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爲了誰?
“忍足少爺,幸村少爺來了。”
管家剛通報完,就看見幸村一臉薄霜地走了進來。
手冢搶先邁了一步,視線不自覺地落向幸村的身後。“不用看了,她不會來的。”幸村淡淡開口,紫藍眸子看向忍足,“跡部呢?我有事找他。”
“你怎麼來了?跡部在休息,有什麼事跟我說吧。”
不二側頭,他知道手冢想問什麼,目光微轉,替手冢問了出來,“幸村,靜音她......還好嗎?”
紫藍眸子微閃,幸村掀起了眉頭,沉默片刻後纔開口,“她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精神不好,也不怎麼說話,整天就是發呆,我擔心再這樣下去......”
不二的心沉了下去,從幸村剛進門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個俊的少年較之以前憔悴了許多,想來定是爲了靜音操心勞累所致。單是這樣,就足以猜到靜音情況的棘手。
“靜音不能再受什麼刺激了。”手冢忽然沉聲開口,鳳眼裡隱含不名狀的情緒,“我去給我父母打電話,通知佐藤醫生回國,靜音從小就是由他來照顧的。”用力攥緊拳頭,手冢的聲音堅定果斷,“我不會再讓十年前的情況重演!”
“我不同意!”
所有人的視線一下落在了幸村身上,手冢微微皺起眉,身旁的不二見狀握住他的手,轉頭看着幸村,“爲什麼?”
幸村沒有回答他,反而向手冢問道,“你以前說過,靜音因爲她母親的死受了太大的刺激,在療養院治療了一年才恢復,是真的嗎?”
雖然不明白幸村的目的,手冢還是點了點頭。
“那她後來是不是拼命鍛鍊好身體,就算不舒服硬撐也不願意去醫院?”
手冢略爲猶豫,還是點了點頭。
幸村瞭解地點頭,“我想她之所以會打網球,不光是爲了超越你,還有一部分是想有個好身體。小時候在療養院的那一年,應該是讓她對醫院產生了強烈的排斥感,甚至還會有一種恐懼感。如果這時候你請醫生來,她的排斥感會更強,甚至會拒絕接受治療,後果恐怕會更糟糕。”
“你怎麼知道她會拒絕治療?也許她並不想......”
“長期在醫院裡度過的人,自然會明白。”幸村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紫藍眸子微閃,“手冢君就沒有體會麼?”
呼吸一窒,手冢眼中透出瞭然。自己在德國的那些日子,何嘗不是度日如年?自己又何嘗不是對那裡產生了潛意識的排斥?
幸村知道他明白,把目光又轉向了忍足,“我今天來,是想替靜音拿回些東西。靜音說她丟了一本日記,要我幫她拿回去。”話剛落音,就看見其他三人的臉都變了。
“你說的,是不是這本?”忍足舉起手裡的本子,澀聲問道。
幸村點頭,眼看三人的臉不是一般的凝重,試探問道,“這裡面,都寫了什麼?”
忍足看了看手冢,長嘆了口氣,“你自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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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合上日記本,幸村的臉很難看,“我不信!”
忍足支着頭,皺眉說道,“我也不願相信是真的,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問過伯父了。”
“那他怎麼說?”手冢忽然開口。
搖搖頭,忍足露出一個苦笑,“我怎麼知道,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我們又怎麼好摻和。”
“我不管你們怎麼想,但我不想看着靜音這樣受委屈。”幸村掃過三人的臉,語氣凝重,“你們知道嗎?我來這兒之前,靜音特意囑咐過,這本日記千萬不能讓跡部看到。我本來還有些疑惑,不過現在明白了。靜音她根本沒有怪跡部,她甚至還擔心跡部發現真相的話會受不了。我真無法想象,她一個人揹負着這個秘密撐了這麼久,她到底是爲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