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新助手

事隔兩天,正值中午,珍珠剛剛吃完飯,將飯盒收起來放在一邊,淨了手,打算小眯一會兒再進行下午的進度。反正現在進行的這個課題她和老師研究了好幾年了,纔有了現在一點進度。老師名氣比較大,又有自己獨立的研究所,所以不能像她一樣純粹的搞研究,應酬挺多,就將這個實驗轉手給她繼續,也不急於這一時,現在進度也在料想中。

“叩,叩,叩!”三聲極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珍珠應了聲開門,門外站着的正是見過兩次的那位文質彬彬的院長助理秘書伊藤。珍珠來日本之後見過的人不多,大多是醫生護士,這位看似文質彬彬實則圓滑幹練的伊藤給她印象還是比較深的,所以一下子就想起了他來的目的。

珍珠側身,順便掃視他身後的三個男生,優秀俊雅,各有特色。

最左邊是她認識的人,柳生比呂士,今日還是一如既往的文雅,只是站在同樣文雅的伊藤身後,柳生比呂士就顯得有些稚嫩,氣質和氣勢便差了些。那種文雅中帶着嚴重的疏離,雖然戴了眼鏡,但是他身上屬於少年的凌厲和棱角還是可以察覺到,不夠圓融,這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久經商場的職業老鳥和初入職場的職場菜鳥一樣,雖然優秀,但是氣勢上還是差了一些。

他旁邊的男生身上帶着書香世家的清雅氣質,高高瘦瘦,還有些安靜祥和的自然之氣,手中拿着厚厚的筆記本,本子雖然合上了,食指卻插入其中的一頁做着標記,另一隻手上還有沒蓋上筆帽的筆,顯然前一刻鐘還沒有停下書寫。

伊藤的另一邊手邊是一個也戴着眼鏡的男生,打眼一看,他和柳生比呂士還有些像,不過從嘴角魅惑誘人的笑容看來,不是個安分的人。而且這個男生的氣質和柳生比呂士相差很大,雖然他也站得端正,但是他的姿勢和神態明明白白的就是吊兒郎當,正經不起來。

珍珠將視線轉回伊藤,伊藤側身將幾人讓到前面來,自己則側身爲珍珠介紹起來,“月桑,您好!這三位是學院通過選拔選擇出來的優秀學生,因爲二年級和三年級課程比較多,而四年級的學生多不在校內,所以這次的選擇範圍是一年級的。不過,這幾位學生都是相當出色的,一定可以讓月桑滿意的。”

珍珠微微露了點客套的笑容,年紀輕不被重視,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也不在乎。(唉!完全誤會了!)

伊藤最擅察言觀色,知道珍珠其實不甚滿意,好在沒有說出來。這樣,他的任務就好完成多了,這雙方可都不好得罪。他指着幾人開始一一介紹。

“這位是醫學院的學生,一年級柳生比呂士,柳生同學很早就開始接觸一些專業知識,基礎比較紮實。”伊藤避重就輕的簡單介紹了一些,他陪院長去應酬過酒席,知道珍珠的身份,所以也不過表面做做樣子罷了。

“你好,月桑。”柳生比呂士倒是有禮的伸出手,像陌生人第一次見面一樣。

月珍珠看了他一眼,伸手輕輕握了一下,收回手,“你好,柳生君。”聲音如珠玉落盤,煞是好聽,那廂,忍足侑士充滿興味和調侃的眼神亮光一閃而過,詫異的看了珍珠一眼,讚賞而後惋惜,出於良好的教養,倒是沒有出聲。

真正的第一次認真講話的吧。珍珠有些自嘲,他們結婚好像一個月了呢,他們兩人還不曾互相介紹過,雖然已經知道彼此的資料。

“咳,”伊藤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有些凝滯尷尬的氣氛,若無其事的向珍珠介紹:“這位是計算機專業,一年級生柳蓮二,柳同學的計算和建模做得很好,接受能力也很強,柳同學十分願意來跟月桑學習。”(忘記柳同學爲了擊退競爭者使的手段吧,那絕對是不擇手段啊!)

“你好,月桑。”

一時間,珍珠只能想到“君子端方,溫雅如玉”這樣的句子來,這個男生倒是不錯的,讓人心生好感,當然前提是忽略和旁邊的那位男生一樣的探究目光。

“你好,柳君。”珍珠面上不顯,淡淡的應着,不熱絡也不拒人千里之外。旁邊的眼睛中探究之色更甚,讓珍珠也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他爲什麼好奇自己。

“這位是醫學院學生,一年級生忍足侑士,忍足同學的專業知識不下學長們,也是自薦成爲您的助手的。”

“你好,月桑。”同樣的問候,三個人問出不同的效果。不錯的眼神!珍珠不由失笑,連聲音都這麼魅惑,不愧是和資料上說的一樣。

以山梨、長野、富山爲界,柳生家向西發展,忍足家向東發展。兩家背景相似,忍足侑士是忍足家掌家人長子的長子,怎麼說來着,是長房嫡孫呢。小小年紀就得了風流一評價,當然這在某些人看來並不是多大的問題,有的人也許還很得意這樣的情況呢。跟古代說風流名士一般,對男人還是寬容一些,找個女生一週換一個男朋友試試,名聲壞完了。

“你好,忍足君!”珍珠同樣沒有多話,看起來三個人都不簡單,各有目的,至於是什麼,她倒不在乎,不要妨礙她實驗,不要干擾她生活,她是沒有意見的。

“那麼你們就多瞭解一下熟悉熟悉,月桑,我就離開了,不打擾你們了,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伊藤完成任務,馬上走人。

“恩,謝謝你了!慢走。”珍珠微微點了下頭,看出伊藤急於告辭的意圖。

珍珠將幾人讓進實驗室,也不管他們好奇的目光,轉身去櫃子中拿了一份資料,交給距她最近的柳蓮二手中,

“這份資料是我正在進行的試驗的基本資料,你們先拿回去看看,明天經過考覈,就留下。”涉及專業,珍珠從來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不留半分情面。

看幾人雖然驚訝,但是也沒有什麼反對,放下心來,至少看着應該是能用(?!)的,“你們複印一下吧,這個資料我只準備了一份,因爲伊藤君也沒有說具體幾個人。”

“沒問題,我們自己去印就行。”柳蓮二接話。忍足侑士倒是很老實沒有說話,只是,一雙桃花眼四下亂轉,在伊藤走後連樣子也不裝了。柳生比呂士從進門就冷冷淡淡的,她也不去理他。

*****

都說那些科學家是什麼實驗狂人,他們是不知道科學家們怎麼狂人的,但是三個因爲各種原因進入實驗室的人卻是遇到了月珍珠這麼一個狂人,絕對的實驗狂人,雖然她沒做什麼幾天幾夜不睡的事情,但是除了吃飯睡覺,她的所有時間都在實驗或者閱讀資料,他們作爲助手也獲益匪淺,這短短几天的收穫可比課堂上多的多了,最前沿的數據和推斷,眼界開闊了不少。

珍珠觀察了一段時間,還是比較滿意這幾人的,那幾個人開始被動的看資料,現在看出這實驗的價值,哪肯放過學習的機會,現在已經開始整天看資料,充實自己的知識呢。

“好了,休息一會兒吧。”珍珠做完記錄,合上實驗日誌,淨了手,到門邊拿起木製的籃子,拿出幾盤蒸餃,在微波爐中熱了,在門邊安置的桌子上擺上。又拿出一個大大的保溫壺,再擺上四個精緻的小碗,分別倒了些湯,濃濃的香味在空氣中散開來。

“吃點東西吧。”福嬸每天都會讓她帶了很多吃的,說什麼“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現在大家正長身體,容易餓的。可是臉上那過分熱情的笑容讓她有些吃不消。

“是雞湯,可真享福!”忍足侑士開口,一邊擦手,一邊走過來。幾人漸漸熟悉,也就不像一開始那樣拘謹,尤其是善於插科打諢的忍足侑士,不過,倒也很注意分寸,不會惹人討厭。

“我回家讓人做,卻怎麼也做不出這個味道。”忍足侑士不客氣的佔了一個位子,開吃。他嘴巴被月珍珠養刁了,要是試驗完成了,被踹了,可就沒有機會滿足口腹之慾了。

柳蓮二和柳生比呂士也淨了手坐過來,道了聲謝,然後開吃。共同實驗,有美食供應,他們的關係到是和緩了許多。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忍受珍珠那樣差遣人的程度,珍珠自己把自己不當女子使,比男子還努力,這幾個助手雖然優秀,但是知識差遠了,畢竟月珍珠研究這一實驗已經幾年了,珍珠又真的將幾人當助手使,那絕對是不當男子。有句話怎麼說的,女生當男生使,男生當畜生使,雖有差異,不過也差不多了。

這幾個人對於珍珠使喚倒是沒有怨言,不過吃東西的時候十分不留情,好似要將自己出的力都吃回來,那叫一個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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