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番外之龍雅(上)

我叫越前龍雅。

童年在美國聖彼得孤兒院度過。

我的養父, 是一個叫做越前南次郎的男人,據說這個名字,曾經一度震驚世界網壇。

我崇拜強者, 同時渴望成爲強者。

所以我始終無法理解, 那個男人爲什麼要選擇在人生最輝煌甚或可以更輝煌的時刻激流勇退。

“爲什麼?”10歲, 我向他提出這個問題。

“因爲我找到了更重要的東西, 更大的夢想。”這就是那個男人, 我的父親,給與我的答案。

重要的東西,是指他麼?越前龍馬, 那個繼承了武士之眼的孩子。

“臭小子,你現在不會懂!”面對我的沉默, 那個人用張狂至極的語氣對我說道。

聞言, 我無所謂地笑了。不會懂麼?沒關係, 因爲我根本不想懂。

彼時身後,正是美國國際機場的大門。

我沒有上過學, 我指正規的那種。這是得到那個男人默許的,他說我是天生的流浪者。不錯,我所有的知識都來自流浪。5年,我走遍世界各地,最終回到美國, 加入網球俱樂部做打手。不錯的生計手段, 我很喜歡。

網球, 在我7歲, 噢不8歲的時候侵入我的生活, 如今,它已經成爲了我的一切。10歲那年, 我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本就是越前家的人【怪不得我和那小鬼長得這麼像】,但不是南次郎的種,具體的,似乎很複雜,我無意去深究。只是在知道了自己真實的年齡要比孤兒院老頭告訴我的大上一歲後,有短暫的不適應。

原來我比小薇要大上4歲,這下她恐怕會更得意。從小,她就以比我“年輕”洋洋得意,雖然我不是很能理解,按她的說法,小的總是比較吃香好混。真是...奇怪的思維,雖然她確實從小就比我吃得開,孤兒院裡所有的人包括孩子都喜歡她到極致,每天她的手裡都被塞滿好看的小點心【所以才把她吃得那麼胖】。

但是再喜歡又怎麼樣,小薇,楠木薇,永遠都是我越前龍雅一個人的妹妹,雖然現在已經不得不加個前綴了—曾經的。

懶丫頭小薇,大眼睛只有在看到好吃的時候纔會熠熠發光。怎麼可能會注意到我這個哥哥一直一直都很喜歡她,從小就喜歡。當然,一開始這種喜歡應該只能被稱作——疼愛。

曾經,我喜歡極了她圓滾滾的小身子,胖胖的軟軟的,抱在懷裡很舒服;喜歡她用甜甜糯糯的小嗓子叫我哥哥;也喜歡她眼中經常露出的,不屬於她年紀的漫不經心.......總之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她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愛。她是我的珍寶,唯一想要呵護的小丫頭。哪怕她堅持以楠木爲姓,搞得我好像和她脫離了關係。我一定沒說過,關於這一點,其實我當初鬱悶了老長時間。

只是我的小薇兒,虧我心心念念要把她帶在身邊養大,養得白白胖胖的最好。她卻在4歲半的時候就爲了她的夢想拋棄了我,真是個...小沒良心的。好吧,既然懶丫頭也有了自己想要努力的目標,做哥哥的自然是無條件的支持了,順便說一句,其實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以爲,睡覺和美食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夢想了。

我去過很多國家,但唯獨亞洲大國中國不在其中。不是我不想去,而是那個被我叫做父親的男人禁止我去。又或許這只是藉口,因爲如果我真的想做,沒有人能阻止我。我在害怕什麼?很久以後我才明白,我害怕的沒有其他,只有三個字,楠木薇。

我在美國整整呆了一年,然後開始覺得無聊,老頭子有句話說對了,我越前龍雅,註定是個到處漂泊的浪子。慶幸的是,恰好那時俱樂部裡的一個決定,打破了我的無聊。

消息是由隊友傳達的,並不是非要我去不可。但放下電話時我已經決定去日本,去看看那個酷弟弟,順便也看看我可愛的懶丫頭。

不過也有我料不到的事,離開美國前一夜莉娜竟然要獻身給我,她以爲我不會回去了,說是要創造一個完美的結束。

我哭笑不得,或許我身上真的流着越前家的血,喜歡美女,也受美女喜歡。但這不代表我就喜歡和美女上 牀,甚至連親吻,我也很少做。

我很平靜地爲莉娜拉好半 褪的衣服,然後平靜地告訴她“不行”。

莉娜,我某種意義上的美國“女友”,憤怒地問我理由。或許這的確傷了她的自尊心,她長得很美,是那種能讓男人血脈噴張的美,並且身材火爆。

“我沒有感覺,還有再見。”

我拉開房門,毫不猶豫地離開。

第三天一早,我終於踏到上日本的土地。不愧是櫻花之國,看着漫天的粉色,我在心裡微微感嘆道。

安頓好行李,第一件事就是去青學,我早就知道那個男人把自己的兒子安排到了青學,也是他自己最初成長起來的地方。我猜他想要讓龍馬改變,雖然那小鬼對網球的錯誤觀念明明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喲嘿,小不點!”靠在樹邊,我懶懶地開口。

很奇怪,我明明先看到的是我的小薇,開口叫的卻是那個總和我不對盤的小鬼。之後,我以完美的笑容去接受衆人驚異與不解的眼光,也包括她的。

我知道小薇兒在看我,而且眼睛瞪着圓圓的。呵呵,看到我這個哥哥很驚訝麼,在八年之後?

說起來這小丫頭也長大了,不再是印象裡小小圓圓的樣子,有了少女初長成時該有的線條,纖細而柔軟。只是她眼裡的漫不經心也更明顯了,哪怕是笑着,眼底也是淡的讓人覺得心寒。小得時候或許還能用懵懂無知來解釋,但在八年後,我卻清楚得感受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冷淡氣息,正在明顯地排斥周遭的一切。

不過沒關係,她對我,依舊親暱。

那個夜晚,讓我16年來第一次感到無力,以及深深的恐懼。

我親眼看到我最疼惜的妹妹,倒在地上,鮮紅色的血,慢慢地從她身下蜿蜒而出,交織成詭異的圖案。

我聽到,她輕輕地叫我:“哥哥,哥哥......”

然後我的心底,似乎某一塊地方在那一刻崩落了,銳利的疼痛從那裡開始,慢慢地充斥四肢百骸。

我第一次去看過小薇的時候,她還處於昏迷,恰好她養母有事離開了一會,不過門口還有護士守着。這給了我能夠靜靜觀察她的機會。

她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那,小臉蒼白,呼吸平緩。

我慢慢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髮,摸摸她的臉頰,我的小薇兒,我差一點失去的小薇兒。

“哥哥!”

她突然出聲,真的嚇了我一跳,等反應過來,才發現小丫頭依然大眼緊閉,哪有半點甦醒的樣子。

“哥哥。”

我的手被她沒有固定住的左手拉住,手心冷冷的,卻很柔軟。

對不起,我不該拒絕送你回家。

我俯下身,輕輕地把小丫頭擁在懷裡。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在一場“劫後餘生”之後,抱抱我親愛的小妹妹,感受一下她的氣息,雖然我驚訝地發現,她身上的香味很好聞。

可是小丫頭很不乖,一被我抱着就開始扭來扭去。我有些不高興,被我抱着就那麼不舒服麼?突然有點想念當初那個在我懷裡一動不動乖乖睡覺的小粉團了。

“混蛋,你們都走開!”

小薇的身體開始顫抖,我低頭,看見她的臉色越加蒼白,小小的牙齒咬住下脣。她在害怕!

我不由得心疼起來,那些混蛋,居然敢打小薇兒的注意,看來得要Sam幫忙了,他家族是專混□□的,在日本還算有勢力。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安撫好正在我懷裡亂動說胡話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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