傻瓜

一大早小池就幹勁滿滿,今天她終於要重回球場和大家一起打球了!之前抓瞎被嫌去了也只有受傷的份,現在可不一樣了,她對着機器發射出來的球已經能夠應付自如了,接下來就該去實戰一下了。

剛到球場外圍就聽見打球的聲音,原以爲自己來得很早呢。

正準備上場的毛利看見摸着球場外的觀衆席的椅背一步步往下走來的小池,顛顛手裡的網球,“我們和她打個招呼算是歡迎吧。”

加治不解回頭,“你要幹嘛?”

越知不言不語的在一旁撥弄着網線,然後平靜的看着搭檔毛利將球準確的打向小池。察覺到有球向自己飛來,來不及拿出球拍回擊的小池迅速躲閃開,網球落地輕巧的彈了幾下,便和躲閃時不小心一腳踩空的小池一起滾到了球場上。

看到她特別的出場,君島笑了,“這樣下來倒是比較快啊。”

“疼!!”這才發現剛纔那球根本不會造成什麼傷害的小池吃痛的抱怨,“可惡!要是我還能預測到來球的速度和力度就好了,這次白摔了!”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平等院摸摸下巴,既然你想知道,不妨就成全你。“加治、毛利、越知,你們三個陪她玩玩吧。”

“玩?玩什麼?”小池一臉的莫名其妙,難道她錯過了什麼?

毛利最先到小池面前熱情的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當然是玩網球啊,被打中可不要哭鼻子哦。”

“纔不會哭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小池不滿的說,但等她站到球場上才覺得不對,“你們三對一?!”

“是啊。”毛利理所應當的說,“所以叫你小心了。”說話間一個球便飛快地向她打去,還極刁鑽的打在她的腳邊。

“那我也不客氣咯。”

緊跟着,加治的球險險的從她腰側飛過,來不及多想,越知的馬赫發球正中左肩。手忙腳亂的跌坐在地上,小池不滿的抗議,“不帶你們這麼玩的!”

他們才懶得多費口舌呢,“再不起來第二輪就開始咯。”

知道多說無益,小池趕緊爬起來用心聆聽三個人的球聲,一時間球場上滿地的網球不斷被人撿起又打過來。

上午訓練結束後,專門收集資料的球員將數據整理好交給平等院。

“三人一共發了5483個球,其中小池被打中413個,打回1362個。”另外還附有一張圖表,被打中的和打回的大致呈x狀。

平等院點點頭,“還湊合。”

午餐時,小池無精打采的吃着,感覺全身都快被打散架了,偏偏毛利還笑嘻嘻的過來問候她早上玩的開心嗎?

怨念的撇開頭,“開心你妹!”

毛利故作驚訝,“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妹妹?”加治得意的拍拍他,“別裝了,你就承認你被討厭了,對吧,小池?”

“難道你早上沒份兒嗎。”小池鼓着小臉不高興的數落道,“你們三個人誒!還有一個發球我從來都接不到的越知……”

“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訓練嗎?”龍雅打斷她說道,“不覺得你反應能力快多了嗎?”

誒?回想下早上訓練快接近尾聲時,雖然疲憊,卻意外的比剛開始順手,“對哦。”小池右拳一拍左手掌心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那多謝你們啦,下午還繼續不?”

毛利挑眉,“你還想玩?”

拿着餐盤路過的越知平淡的說,“下午我有別的訓練。”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而加治想了想,“我練了一早上的發球也想換換口味了。”

“你們不是都?”着急的小池拉着龍雅拜託道,“毛利,你不會也跟他們一起吧?”

悄悄後退幾步,毛利笑得一臉燦爛,“你抓到誰就讓誰陪你吧。”說完便撲向越知,“搭檔,我們下午練雙打不?”

不等迷惑的小池伸手亂摸,龍雅就先出聲了,“先吃飯吧。”聽見是龍雅,小池立刻安分了。

坐在龍雅對面慢慢的吃着,“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和龍雅正兒八經坐在一起吃飯吧?”想到這,突然覺得好幸福,“龍雅……”心裡默默的想着他張揚的笑,明亮的眼,瀟灑的背影……“要不要和他聊些什麼呢?但是現在即使什麼也不說我都覺得好開心了,他現在有在看我嗎?剛纔臉上的汗都洗乾淨了嗎……好想,好想看到他。”不自覺的伸出手想要代替眼睛卻又立刻收住了,總感覺,這樣會將這份美好碰壞,她不要!

小池開始故意拖延用餐時間,越吃越小口,最後乾脆咬着勺子晃神,又突然沒來由的傻傻笑起來,龍雅放下刀叉想了想,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心想,“不會早上被他們打傻了吧?胃口也變差了。”

小池有點不解,一般男主角不應該是很浪漫的捧着臉頰嗎?爲什麼龍雅是摸額頭?嗯……他,果然是個特別的人!小池不由的又樂了,弄得龍雅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你怎麼了?”

“不告訴你。”小池反而害羞的低頭扒了口飯。

過了一會兒,龍雅放下餐具,“我吃好了,下午去訓練室吧。”

“吃好了?怎麼這麼快……”小池很失望,時間啊時間,你就不能停一下嗎?龍雅無奈的敲敲桌子,示意她回魂。

她趕緊邊吃邊說,“嗯唔,好的,五一跨次豪了(我也快吃好了。)”

“沒關係,你慢慢吃,吃飽點。”龍雅收起餐具就先走了,小池放下勺子,“走了,走了呢。”對着對面空蕩蕩的座位嚥下滿口的食物,剛纔還十分香甜的飯菜突然變得索然無味起來,悠悠的嘆了口氣,失落的低下了頭,默默的在桌子上畫着圈圈,“……笨蛋龍雅!”

小池不知道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自從那次共進午餐之後龍雅似乎就漸漸疏遠她了,至少不像之前那樣時不時就出現在她身邊。那晚,告別了還在訓練的毛利和越知,她又是一個人從訓練室回去寢室,路上誰也沒碰到,路過龍雅寢室的門口,她停住了腳步,要不要去問問看?也許只是自己想多了吧,等等!小池側耳細聽,裡面有人的說話聲,這麼晚了還有誰在龍雅的寢室裡?她小心的貼在門上仔細聽着。

“說起來你最近都沒怎麼陪着那個小鬼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傳進小池的耳裡,是平等院的聲音!這麼晚了他爲什麼會在留龍雅的寢室裡?

“哦,已經沒事了。”龍雅平靜的說,“之前她的情緒低落又遇到不少事,不看着點不行吶,但看現在,她和他們相處得不錯哦。”

“不好!哪裡會好?!”小池在門外暗叫,“那羣無良的少年居然毫無預兆的一致認爲她抓瞎的樣子很好玩,整天閒得沒事就逗她尋開心,雖說託他們的福,她的心網(也就是見聞色霸氣)越來越敏感,每天撞牆的次數也慢慢減少了,但最重要的你不在,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裡面傳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以爲他們要出來的小池本能的逃回自己的寢室裡,自己算不算在偷聽呢?這樣不好吧。不過回到寢室的她真的煩惱死了,抱着腦袋在牀上滾來滾去,怎麼辦?她想再次引起龍雅的注意,但又不願讓他擔心,該怎麼辦纔好呢?

平等院看時間不早便回去了,過了一會兒龍雅也去休息了,隔壁的小池漸漸冷靜下來,一定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一定有!再想想看,再想想……

“不過平等院怎麼會在他寢室,平等院?平等院……有了!”小池驚喜道,“只要我打敗平等院,成爲這個球場上的最強者,他就會重視到我了,還會和我交手,那樣我不就可以和龍雅一起打球了?對!就是這樣!”越想越美的她一秒鐘也坐不住了,興沖沖的跑出去,直奔離開不久的訓練室,獨自折騰了半宿終於精疲力盡的趴在器材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要去早訓的平等院等人剛進訓練室就發現像章魚一樣掛在器材上面睡得死沉的小池。“奇怪,她爲什麼會睡在這?昨晚不是回去了嗎?”

加治猜測,“夢遊?”

“太誇張了。”毛利搖搖頭,“月光,你怎麼看?”

越知看了看,沒有說話。平等院皺皺眉,不知道這樣容易着涼麼?

“叫醒她。”

幾個少年先是你看我我看你的目光交流後,開始摩拳擦掌的笑得一臉詭異,早就聽聞叫醒熟睡的她是件極好玩的事,難得有機會讓他們也來大展身手一回。

加治最先掏出一支水筆,毛利說太低級了,“那捏鼻子。”幾個人望天想象小池被捏着鼻子睡,然後張開嘴呼吸繼續睡的樣子,“再換一個。”遠野不知從哪兒撿來一雙臭襪子,沒等他開口就被他們趕出去了,“臭死啦!你給我洗乾淨再進來!”

這時毛利得意的從外面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回來,誰知連越知都默默的撇開臉表示嫌棄。渡邊摸出一顆鞭炮卻不巧被他們無視了。

“那你說個法子。”毛利不服道。

遠野壞笑着靠在門邊,“這有什麼難的,讓最高的越知把她舉起來,一放手,保準驚醒。”

看看掛在器材上的小池,越知完全沒有打算這麼做,“在睡夢中突然自由落地準會嚇醒的。”

“就是就是。”加治也不同意,“而且聽越前說她不久前才從懸崖上摔下來被嚇昏過去了,要真把她弄哭了也不好跟越前交代了。”好貼心的孩紙,話說你們到底是爲什麼在這討論的呀?再這麼挑三揀四,估計她都能睡到自然醒了。

幾個人三言兩語的討論着,一旁的平等院看得臉都黑了,只是叫醒一個小鬼,你們倒好,聚在一起開起了小會?至於這麼麻煩麼!大步向前準備親自動手。一直笑而不語看熱鬧的君島及時擡手製止,“交給我吧。”

只見君島上前,只是在小池的耳邊輕語了一句什麼,始終睡得雷打不動的小池居然立刻坐起來了,半夢半醒的嘟囔道,“唔,雅什麼?”

加治驚訝得半張着嘴,“君島好厲害!”

“你說了什麼?”毛利好奇的問。

扶扶眼鏡,君島隨意的笑笑,“沒什麼。”

揉揉睡眼,當小池放下擋住臉的手時,毛利看着她的臉一陣大笑,“哈哈哈!加治,你的水筆真的白帶來了。”

“爲什麼?”邊問,加治邊看向還在打哈欠的小池,也忍不住笑起來。

聽到笑聲,小池莫名其妙的朝向他們,很是不解,“看到我有這麼開心麼?”

趴在器材上睡了一宿的她,臉上左一條右一塊的紅色凹陷異常明顯,偏偏還在臉頰上畫了一道極搞笑的線條,連原本有些生氣的平等院嘴角都愉快的上揚,“好了,開始早訓吧。”

下意識的摸摸臉,這才知道自己“毀容”了,偏偏這時門外又響起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你們幹嘛都堵在門口?”

是龍雅!纔不要讓龍雅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手忙腳亂的她在訓練室裡一通亂竄,“這裡怎麼跟迷宮一樣?!”不斷撞上器材的她最後撞到了一個溫厚的胸膛,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逃掉,另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那人看着她的臉,笑得有些無奈,“怎麼會弄成這樣。”她覺得自己的臉更紅了,大概。

大家都開始訓練了,她還消沉的坐在角落揉着臉,沒想到最後還是被看到了,肯定很難看!自己怎麼那麼笨啊,要是馬上找到窗戶不就可以跳出去了。

“有兩件事我想告訴你哦。”看穿她心思的君島微笑的說,“一、這裡是四樓,而正下面是水泥地;二、窗戶很窄,你根本出不去。”

小池沮喪的低着頭,“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