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瀰漫

賽場上,紅白交雜的團服中,少年們一個個楊着自信的笑顏,昏暗中彷彿每一個人都散發着光芒,或強或弱,堪比星辰。

他們,此刻,帶着夢想,帶着祖國的驕傲,站在了網球的舞臺上。

觀衆席間,男人墨玉色的瞳孔閃過一絲得意,這場比賽,他贏定了。

“老大,已經準備好了。”他的身邊,一個便裝男子對着他耳語道。

男人點點頭,狹長的丹鳳眼微眯,好看的嘴脣微微上揚,彎成一個好看又冷漠的弧度。

“告訴她,不用取勝,想盡辦法給我拖,拖得越久越好。”他就不相信,以她那種身體狀況,還能撐得了那麼久。

比賽的輸贏他並不在乎,僅僅只是想看看連番離都不得不佩服的女孩到底是有多麼堅強。

解說時間:其實,這一次大賽突然加上一場女單比賽全是因爲他。

他料定日本一定會讓景雪出賽,所以他也暗中向美國隊提供了一個女隊員。

不求其他,只要盡力拖住時間,拖得越久越好。

他倒要看看那個女孩是否真的像傳言的那樣,那麼堅強。

觀衆席的另一邊,陳翼哲眸光閃着莫名的色彩,眼神逐漸放遠,落在一身白衣休閒裝的少年身上。

要開始了麼……

似乎感受到了灼熱的目光,少年也偏過頭,四目相對。

如同有一道驚雷在兩人的目光中間劈開,閃着淡藍色的火花。

一股硝煙味頓時瀰漫。

少年朝他笑了笑,戴上墨鏡,繼續看向體育場內。

陳翼哲皺了皺眉頭,暗自握緊了拳頭,如果珊兒有什麼閃失,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場上,已經開始了比賽,日本隊的衆人都在一邊觀望着,反觀美國隊。他們的身邊,只有一個一直坐在那裡的教練,其他隊友早已閃得無影無蹤,看看這差別。是不關心,還是太自信?

景雪一臉悲憤地看着眼前四通八達的道路,她該往哪裡走……

他們並不知道她也要比賽,今天一大早她醒過來時才發現身邊的龍馬早已走得蹤影全無,悔意頓時充斥了全身。

早知道,她就應該告訴他們她要上場比賽,不然,她也不至於落得如此。

景雪再一次哀嘆着自己的迷路細胞,腦細胞不多長點,迷路細胞長那麼多幹什麼。

有意無意地,她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周圍的某一處地方盯着自己,被盯得極不舒服,景雪下意識地回頭尋找。

少女拖着行李箱站在她的身後,頭上戴着一頂墨綠色的鴨舌帽,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她的眼睛,也遮住了她大部分的面孔,她看不清。

不過,她卻可以感覺到少女身上散發的不屬於常人的危險的訊息,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即使少女才十五六歲,但她的已經基本發育完全,火辣的身材讓景雪不禁多看了幾眼。

如果她是男人,絕對也會噴鼻血!

“落村景雪?”少女朱脣輕啓,緩緩地吐出四個字,原本悶熱的天氣頓時下降。

夠冷!

景雪點點頭,再一次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女,即使墨鏡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是卻不難想象那墨鏡下,是一雙多麼美麗的眼睛。

少女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冷哼一聲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她這瘦弱的身子骨,還要跟她打麼?

有點莫名其妙地看着少女遠去的背影,景雪還沒有反應過來。

她好像沒有得罪她吧?

恍然想起一件事,景雪雙眸頓時發出陣陣光芒,邊叫着邊走遠,“同學,你等等我!”

推開門,景雪有些呆愣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凱賓一臉悠閒地翻着手中的雜誌,特利和託姆還在照着鏡子,互相理了理領子,臭美地跑了一個媚眼;鮑比依舊在啃着香蕉,他的身邊已經堆積了好大一座的香蕉皮山。

景雪有些不敢置信地搓了搓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之後,只能無奈地嘆口氣。

都已經要比賽了還那麼悠閒,美國和日本真的有這很大的差距。

聽到開門聲,衆人同時轉回頭。

少女一身黑色勁裝,渾身散發着陣陣的殺氣,冷眼看着他們,良久,才選擇無視漠然走過。

她沒有說話,只是擡手一揮,沙發上的梳子、鏡子、雜誌在地上轉了一個圈,震動了幾下之後安靜地躺在了地上。而她則取代了它們原來的位置,仰臥在沙發上,閉眼休息。

完全把他們當成空氣。

徹徹底底的空氣!

凱賓看着少女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好張狂的女人。

一時間,原本和諧的氣氛頓時被打破,變成無比尷尬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