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了,你們還會喜歡我嗎?

“好,那麼我宣佈,青學女正選就是景雪。”教練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場內,看着景雪的臉滿是笑意。

她說完這一句話,櫻乃的眼眶裡立刻盛滿了淚水,她哭着跑了出去。

景雪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個女孩真的是有點嬌氣了,就這樣哭了?

可是,爲什麼她會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腦子沒由來地疼了起來,就好像一根神經繃在那裡,微微一動就是鑽心的痛……

“小景,你怎麼了?”龍馬看着她越來越白的臉色,不安地問着。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其他人也都圍聚了過來。

景雪緊緊地咬着下嘴脣,神色略微地痛苦,卻依舊淡淡地笑着,“沒事,舊疾犯了。”她說着就要推開龍馬,一離開龍馬的支撐,她的身子立刻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軟到下去……

龍馬心突然地一痛,趕忙伸出手,接住了她。

他看着她要出血的嘴脣,張了張口想要罵出聲,可是卻還是生生地嚥下,他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出了球場……

“龍馬……”景雪有些驚慌地看着他,然後看了看身後那一羣曖昧地看着她的一羣人,臉又一紅,縮了縮腦袋躲進龍馬的懷裡。

龍馬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其實,他還是覺得沒有回覆記憶的小景更可愛一點。

景雪一擡頭,就看見他的笑容,淺淺的,卻讓天地之間爲之黯然失色,她的心再一次不受控制地亂跳了起來。

她乾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她小聲地問道:“龍馬,我們去哪?”

龍馬低頭,她的氣息近在咫尺,他的臉猛的也泛起了紅暈,一路燒到了耳根子處。

“去醫院。”他馬上別開眼,不願意再去看她。

景雪有些邪惡地笑着,緊了緊圈在他脖頸間的手,曖昧地在他的耳邊輕吟道:“龍馬,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啊?”

說着,還就要把手放到他額頭上。

她在耳邊的聲音和氣息,如此地曖昧又充滿了誘惑,可是龍馬只是一個什麼都還不懂得孩子,對於她,他只能是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直接選擇無視她的話,繼續目不斜視地往前行走着……

“龍馬……”景雪似乎很享受調戲他的那種感覺,這個孩子,好青澀,還真是一個懵懂得還未盛開的花朵。

“你再亂動我就把你丟下去。”龍馬的臉再一次禁不住地紅了起來。

景雪躺在他懷裡繼續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腦海中,就如同被什麼東西擊中一樣,有什麼東西被強行地奪走,又再一次強行地鬆了進來……

腦海裡,彷彿也有一個聲音,說過這一句話,她記得在那個白色的世界裡,少年是用格外無奈又疼惜的聲音說着,再亂動我就把你丟下去……

懷中突然安靜下來的人,她怎麼突然這麼聽話了?龍馬有些驚奇地低下頭,就看見少女痛苦的神色。

“小景……”他慌了,他無措了,爲什麼她會那麼痛苦……

景雪只是噓噓地笑了笑,“沒關係,我要喝水……”

龍馬加快了腳步,來到了醫務室他一腳踹開了大門,着實把裡面的醫生嚇了一跳。

他輕輕地把她放到牀上,與剛纔那粗暴的模樣完全有了明顯的差別。

“你可不可以像對待這女娃一樣對待我的門?”醫生一臉憋屈的笑道,現在的孩子啊……

龍馬鳥都沒鳥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掃過去一樣,走到飲水機旁給她倒了一杯水又走回她的身邊。

這時,他才轉過頭,對着他說:“下次注意。”

那個校醫當時就想去撞牆,一個小孩怎麼可以這麼……這麼地拽?

疼痛漸漸地遠去,景雪微微地喘氣,心下也微微地鬆了一口氣,她抱歉地朝校醫笑了笑,然後拉着龍馬走了出去。

“你幹嘛?快進去!”龍馬轉過頭看着她,皺了皺眉頭,她怎麼那麼不愛惜自己。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景雪的臉色依舊蒼白,但是那雙充滿了靈氣的雙眼卻依舊透亮,那裡面彷彿永遠都裝着讓人猜不透的光。

“龍馬,”她喊了一句,然後偏過頭直直地與他對視,“我們以前認識!”

龍馬眯了眯眼,上下地審視她,“你想起來了?”

“沒有。”

“龍馬,你們早就看出來了,是不是?”景雪盯着他,不肯放過他臉上的任何神情,明明面孔那麼不像,差距那麼大,他們到底是怎麼認出她的?

“其實,我們一開始並不知道,但是你的身上有和她太多太多太像的東西。”龍馬沉沉地笑了笑,彷彿在回憶着什麼,“你的身上有和她完全一樣的味道和氣息。”

“味道可以隱藏,氣息可以調整的啊。”難道僅僅憑着這些,他們就敢確定麼?

“不,她身上的味道,沒有一個人模仿得來,沒有一個人可以隱藏,她的氣息也是一樣。”她是最最獨一無二的,世界上只有一個她,縱使有千千萬萬個跟她長得一摸一樣的她,但是她的氣息她的脾氣確實沒有一個人可以模仿的。

畢竟,只有經歷過真正的傷害,才能夠有那樣的性格。

景雪沉默了,她擡頭,看着少年認真又無奈的臉,微微地有了一絲的不忍。

“龍馬,如果我已經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她,你們還會不會喜歡我?”景雪問道。

龍馬怔了怔,看着她,她還是那個惡魔景雪麼?爲什麼他又好像再一次見到從前的那個天使?

龍馬停了停,道,“會。不管她變成怎麼樣,只要是她,我們都會喜歡。”因爲,景雪只有一個,他們的關心他們的愛護,能給的景雪也只有一個。

無論她變成怎麼樣的,他們始終都會站在她的身邊,因爲她是他們的景雪,只要她開心,只要她快樂,他們就已經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