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裡是哪裡?
黑暗的,閉塞的,帶着沉悶的溫暖……可以聽見人類心跳的聲音……可以聽見緩緩水流動的聲音……難道……我沒有……死?……這個黑暗的世界,我還是失明瞭嗎?沒有高高的風,沒有俯視的快樂,沒有飛翔……不……不要……讓我去死……去死……去死!!劇烈掙扎扭動着,卻動彈不得……
沒有夢想的世界是不存在的世界……我想飛的更高……
“雅子,請您忍耐一下,馬上就要到醫院了……”焦急的聲音響起,“怎麼會,怎麼會突然動的這麼厲害……”男子滿頭大汗,緊緊抱住珍愛的妻子,回頭怒斥司機,“開快一點,再快一點啊!”
“啊……啊……好疼……”女子掙扎着,兩腿間隱隱有着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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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的風馳電掣,車後無數警車追趕……
這是JASON再次降生世界前的場景……
這場生育如此的艱難,最後剖腹產生下的男孩微弱的啼哭一聲,就被醫生護士匆忙送進育嬰室,似乎耗盡所有掙扎和氣力來反抗命運的男孩睡到很沉,很安心……是健康的……昭示着重生的身體,是健康的!JASON眼角掛着淚沉沉入睡。
幾天後,
“是個好漂亮的孩子呢!”護士抱着嬰兒笑着將他遞給焦急等候的父母。
男子抱着男孩轉圈圈,高興的笑展現在臉上,毫無掩飾,“乖乖!以後你就是我兒子啦!叫嶽人,向日嶽人!”
男孩臉上有着微微一怔後的神情,然後,緩緩綻放一朵最美麗的笑靨。
還在牀上的母親帶着寵溺的笑看着這對父子!
網球王子中的人物嗎?那個不斷跳躍,說着要跳到更高的男孩……一樣對天空有着難以割捨的愛的男孩……我……就是你了嗎?網球……你會帶給我另一種飛翔的快樂嗎?
如此自問的男孩,現在只是咧開嘴笑着,看着幸福的一家人……原來……不是孤兒的感覺是如此的好!
先生……我過得很好,原來在高空墜落的剎那,我真的聽見了天堂的聲音……Broken wings, flying heart……神給了我第二次機會……
“媽媽,這個是弟弟嗎?”小小的女孩用手戳着男孩的臉,好奇的看着,“我生下來的時候,也是……”想着如何表達的女孩用手比了一個距離,“也是……這麼……這麼……小隻嗎?”
溫柔淺笑的向日媽媽抱過女兒,不讓她在打擾小兒子睡覺,“是啊!不過雅子比他大一點點喲~!”
“哎~!我比較大啊!果然,我是姐姐呢!”開心的瞪大眼的女孩拍着手掌笑。
睜開眼的嬰兒,掃過去一眼,白癡,大小和姐姐有關係嗎?狗熊比你大,你怎麼不去當它妹妹!小向日冷淡的想,剛要閉上眼,繼續睡……
“媽媽!弟弟的顏色是藍色,好像天空的顏色啊!”
向日一怔,天空的顏色?
“哎~,是說弟弟眼睛的顏色嗎?真的呢!是很漂亮的天空藍呢!”
母女倆興奮的討論着。
向日閉上眼,不在理會兩個女人的騷擾,天空的顏色,我……還能……還能……繼續飛……這是神的恩賜!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小向日不知道,當他閉上眼,漂亮的天使一樣面容在陽光的照射下似乎也發出聖潔的光芒,滑落眼角的淚滴,無聲無息,反射着陽光七彩的色澤……那一刻……無論是雅子還是媽媽,都呆呆地注視着……
這是神的恩賜!母女倆不約而同的想到。
突然,很感動!
年齡逐漸增長的向日,喜歡仰望天空的角度,他學會的第一句話不是爸爸,不是媽媽,更不是姐姐雅子的名字,而是在一次爬上窗臺仰望藍天時說的:“Broken wings, flying heart!”
小向日是如此的難以照顧,他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攀爬上,什麼地方高,他就往什麼地方爬,那樣一步步接近高處,站在空中,感受風聲,那種感覺是如此神秘的吸引着他,那種慾望,站在高處的慾望……
“嶽人,你給我下來!”向日雅子在地上叫着。
順着梯子爬上房頂的男孩,瞥了一眼,繼續眯着眼曬太陽……
“再不下來,我就去告訴媽媽,讓媽媽把你的那些羽毛全扔掉……”女孩惡狠狠的瞪着那個不乖的弟弟,威脅着。
“你敢!笨蛋!只會告狀的笨蛋……告狀精!”向日嶽人站起來,高高舉着手,似乎觸碰了一下陽光,然後,快速的爬下來,扯了扯姐姐的小辮子,衝着自己的姐姐做個鬼臉,跑開了。
“你個壞孩子!”氣的眼圈通紅的雅子,叫着追過去。
陽光下,微笑打鬧的孩子,笑容甜美,如同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