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幼林,是我。”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銳利的女聲。
“我知道,什麼事?”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學校下個星期六是要和六角中比賽吧?”
“你查的可真清楚。”她好像是在誇獎着,可是語氣裡的嘲諷卻是那麼明顯。
“我要你在那天動手。”
“這麼快?還不到一個月!”菲林不禁尖叫出聲,在全部人把視線投向自己之後,尷尬地朝他們笑笑。
“這件事沒得商量,如果你不希望你姐姐出事,就照我說的做。嘟嘟……”電話那頭的人並沒有給她回絕的機會。
掛掉電話,女人露出不屬於她氣質的笑,該死。她們全都該死!!
“哈哈哈……”女人扭曲地笑着,帶着滴滴的淚水,悲哀的笑容。
站在門外,跡部景吾握緊了拳頭。
女人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一舉一動早已被人收納在眼中。
老人坐在柔軟的大紅色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翻看着手中的資料,身邊的古董花瓶裡插着一束的矢車菊,散發着淡淡的香味。
“說吧,來找我爲了什麼事?”老人放下手中的資料,看着少年嚴肅認真的神情,不急不慢地說着。
“爺爺,我想知道珊兒的身世。”跡部一字一句說得很慢,他知道了,但是卻也不知道。
他知道珊兒肯定不是媽媽親生的,但是他卻不知道爲什麼媽媽對她會有那麼大的恨意,八年前還不夠,八年後還要繼續……
珊兒她受到的傷害已經夠多了,真的夠了。
“你都知道了什麼?”老人撫摸着下巴柔順的短鬍子,雖然有些吃驚,但是他還是把心裡的情緒壓了下去。
除了珊珊,沒有人可以看到他其他的表情。
“爺爺,你先告訴我。”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給我講條件!”老人有些生氣地看着他,本來就已經很有震懾力的他一生氣,那種壓迫感是不能夠用言語表達清楚的。
“對不起……”跡部低下頭,爺爺似乎對自己好像沒什麼好感啊。
“老爺,小姐要見你。”管家推開門走了進來。
“珊兒?”
“珊珊?”兩個聲音從不同的嘴巴里同時發了出來,語氣裡不難聽出他們的驚訝。
“爺爺,你要是再不讓我進去,我就走了。”坐在大廳裡的景雪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大聲喊道。
“別叫了別叫了,我出來了。”老人無奈地放下拾起身邊的柺杖,走了出去。其實老人的行動並沒有不方便,相反,他的行動似乎比一般的老年人都更有力,但是他不論走到哪裡都要帶着那個柺杖,出了珊珊,別人一下都碰不得。
“景吾,你也在呀。”景雪笑着看着老人身後的少年,淡淡地笑着。
“嗯。”景吾看着她小鹿般清澈的眼睛,笑容不自覺漫上嘴角。
“誒,你怎麼就不跟我打打招呼?”老人有些不滿地抱怨着。
“爺爺,你讓我等這麼久,我沒跟你算賬你反倒還先跟我告狀了?”景雪用眼光睥睨着老人,嘟着嘴,表情有點任性,但是卻依舊那麼地可愛。
“我哪有?!”老人皺着眉頭嚷道,一改剛纔的冷漠獨絕轉身變成了一個普通的鄰家老爺爺。
“還沒有!”景雪‘很生氣’地威脅地看着老人,可是嘴角輕揚的幅度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就沒有!”老人似乎也跟她槓上癮了,也孩子氣地回瞪着她。
一大一小在僕人面前互相地瞪來瞪去,樂此不疲。
溫馨的氣息漸漸地開始在周遭瀰漫開來,帶着點點幸福的感覺。
也許,只有爺爺纔可以讓景雪體會到那僅有的一點親人的愛,不,現在多了一份,一份景吾的關心。
八年前的那場災難對她來說打擊太過沉重,所以她纔會這麼封鎖自己,纔會那麼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卻又不能夠抓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