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戒指的男人
之後的三天,我頻頻的被醫生叫到診療室,他們總是問我奇形怪狀的問題。那些問題,我覺得小孩子都可以答得上來。但是當我答上來的時候,他們卻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就這樣,我留在醫院又是一個月,然後——我出院了。
我坐在轎車裡,看着倒退的醫院,想着醫生在我出院時一臉深沉的望着我的父母——也就是一個月前來看我的男人和婦人所說的話。“愛田小姐精神上已經穩定了,但是很不幸的是,她失憶了。”
我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父母有歡喜又變得悲慼。失憶,看起來是一個不好的詞啊……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的喜歡觀察人們的面部表情,變得寡言少語。哦,我忘記了,我是一個啞巴。
出院後的兩個月,我在家裡靜養。我終於可以見到鏡子了。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真漂亮,我捂着嘴吃吃的笑了兩聲。
母親告訴我,明天要去參加跡部家孫女的滿月酒,她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點了點頭,我不明白她的眼睛裡劃過的一絲憂傷到底是何含義。
那一天,我穿的很漂亮。我覺得鏡子中的人兒像是一件藝術品。嗯,她着實長得很好看。或者說,我長得很好看?我笑自己還真是自戀。
滿月酒宴會上真的很熱鬧,母親告訴我不能喝酒,所以我只是捧着一杯香檳坐在角落裡。還有一個人也坐在角落裡,他長得真漂亮,比我還要漂亮十倍,就像是一隻狐狸。
他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但是當他看到我時,我很輕易的捕捉到了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驚訝。他舉了舉手裡的高腳杯,優雅的說道:“你好,愛田小姐。”
哦,他還是個紳士。
我揉着胸口,那裡在隱隱作痛。
我笑了笑,卻沒有開口,因爲我不會說話。
他告訴我,他叫忍足侑士。他知道我失憶的事情。
我喜歡看着他一臉落寞的看着不遠處的那個抱着孩子的女人。沒有緣由的,就是喜歡。因爲那時候,我的胸口會更痛。痛到麻木了之後,我終於知道,從前的我是喜歡這個叫忍足侑士的少年的。
就像是發現了一個寶藏一樣,我竟然像豹子尋找獵物一般,尋找下一個目標。或許,又可以在他們的身上,找到我以前的一點記憶。就像是偵探一樣,不是嗎?
我的目光鎖定在了一個男人身上,他竟然比剛纔的忍足還要漂亮百倍,就像是個仙女。
我看到他手指上有一枚戒指,我的瞳孔驟縮,我吃痛的抱着自己頭。那裡像是被人狠狠的撕裂了一樣。爲什麼,爲什麼會那麼痛……
我感覺到有人抱住了我,那個懷抱很溫暖。我擡起頭,是那個叫做忍足侑士的男人……
“愛田,會沒事的。別怕……”
我擡起頭,看着他的側臉,有些疑惑。
他……不是喜歡那個女人的嗎?
我鬼使神差的,竟然用手攀住了他的脖頸。像是對待戀人般,輕輕的吻了上去……那個吻,平淡到幾乎沒有任何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