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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完錄音和跡部的問題,差不多已經晚上九點了。侑士看了眼牀上依舊昏迷未醒的仁王,又看了看窩在沙發上,整個人困的直打哈欠的亞久津,猛地想起了那個有關1000萬的約定。

跟護士借了只筆,回到病房後,侑士才記起自己並沒有隨身攜帶空白支票的習慣。想了想,把亞久津叫醒,讓他說出自己的銀行賬號,記在一張紙上,打算回來明天給他把錢轉過去。

亞久津自然同意,可是慈郎卻也打算插一腳。

慈郎早就認定了忍足侑士,自然也不介意替侑士花些微不足道‘小錢’。可是侑士卻不肯,雖然大家關係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但是關於錢的事情他覺得一定要分得清楚些。畢竟,嘛事一沾錢,總是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矛盾,即使這個1000萬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些什麼。

二人爭了半天,慈郎最終拗不過侑士的堅持。撓了撓自己肉乎乎的下巴,慈郎歪着頭,看着亞久津,眼神平靜且認真的對他說:“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去冰帝找我。你救了侑士,就等於救了我一命,無論如何,我欠你一份人情。”

慈郎話音剛落,侑士和亞久津的眼神就變了。侑士複雜的看着慈郎,他總覺得,慈郎所做的一切,似乎已經超出了太多友情的界限。不過轉念一想,慈郎是真的很在乎他。不論今後二人怎樣,他忍足侑士這輩子也不會背叛他們之間的友情!握拳!

而亞久津則是探究且疑惑的看着芥川慈郎,憑他的直覺,他總覺得,這個芥川慈郎似乎對忍足侑士的態度有些問題。不過,這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呵,無意間救了兩個人,如今轉眼間就得到1000萬,還得到了芥川家少爺的一個承諾,不論怎麼看,他的便宜實在是佔大了。

處理完1000萬的事,亞久津也並沒有多待,和二人一一點頭告別,便走出了病房。臨走時,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在侑士愕然的目光下,竟然主動留下了他的聯繫方式。

看着病房僅剩下他們三人,侑士坐在了沙發上,一想到亞久津,他笑着咬了咬脣:“吶,這個亞久津也蠻有趣的。”

慈郎不說話,只是眼神溫柔的看着忍足侑士。

早在慈郎找到侑士的那一瞬間,慈郎就表明了要陪侑士守夜的想法。侑士也沒拒絕,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精力和體力早在之前就被耗的差不多了。於是,便和慈郎約定,前半夜他守,後半夜二人交換。

到了晚上十點左右,真田打了電話過來,顯然是看到了侑士發的那條短信。雖然他平時爲人嚴謹、不苟言笑,總是對自己和部員各種嚴厲要求,但是身爲副部長的他卻是十分負責。一得知自己的好朋友被人圍堵打劫,甚至有一人受傷,他就各種暴怒。但是電話一通,他卻先是擔憂仁王的身體,隨後才向侑士瞭解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真田家的男人世代都是警察,即使有幾個堅持自己理想的,找的工作卻也是都脫離不了一個法字和一個武字。真田弦一郎個性嚴謹、獨立、正直,以後很有可能會向警察這個職業發展。如今,一從好友那得知那些小混混的外貌特徵,他立馬就打給位居警局局長職位的祖父,把這件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不出一天時間,那些人就被一一逮捕。在慈郎、忍足、跡部等等諸多世家的插手下,這些人不僅沒有一個能夠逃脫牢獄之災,而且個個都被‘照顧’的十分到位!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掛上電話,慈郎又和侑士聊了會。最終,侑士不知不覺得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把人摟了過來,看着侑士不僅沒有醒來,反而下意識的在他懷裡蹭了蹭,兀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的乖巧,慈郎笑得心滿意足。

仁王雅治是在後半夜醒來的,準確的來說是被渴醒的。

他一睜眼,就下意識的找忍足侑士的身影。看不到自己一直擔心的人,仁王有些煩躁,整個身子不安的在牀上扭來扭去,活像個大號毛毛蟲。不說這一亂動,扯到身上的傷口把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而一向睡眠較淺,警惕力又十分強的慈郎,也被仁王折騰的動靜弄醒了。

這一睜眼,便與仁王對上了視線。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慈郎眯着眼,看着渾身僵在病牀上,一臉呆愕的看着他,哦不,是看着他懷裡的人的仁王雅治,微微勾脣,眼神清亮的完全不像是剛剛睡醒的人:“呵,你醒了。”

仁王雅治看着這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有些尷尬的點點頭。本來他就擔憂忍足侑士的情況,一看到忍足侑士不僅沒事,反而在別的男人懷中睡的香甜,心中安心的同時又不受控制的就有點泛酸。這一泛酸,他就有點不想理人,尤其是對眼前這個人各種沒有開口的欲、望。

慈郎也沒理會仁王雅治的小變扭,無視他眼中隱隱露出的敵意,動作輕柔的把懷中的人放在一邊,有些僵硬的從沙發上站起。要知道,他已經有好幾個小時沒有換過姿勢了,一是不想把侑士吵醒,二是他實在是想珍惜這個難得的機會。無奈又帶着些許寵溺的看了眼毫無察覺,睡的死死地侑士,他一邊活動着身子,一邊低聲問仁王:“喏,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

仁王雅治看了眼熟睡中的侑士,聲音也有意識的壓低:“都還好。”就是傷口有些疼,這種影響他男子氣概的話,被他很有骨氣的憋在了肚裡。

也許是因爲仁王剛醒的緣故,聲音沙啞的厲害,說出的話也有些模糊無力。慈郎聽了忍不住皺了皺眉,走向屋內的飲水機,替仁王倒了一杯溫水。

仁王先是一愣,隨即接過道了謝。

仁王喝完水,也不知道和慈郎說些什麼,顯然慈郎也沒有和仁王聊一聊家常的意思。從剛剛仁王看侑士的眼神,他就知道這人對侑士的心思肯定也不會單純到哪去。煩躁的抓了抓頭,一想到自己的情敵名單又要被迫加上一人,他就忍不住瞪了眼忍足侑士,暗自磨了磨牙。

而忍足侑士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癟癟嘴,轉了個身,又繼續睡去。

仁王和慈郎下意識的相對一笑,眼神無奈。隨即反應過來以後,二人臉上均是尷尬。

好在二人都是厚臉皮的存在,眨眼的功夫又恢復了自然。隨意的說了幾句,他們就一個又鑽回了暖和的被窩,一個又坐回沙發重新摟上一個堪比被窩的人形暖爐。

像是存心挑釁對方一般,慈郎在仁王怒視的目光下,低下頭輕輕的吻在侑士柔軟的臉頰。溫潤的脣一而再而三,戀戀不捨的在那塊肌膚上流連不返,輕點、摩擦。

‘擦,誰來告訴小爺,這貨不是那個天天掛着純良笑容的小綿羊!!!!’仁王目瞪口呆的看着某個已經不自覺黑化的綿羊,各種當面佔着自己心上人的便宜,有怒簡直是不敢吼啊不敢吼。

壓抑着自己即將爆發出來的怒火,仁王像是忘記了自己正在輸液,雙手死死地捏在被子上。他咧了咧嘴,俊帥的臉蛋上扯出一抹冷笑:

“噗哩,芥川慈郎,你狠!”

早就料到仁王雅治會有這種反應,但是親眼看到,果然是爽的不能再爽!!!芥川慈郎毫不擔心對方是否會衝動的跑過來揍他一頓,他笑的一如以往的那樣-善良純真,鼻子裡哼出甜膩又極具挑釁的單音:“哼。”

到了改日早晨,侑士一覺睡醒,只覺得渾身痠痛,但是精神卻異常爆滿。只是,他卻不明白舒服的躺在牀上養病的仁王雅治,爲何現在卻露出一副比他還疲憊的神色!!!

“早啊,侑士。”仁王看着侑士醒來後,雙眼一亮,本來昏昏欲睡、一臉睏倦的他,此時變得立馬無比清醒。

侑士點點頭,看着仁王眼下碩大又明顯的黑眼圈,不由得有些擔心:“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牀睡的不舒服?你都有黑眼圈了!!!”

聽到侑士的話,一向注重形象的仁王臉上的笑意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底。腦子裡只來回反覆着一個念頭:‘完了,完了!讓侑士看到我這副醜樣,萬一被嫌棄了腫麼辦!?’

就在仁王心中各種自我嫌棄的時候,侑士轉身去衛生間洗漱。

而此時,一早就消失不見的慈郎,雙手提着熱乎乎的早點站在門口,和病牀上的仁王在玩大眼瞪小眼。只是他們一看到侑士的時候,又齊刷刷的笑臉相迎。

“咦,慈郎,你怎麼也有黑眼圈了?”看看偷笑的仁王,再看看一臉努力淡定的慈郎,侑士突然覺得,這其中的緣由他還是不要細問好了。

慈郎看到侑士沒有想要問下去的意思,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把手上的早點放到一邊的桌子上,順便用腳關上病房的門,阻斷‘偶爾’路過的護士和女病人的熱切視線。看到侑士有些眼饞的扒着袋子,就知道他是餓了。看了眼牀上的仁王,他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向仁王走去。

“喂喂,你是要怎樣?”抽抽嘴角,看着某人強硬的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弄下牀,他有些不好的預感。他是不是該慶幸早在幾小時前,護士就把輸液瓶給他去了?要不,此時芥川慈郎應該就不只是一手掐住他的腰,一手捏着他的胳膊這麼簡單的了。

看着仁王被自己的動作弄得呲牙咧嘴,慈郎笑得異常開心,對着埋頭吃早餐的侑士說了句:“我帶他去洗漱。”

還沒等侑士和仁王回過神,慈郎就硬拉着仁王快步走向了衛生間。

看着慈郎關上門,轉身又一臉冷意的對着他,仁王突然覺得,似乎,欺詐師之稱也蠻適合眼前的這個人!!!就在仁王心裡升起這個詭異的念頭之時,就見慈郎把早就整理好的新牙膏、牙刷、杯子都扔到了他的面前。

撇撇嘴,仁王看着慈郎幼稚的舉動,忍不住碎碎念:“噗哩,我說芥川慈郎,你要不要那麼無聊!!!”

“我無聊?”慈郎瞪圓了眼,看着仁王眼下的黑眼圈,又指了指自己的眼底:“要不是你昨天沒事一直盯着我和侑士瞧,我能有這個麼?”

“喂喂,還不是你當着我面親侑士!!!”聽到這個,仁王也炸毛了,一頭銀髮被他無意間揉成亂亂的一團。

“我當着你面親侑士怎麼了?!!!”慈郎指了指門外,霸道的說:“他是我的!!!”

“……”仁王眯眯眼,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變得凝重認真:“誰說的?侑士親口承認了?”

慈郎被仁王問的一時語塞,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見外面侑士吼了一句:“快點,粥要冷了!!!”

一聽這話,二人也沒有在相互幼稚的爭奪侑士的歸屬權,他們都知道,最後的勝利,可不只是嘴上功夫厲害就可以的。

等仁王自己利落的漱完口洗完臉以後,二人又默契的湊到一起,擺出了一個互相攙扶着,充滿友愛的姿態。當然,要無視二人私下的各種偷襲較量。

還算和諧的吃完一頓早飯,侑士又特意找了一下值班護士,拜託對方多多照顧仁王。而他則是因爲學校的事,拉着慈郎一起道別離去。

就在侑士二人走了沒多久,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常年黑臉的真田走到最前,後面是雙眼淚汪汪,一臉擔憂的仁王母親,最後竟是一抹熟悉的七彩身影。

安慰了一下擔心自己身體的母親,抽抽眼角,仁王仰頭看着面無表情的自家部長,有些糾結也有些無力:“部長,她怎麼在這裡?”

不知道是不是仁王的錯覺,他似乎看見了自家部長一向嚴肅老成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些許孩子氣的幸災樂禍,以及同情。看着看着,仁王雅治不禁的抖了抖他那身穿着病服,消瘦虛弱的小身板。

只見部長擡起他寬厚的大手,在他肩上輕拍幾下,很是意味深長的說道:“仁王,不要辜負我和精市對你的期望。”說完,他頓了頓,帶着些許鼓勵:“你很棒!”

‘擦!去你妹的很棒!!!!’仁王一臉崩潰的看着那七彩的顏色,在自己的眼前慢慢放大。鼻間全是那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那永遠都不會忘記的特殊嗓音在耳邊響起:

“嚶嚶嚶……仁王,你傷的好慘!!!”那人說着說着,忍不住抽噎一下,臉蛋在仁王身上一蹭一蹭的。這還是顧及仁王的母親在旁邊看着,不然瑪麗蘇可不只會單單蹭臉。

“……”看着不知何時被瑪麗蘇擠到一旁,表情呆滯的自家母親。仁王雅治費力的抽出自己的一個胳膊,對着早就有先見之明躲到牆角的真田弦一郎,不怕死的狠狠地豎起一箇中指,凸!!!

仁王哀怨的眼神,讓真田弦一郎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歎:果然,年輕人就是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本能的握了握拳頭,想上去給那失禮的小子一個拳頭。可是一想到仁王受了傷,而且還爲了精市轉移了瑪麗蘇的注意力,他就咬牙把自己的衝動給壓了回去。

拿出手機給幸村精市發了個短信:“嗯,目標轉移成功!!!”

一旁早有小道消息通知瑪麗蘇將來探病,躲在自己主治醫生辦公室裡的幸村精市,看到真田的短信後,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他還沒弄清自己對仁王的那種複雜感情,但是一想到仁王對侑士的各種討好、貼近,幸村心中就各種不滿。

不是沒從真田那裡聽說仁王爲了侑士受傷而住院的事情。只不過,既然真田要去探病,瑪麗蘇也要探病,大家一起比較順道熱鬧不是麼?

這麼想着,幸村從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出來以後,本來一直笑的溫柔而又疏離的他,臉上漸漸的多了幾分狡猾的笑意。他絕對不是故意給仁王找不痛快的,絕對不是。

而此時,真田看着被瑪麗蘇纏的各種想要吐血、逃跑,卻依舊臉上帶笑,姿態風流瀟灑的仁王,心中隱隱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自豪和驕傲感:看,這就是我們立海大的欺詐師!!!但是爲了形象,他不能那麼豪邁的吼出這句話。於是乎,只能演變成另一種比較含蓄而又溫柔,不失誇讚和鼓勵的方式。

只見他默默地伸出自己的胳膊,對着一臉苦逼相的仁王雅治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仁王,你真棒!!!

而這也是真田弦一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那麼毫無掩飾的表達出自己對仁王雅治的讚許。

一個大拇指,一個來自於真田的大拇指。這要是擱在以前,定會是讓仁王的尾巴都能翹上天。可如今,病牀上的仁王看了,只能有苦咬碎了往自己肚子裡咽。

自家老媽在場,他不敢對女性暴力相向啊!!!!

看着真田弦一郎,他在心裡抹了一把辛酸淚。

‘尼瑪副部長,我討厭這種誇獎方式!!!’

作者有話要說:咳,這章本來昨天十一點多就已經碼完了的。

但是由於本人碼字狀態有些high過頭,這章人物、劇情已經崩得不剩下什麼了-0-

劇情還會繼續,無良的作者表示,每次一寫到某些人苦逼的模樣,她就各種偷笑

總之,謝謝大家長期以來的支持

這文還會繼續挺下去的!不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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