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算是是什麼!有沒有搞錯,讓我們自己撿球!!”穿着藍白運動裝的一位學長揮舞着網球拍高聲對着手冢大叫着。

大石看着手冢的方向,一臉擔憂,手冢對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帶新生過去。

大石動了動嘴脣,但對上手冢嚴厲的眼色,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將一年級入部新生帶去了另兩個球場。

衫山部長正攔着那位學長,道:“冷靜點,謙則。”

那個謙則一把揮開衫山部長的手,大喊道:“手冢,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別以爲你現在是副部長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別忘了你只有二年級,還把不把我們三年級放在眼裡!”

衫山不安的拉着謙則,道:“謙則,冷靜點,手冢也是爲了網球部。”

手冢冷冷的看着他,沒說話。

謙則被衫山拉扯的很不耐煩,間獲得瞥到手冢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神似帶鄙薄,一瞬間心中怒火大勝,理智一下子崩斷了弦,大喊道:“滾開!”一把將衫山推到在地,揮拍往衫山身上打去。

球場上不少學長,原本都還遠遠地看着,現在看到謙則竟然要打同級,還是部長,驚訝的紛紛出言喝止。

“住手!謙則!”

“謙則,你瘋了嗎!快停手!”

“謙則!!你!”

“停手!”

可哪裡還來的及。

衫山看着離自己眼鏡不到一寸距離的球拍,穩穩的停止那裡,再也不能前進一分一毫。

謙則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頭的男孩,看着那雙握住自己球拍修長的手,也楞了一下,隨即把球拍往外抽,球拍卻一動不動。

周圍的人看着手冢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握住了球拍,然後一動不動的盯着謙則,眼中寒冰一片,全身似乎都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之中。

謙則卻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是專注着往外抽他的球拍,卻怎麼都無法把球拍從手冢那雙看似纖弱的手冢中抽出來,他臉色漲得通紅,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個小丑了,周圍所有的人正在看他的笑話。

正在謙則發了狠的想使力氣時,手冢突然鬆手,謙則防備不及,一下子摔了跟頭。

謙則正想發怒,卻看見手冢正扶着衫山站起來。雖說衫山脾氣好,也不怎麼管事,但到底是網球部名義上的部長,謙則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衝撞部長,鬧到教練那裡也是自己理虧,便勉強按捺了心裡的怒氣。

手冢把衫山扶起來,掃了一眼網球場上的衆人,道:“今天我來撿球。”

衫山皺眉,道:“這怎麼行。”

手冢道:“沒關係。”

大石遠遠看着手冢在那邊撿球,握緊了拳頭,心中滿是憤恨卻又無可發作,爲什麼,爲什麼要把一切都擔負在自己的肩上,你到底有多少精力可以透支,你的肩上到底能抗多少責任。

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大石回頭,看見不二正微笑的看着他,不二看着遠方的手冢,道:“不用擔心,大石,手冢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大石不甘的道:“可是……”

不二微笑道:“相信手冢,他不是個會一味忍氣吞聲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手冢交給我們的事情做好”,不二有些俏皮的歪了歪頭,道,“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學長了,下面還有學弟們在看着呢。”

大石順着不二的目光,看到場上怒目相向的兩個人,一個圍着個格子頭巾,一個眼睛大大的很淘氣很有神的樣子,想起手冢交給他的名單上重點標註的兩個人名——桃城武,海堂薰,

大石道:“我知道了,不二。”說着走過去,將眼看要吵起來的兩個人分開,分別給兩個人分配任務,讓他們兩個人進行安排好的訓練,看着憤憤相視的兩個人,大石覺得有點頭痛。

部活結束的時候,大家都要離開了,手冢卻叫住了所有高年級的,讓他們集合留下,本來想走的衫山見狀也心生好奇,留了下來。

手冢看着所有高年級,道:“剛剛我在撿球的時候統計了一下,我覺得學長們應該有必要聽一聽這些數據。”

高年級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手冢在搞什麼,議論紛紛,有幾個人已經忍不住嚷嚷了起來。

手冢從手中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念道:

“謙則學長,發球出界26次,練習出界43次

健史學長,發球出界21次,練習出界22次

青木學長,發球出界16次,練習出界29次

裕景學長,發球出界17次,練習出界38次

江昌學長,發球出界……

……

……

衫山學長,發球出界3次,練習出界9次”

手冢讀着的時候,下面已經有人耐不住了,等手冢一讀完,健史已經在喊道:“手冢。你這是什麼意思!?”

手冢看着所有的高年級,道:“健史學長你是正選球員,請您告訴我在不到一個多小時的練習裡,這樣的控球水準合格嗎?一場長一點的比賽也不過一個多小時而已,健史學長,您在比賽中也會發球出界21次,擊球出界22次嗎!?”

健史的臉一下子漲紅了,道:“我……我只是……只是練習一種新的打法而已,所以失敗的次數多了一些。”

手冢抖了抖手裡的紙片,道:“原來除了部長外,所有的學長都趕上今天研究新打法啊,那未免也太巧了。”

謙則道:“臭小子,你別欺人太甚,我們可不是打不好,只是……”

“只是,既然今天是手冢那個臭小子撿球,就多往界外打幾個,讓他多跑幾趟是不是。”手冢看着謙則平靜的道。

謙則一下子被嗆住了,說不出話來。

“謙則學長看我不順眼,這件事是我早就知道的,可訓練的話不是應該全力以赴的嗎?怎麼還會有閒心想那些無聊的問題,腦子裡想的不是怎樣訓練,而是其他的報復這樣的事,這樣也有資格做正選嗎?”

謙則火了,上前一步抓住手冢的衣襟,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一隻手握住謙則的手腕,謙則一愣,轉頭,衫山冷冷的看着他,道:“謙則,放手。”

衫山與謙則同年級,身高體力相當,受傷用勁,掰開了謙則抓着手冢衣襟的手。衫山雖然好脾氣,但今天卻被謙則一而再再而三的衝撞弄得很是冒火。

謙則退後了一步,看看衫山,又看看手冢,握了握拳,道:“既然你們覺得我不配做正選的話,我一沒必要在這裡現眼,那我退出。”說着將身上的正選衣服扔在地上,轉身離開。

有幾個學長見謙則要走,忙拉着謙則勸說,謙則卻什麼勸也不聽。

健史見勸不動謙則,一氣之下也大喊道:“如果謙則退出的話,我也退出了。”

有幾個球員也紛紛說要退出,其中還有正選球員,衫山見狀有些心驚,目光移向手冢。

手冢開口,清冷的聲音傳遍球場道:“正是退部的話要提交退部申請,如果各位決心已經的話,請儘快遞交退部申請。”

衫山看着手冢,不安道:“手冢,這樣……”正選球員都退部了,今年的比賽怎麼辦。

彷彿看穿了衫山心中想的,手冢看着衫山道:“部長,大石和菊丸的組合您應該看到了,絕對勝任第一單打,不二的實力擁有全國水平,做單打選手沒有問題上沒有問題,另外河村的波動球很不錯,乾自從去年下半年起,校內比賽贏了纔不多80%的球員,另外還有幾個新生實力不錯,好好培養的話,今年夏天就可以有成績。所以正選選手是足夠的,實力也夠強勁,不需要擔心什麼。”

健史越聽越火,只覺得似乎他們都被手冢算計了,掉進了圈套,忍不住大喊道:“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了,你這個臭小子!”健史盯着手冢,眼睛裡幾乎冒出火來,“臭小子,我們爲了打好網球,辛辛苦苦的訓練,你這個樣子算什麼,你到底懂不懂得尊重人。”

這個時候謙則反而似乎冷靜下來了,拉住了健史,神色複雜的看着手冢,道:“看來你早就打算好了,這樣我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走吧,健史。”

“謙則學長。”手冢看着轉身欲離開的謙則,開口叫道,“謙則學長請等等。”

謙則沒有回頭,只聽到他淡淡的聲音:“你不是早就盼着我們走了嗎,還想說什麼?”

手冢眼眸微垂,握了握拳,擡頭看着謙則的背影,道:“謙則學長,我看過您的訓練記錄,您和健史學長是所有部員裡面訓練最用心最努力的。”

“那又如何?”謙則淡淡的道。

“剛進網球部的時候,我認爲,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比賽就是比賽,是不存在虛假的,所以,我對輸了比賽就惱羞成怒的學長們是很看不起的。”

健史冷笑道:“你向來就看不起任何人,還用多說這些!”

手冢彷彿沒聽見健史的話,

“大和部長曾經對我說過您在都大會曾經帶傷和人比賽,拼到最後一局,大和部長對我說‘別太苛刻啊,手冢,你也要快做別人的學長了,到時你就知道’。那個時候,我想起很久以前曾經問過自己的一些問題,爲什麼我要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他人鋪路,爲什麼我要做別人高飛的踏腳石,爲什麼我要犧牲者自己成就別人的輝煌,爲什麼我註定要做輸的一個,即使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

手冢閉上眼睛,腦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越前龍馬,道,“到現在我還不確定,如果那個低年級站在我面前,我能不能對他贏了我的事實毫無怨恨,我自己都在怨恨、都在不甘,卻又理所應當的覺得學長們應該輸給我,還應該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祝福我,做我前進的踏腳石,卑劣而自私,當時的我就是如此的。”

手冢看着謙則的背影,行了個禮,道,“謙則學長,謝謝包括你在內的學長們一向來的包容。”

周圍圍着謙則的人也紛紛勸道,說手冢知道錯了,道歉了,你就別和他計較了。

健史也撇了撇嘴,神色也鬆了下來。

謙則轉過身,看着手冢,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手冢看着謙則,道:“我想說的的是,謙則學長,我想青學贏,我不想青學再止步於都大會,我不想別人說青學網球部是拿最高的預算是浪費,我想讓青學配的的上網球名門的聲明,我想要青學——稱霸全國,爲了這個,即使是拋棄學長們也再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