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宴會變數

仁王雅治斜倚着欄杆站在臺階上, 合抱的柱子擋住了下午的太陽光線。月珍珠拿着本醫書半躺在搖椅上,太陽照在她的衣襬上,裙襬處的銀色絲線隱隱的閃着光, 讓她整個人如夢似幻, 彷彿出現佛光籠罩。她認真專注的看書, 似乎不受外物打擾。

“真的要結婚啊?”仁王雅治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藍色的小海馬樣子的玩具, 拿在手裡搖了搖, 然後像玩水槍似的,對着空中射出,小海馬的嘴巴里就吐出大大小小的泡泡, 在陽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十分夢幻。

月珍珠擡頭看看飄在自己面前的七彩泡泡, 目光放遠, 看着外面忙碌的景象,大家臉上都掛着喜氣的笑容, 這是在準備三天後的婚禮了,而他們兩個作爲主角卻是最清閒不過的,她收回視線,淡淡的應道:“嗯。”

“有什麼問題嗎?”過了一會兒,月珍珠擡頭看仁王雅治, 他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吹泡泡。總喜歡玩些奇怪的東西, 月珍珠看着他淡淡地想。

“……沒什麼問題……吧。”仁王雅治偏着腦袋想了一會兒, 好像是沒什麼問題吧, 不過就是覺得很奇怪啊這樣子。他去看月珍珠, 有些奇怪,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啊, 這樣不明顯的變化是從昨天在山上下來之後開始的,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了。

仁王雅治空着的一隻手插進褲袋中,那支有着墨綠色花紋的手機還沒有還回去,上面也掛了一枝梨花,和月珍珠那個一樣。

當時爲什麼做了兩枝呢?仁王雅治努力想了想,似乎很自然的就做了兩枝,還做成相互對稱的樣子,月珍珠也很自然的只拿了一枝,最後掛在手機上,另一枝就理所當然的成了他的。

“珍珠小姐,不好了!老太爺暈倒了!!”一個十來歲的娃娃臉的小姑娘跑進來,有些慌張地對月珍珠說,聲音也不是很大,口中還喘着粗氣,她拍拍胸口順了順氣,“嬸嬸讓我來告訴你……”

話還沒說完,一道白色的身影就迅速的閃過,出了院門,回頭看月珍珠剛纔坐着的搖椅,已經空了。

“……”那個小姑娘也很驚奇,眨巴眨巴眼睛,驗證自己沒有出現幻覺,還沒說完的話就卡在嘴巴里,好半天才機械的把後面的話說完,“……嬸嬸說不要太着急,醫生已經在趕來了。”

院子裡只剩下兩個呆愣的人四目相對。娃娃臉的小姑娘看着可以稱作主人身份的仁王雅治,希望得到點行動指示。

“過去去看看吧。”仁王雅治現在倒是很習慣了,恢復自己現在應該的紳士風格,“大家都過去了嗎?”

“啊?啊,是!”娃娃臉的小姑娘好不容易收回驚奇,說完話又開始崇拜起來,眼裡冒星星,對着仁王雅治道:“珍珠小姐可真厲害!”

“啊,”仁王雅治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知想到什麼,笑了笑,“她一直都很厲害。”

“是啊是啊。”小姑娘看有人同意自己的觀點,立刻對仁王雅治的態度親近不少。

“小姐的醫術更厲害,救了我阿媽,比醫院裡那些鼻孔朝天看的醫生厲害多了。”小姑娘說完,立刻閉嘴,還用手捂住嘴巴,黑色的眼珠子瞄向仁王雅治,看他好笑的看着自己,似乎也沒有生氣的樣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忘記了你家也是當醫生的,我不是說你哦,你是好人。”

仁王雅治端着態度,心中好笑極了,原來這些天,這個小姑娘對自己態度一直不好是因爲這個原因,今天只是贊同了一下她的觀點,就被髮了好人卡了。

月家沒有僱傭童工,這小姑娘是自己願意的,平日裡上學,其他時間就在這裡幫忙做些小事情,大家也不會讓她做重活,就跑跑腿什麼的,這次因爲她以前跟着福嬸學過一些簡單的日語,被調來這裡。她家裡有父母和一個弟弟,弟弟也很懂事,仁王雅治見過幾次。

這個鎮子上見到的人也都叫她“小姐”,這像是一種敬稱,卻不是什麼身份的原因,似乎是大家約定俗成,在月珍珠這裡,這小姐的意思跟“恩人”好像差不多了。

*****

仁王雅治趕到的時候,醫生已經到了,正在內室診治,大家都聚集在臥室外的廳堂中。月家的宅子也是古風,一個人居住一個小院子,院門一關就獨成一方天地。

月珍珠面色沉靜的坐着,垂眸看着腳下,仁王雅治卻知道,她在仔細聽門的響聲,一旦門開,她一定會第一時間站起來。屋子中還坐着月珍珠的大伯母,伯父去上班了,兩個堂哥和堂嫂雖然這段時間趕回來居住,但是白天也要去上班。

仁王雅治向伯母問了好,然後走過去坐在月珍珠的身邊,伸手將她袖子下面的手拉出來,掰開她握成拳的手指,將自己的手掌伸進去,讓她握着。不用看他也知道她的手心肯定被劃破了,每次都這樣,遇到緊張的事情,面上不顯,看着沉靜,其實也不過才十幾歲,硬是逼迫自己冷靜的,若不是他無意間發現了,還要繼續以爲這人無心無情,冷靜到冷血。

等待的時候總是覺得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屋子裡靜默的沒有一絲聲音,月老太爺的身體果真是很糟糕了,這些天的精神也是強裝出來的吧。這祖孫兩人看着都是冷靜不已的人,其實都用自己的方式關心對方。

門終於開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月珍珠緊緊地盯着醫生,期望得到回答,似乎醫生沒有給出自己要的答案,下一秒就要有所動作。

這目光太有壓力,中年的醫生大叔輕咳了咳,“情況還算穩定,調理得很好,只是,病人要保持心境平和,情緒不要有太大的波動。”

月珍珠的身體放鬆下來,仁王雅治扶着她,拍了拍她的背。那邊大伯母也放鬆下來,笑着送醫生出門。

*****

“大伯母,”從爺爺那裡出來,月珍珠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了大伯母,說處自己的決定,“婚禮取消吧,迎娶的十二道程序走下來,爺爺的身體哪裡撐得下來。”

“珍珠,你知道爺爺很希望親眼看着你結婚,在他的見證下有個歸宿,然後祭祖,也告訴你父母,讓他們也放心。”大伯母有些無奈,她也知道這一道程序走下來有多累人,哪怕只是參加,要來的賓客也很多,應酬下來需要的精力連她這身體健康的人都要覺得打了一場仗一般累人。老二是老爺子老來得子,現在珍珠都18歲了,老爺子也78歲了。

“我去跟爺爺說吧,不然改成宴會就行了,第二天開祠堂就好了。”

大伯母開了開口,最後嘆了口氣,還是對着珍珠說,“那你說說吧,不要和爺爺置氣。”兩個一樣倔脾氣的人,這兩人碰到一起可怎麼辦。帖子都發出去了大半了。

不知道月珍珠和月爺爺怎麼談的,最後婚禮變成宴會,帖子還要重新送一次,兩個堂哥親自送帖子,還要上門解釋下原因,大家似乎也都知道月爺爺的身體不好了,十分諒解,面上誇讚月珍珠的孝心。

宴會的日子臨近,前一天的晚上,月爺爺沒讓月珍珠陪着,而是讓仁王雅治留下,陪自己下盤棋。月珍珠知道爺爺有話要和仁王雅治說,大概也猜到是些囑託之類的話,只給仁王雅治打眼色,讓他放心留下,便自己出門了。

*****

宴會的地點由家裡改在了市裡最大的飯店,時間雖然倉促,準備的卻也還充足。月珍珠擔心月爺爺的身體,一直陪着他,月爺爺想了想竟也沒推辭,就讓她陪着,而讓仁王雅治和月珍珠的兩個堂哥在門口迎客人,伯父伯母也去招待客人,於是作爲宴會主角之一的月珍珠反而十分清閒。反正大家都知道月爺爺的身體不好,月珍珠的醫術高明,至於月珍珠醫術高明是哪方面的,這就不在大家的考慮範圍內了。聰明的人就要學會難得糊塗。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月爺爺在月珍珠的陪同下從專用的通道走出去,遠遠地就看到兩個堂哥和仁王雅治三人的身影,客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他們也就到了大廳,仁王雅治在兩個堂哥的介紹下認識前來的客人。

這一切都很正常,只是——

月珍珠看着大廳中那個極爲顯眼的白色腦袋,腳下忘記了擡步子,臉上錯愕的表情都來不及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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