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弟子行禮結束後,落敗的幾位師兄被老頭叫到一邊罰跪。我拍着小胸脯,長長地鬆了口氣。
“中紫,真是漂亮的一擊啊!”不二笑笑地對我說。
“呵呵,真的嗎?”我摸着腦袋,偷看手冢。
“嗯,很精彩。”tezuka鼓勵地看着我。心裡冒出一個小小的泡泡,浮到空中,“吧”地破裂開,彌散出香香甜甜的味道。
不二摸着下巴,左右打量我和手冢,嘴脣的弧線越發上揚。“ne,昨天下午的時候,中紫同學被嚇到了吧。”我臉上一紅,慌忙擡起頭:“請不要誤會!”緊張地盯着tezuka。
“不二!”冰殿暗暗警告。
“呵呵,說來還是手冢英雄救美呢。”小熊絲毫不畏懼冰山的冷氣。“中紫同學準備怎麼謝謝人家啊。”
“這個。”真是不錯的機會啊,不二同志做的好!我在心中發給小熊一朵小紅花。“手冢君,不知道下週你什麼時候有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tezuka。
冰山殿略微驚訝地看着我,眼中隱隱露出一絲探究。真誠地望着他,本姑娘的第一次出手,一定要成功啊。
“下週三,學校段考。”手冢略微有些清冷的聲音,在我聽來猶如天籟。
“那,下週三的時候我來青學找你哦。”我抱着木刀,向tezuka微微湊近,就是這種清新的味道。(妃:你這個色女!顏:哼,撲都撲過了,聞一下又怎麼樣,反正遲早是我的人!妃――氣得暈了過去。)
“中紫。”真田老頭和手冢boss對面而坐,周圍散發出詭異的氣息。“過來一下!”
“hi!”我揚聲應答,回過頭認真地看着手冢。“吶,tezuka,記住了哦,千萬別放我鴿子。”
“嗯。”淡淡地回答。
“各位,我先過去了!”轉身跑向低氣壓帶。
“中紫,除了週末,你都在哪裡練習?”手冢boss慈祥地看着我。
“在學校,參加部活。”老實地回答。
“和同齡選手對戰,會不會覺得太輕鬆了?”
“有點吧,不過有兩位學姐還是很有實力的。”怎麼怪怪的,手冢boss什麼時候那麼八婆了。
“不如這樣吧,平時你就到我這裡來訓練吧,我們天心流道館裡有不少高手。”好是好,可以多一點機會看到冰山,但是……我小心地打量真田老頭的表情,似乎挺平靜的。
“不用擔心你師傅,他已經同意了。”是嗎?我徵詢地看着老頭。
“爲了更上一層樓,勢均力敵的對戰經驗是很重要的。”手冢boss怎麼一副誘拐犯的表情。
“中紫。”老頭髮話了。
“是,老師。”
“上學的時候,每週到正雄這裡訓練兩天吧。”真田忠藏直直地盯着手冢正雄,“中紫就拜託你了。”似乎有一點不服氣。
“都是幾十年的交情,不必客氣。”手冢boss笑得得意。
“手冢藩士,非常感謝您的幫助,以後請多多指教。”俯身彎腰,恭敬行禮。
“不要叫什麼藩士了,你和國光一樣大,就叫我爺爺吧。”冰山爺爺語氣輕快。
“是,手冢爺爺。”呵呵,似乎親近了一些呢。擒賊先擒王,對老冰山也不能鬆懈!(雪:笨蛋,還不知道誰被擒住了呢。)
“忠藏,今天就到我家吃晚飯吧,中紫也一起來。”
“hi!”愉快地答應。
“爸爸您回來了。”好溫柔的聲音,輕輕軟軟的好像天上的白雲。“真田伯伯,歡迎您的光臨!”這就是tezuka的媽媽吧,看起來好年輕啊。
“藤子,今天晚上打擾了。”真田老頭淡淡說道。
“您實在是太客氣了,我們一直盼望您能來做客。特別是爸爸,經常把您掛在嘴邊呢。”手冢藤子微笑着說。手冢boss輕輕咳嗽了一聲,把臉轉向一邊。
“伯母,您好。我是真田老師的弟子,中紫卿顏。今天打擾了,請多多指教。”拎着包,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
“你好,不用那麼拘禮。我對中紫不陌生呢,爸爸和國光都提過你。”藤子夫人好奇地看着我,眼中充滿笑意,“真是個漂亮的姑娘,聽說實力也很強,真田伯伯的眼光真不錯啊。”
“您過獎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冰山的媽媽還真是親善,一點都不像手冢家的人。
“不要站在門口了,我們進去。”手冢boss發話。
客廳裡,我規規矩矩地端坐在矮桌前。那兩個老頭似乎對今天的交戰結果很不滿意,去茶室進行圍棋戰了。哎,什麼時候他們兩個才能和睦相處啊。
“中紫,請喝茶。”藤子夫人跪坐下來,將一杯水果茶放在我的面前。
“謝謝您,伯母。”
“不用那麼客氣,我可以叫你卿顏嗎?”好溫柔的伯母。
“嗯,當然可以。”
“卿顏是《五月的精靈》的封面模特吧。”輕柔但肯定的語氣。
“哎?”我驚訝地看着她,“啊,是的,我只是幫我媽媽而已。”
“你媽媽?”藤子夫人好奇地看着我。
“嗯,我媽媽就是夜風聆。”摸着頭,慢慢地說。
“是嗎?我一直很喜歡她的書,好想和她認識啊。”一瞬間藤子夫人露出了一絲少女的興奮。“不過,最令我驚訝的不是這一點。”伯母眼帶深意地看着我。
嗯?我喝了口茶,瞪大眼睛,期待她的下文。
“有一天下午放學,我們家國光竟然向我借那本書。”藤子夫人向我眨眨眼睛。“我這個兒子平時很深沉,怎麼會借少女小說呢?結果,他只是看了看封面就還給我了。”
騰地,臉上像火燒雲一般,原來那天桃城說出來後,他還是上心了。
像是感受到我的尷尬,藤子夫人急忙轉換了話題,“說來,爸爸也很重視中紫呢。”
“嗯,對手冢藩士的看重,我很感謝。”擡起頭,臉上的燒熱漸漸褪去。
“卿顏這麼小就參加兩派的對戰,爸爸和真田伯伯還真是不溫柔呢。”藤子夫人有點抱怨地說。
“呵呵,沒什麼。”我捲了卷頭髮,“別看我這麼苗條,真正打起來我還是很強悍的呢,今天我就贏了呀。”我擡起下巴,得意地說。
“哦!真的好厲害呢。”伯母眨着眼睛,讚賞地輕呼。“不過爸爸和真田伯伯還真是鬥了一輩子呢。”一會兒,她便平靜下來,望着茶室那邊淡淡地低語。
“嗯,老師和手冢藩士的確是棋逢對手的感覺。”簡直是針尖對麥芒,一見面就開始比,比鬥雞還鬥雞!
“聽國光的爸爸說,從大學時代開始,這兩位便是對手了。”藤子夫人轉過頭來,細細敘述。“不久兩個人又同時成爲國手,分別被兩個古老門派當成下一任宗主培養,他們之間的較量又增加了責任的味道,命運的對決從那時就開始了。”
“後來他們把戰火從道場上蔓延到生活的各個角落。”藤子夫人一轉語氣,輕鬆地繼續說道,“從下圍棋,到收弟子,最後甚至連孫子的出生時間都開始比。”
我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兩位老頭還真是變態!
“嗯,嗯,是真的哦!”伯母伸出食指,開心地回憶。“我和國光的爸爸結婚比較晚,當時和子她已經生下了成太郎。爸爸很不服氣,結果國光還是比弦一郎晚了半年出生。真田伯伯相當得意,不過爸爸說孫子一輩再行比過。”
“哈……哈……”無奈地輕笑兩聲,心底不禁抽搐,這兩個老頭還真不成熟,恐怕永遠都不會成熟了!
“母親,我回來了。”一個俊秀的身影進入眼簾,手冢略微驚訝地看着我,微笑着和他對視。
柔柔的春光,靜靜的和室裡彷彿只剩下兩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