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比賽的日期一天天臨近,手冢表面平靜的指導部員練習,但心裡卻開始微微的緊張起來,爲了這次比賽,所有的人都付出了太多,他們輸不起。
地區預選賽前一個星期,手冢陪衫山去拿了比賽順序表。回到網球部,手冢和衫山、大石、乾一起坐下來研究比賽名單。
他們第一場比賽的對手是中天井中學,是青學去年的手下敗將,這個還不算困難。
第二場場比賽不出預料的話應該是柿之木,去年與青學打到了第七場加賽,雖然最後輸給了青學,但卻是個強敵。而且有意思的是在去年比賽錄像時,手冢就覺得這個學校的名字有點耳熟,要知道能讓他有印象並不是一件好事,那意味着在原著中或多或少有過出場,也意味着實力不算太差。去年手冢很謹慎的觀察,柿之木能與青學打得不可開交,與其說是柿之木強,不如說是青學弱,對方並沒有讓人特別注意的選手,以青學今年的水平,拿下他們並不太難,既然這樣,爲什麼自己會對這個學校有些微的印象,難道柿之木今年會有出人意料的變化?
手冢沒有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只是和衫山、大石商量,比第一場的時候,讓不上場的部員去把柿之木的比賽錄下來,方便研究,衫山和大石也贊成,畢竟他們都覺得柿之木是個強敵。
手冢的瞳孔微微收縮,比賽名單上的兩個字很是刺目——冰帝。
冰帝去年一路完勝,而且場次正好與青學錯開,直到青學被淘汰都沒有遇到,兩支隊伍並沒有交手,今年卻在這麼靠前的地方就相遇了。
手冢腦中浮現出那樣一幅畫面,一個紫發的少年,靜靜的坐在湖邊,看着如墨的湖面,目光平靜,在湖面上映襯着一個交相的倒影,沉靜而唯美。
那時的跡部退去了自己記憶中的囂張和華麗,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也許每個人都有與人前不一樣的一面,那時的跡部在想些什麼,他不知道,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一旦跡部出現在賽場上時,他仍然會是那個囂張華麗碾碎一切強敵的跡部。如果是以前,自己會十分高興和這樣一位強敵較量,可現在,如果賭上整個青學的話,手冢微垂着眼眸,自己沒有這個膽量冒險。
回家以後,手冢又從網上把所有冰帝的比賽下了來,仔細研究。
看了很多場後,手冢發現跡部真的不是一般的囂張,和他一樣一年級就成爲網球部的正選球員,雖然不是部長,但卻佔據着第一單打的位置,看着錄像裡冰帝部長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手冢毫不懷疑,即使跡部不是部長,在網球部真正能做主的也一定是他。
去年從出場開始,跡部就是第一單打,今年他已經是二年級了,以跡部的性格,不出意外的話也應該是第一單打,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個計劃在手冢心裡慢慢成形。
第二天部活結束的時候,更衣室裡只有手冢和衫山的時候,手冢吸了一口氣,看着衫山道:“衫山部長,有個請求,希望您考慮。”
衫山一邊收拾衣服一邊笑道:“會這樣吞吞吐吐的可不想你。”正說笑着看着手冢微微握緊的拳頭,知道可能真的是有什麼爲難的事情,收斂了笑容,道,“什麼事?”
手冢擡起頭來,堅定的看着衫山,道:“與中天井和柿之木的比賽的比賽,希望您能讓我擔任第一單打。”
衫山收起了微笑的表情,看着手冢淡淡道:“這也是應該的,手冢你的實力一直是網球部最強的,早就應該擔任第一單打了。”
網球部的第一單打一向是部長擔任的,手冢成爲正選以來一直擔任第三單打,現在要求已經爲他付出良多的衫山部長將第一單打讓給他,對衫山部長來說會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手冢幾乎可以想象,那些讓你會怎樣議論。你知道嗎,那個衫山啊,就是那個沒有的部長啊,現在連第一單打都不是了,都快讓一年級的小鬼騎到頭上了。那些人一定會這樣說,手冢握緊這拳頭微微顫抖,卻不逃避,仍然看着衫山,等着他的迴應。
衫山看着手冢,沉默半響,道:“如果這是你的要求的話,就如你所願吧。”
看着衫山離去的背影,手冢覺得他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覺得難過,一種說不出來難過。
想要贏,想要衫山部長在龍崎教練面前許下的承諾更夠兌現,想要所有人的付出不熬白費,可爲了贏,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傷害衫山部長,手冢站在原地,良久都沒有移動。直到不二一臉擔心的拍着他的肩,手冢才反應過來自己發了很久的呆了,推了推眼鏡,收斂其所有情緒,看着不二道:“不二,對中井天的比賽希望你能擔任第三單打。”
那幾天衫山的表情一直淡淡的,手冢只是面無表情,也不多說什麼,直到都大會的開始。
那天他們到達會場,入場的時候,手冢下意識的回頭,看到一隊身着藍灰色運動服的隊員進會場,領頭的那個一頭紫色的頭髮十分炫目,讓人一眼就認得出來。那個人也像心有感應一樣,回望過來,看到手冢,嘴角扯出一個囂張之極的笑容。
手冢收回眼神,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和中井天的比賽,還沒到和冰帝碰頭的時候,這樣想着便和隊友一起進場了。
和中井天的比賽進行的很順利,第一雙打菊丸和大石順利拿下,第二單打河村和黑木,雖然險象環生,但也在搶七之前贏了下來。不二上場的時候,手冢已經已經鬆了口氣,放鬆了精神便注意到了看臺上有穿着冰帝隊服的幾個少年。有些詫異,要知道作爲連續幾年一路優勝的隊伍,冰帝的囂張是出了名的,幾乎不太注意那些不太強的隊伍,去年青學的比賽,他們可是一場都沒來觀摩過。
“你也注意到了啊,手冢。”站在他旁邊看着賽場的乾低語道,“被優勝隊伍這樣重視,真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啊。”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手冢看着正在比賽的賽場道。
手冢上場的時候,青學已經以5比0取得絕對勝利了,可以說最後這場已經可有可無了,不過中井天沒有提出放棄的要求,青學自然奉陪到底。
場上,中井天的第一單打握手的時候看着手冢冷笑道:“我可不是好惹的。”
手冢沒有回話,只是點頭行禮致意。
轉拍的結果是手冢發球,手冢將球高高拋棄,揮拍發球,一個帶着旋轉的高速發球朝對方場地呼嘯而去。
“那個手冢很厲害。”比賽結束回校的路上,長髮的宍戸亮和跡部邊走邊彙報着。本來有望成爲正選的他對跡部讓他去調查那個什麼青學的比賽有些不滿,但現在卻有些改觀了,很認真的對跡部彙報,“只要是他的發球局全部都是ACE發球,對方毫無還手之力,他的發球,恩,怎麼說力量速度都很強,控制精準,緊貼着邊線,而且帶了點古怪的旋轉,確實很不好接。”宍戸亮一邊說,一邊在心裡衡量如果是自己的話能不能破發,“體力好,動作快,對手發球局全部破發,整場比賽用了不到十分鐘,是個十分強勁的全面型選手。”
忍足正在看宍戸錄下的關於手冢的錄像,摸着下巴道:“這個手冢去年也聽人談論過,是個滿厲害的一年級,但似乎沒有現在這麼搶眼。”
“應該是沒有遇到值得全力以赴的對手吧,他的實力不止如此。”跡部道。
忍足好奇的道:“跡部你認識他?”
在冰帝一衆人中領頭的跡部,好似被衆人簇擁的皇帝一般,摸着髮梢,懶懶的道:“有過一面之緣,如果不是發生了點意外,我們兩年前就有機會交手的。那個小子,很強,不容小視啊,侑士。”
忍足有些好奇,他了解跡部向來心高氣傲的,少有能看得上眼的人,那個被跡部評價爲很強的手冢會是什麼樣的呢,忍足不禁有些期待和青學的比賽了。
回去的路上,不二和身邊的乾低聲道:“你有沒有察覺?”
乾點了點頭,道:“我一直有記錄手冢的數據,他打球一直很精確,對手有多強就用多強的力,該用三分的力絕對不用四分,今天好像炫耀一樣,打得太囂張了,那個對手明明不值得,太不像他平實的風格了。”
不二看着前面的手冢,沒有說話。
乾道:“不過也不用想太多,手冢肯定自有打算,他這樣做一定有他這樣做的原因,不二你不用太擔心了。”
不二笑道:“不會,我們都相信手冢,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