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從浴室裡出來,頭髮滴落着水,隨手抓起掛在衣架上的睡袍披上,那精壯結實的胸口□在空氣中,忍足走到吧檯處,爲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晃動着酒杯,靜靜的發呆。
回想起,當初的結識,忍足勾脣一笑,似乎陷得有些無厘頭,弄得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對蕭遙到底存在着什麼心思。
思緒慢慢飄遠,忍足想起,三校網球部和楚子琪、金恩惠與蕭遙在橫濱時的初相識,蕭遙對他就沒什麼好臉色,很冷淡的樣子。剛開始,忍足以爲,那不過是她的手段,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力而已。
再次見面,是在冰帝。楚子琪遇到了麻煩,準確的說,應該是她們三人共同的麻煩。楚子琪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他與跡部插手其中並不奇怪,隱約覺得,查到的內容隱藏着什麼秘密,他與跡部卻不想深究。
那時候的蕭遙心情不太好,更不見待他了,冷冷淡淡的把自己撇在一旁,不耐煩的情緒顯而易見,在自己納悶的追問下更是嘴皮毒辣,把他損個體無完膚,這才明白,原來兩人早已打過照面。啼笑皆非的看着一臉不屑的女子,只能心中暗歎一口氣了。
後來,楚子琪工作受了傷,蕭遙過去探望,自己剛好在那附近與客戶會面,被楚子琪一通電話招來當車伕,蕭遙一見到是他,轉頭就想走,被阻止時的不甘願,又莫可奈何的上了自己的車,發現了她率直的一面。
蕭遙見識廣闊,不像他以往的女友只懂得談論珠寶首飾名牌服飾或者愛情文藝。那時候,自己才稍微的上心了吧?!後來在跡部家聚會討論,面對大家的圍堵和壓力,蕭遙毫不掩飾自己的能力,又面色不改的化解了楚子琪和金恩惠想要牽紅線的想法。那時候,自己想的,也不過是有趣吧!
冰帝學園祭來臨,原本的計劃出現了意外,後臺演出服被破壞,連遠在非洲的蛇都出現了,楚子琪更是在衆人的眼皮下被綁架。他們見識到了何謂的中國功夫。果斷的判斷形勢,輕輕巧巧的貼牆遊走,毫不留情的對敵人出擊,那時,他的想法就是果決。
就回楚子琪後,演出已經到了尾聲,她們三人登上舞臺,第一次合作,也是唯一的一次合作。友情讓她們三人詮釋得淋漓盡致。
還有那後援團,各校的後援團都是不可小覷的角色。一般情況下,只要不太過分,他們是不會干預其中。柳蓮二對蕭遙的資料執着程度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屢次的接觸,終於爲她惹來了麻煩。西川,好像是叫西川吧,更是從此對蕭遙崇拜有加。因爲蕭遙不計前嫌的救了她的命。聽說當時的情景驚險萬分,連幸村和真田都無法做出反應。
耳邊的南音如絲如縷的繚繞在空寂的房間裡,忍足勾起一個魅惑的微笑。思緒再次落在橫濱,蕭遙半睜半眯着眼眸,支着頭沉醉在那韻味悠長的曲調裡,說:“那是我的故鄉之一。”語氣中的懷念,溢着茶香,淡淡然暈開。
從此,自己也習慣在獨處時,沉浸在那古老的曲調裡。
她理所當然的拒絕自己買單,理由不過是她自己要送人的禮物,自己掏錢纔有誠意,和以往自己交往的女人又是截然不同。
只是沒想到,在回程的時候,自己居然會爲她按壓痠痛的腿。忍足搖搖頭輕笑出聲,輕啜一口杯中物。
輪到立海大學園祭的時候,按照慣例,他們是要去的。那天的慈郎被丸井文太拉走,害得他們只能跟着過去,卻不曾想,見到了令人驚豔的一幕。
蕭遙清冷的面容,靜靜的坐在靠窗的地方煮茶,紅衣、黑瓷、青蔥白指,眉目清朗,一舉手一投足,絲毫不被圍繞的俊朗少年比下去,那一番風采,久久讓人回味。
後來在衆人的起鬨下,蕭遙終於同意上臺表演,不過,在那之前提出要分成,讓大家又一次的目瞪口呆。只是那雌雄莫辯的身姿,指間轉動的紙扇,又一次迷了他的眼睛。
江南水鄉少女風靡各校,造成轟動,佳美絕倫的繡花鞋、束腰、包頭巾,小三絃,吳儂軟語。原來,蕭遙也可以不再清冷,可以如此的嬌媚。無法親眼見到,讓他心中頗爲遺憾,便假裝不經意的在嶽人和慈郎的耳邊稍微提起。果然,他們跑去找跡部,冰帝再次光臨立海大的舞會。
只是沒想到,在他們還沒到達之前,又發生了狀況。迷戀幸村的宮野,把西川爲蕭遙準備的禮服和首飾毀掉,原本想要看蕭遙的好戲,給她一個教訓,卻沒料到,蕭遙會將計就計的反將她一軍。不僅當場被拆穿,還讓蕭遙輕描淡寫的坑了一百多萬。宮野集團迫於壓力,登報道歉,而宮野百合子的莽撞也讓她丟了繼承人身份。
蕭遙再次揚名!
後來的舞會,卻牽起了蕭遙與手冢的緣分。恐怕那時候,沒人能想得到吧?就連自己,也沒想過在可有可無的心理下,慢慢的加重了她在心中的份量。
小御是很可愛的孩子,雖然他不太喜歡小鬼。
小御當着大家的面,給他們起綽號,什麼冰山、孔雀、女神、眯眯熊的,他也被被叫做大色狼。他彎起嘴角,在衆人的壓力下,蕭遙居然還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還鼓勵小御繼續說,當時的柳蓮二,在後來的一個月裡,日子過得水深火熱。
男孩子對動刀動槍有着特別的偏愛,可能是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英雄的情結。立海大切原的莽撞不是一次兩次,被外校圍截的情況時有發生。蕭遙在幸村等人的要求下,曾經教過切原和丸井。兩人後來聽說被操練得‘聞蕭色變’。不過也不得不說,蕭遙的手段很管用,丸井的體力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就連切原,英語考試也順利通過,雖然是低空飛過的。
自己真正意識到喜歡上蕭遙,恐怕是那次她上東京送扇子吧!請客吃飯沒請成,反而讓她遭受了無妄之災。忍足抿緊薄脣,握着酒杯的手,用力收緊。 對大道寺的窮追不捨,很是反感。沒想到自己不予理會,卻讓那女人得寸進尺,身邊的女人,被她不動聲色的清除;還跟蹤他的行蹤。
那時候的蕭遙,下手很有分寸,他知道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閉眼回想,蕭遙在他懷裡的感覺,軟玉馨香,抱在懷中的契合度超乎他的想象。蕭遙有些尷尬,那羞惱的臉上,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踩在他的腳上,又狠狠的肘擊他的腹部。忍足似乎還能感受得到那時的胃在翻江倒海,不自覺的按住胃部。
好好的一頓大餐,就這麼被攪了,難得他親自下廚,雖然只是簡單的面,蕭遙還是很捧場的吃光。她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很理所當然的把他踢進廚房,飯後自動自發的收拾碗筷,用她的話說:分工合作!
自從大道寺的事情後,他漸漸收斂,學着管理家族的事業,很忙很累,也很滿足,那是對能力的一種肯定。對於他不再風流,家裡和朋友都覺得不可思議,以爲是受了什麼刺激,差點把他綁進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在跡部瞭然的眼中,他沒有掩飾,甚至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只是,那時候的他,想要以全新的自己出現在她的面前。
蕭遙救了跡部。歹徒搶劫銀行,跡部剛好在銀行裡談公事,碰上了剛要離開的蕭遙。跡部的身份太過顯眼,樺地又不在他的身邊,面對搶匪,跡部面色不改,依然可以談笑風生,這就是跡部!在銀行裡辦理業務的人不少,一般人面對這樣的陣仗早已嚇得面如土色,特別是搶匪槍殺了幾個人作爲警告。
他在看到新聞報道的時候,心猛地下沉,那種驚慌失措,從來沒有過。跡部是他的好友,蕭遙也同樣佔了不少份量,他一路飛車趕去,還是沒能趕上。
事後,跡部對他述說了經過,蕭遙在受制的情況下,突然發難,敏捷的身手,精準的槍法,震懾歹徒。後來,他趕到的時候,警局高層在處理善後工作,手冢爺爺和跡部爺爺都在,手冢也在現場。沒能見上一面,心裡有點悵然若失,卻又慶幸,還好蕭遙的身手不凡,否則恐怕是無法善終。
聽說,當時的柳蓮二也趕來了,還對蕭遙表白了心意。柳蓮二同樣的出自世家,雖然比不上跡部、忍足家,影響力同樣不可小看。柳蓮二是孤傲、理智的人,冷冷淡淡的面孔下,心思縝密的全能手;沒有人敢小覷。
蕭遙拒絕柳蓮二後,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人不能理解。
風言風語傳遍了整個學校,蕭遙卻不在意,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這時候,小御就是很好的媒介,柳蓮二並沒有放棄蕭遙,反而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接近她,讓她瞭解自己。柳家贊成的態度當然也給柳蓮二增加了不少信心,卻沒想到,中途殺出了一個手冢。
忍足蹙起眉,想到手冢,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就是幫蕭遙擋了那麼一下嗎?蕭遙爲他找醫生治療手臂也算是盡了朋友之意了,哪能想到,手冢家居然擡出手冢受傷無人照顧的理由,蕭遙就這麼被打包住進手冢家,他們醫院是全日本最先進的,懂得鍼灸的也有幾個的好吧?
冷冷的哼了一聲,忍足想起,在蕭遙救了跡部後,樺地纏着蕭遙拜師,後來改爲切磋的事上頭。那段時間,他倒是經常找機會在蕭遙的身邊打轉。只是蕭遙對他一直淡淡的,讓他鬱悶到家。
別太花心,免得日後報應回來。這是蕭遙給他的警告。當時,他的心裡感覺就不是很好,卻只是笑笑沒有說出口。畢竟蕭遙對他以往的行事作風很是反感,連柳蓮二那樣潔身自好的人都被不留情的拒絕,他也沒有把握能獲得蕭遙的心。只是想着,改變自己,然後把自己另一面的真實,展現給她看。
哪知道,卻是再也沒有機會。
蕭遙與手冢的相處,親暱得很自然。蕭遙親口承認,手冢是她的男朋友。當面的直白,打破了他的希冀。也好!忍足在心中對自己說道,那就當朋友吧!畢竟,手冢和蕭遙會在一起,他也算是間接的媒人了,誰讓他們受了他的拖累呢?再說,他不想蕭遙也疏遠他。忍足對夜空舉杯,心中釋然,可以放下的!
站在窗前,相擁的男女,刺激着忍足的眼球,他壞心的想道:也不能這麼便宜你,總得讓他的心情也舒坦舒坦不是?
應該算是忍足的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