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網王SD]胖姑娘 2 殘月軒 網

那裡很安全的。”

阿神嘀咕的聲音傳了過來:“就是因爲有這個前輩我才覺得不怎麼安全。”

夏木不由囧囧有神:“哥,你想太多了吧。”夏木頓了頓,見幸村正在門口按着門鈴,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於是她道:“哥,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雖然這真的很傷我身爲女性的自尊心,但如果真的有人劫財劫色的話,幸村叔叔的兒子的危險性絕對要比我大一百倍,不,一萬倍。”

在夏木擺出的強大證據面前,阿神終於接受了夏木和她那前輩一起居住非但不會有任何危險反而會更能確保人生安全這一事實,夏木也得以耳根清淨。

安撫好阿神的夏木收好了電話,視線咋一擡起,就映入了一雙漂亮的紫色眸子中,眸子的主人脣角微彎,像是在微笑。雖然隔着距離有些遠,但或許是那眸光太過銳利,夏木總有種被人看個精光的錯覺。夏木瞳仁不由自主地一縮,會出現那樣的表情,是意味着她剛剛說的那些話,他都已經聽到了嗎?那如果聽到了,他的那個微笑,是意味着介意還是不介意?

夏木咬咬脣,忽然覺得之前自己對哥哥說的話,未免有點欠考慮了。雖然她並無惡意,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她說那些話得時候帶着怎樣的心情。稍微想的偏激點,可能就會覺得自己是在嘲笑了。

夏木在原地頓了頓,卻見幸村少年朝她揮了揮手,原來是門已經開了。夏木小跑幾步走了過去,在看到對方的面容後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幸村前輩?”

幸村笑了笑:“純理,也許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大概是已經過了變聲期的緣故,他的聲音非常好聽,有種珠玉相撞的清朗。在這樣的聲音安撫下,夏木也拋卻了之前透露出來的侷促,大大方方地點點頭:“好。”

倆人都是行動派,進了屋見了管家阿姨一面後,幸村就帶着夏木去了書房。書房佈置的大氣不失溫馨之色,牆角處更是堆着一個堪與人同高的娃娃熊,憨態可掬,讓人忍不住發出會心一笑。

“真可愛。”夏木的目光一而在再而三的在娃娃熊上流連。她這個人,對於毛茸茸的可愛的事物沒有一點抵抗能力,她雙眼亮晶晶地看向幸村,喜悅之色溢於言表:“我可以摸摸它嗎?”

幸村不由失笑:“其實你不用這麼小心的。”

“那真是太好了。”夏木歡呼一聲,以於她龐大身形縮不符的速度衝到了娃娃熊旁邊,先是伸手摸了摸毛,很柔軟很[炫]舒[書]服[網],比想象中的觸覺更好。她將娃娃熊轉了一圈,本想抱到懷裡蹂躪一番,不過考慮到這並不是她的所有物,這才依依不捨的放了開,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原來的位置,然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啊,一時間激動了。”

“沒什麼。”幸村笑了笑,問道:“想喝些什麼,茶,咖啡還是果汁?”

“茶。”

幸村到了一杯,遞給了夏木。綠色的葉子漂浮在水中,清淡的茶香瞬間瀰漫鼻尖,夏木不自覺地吸了口氣,眼睛又高興地彎成了月牙型。

“謝謝。”她非常真誠地來了一句。

“不用這麼客氣。”幸村語氣淡淡地,隔着霧氣,夏木覺得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個少年。若不是那神情中的審時之色並不夠圓滑,夏木還真會以爲他是個和自己一樣披着個孩子身實則有個成人魂的非正常人。“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

雖然他隱藏的很好,但夏木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一絲遺憾,一絲難過。所以也就是說,他之前對自己的種種照顧,並非出自本意,而主要是因爲一種責任?也許是因爲美大叔的囑咐,也許是爲了不讓美大叔困擾,無論是出於哪種原因,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難能可貴。

夏木忽然對這個半大的少年心中身出一種敬意,她伸手將茶杯往茶几上一放,而後站起神來,略擡頭直視幸村的眼睛,異常嚴肅又認真地道:“如果我沒猜錯,我們現在會站在這裡彼此適應,是因爲你和我擁有同樣的心情。不過真的非常抱歉,幸村前輩,現在的我還無法稱呼您爲哥哥,但是我可以保證,我不會主動做出任何讓幸村叔叔難堪的事情,也會努力讓自己適應這個新的環境,儘量不給你造成困擾。”

大概是沒想到夏木會如此直言,幸村愣了會兒纔回過神,臉上慣有的淺笑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若在陳述誓言一般地鄭重之色:“謝謝,這就夠了。”

於他們這種與父親或母親相依爲命多年的人來說,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打開心房接受新的人?能不排斥外人的進入,不無理取鬧,已經是很理性的作爲了。至於和新成員親如一家?也許很多年以後能夠……

夏木能這麼快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轉眼一想到對方從小在國外的生活經歷,比常人早熟比常人敏感也並不是件讓人訝異的事情。幸村想起先前她那種小心翼翼問候的方式,不由輕嘆了口氣:“純理,其實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想爸爸還有夏木阿姨想要的,只是我們和睦相處而已。”

他這麼一說,夏木心裡不由更加感動了,這一回她沒有再用試探的語氣,相反,是一種很認真的語氣,上面似乎鐫刻了誓言的永久的魔力。

“我想,我們可以相處的足夠愉快,精市。”

聰明人與聰明人對話,總是即快捷又高效。倆人都給予了對方足夠的善意和尊重,說起話來的時候都是客客氣氣的,有不一致的地方也都會各自退一步以達成共識,夏木對於她和幸村精市的第一次單獨會談的成果感覺到相當滿意。

經過了一番協商,倆人初步達成了以下協議:互不干涉各自的生活、在父母面前要表現的友愛。互補干涉指的是上下學都各走各的,當然如果倆人剛碰到一同出門那也是可以順路的;在父母面前表現友愛則是爲了不讓他們的父母爲他們的相處感到擔心,父母重組家庭就是希望大家都快樂,若是他們兩個關係不好想必父母也會覺得糟心。

正事談結束後,夏木想了想,又問:“你真的每天都起的很早?”

幸村解釋道:“社裡有早訓。”

“哦。”夏木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那我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

幸村道:“你說。”

夏木道:“就是你每天離家之前如果我還沒有起牀,那麼務必把我叫醒。我那鬧鐘實在是太不給力了。”想起這兩天幾乎天天上課餓肚子的情況,夏木挺沉重地道:“沒有早飯吃的日子實在是太讓人難過了。”

這樣誠實的回答讓幸村忍俊不禁,他忽然覺得這樣的重組家庭似乎還不那麼壞,至少從目前的相處情況來看,夏木純理這個人即風趣又明理,一點也不像淺川說的那麼糟糕,當然那外貌不能列在考慮範圍之內;而夏木阿姨也是個行爲利索的明快人,和他父親曾經想要的結婚對象來說要好得多。

想到這裡,幸村微笑了下:“沒問題。”

“真的嗎?”夏木笑眯眯地,“你真是好人。”

所以這是被髮了好人卡?不過話說回來,夏木純理還真是容易滿足,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會做出諸如割腕跳湖的舉動?也不是沒有可能。從古至今,那些神秘血案到了最後真相的大白的時候所捉出的兇手往往都是些平日裡口碑極好的老實人。幸村看了一眼一臉饜足之意的夏木,心裡慢慢地升起一個念頭:希望是他想多了吧。

第十六章

倆人談完了正事,已經七點了。管家阿姨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夏木和幸村一同吃了個飯。大約是因爲橫亙在倆人之間的明面問題已經沒有了,這餐飯倆人吃的很和諧,不像昨天的晚飯,多少總覺得有點食不下咽。

吃晚飯後,倆人又吃了點水果,夏木就準備上樓了。她的房間在幸村的旁邊,還是那種粉色的少女系,漂亮是挺漂亮的,不過夏木總覺得和自己這顆已經滄老的少女心不怎麼搭。管家阿姨過來問明天的便當要準備什麼,夏木就說了一句和精市的一樣就可以了。畢竟初來乍到的,還是不要太張揚比較好。

夏木和幸村到了聲晚安,就回了屋。因爲換了個生存環境,她覺得有必要修改下自己的計劃,主要就是減肥的問題。夏木打開了電腦,查看了下地圖,驚訝地發現幸村家離舞蹈機構也並不遠,走路也只需要二十分鐘就夠了,和從原先的家裡出發的時間差不了多少,只不過從幸村家走到學校要將近四十分鐘,相對來說比較遠了,但乘公交很方便。夏木考慮了下,還是決定走路,畢竟現在的自己應該把一切的時間都利用起來減肥,以後等人瘦下了再乘公交不遲。

搞定了減肥的事情,夏木拿出今日在讀書社記的筆記,翻了一遍後確定了基本自己要看的書,然後在網上搜索了下,閱讀了幾章公共章節後決定了哪幾本書需要購買,哪幾本書需要借閱。網上訂書完畢後,夏木打開了一部下好的英文電影,看了半集當做練習聽力,又拿出法語的語法書,對於基本的語法進行了彙總,順帶又瀏覽了下掌握的單詞。語言是要常聽常用纔會記得牢,否則很容易遺忘。夏木不想浪費過去所花下的時間,所以複習的格外勤快。

等夏木將一切複習妥當後已經十點鐘了,她迅速地衝了個澡然後窩到了牀上。被子大概剛剛曬過,有着太陽的暖意,柔軟而[炫]舒[書]服[網],夏木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這夜倒是難得地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個俠女,護着一個體弱多病的白衣公子。

山賊人很多,笑得賊兮兮地:“把他留下,饒你一命。”

夏木手中拿着一把大斧頭,相當彪悍:“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於是,山賊一擁而上,將羣毆的精髓發揮到了極致,一人打掉夏木手中的斧頭,一人將夏木撲倒在地,果真就這麼一羣人從她的身上踩了過去……

夏木伸着手,痛呼:“公……子,我會誓……誓死守……守護你的清……清白的。”

沒想到白衣公子搖身一變,身後露出了一條白色尾巴,黑色的瞳仁也成了盈盈地紫色。“守護我的清白?”公子脣角微彎,伸出摺扇擡起夏木的下巴,眸中帶着絲絲的嘲諷:“就你這樣,連我是人是妖都分不清的傻瓜?”

下面的情況究竟是怎樣,夏木已經不知道了,因爲——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幸村的聲音,和夢中的白衣公子一樣好聽的聲音:“純理,該起牀了。”

夏木應了聲:“哦,好的。”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夏木伸手揉了揉頭,想起夢中的場景,不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努力/炫/書/網/整理(.3uww.)了下思路,也沒有/炫/書/網/整理(.3uww.)出個所以然來。夏木忽而失笑,覺得和一個夢較真的自己果然挺傻。

夢之所以爲夢,就是因爲其的不可現實性,所以如果認真,你就輸了。

夏木深吸了口氣,將這個奇怪的夢甩到了腦後,拿出了放到一旁的手機,發現離預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夏木也不決定再睡,她怕一躺下再醒來後又要沒時間吃早飯了。因爲時間有些寬裕,夏木今天的洗漱動作也就相對放慢了,等她下樓的時候,幸村早就已經離開了。

管家阿姨笑着對她道:“早上好啊,純理小姐。”

“早上好,明子阿姨。”

早餐的種類挺多,不過每樣都只是一小份,充分做到了口味與營養的兼顧,夏木吃得心滿意足,唯一的遺憾就是一不小心吃多了。夏木不由慶幸自己做出的是走路上學的決定,否則這樣脂肪累積起來,這減肥之路根本就是遙遙無期嘛。

夏木一路哼着小調走向學校,看上去心情相當不錯。進了教室後,夏木放下了書包,慣性地拿出掛在書桌旁的小毛巾,準備將椅子和桌子都擦一擦,去一去灰塵。毛巾剛一落到椅面上,夏木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摩擦力實在是太大了。

夏木又用了用力,發現毛巾完全地黏在了椅子上。夏木臉上的笑容頓時褪去,她放下了毛巾,轉而去移動放在說上的書包,果然已經牢牢地黏在桌面上了。這到底是惡作劇還是有人故意爲之?

夏木沉默了下,而後在椅背上發現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着:懲罰,剛剛開始。

夏木心裡頓時明白了,這大概就是昨天警告信的後續,因爲自己沒有赴約去小樹林,所以對方展開了報復行動。看着黏在桌上的書包,夏木無法無動於衷。如果只是言語上的挑釁,她還可以當做是小孩子的不懂事,但這樣明顯的損人行爲,夏木覺得自己無法接受。如果自己沒有擦椅子的習慣直接坐到了椅子上,那麼……

想到會出現那樣尷尬甚至是傷自尊的境地,夏木覺得自己沒有一笑置之的慷慨。她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敵人在暗她在明,生氣只會氣壞自己,不值得。一邊處理這椅子和桌子上的剩餘膠水,夏木一邊開始分析這件事情。

膠水的粘性還挺強,看來也就是在不久前塗上的,這也就是說應該是有人盯着自己的行蹤或者是掌握了自己的動向,塗膠水的也應該是……班裡人?夏木垂下了眼瞼,眸中神色變幻不定。

到底要怎麼做,怎麼做才合適?

整一堂課,夏木都處於心不在焉地狀態,就連一向遲鈍的切原都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夏木,你怎麼了?”

“啊……”夏木頓了頓,隨後慢慢道:“碰到了一件麻煩事,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說來聽聽。”切原挺關切地。

夏木猶豫了下,然後開了口。反正她一個人也想不出所以然來,那麼讓朋友分擔下自己的困境也無不可,沒準就真相大白了呢?

“是這個樣子的。”夏木道:“昨天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封警告信,讓我去小樹林否則後果自負。我沒有理會這件事情結果今天早上來就發現椅子和桌子上都被塗上了膠水,附帶一張紙條表示這事沒完。”

切原聽完後,非常義憤填膺:“這真是太過分了。”

“對啊。”夏木點點頭:“最讓人鬱悶的是,我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切原眨眨眼:“你剛剛說收到了一封警告信?給我看看。”

夏木攤手:“早丟了。”

切原囧然:“這種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丟掉呢?”

夏木疑惑:“又不是什麼藝術品,我留着幹什麼?”

倆人對望一眼後,鑑於夏木電力十足,切原慘敗而歸。沒過多久,切原開了口:“那你回憶下,信上有沒有什麼標記?我記得淺川后援團的記號是一個Q版小王子,那信紙上有這標記嗎?”

“沒。”夏木搖搖頭,把自己說知貢獻出來:“沒什麼特別的標記,就那信紙挺漂亮,印着一個戴着拳套的少女。”

切原咳嗽了下:“戴着拳套?”

夏木敏銳地意識到不對:“有什麼問題嗎?”

切原的臉突地紅了:“如果你描述的屬實的話,那那封信應該是來自我的後援團。”

夏木的眼睛殊地睜地大大的:“你的?”

切原應了聲。

夏木仍然感到不可置信:“不至於吧?”

“什麼不至於?”切原拍拍胸脯,驕傲道:“我也是很受歡迎的好不?”

夏木汗了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嗎?”

看着雙眼瞪圓的捲髮少年,夏木頓時樂不可支:“我的意思是,我不應該受到你後援團的警告呀,我又沒追你。”

第十七章

對於夏木的這個解釋,切原表示可以接受。炸毛的少年變回了平日迷糊可愛的模樣:“說的也是。我也覺得他們針對你很奇怪,我看上誰也不會看上你呀。”

這回輪到夏木怒了:“切原赤也,什麼叫做看上誰也不會看上我,我有那麼挫嗎???”

切原環顧了下四周,然後再轉過身仔細地打量了夏木一眼:“從相貌看,是挺挫的。”

看到切原如此認真,夏木有種拳頭打倒棉花上使不上氣的感覺:“切原,其實你有時候做人不需要這麼實誠。”

“那怎麼行?”切原神情嚴肅地道:“會說這樣的話,你真是太鬆懈了。”

夏木滿臉黑線:“切原,你又說出那兩個詞了。”

切原愣了愣,隨即才意識到夏木話中的意思,他的表情悲喜莫名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其實你可以假裝沒聽見。”

夏木挑了挑眉:“這個要求挺難。”

切原想了想,挺公事公辦地道:“也對。”他頓了下,打了個比喻:“就跟你想要我假裝認爲你漂亮一樣地難。”

夏木有種想要用頭撞地板的衝動。她伸手抓抓頭,挺無奈地:“我沒有說要你說我漂亮,我只是覺得你可以用更委婉地方式來表達。”

“更委婉地方式?”

“就是……”夏木思索了下:“比如我剛問你我挫不挫,你可以這樣說‘挺好的,不過不屬於我欣賞的範疇’。”

切原茫然了好一會兒眼神才漸漸聚焦:“你這彎繞的可真遠。”

夏木得意道:“這叫說話的藝術。”

切原黑線看她:“我們倆個之間,不需要這麼虛僞吧?”

夏木頓了下,憤懣道:“切原赤也,誇我一句有那麼難嗎?”

切原無辜了:“我沒說不誇你啊,是你壓根不給我繼續表達的機會。”

“有嗎?”

“非常有。”

夏木回憶了下:“什麼時候?”

切原提點道:“剛我說你挫的時候。”

夏木:“……”

切原:“難道你沒發現,在說你挫的時候我前面還加了限定詞?”

夏木腦袋漿糊了:“真的?”託切原的福,現在她滿腦子都是那個挫字。

切原解釋道:“我是說單從相貌上來看,你是挺挫的。其實後面我還打算說,但是從性格上來看,你挺優秀的,可你一聽到挫字就暴躁了。”

所以歸根到底都是她太心急了嗎?夏木覺得有點小鬱悶,正想繼續和切原理論兩句,忽然卻發現她和切原已經離題八千里了。得,還是先談正事吧,口舌之爭什麼的以後有的是機會。她就不信,看了那麼多年演講與口才的她會鬥不過切原這腦袋一根筋的傢伙!

夏木調整了下心態,慢慢道:“關於我挫不挫的問題我們等下再討論,目前我們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爲什麼我會招惹上你的後援團?”

這個問題顯然難倒了切原:“要不我幫你去問問?”

夏木覺得自己真是腦子壞了纔會找切原赤也商量:“我趕保證,這樣做的後果是我會得到變本加厲的報復。”

切原似懂非懂:“真的嗎?”

夏木確定道:“你要知道,從某方面來講,女孩子還是比較小心眼的。”看着切原愈加茫然的眼神,夏木給他解釋了一番:“你想想,爲什麼你會有後援團,爲什麼那些女生要成爲你的後援團?”

切原道:“這個簡單,我是網球社的王牌嘛,她們支持我是必須的。”

夏木看着切原良久,終於嘆了口氣,冒出一句:“無知真是幸福。”

對於夏木的評價,切原感到很不滿意:“夏木純理,不許你進行人身攻擊。”

“好吧好吧。”夏木無奈地攤攤手,繼續開始未完的話題。由於她對切原的情商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所以她不再採取發散性思維的解答,而是用最直白準備的話語將小心眼產生的過程描述了下:“女生願意成爲你的後援團,肯定是因爲你身上有吸引她的地方,簡單概括就是喜歡你。一般來說,喜歡你的女孩子肯定不願意從你的嘴裡聽到與任何一個其他女孩子有關的話題。”

“話雖這麼說。”切原頓了下:“可是我對你沒那種意思呀。”

夏木脫口而出:“但是對方不知道呀。”

這話一出,倆人都愣了愣,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切原:“她們就是因爲這個所以要對付你?”

夏木:“所以我這是真相了?”

倆人對望了一眼,各自沉默了片刻。

夏木苦笑道:“我怎麼就躺着也中槍呀?”

切原道:“要不還是我去和後援團團長說下吧?這樣下去多不好。”

夏木搖搖頭:“算啦。”

看她這頹廢樣,切原有些生氣:“你該不會因爲這個要和我保持距離吧?”

夏木白了他一眼:“我有這麼脆弱?”

聽到這回答,切原喜笑顏開:“這纔對嘛!這纔是我切原赤也認定的朋友。”

夏木被他燦爛的笑容閃了下,然後她問道:“你那後援團團長是誰?”

切原報了一個名字。

夏木繼續問道:“哪個年級哪個組?”

切原目光疑惑地看着她,夏木被看得怪異:“怎麼了?”

切原嚷嚷道:“夏木純理,你是從火星來的吧?”

“你才從火星來的呢!”

“不然你怎麼連鈴木蓮都不認識?”切原道:“她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呀。”

“我們班的?”

“恩。”切原指了個方向:“就是第四排從左邊數起第三個女生。”

夏木順着他說的看了過去,是個長得挺甜美的女生,算不上漂亮,但很容易讓人產生親近感。夏木不由嘆了口氣,這樣的女生居然會對現在的自己產生危機感,用這種拙劣又不討好的手段對付自己,她這到底是有多麼的不自信啊!

切原問道:“夏木,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

夏木答道:“有一點,不過還不是很成熟,我得再仔細考慮下,能不能儘量一勞永逸。”

切原疑惑:“需要這麼麻煩嗎?”

“必須的呀。”夏木自戀了下:“就像你說的,我性格這麼優秀,很吸引人的。萬一某一天又吸引到什麼大人物,我可不想被後援團針對。我倒也不是怕這後援團,就是覺得麻煩,你明白吧?”

切原一臉菜色地看着她。

夏木問:“你怎麼了?”

切原道:“我覺得,我吃不下午飯了。”

夏木關心地:“胃不[炫]舒[書]服[網]嗎?”

切原搖搖頭。

夏木問:“那是爲什麼?”

切原想了想,繼續搖搖頭:“還是不說了吧。”

夏木道:“不行,有病得早治,拖着對身體不好。”

切原道:“我沒生病。”

夏木不相信:“你臉色那麼差。”

切原道:“那不是因爲生病。”

夏木問:“那爲什麼?”

切原道:“我覺得我說了你會扁我。”

夏木道:“我這人很斯文的。”

切原頓了下:“真的?”

夏木道:“我從不說妄語。”

切原沉思了下,像是在考慮夏木說話的可信度。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道:“其實我臉色差,是因爲你剛剛說的話,太讓人反胃了。”

咚地一聲,夏木踢了切原一腳。

切原哀嚎一聲:“夏木純理,你說話不算數?”

夏木慢條斯理地收回腳,振振有詞:“有嗎?”

“你說你很斯文的。”

“對啊。”夏木道:“我是很斯文的,不過偶爾會暴力一下。切原,只能說你運氣不好,剛好撞到了我暴力的一面。”

切原心裡默默流淚: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第十八章

爲自己被踢的小腿默哀了會兒後,切原開始舊事重提。他是個有始有終的人,從某種角度講,相當可靠。

“夏木,你一個人究竟行不行呀?”切原用的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事實上他個人覺得這事情沒啥懸念,畢竟夏木只有一個人,而後援團那是個瘋狂起來一人能頂三人的組織。

“應該問題不大。”夏木笑了笑,伸手拍拍切原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謝謝你的關心。”

夏木說問題不大,那便是真的覺得問題不大。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在發現警告信是來自後援團這種組織的時候,夏木的心情是有點沉重的。夏木對於後援團的印象來自於夏木純理的記憶,夏木純理因爲向淺川鳴告白的緣故所以得罪了淺川后援團,所以曾經被淺川后援團的一些偏激分子毒打過。

這段記憶浮現着腦海中的時候,夏木整個人都震了震,因爲實在是有些疼,而被毒打時候的那種無助那種絕望更是將這種疼痛放大了數十倍,以至於夏木只要一想到後援團三個字腦袋就一陣陣地疼。

幸而她是個成年人,能一定程度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儘量從理性上面來分析自己的行爲。說到底,夏木並不是真的怕,而是被記憶裡夏木純理所露出來的那種情緒給驚嚇住;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夏木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嚴重的校園暴力。

夏木從前的學生生活,平凡安逸之極,而周圍的女生更是乖巧可愛省心的代名詞,和打架兩個詞是絕對的絕緣,而夏木本人也是個紙老虎,說兩句話嚇唬人還行,真開打了絕對是逃得飛快抱着腦袋蹲在牆角的那種……

所以乍一發現平日覺得只會出現在電視裡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時候,那種現實與想象的反差就讓她一下子蒙掉了。但這傻掉也只是一時,來得快去的也快。當負面的情緒漸退之後,理智的夏木便立刻迴歸了。

夏木仔細思考了下,覺得後援團裡那麼兇殘的人肯定只是少數,畢竟也只是十四五歲的少女,其中屬於不良分子的肯定只是一小部分,而屬於不良分子中的兇殘人士的肯定又要少上很多,所以只要自己對上的不是那極少數人,應該可以全身而退。就算再不濟碰上了,她也不會傻得束手待斃。爲了安全,夏木將切原的手機號設置爲快捷鍵9號,將幸村的手機號設置爲快捷鍵5號,萬一真出了狀況,自己也可以快速找到求助的對象。雖然說這兩個男生看上去都挺單薄的,但好歹一個是後援團崇拜的對象,一個是勉強還算自己能夠叫的動的,就算不能打,充充場面總也是行的吧?

經過這麼一分析,夏木發覺自己的人際關係實在是太單薄了,手機裡總共就那麼幾個號碼,連個孔武有力點的男生都沒有……這做人做的實在是太悲催了些。

將最壞的結果充分打算好後,夏木的心情也變得好了一些。很多東西就是看着很可怕,抽絲剝繭過後就發現其實也就那樣。然後夏木開始分析自己下一步要做些什麼,因爲後援團折騰她也就是爲了讓她離切原遠一點,但她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夏木是個小市民,骨子裡有着小市民的勢力卻也有着小市民的善良與正義,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她自身的正義感如同小宇宙一般強烈的爆發了。

在這個自由而平等的年代,所謂的後援團有什麼權利限制別人的喜歡,限制別人的交往?這實在是比某些超級大國還要霸權,還要專制。夏木一點都不覺得這些後援團的存在是爲了所謂的愛,相反,是一羣自以爲是的人聚集在一起做一些自以爲是的事情,而偏偏,居然還覺得那樣理所當然。

夏木越想越憤怒,連帶着切原都被無辜地牽連了。

“這到底有沒有人權有沒有天理?我要和誰做朋友居然還要經過它的同意?它以爲它是上帝還是佛祖啊?”夏木的語氣挺激動:“切原,你說你要這樣的後援團幹嘛?又無理取鬧又莫名其妙,還不能當飯吃,一點用都沒有,你居然還覺得拉風!”

“……”對着正處於憤青狀態的夏木,切原很有眼色的保持了沉默。他知道這時候如果開口,那絕對是自取死路地往槍口撞,就算真那啥了也沒人會同情的。

“真的,切原我和你說真的,這樣泯滅人性喪盡天良的組織就不應該存在。你想想,我只不過是和你多說幾句話就被這麼折騰了,那從前那些和你談過戀愛的女孩子或者是被你暗戀的女孩子不是要更悽慘?天知道是不是被麻袋套住頭扔到哪個地方毒打過!”

切原原本是想繼續保持沉默的,然而再聽到後面的話時,他卻無法沉默了。

“夏木。”切原直直地看着他,神情很認真:“你是不是被這樣對待過?”

“啊?”正說得羣情激昂地夏木腦袋突然當機中,因爲切原的表情,實在是太正經了。她頓了好久才訥訥道:“還不至於那麼嚴重,不過被打過倒是真的。”

“好,我明白了。”切原點點頭,語氣嚴肅,似乎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一般。

夏木茫然地看着他:“你明白什麼呀?”

“後援團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可……”

“你放心,不會越弄越糟的。”切原抿抿脣道:“我原先以爲後援團只是會做一些惡作劇,所以對於後援團所做的一些事情,我們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看來,這樣是不行的。我會向柳生前輩提一下這件事,相信會得到很好的處理。這兩天,要不你先跟着我?萬一真被套了麻袋怎麼辦?”

第十九章

夏木一臉黑線地看着切原,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說笑的痕跡,只可惜她看來看去,也只從他臉上看出了——認真。這孩子該不會真的把套麻袋這個可能性給當真了吧?真是單純善良又可愛的少年呀,怪不得這麼招人喜歡。

不過這兩天跟着他?這,這還是算了吧。

夏木搖頭拒絕:“不用了啦,這年頭誰上學還會帶着個麻袋呀,又不是有力氣沒地方使。”

“不行!沒麻袋還可以用書包套頭呢。”一想到夏木被人用書包套住頭然後往死裡揍的場景,切原的頭立馬搖得飛快:“這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用書包當麻袋,切原少年,你電視劇看多了吧?雖然對於切原如此強大的發散形思維感到頗爲無語,但夏木內心還是感覺到非常的溫暖。如此純粹不待任何目的的關懷,即使是前世,她也很少能見到。不過感動歸感動,在原則性的問題上夏木還是不會退讓的。“切原,我知道你關心我,只是我認爲現在的情況應該還沒壞到那個地步。”

“做人要學會居安思危。”切原一本正經地道:“再說了,你說情況沒那麼壞難道就是沒那麼壞嗎?你以爲你是神可以左右別人的思想行爲嗎?你如果真的那麼有預見性那麼早上在見到桌子上塗了膠水的時候就應該是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而不是魂不守舍一整節課!夏木純理我告訴你,現在不是你以爲你覺得的時候,如果你繼續堅持你以爲你覺得你肯定遲早會被套麻袋的!”

又是套麻袋!少年你對套麻袋這事到底有多執着呀!

夏木心裡一邊內流滿面,一邊卻還不得不承認切原說的話相當有道理。自己的確不應該仗着比這些孩子多幾年的閱歷就小瞧他們的手段,總是居高臨下的俯視狀態其實還是挺容易馬前失蹄的。畢竟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更何況後援團那麼多人對付她一個,光人多欺負人少夠她體前屈好久了。

不過就算這樣

“切原赤也,不待你表情這麼嚴肅地詛咒我的!”夏木一臉苦大仇深地看着他,憤憤道:“萬一好的不靈壞的靈怎麼辦?”

“所以你跟着我就對了嘛。”切原不以爲意地道:“我就不相信,還有人敢在我面前將你套麻袋。”

“……”夏木輕笑了下:“真是被你給打敗了!”

切原哼哼道:“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多少人想呆在我身邊都沒機會呢,你居然還一臉嫌棄!”

“是,是,是。”夏木好笑地安撫着炸毛地海帶:“是我太不知好歹了。”

“你知道就好。”

少年白白的臉梗得紅紅,雙頰鼓起像是包子一般,在這微妙的時刻,夏木忍不住微笑起來。

事實證明,雖然沒有人敢在切原少年面前將夏木套麻袋,但絕對有人敢在切原少年眼皮子底下將夏木鎖在廁所裡。

這是一個古老而有效卻又極易被人忽略的整人手段,以至於夏木被困在廁所裡的時候那心情真叫一個——複雜。發現自己使用各種手段都無法將廁所門打開後,夏木也就歇了用正常辦法從廁所裡出去的心思。

如果是在教室那邊的廁所,夏木肯定也不會覺得無能爲力,只可惜現在是在操場這人煙稀少地方的,就算她喊破喉嚨估計也沒人會聽見。她倒不怕丟臉,只是不想做無用功。哎,怎麼千算萬算偏偏就忘記了後援團那些孩子會在廁所裡動手腳呢?那些孩子還真是會算計呀,這天時地利人和都被他們考慮的妥妥當當的,果然是整人整多了一肚子壞水了才特周全?

夏木靠在了窗戶邊,一邊看着窗外一邊感慨着如果切原是女生就好了,這樣他就能發現自己在這節體育課裡的突然消失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切原是女生的話她還會這麼苦逼地被鎖在廁所裡麼?所以這假設壓根就不成立呀。

夏木伸手拍拍自己的腦袋,有閒心想這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還不如想想如何自救來的合適。

現在是在二樓,所以就這麼跳下去明顯是不現實的,除非她做好了摔掉一隻腿的準備,這也就意味着她除了等待有人經過還真沒有啥切實可行的辦法。即然這樣,那就繼續等吧,夏木心態很好地想着。

夏木一邊豎起耳朵聽着周圍的情況,一邊觀看着周圍是否有人煙。就這樣等待了將近十分鐘後,夏木的視線裡終於不再只有花花草草。

“這邊這邊……”夏木一邊揮着手一邊拼命地放開喉嚨呼喊,企圖吸引那人的注意。夏木呼喊了一陣,那人影終於回過了頭。夏木心裡歡呼了下,連忙大聲道:“這裡這裡……”

大概是被夏木語氣中的興奮給震了震,那人在原地頓了一會兒後才跑了過來:“出了什麼事?”

夏木將頭探了出去:“同學,我被鎖在這裡了,幫忙開下門吧,拜託了。”

那人愣了下,迎着光夏木忽然發現來人的臉色似乎黑了些,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鴨舌帽造成的陰影而產生的錯覺。夏木的心裡不由忐忑了起來:“拜託拜託,我在這裡等了十分鐘也纔看到你一個人經過。”

那人點點頭:“你等等。”說完又開始跑了起來,看着是進樓的方向,夏木心裡不由鬆了口氣。這個人一看上去就是很可靠的樣子,自己應該是得救了。

夏木的感覺果然很準。不過是幾分鐘得時間,夏木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她連忙跑了過去,使勁敲門:“同學,是這邊。”

低沉又可靠的聲音響起:“好,我知道了。”

夏木還沒反應過來,門就已經被打開了,她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瞪的大大的:“這麼快?”

來人抿了抿脣,給出解釋:“門只是從外面被固定住。”

“哦。”夏木點點頭,然後刷地一聲從廁所裡衝了出來,接着對來人鞠了一躬,非常真切地道:“實在是太感謝您的幫忙了。”

“不用客氣。”似乎受不了夏木的熱情,來人伸手壓了壓鴨舌帽的帽檐。

“應該的應該的。”夏木笑容滿滿:“現在可是上課時間,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要被困多久呢。真的非常感謝你。”

“我是風紀委員長真田弦一郎,如果不介意的話,請說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來人語氣嚴肅道:“學校里居然有這種事情存在,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夏木忽然覺得這種語氣有點熟,不過鑑於面前的人氣場實在強大,夏木也就沒機會分心思去想這種熟悉感來自哪裡。對於風紀委員長這個職位,夏木還是知道一點的,主要是管理學校的風氣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呀,夏木心裡挺歡喜的,把後援團的事情向這位報告不是挺合適的?她纔不怕被人說愛打小報告呢,在隨時有可能被人圍毆的情況下,名聲什麼的都是浮雲呀。

第二十章

夏木用無比簡潔的語言將事情敘述了下,順帶述說了下自己對後援團這種堪比強盜行徑的憤慨,最後再得出一個結論。

“所以我覺得我會被鎖在這裡,應該也是後援團的手筆。畢竟,切原後援團團長就是我們班的,她有明顯的作案動機以及相當合適的作案時間。”夏木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最後又特別強調了一下:“真田君,就算這回的事情不是後援團所爲,我覺得後援團這種不良風氣還是應當抑制下。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根本就是變相的限制交友,這是連憲法都沒有規定的事情。”

“後援團作爲一個在學校裡挺有影響力的民間組織,起初的出現就是爲了給予一些能力出衆者支持和幫助,但是現在的後援團,如果只是我所看到的那樣,我覺得似乎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因爲它不僅沒有了原先存在的意義,而且還會給予當事人造成困擾。”

“可能因爲我的經歷我的話會比較決斷一些,但是我想還是有很大一部分可以作爲參照的。”夏木言語擲地有聲,“我敢保證,因爲和一些學校裡的風雲人物關係比較好而受到各種不同程度的所謂懲罰的人,絕對不會只有我一個。”

真田抿着脣聽夏木把話講完,聽到了最後眉毛已經擰成了一個結,原本就不怎麼白的臉變得更黑了:“好,我知道了,感謝你的建議。”

“客氣了。”夏木笑了笑:“那麼真田君,我先告辭了。”

真田朝她點了點頭,夏木於是小跑離開。

到半路的時候夏木纔想明白之前的那種熟悉感來自哪裡,那樣的話語不就是讓切原困擾了很久每次都說下次不會再說了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脫口而出的?也就是說這個真田弦一郎就是切原嘴裡那個大叔級別的副部長?

厄,夏木回想了下真田的氣場還有那種散發出的感覺,恩,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真田的容貌其實並不老,但是相比同齡人卻又成熟的多,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那種一聽就讓人覺得可靠的說話方式,無形地就讓人將其當成了成人對待。

所以從這一點來說,夏木覺得切原平日的恐慌根本就是杞人憂天。切原他壓根就沒有那種鎮的住人的氣場與心智,別說他不想,就算他想變成大叔也是一條極爲漫長修遠的路呀!

夏木一邊感慨一邊奔向了體育課的集合點,雖然說她現在去肯定會被老師批評遲到,但那總也要比干脆不到被記做曠課要好。大約是多年的經歷使然,夏木還是挺在意在老師面前的表現的。

夏木到的時候,大家正繞着操場練習跑步。夏木向老師就遲到一事道了下歉。該老師的脾性相當溫柔,倒也沒有非常責備夏木,只是讓夏木下次注意下時間。夏木保證了下,然後在老師的指示下跟着大部隊一起跑步。

夏木人胖,跑步對她來說是個力氣活,稍一運動就滿頭大汗,跑個百米就累得直喘氣,讓她有種直接躺在地上就這樣算了吧的衝動。沒過多久,她就覺得那兩條腿已經不是她的腿了,完全就是機械化地在做着跑步的動作。

真是太痛苦了!

爲什麼要有體育課,爲什麼要跑步啊?

夏木一邊邁着腿一邊心裡非常阿Q地想着:如果有一天她當上了教育局局長,就算全國人民都反對,她也要取消掉體育課作爲必修課的存在。

跑完步後,就是排球時間。

夏木班裡總共有20個女生,所以分成了兩個小組,四個小隊,每個小隊分別有5個人,反正不是正式的比賽,5對5也是能玩的。是按照學號分的組,所以也就沒有什麼排外不排外的問題,但說來也巧,夏木的四個隊友中有兩個就是曾經因爲當着她的面說她八卦而被她驚嚇過的——小川麗子和皆川晴,剩下兩個夏木沒打過交道所以夏木也不認識。可能是錯覺,夏木總覺得那兩人看自己的眼光,有點怪。

該不會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後援團也會有所動作吧?夏木打量了下對手組的成員,不想剛巧對上了鈴木蓮的目光,對方嬌小的臉上泛出一抹笑,聲音柔柔地和她打了個招呼:“夏木同學,待會兒要手下留情呀。”

“沒問題。”夏木想到豪爽地拍拍胸脯。

如此爽快的回答倒是讓對面的鈴木蓮愣了愣,好一會兒才找回初始的狀態:“那麼,我發球了哦。”

夏木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夏木這人,對於自個兒的小命格外的珍惜,所以對於任何有可能危害到她小命的遊戲都本能地據而遠之。排球對於夏木而言,也是個危險的玩意,因爲你不知道排球究竟會落往哪個地方,砸到手頂多疼會,砸到眼睛砸到鼻子啥的不是很遭罪?因着這個緣故,別人看到球是拼命往前衝,夏木則是一個勁地往後退,充分將惹不起躲得起這名言的精髓發揚到了極致。

所以,這排球賽打得是異常的和諧。雖然中途有好幾次那球都是朝着夏木所在的方向直直砸過來,最後都逃脫不了埋入黃土地的命運,實在是夏木這身手太靈活了,看得周圍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龐大的身軀怎麼就能閃的那麼快?

對於此,夏木只有一個解釋——惜命嘛!

排球對打完後,鈴木蓮走了過來,眼睛笑成了月牙狀:“夏木同學,你真是太手下留情了。”

“謝謝誇獎。”夏木臉皮極厚地道:“我這人沒多少優點,不過言出必行算一個。”

鈴木蓮的臉上的笑頓時僵了一僵。

看到對方吃癟,夏木心裡還是挺痛快的。哼,別以爲她沒看出來,比賽中有好幾球都是故意往她那邊打的,她隊裡那倆小姑娘還一左一右一稍前一稍後地想要擋住她的去路,要不是她反應快現在指不定怎麼哀嚎着着內傷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

姐雖然惜命,但該豁出去的時候還是有豁出去的勇氣的!

第二十一章

大約是發現在嘴皮子方面是無法從夏木這裡佔到任何便宜後,鈴木蓮和夏木打了兩句哈哈之後就情緒不高地走了。

一旁看熱鬧的皆川晴和小川麗子這才走了過來,較爲活潑的皆川晴還極自來熟地勾住了夏木的肩膀:“夏木,你真厲害。”

“對啊對啊。”小川麗子神情挺雀躍:“難得能看到鈴木吃癟呢,真讓人開心呵呵。”

這孩子大概是真高興,說話的時候還連蹦帶跳手舞足蹈的,看得夏木不由樂了,她非常謙虛地道:“其實我也沒什麼本事,就是皮比常人要厚上一點。”

一陣沉默過後,皆川晴朝夏木豎起了大拇指:“我真服你了。一般人長成你這樣肯定哭死的心都有了,你居然還能這麼淡定的開自己的玩笑。”頓了頓,她非常認真地朝夏木鞠了一躬:“夏木同學,我爲我那天所說過的話道歉。”

“我也是。”小川麗子跟着鞠躬。

這樣的陣仗倒是讓夏木驚訝了下,隨即她笑了:“這些事情,我早就忘了。不過皆川晴有你這麼說話的麼……”夏木故意板起臉道:“什麼叫做長成我這樣?長成我這樣怎麼了?難道就不能長成我這樣?”

一開始,皆川晴和小川麗子還有些愕然,不過到了最後兩人的動作倒是出奇的一致——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指着夏木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連說的話都斷續的類似。

皆川晴:“夏……木,你……你真……逗。”

小川麗子:“哈哈,笑……笑死……我了。”

夏木囧了下:“有這麼好笑?”

兩人動作一致點頭,異口同聲:“太好笑了。”

笑完過後,皆川晴勾住夏木的脖子,哥倆好的模樣:“夏木,你怎麼就能這麼可愛呢?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是這麼可愛的呢?早知道你這麼可愛你剛來我就該主動勾搭你了!”

小川麗子則是抱着夏木肉肉的胳膊晃啊晃,一臉誇張的仰天長嘆:“沒早點見到你這一面真是我的損失啊……”

夏木黑線看着這自來熟情節頗嚴重的兩人,幾分歡喜幾分鬱郁:“你們這是把我當玩具呢?”

“哪能呀!”皆川晴頭搖得飛快,小川麗子則飛快的接口:“當玩具也太委屈你了!當心頭肉還差不多。”

這話肉麻到了強大如夏木都有了想吐的衝動,實在是江山備有人才出,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有皆川晴和小川麗子這倆活寶在,剩下的體育課時光倒是過得分外讓人舒心。夏木也發現了,這兩個姑娘其實除了愛八卦點嘴巴壞點說話直點缺心眼點作爲朋友還是相當不錯的。這不,在瞭解到了目前夏木被切原後援團盯上後,兩人已經開始商量對策如何解救夏木了,雖然,商議時候的對話相當的不靠譜,每每聽得夏木那麼好的性子都忍不住青筋暴跳。

比如皆川晴前面剛問了一句:“你剛剛說體育課遲到是因爲被反鎖在廁所裡了?”

小川麗子後面立馬就義憤填膺地:“不用說,肯定是鈴木蓮動的手!那人可虛僞了,仗着學習好得老師歡心,老欺負人。”

夏木便道:“我覺得應該是那邊動的手,畢竟我最近沒得罪什麼人,淺川后援團那邊我已經解決掉了。”

提到這個,小川麗子臉上就寫滿了我想知道八卦:“夏木夏木,你真的不喜歡淺川了嗎?真的真的嗎?”夏木還沒回答呢她就自問自答一臉夢幻的:“也是啊,那遙不可及的人哪有身邊的人來得實在。切原君很好,人長的挺可愛網球打的又好,關鍵對你非常好,你的回頭是岸回的非常及時。哎,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的另一半呢?”

這個話題引起了皆川晴的共鳴:“什麼時候他才能看我一眼呢!”

倆個人立時圍在一起談論自己的過去,現狀以及對未來的期望,夏木憋在嘴裡的那一句她和切原是死黨不是男女朋友愣是沒機會說出口。等倆人回神過來的時候話題已經偏了十萬八千里了,當然夏木也已經沒了解釋的熱情了,跟這兩人較真,實在是無異於自虐啊自虐!

皆川晴繼續剛纔的話題:“對啦夏木剛剛我們說到你被困住廁所裡了,是嗎?”

夏木非常平靜的點頭:“多虧了真田君我才能出來。”

皆川晴的眼睛殊地瞪圓,聲音突地拔高:“真田君?”

夏木奇怪道:“怎麼,有問題嗎?”她的話音剛落就見皆川晴一臉羨慕地看着她:“夏木,你怎麼就運氣那麼好?連被困廁所這種囧地方都能遇到王子來解救!”

“王子?”夏木挺不解的,真田君這硬漢形象怎麼都和王子搭上邊呀。

“是啊是啊。”皆川晴道:“真田君好帥好帥的!那硬朗的線條,那強健的體魄,那抿緊的嘴脣,打起網球時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多迷人多Man呀!”

“對啊對啊。”小川麗子相當興奮地點點頭:“真田君酷斃了,特別是抿緊脣語調嚴肅地說‘會說這樣的話,真是太鬆懈了’的時候尤爲的萌啊。”

倆人又湊到了一起開始問真田解救的過程,以及真田的各種萌態,站在一旁的夏木欲哭無淚,於是,這是,又離題了麼?

因着這兩個人的不着調,體育課結束後三人的話題還停留在夏木被困廁所那裡,倒是三人的友好度增加了不少。體育課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了,所以下課後大家換了衣服拿好便當準備去吃飯。小川麗子和皆川晴一同邀請夏木和她們一起共進午餐,夏木還沒來得及回答,切原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走啦,夏木。”他剛從更衣室出來,手裡拿着個便當盒。

皆川晴立時一臉曖昧的推推夏木:“快去吧去吧。”

小川麗子笑眯眯地:“快去啊,別讓切原君久等了。擾人約會這種事情我們是做不出來的。”

夏木剛要開口解釋,倆人已經連推帶擠的將夏木送了出去,夏木只得黑線地看着她們遠去。然後她回頭的時候,看到了切原一臉的驚訝樣。

“怎麼了?”

“她們……她們……”切原好久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們剛剛說我們,約會?”

夏木點點頭。

得到肯定答覆的切原臉色有點青:“太可怕了!”

夏木忽然有想要扁人的衝動。

切原由不自知地在那邊感慨:“她們的眼光實在是太可怕了!這要多麼不中用的眼神纔會把我們倆個湊成一對呀。”

夏木心裡的小宇宙頓時熄滅了。

切原驚歎完後,這纔想起了正事:“夏木,我剛剛纔想到,後援團的警告是無孔不入的,你體育課的時候沒出什麼事吧?”

夏木搖搖頭:“體育課上倒是風平浪靜的,就是之前被人整了下。”

“怎麼回事?”

“被鎖在廁所裡了。”

“不會吧?”切原一臉同情地看着她。同情過後,他的表情變得很苦悶,苦悶到了夏木看不過去的地步:“我說切原啊,被困廁所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不用這麼感同身受的。”

切原道:“這不是我苦惱的重點。”

“那重點是什麼?”夏木疑惑了,這陽光少年難不成還會有什麼少年維特之煩惱?

切原道:“我在想爲了更好地保證你的安全以後你去上廁所我是不是要跟着才行。”

夏木:“……”

第二十二章

間歇性失語後,夏木看着還在認真思索着是否今後要陪自己去上廁所的切原少年,不由伸手拍拍他肩膀:“切原,相信我,我真還沒脆弱到那地步。今天被困是個失誤,下一階段我一定做到手機不離手,一發現情況不對就及時尋求支援。”

“唔。”切原少年點點頭,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其實我也覺得,等在廁所外面怪怪的。雖然副部長知道我這麼想的話肯定又會說我太鬆懈了,但中肯來講,目前的我還真無法想副部長那樣事事不鬆懈。”

說着說着,切原少年的白嫩的臉又皺成了一團,嚴肅極了。一時間,夏木倒是有摸摸那頭捲毛安慰安慰他的衝動嗎,不過如果真摸了切原少年的頭,切原少年會暴躁的吧?夏木在心裡計較了下,還是放棄了這個不合時宜的想法,但本着朋友之誼,安慰還是少不了的。

“切原,你這麼想就不對了。你的副部長比你年長一歲,如果他不比你強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哦。”切原眨眨眼,眼神漸漸從茫然變成了驚喜:“夏木你真好,每次一聽你說話我就覺得信心十足。”

這是在讚美她睿智聰明吧?可她聽着怎麼就不是那麼個滋味呢!切原少年,你真是太不會說話了,國語水平絕對有待提高。夏木心裡腹誹了幾句,然後問帶路的切原:“我們這是去哪裡?”

切原道:“天台,那裡地方地方風景又好,吃飯午飯可以直接躺着睡覺,再方便不過了。”

夏木眼睛一下子亮了:“有那麼好的地方?你怎麼找的?”

切原道:“這是網球社的福利。”說罷,驕傲的挺挺胸:“學校裡只有三個社團有這待遇,我們社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切原少年沒有直接開口說厲害吧之類的詞語,但那表情那神態分明就差後面綴上一根尾巴搖晃前面掛着個牌子求誇獎求表揚了。於是夏木非常上道的伸出大拇指:“真強。”

“那是必須的呀。”切原少年無比自豪地:“有本王牌在的地方,社團不強也得強啊。”

夏木覺得自己不出聲打擊下的話自己的胃會在接下來的時間飽受折磨,爲了自己的身體着想,夏木輕飄飄地飄過一句:“英語社也是?”

一提到這個,切原立馬歇菜,就連那原本上翹的捲髮也沒了精神,服帖地貼在了頭皮上。

切原少年頹喪了一會兒後,無比幽怨地看向夏木:“夏木純理,你真討厭。”

夏木笑嘻嘻地:“在這個時候被你誇獎,我很榮幸。”

“我沒有在誇獎你。”切原正色道:“我是在批評你。”

夏木樂了:“呀,真的嗎?我真沒聽出來。”

“所以說,你的臉皮真是太厚了!”

“哎呀切原,你就不能換個臺詞嗎?”夏木掰着手指數得挺認真:“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已經是你第十三次對我說這樣的話了。”

這回是真的無話可講的且切原少年:/(ㄒoㄒ)/~~

從這件事情中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人皮厚則無敵。不信,請看笑容滿面的夏木還有那臉漲的通紅的切原少年。

十幾歲的少年,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尤其是像切原這種單細胞的,那脾氣更是來去如風呀,上一秒還在和夏木鬧彆扭,下一秒就立馬忘得光光了。

“夏木,剛剛忘了問你一件事。”切原少年頓了頓,似乎挺不好意思的。

夏木和氣地:“沒事,你問。”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切原摸摸腦袋,期期艾艾地道:“就是……就是你現在如果見到淺川前輩的話,應該不會直接就撲上去了吧?”

“直接就撲上去?”夏木的老臉有點掛不住:“我在你心裡就這形象?”

切原是個實誠的孩子,而且還是個相當不會看人臉色,相當不會琢磨人話裡有話的孩子:“如果是你落水以前,我覺得那是毋庸置疑的,但現在我覺得有待考究吧。雖然我聽人說你對淺川后援團的人說你對淺川前輩已經沒愛了,但我聽別人說喜歡上一個人後想要不喜歡是非常難的,所以我覺得你那話裡可能有點水分。可最近我看你日子過得挺滋潤的,一點都沒有爲情所傷的樣子……”切原越說越來勁,忽然想到了一個極大的可能性:“夏木,你該不會從一開始就沒喜歡過淺川前輩吧?”還沒等夏木回答切原又自個回答了開來:“看上去不像啊,明明給人的感覺就是好喜歡的樣子。”

聽到切原這一段冗長的話,夏木不自覺的抿抿脣。她發現自從和切原認識以後,她抿脣的頻率就直線上升,不是她心理素質不夠高,實在是這孩子讓人無語的本領真是太強大了。

良久,她冒出一句:“切原,你確定你真的是個網球王牌而不是八卦之父?”

切原頓時惱了:“我哪裡八卦了?”

夏木給出鐵錚錚的事實:“不八卦的話你怎麼對我的感情經歷瞭解的這麼清楚?或者說你其實一直在默默地在背後關注着我?”看着切原白嫩臉上泛起的紅色,夏木心情很好地開始調戲對方:“又或者,其實你一直暗戀着我?”

惱羞成怒的切原:“夏木純理,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嘖嘖,不錯。”夏木非常欠扁地伸出爪子做出鼓掌的姿勢:“這回終於沒說我皮厚了。”

切原:(╰_╯)#

夏木當即見好就收:“我是喜歡過淺川前輩,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那現在呢?”

“現在?”夏木笑着看向他:“切原,你就這麼關心我的感情問題呀?”

“誰關心你呀!”海帶少年炸毛了:“要不是因爲今天中午淺川前輩也會去天台,我怕你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丟我的臉,我才懶得知道你喜歡誰呢。”

“明白明白。”夏木笑眯眯地順毛:“對於這個問題你大可以放心,我肯定會離他能有多遠就有多遠,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我是再也沒有這個興趣去做啦。”

“啥?”切原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憋出一句:“爲什麼?明明很喜歡?”

爲什麼?

因爲我不是原裝!

可這能和你說麼?不能。

面對着捲髮少年旺盛的求知慾,夏木不禁感到很憂鬱。想了半天,夏木終於想到了一個恰當的理由。

“有些事情,總是看上去容易做起來難,就比如沒遇見淺川鳴以前我總覺得我能做到我喜歡你與你無關這偉大的情操,可後來的事實證明——我也只是俗人一個。”夏木聳了聳肩:“不是不喜歡,只是堅持不下去了。”

說完後,夏木發現切原的眼睛水亮水亮的,表情非常的欲言又止。夏木回憶了下自己說的話,卻是擔當的起煽情二字,所以也就是說切原這一根筋被自己的話給感動了?這真的算的上是一件豐功偉績!

在夏木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切原終於開了口。

“夏木。”

夏木期待地:“哎。”

切原遲疑地:“你可不可以……”

夏木興奮地:“怎麼了?”

切原羞澀地:“可不可以說得更清楚點?其實我沒怎麼聽懂。”他課餘的時間全都貢獻給網球和電玩了,所以對於這種文藝中透着蛋疼的話真的理解不能。

“……”她果然不該對切原這個情商極低的傢伙有任何期待!

第二十三章

雖然孔老夫子說過——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然而當真有一人把不知爲不知奉爲至理名言並且次次都身體力行的時候,夏木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痛苦,尤其這種痛苦還不能爲外人道的時候更是讓人覺得苦上加苦。

“切原……”夏木相當有氣無力的:“我有時候真想拿把刀將你的腦袋切開看看你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

這話切原聽懂了,他眉毛豎起,眼睛瞪圓,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看着夏木,很是傲嬌地來了一句:“連國語都會不及格的傢伙沒資格說我笨。”

夏木立時悔不當初,昨天卷子發下來的時候怎麼手腳那麼不利索的偏偏讓切原看到了自己那紅紅的59分,以至於每一次提到智商這個問題切原總會用這個來刺激自己。這是恥辱啊恥辱!夏木決定今後一定要比平常花更多的時間在日語上,不給切原任何嘲笑自己的機會。

爲了不讓切原繼續有機會戳自己的傷心點,夏木直接轉移了話題:“切原,這天台還有多久才能到呀?”

切原是個不記仇的孩子,所以當即就回答道:“很快的,就前面那幢樓,怎麼,你餓了?”

這話讓夏木受傷的心被熨帖得暖暖的,她搖搖頭:“不餓,但就是覺得挺累的。我很久沒跑那多路了。”

“不至於吧?”切原少年驚訝了:“就那麼幾圈你都覺得累,怪不得你現在這麼胖。”

這麼胖這麼胖這麼胖……

或許是切原的聲音太過清亮,夏木覺得耳邊都是他的迴音,一陣陣的。夏木擡頭看向切原,好一會兒才幽幽地道:“幸好和你同桌的人是我,否則,肯定會出命案的。”

倆人一路走來,充分展示了什麼叫做與人鬥其樂無窮。從總體上看,切原少年思維不如夏木少女靈活,不過因爲其腦電波的詭異弧線所以往往可以出奇制勝,讓夏木少女啞口無言,當然如果夏木少女將無恥的境界發揮到最高,切原少年也是隻有甘拜下風的下場。

總而言之,半斤對上八兩,那熱鬧還是挺值得一看。

反正,仁王是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雖然他因爲離得比較遠的緣故,對於夏木和切原的對話並不能聽得太清楚,可這並不妨礙他通過對方的表情來自動腦補情節。

“哈,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仁王拿着望遠鏡一邊看一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白色的小辮子在身後一甩一甩,帶勁極了。

“什麼有趣啊?”好奇心最旺盛的文太湊了過來,圓溜溜的眼睛立時更圓了:“那是切原和他女朋友?唔,切原的眼光真詭異呀,真沒想到原來切原喜歡這麼肉感的女生呀。桑原,快過來看。”

仁王用手肘推了推文太:“等下可別這麼咋咋呼呼的,要是把切原和他的小女友嚇跑了我找誰看戲去?”

文太笑嘻嘻地:“放心,切原的神經可沒那麼脆弱。不過他的女朋友怎麼看着有點眼熟?”

“能不眼熟麼?”仁王白了他一眼:“你想想學校裡有這體型的性別還爲女的能有幾個?”

文太頓時悟了:“呀,是她?”他捂住嘴巴,似乎挺不敢相信的:“切原的眼光,不至於那麼爛吧?難道……”文太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難道她又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威脅人?切原就是這樣被套牢的?”

他這話剛說完,真田嚴肅的話語就迎面而來:“會說這樣的話,真是太鬆懈了。”

仁王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了文太:“你仔細看看。”

文太認真觀察了下,表情變得更加詭異了:“切原居然在笑?而且居然笑得很開心?”

“所以我才說有趣呀。”仁王笑眯眯地把玩着小辮子,“那樣的外表能讓切原心甘情願笑成這樣,得多強大的內在才能辦的到呀,等下可得好好觀察下。”而後他頭一偏,看向了真田:“剛纔,真田你也是在替她說話吧?”

真田到沒有點頭,只不過淡淡一句:“早上交談過,挺有想法,和傳聞,不一樣。”

“早上交談過?”文太眨眨眼,表情有些古怪:“唔,有多早?”如果他沒記錯,真田這一上午都有課,而二年級和三年級又是在不同的樓層,所以他和夏木純理交談的唯一可能就是在上學以前,也就是說夏木純理不止搭上了切原,還搭上了真田?

真田的臉頓時黑了,氣壓驟降:“丸井文太,會……”

“HI,HI。”真田的話還沒說完,文太就自動的接口:‘會問這種問題,我實在是太鬆懈了。“臉色愈來愈黑的真田:“……”遇上這樣的隊員,在這樣屬於非社裡練習的時間,對於他來說真是真是個巨大的杯具。此時此刻,真田是多麼地希望自己是一個公報私仇的小人,這樣他就可以明目張膽地用社裡的懲罰來威脅文太從而讓他閉嘴,只可惜,他太正直了!

作爲一個由內直到外的人,真田君表示鴨梨很大。

欣賞完真田和文太的對手戲後,心滿意足的仁王這纔開始做起他早該做的事情。他轉過身,對着正和幸村交談着的淺川鳴揮揮手:“淺川,需不需要我下去把切原攔住呀?”

淺川鳴愣了下:“?”

仁王指指外邊:“切原帶了人來,是夏木純理。”

淺川鳴揚起下巴,高傲地:“你覺得,這個學校會有人有這個實力讓我回避嗎?”

全場都被他的自戀鎮的靜默了片刻,然後柳翻開了記事本,一板一眼地讀了起來:“4月2日,迎面碰見夏木純理,你慌忙繞道;4月3日,聽說夏木純理在你班級門口,你直接翹課;4月4日……”

文太是第一個笑出聲的,仁王是第二個,不過他比文太更損點,他是一邊笑一邊還對淺川鳴陰陽怪氣地道:“淺川,沒人能讓你迴避哦?”那語氣,真是十足地欠扁。

淺川鳴和他們混慣了,倒也不覺的有什麼不好意思,他雙手環胸,背靠着牆壁,一派悠閒姿態,配着那副精緻的容顏,倒是一副極爲美麗的畫面。

“現在的我,是沒人能讓我回避。”

淺川在非常鎮靜地回答完仁王的問題後,又將目光轉到了柳蓮二身上:“蓮二,這些事情,你沒必要那麼認真地記在本子上吧?我又不是你們社裡的成員,沒什麼記錄的價值。”

柳面無表情的:“這不是資料本。”

淺川明顯不信。

講究事實數據說話的柳於是將記事本的封面正面對向了淺川鳴,淺川鳴的臉色一下子就青了,因爲封面上寫着四個黑色毛筆字趣事小記。

淺川鳴頓時有將那本記事本奪過來然後一把火燒成灰的衝動。只可惜,在他出手的時候,柳卻比他更早一步收回了記事本。

“我和你同班,所以我很難不關注你。”柳慢條斯理地解釋着原因,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極淡的一抹笑。

“哼。”淺川鳴斜眼看他:“崇拜我就直說,我不會吝嗇一個簽名的。”

柳神情不變,言笑晏晏:“嗯,目前我還沒這個想法。”

文太開始和桑原咬起耳朵說悄悄話。

“桑原,我終於明白爲什麼我成爲不了立海大三怪物了。”

桑原憨厚地嗯了一聲,他知道這個時侯文太只是想有個說話的對象,所以他只需要做個安靜的聽衆就可以了。

“拋開網球技術強悍不論,柳面對淺川鳴那麼自戀的一個人居然能夠全過程都面不改色的,那心理素質得有多強啊!最最重要的是……”文太有點激動了:“他居然能把那些事情記錄下來當做趣事!這絕對不是人類會有的思維。”

“注意情緒,情緒。”

“哦。”文太輕應了聲,然後向桑原訴說得出自己的結論:“怪物之所以爲怪物,就是因爲他們很怪。我這個人再天才,也還是在人的基礎上天才,所以成不了怪物那也沒什麼,桑原,你說對不對?”

被文太這一彪悍的解釋弄得無話可說只得尷尬微笑的桑原:“……”

以及驟然發現幸村就在不遠處對着自己微笑所以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被抓包的文太:讓我死吧讓我死吧讓我死吧/(ㄒoㄒ)/~~

所以說這個時候,天台上的氣氛其實挺怪異的,因爲每一個小圈子都處於無比詭異的狀態中。切原和夏木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開了天台的門。

“各位前輩中午好呀。”已經半隻腳踏入天台的切原猛地又收回了腳,往後退了幾步。

跟在後面的夏木表示對這個舉動很莫名:“怎麼了?”

切原壓低了聲音:“我覺得,我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夏木囧了下:“吃飯也要挑時候嗎?”

切原無比認真的:“天台的氣氛好壞直接關係到飯量的多少。”

“那現在?”

切原小聲地道:“我覺得在這樣的氣氛下,我會吃不下飯。”

再度擁有體前屈衝動的夏木心裡默唸:夏木,認真你就輸了,認真你就輸了,認真你就輸了……

雖然切原有意換個時間上天台,但已經邁出去的腳豈是想收回就收回想當不存在就不存在的?網球社的各位可是相當眼尖的。

於是,時刻探尋着八卦的仁王率先開了口:“切原,中午好呀。”

既然前輩開了口,那麼非常尊敬前輩的切原只能將收回的腳又伸了回去:“仁王前輩。”

仁王笑眯眯地點點頭:“今天來的挺晚的嘛,切原?”

切原臉紅了下:“有些事情耽擱了。”

“啊……”仁王笑着走了過來,瞄了切原身後一眼,然後非常善解人意地拍拍切原的肩膀:“我明白的,談戀愛了嘛,耽擱時間很正常。”

切原的眼睛殊地瞪大,結結巴巴地:“談……談……談戀愛?”

“有膽子做就不要沒膽子承認嘛。”仁王摸摸切原的頭,繃着臉道:“這是非常失禮的行爲哦。”

“可……可……”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的切原:“可我沒談戀愛啊……”切原不禁感到很鬱悶:“爲什麼最近老有人說我談戀愛了,到底是誰在污衊我!”

仁王指指切原身後,興致勃勃地:“吶,這不就是鐵錚錚的事實?”

第二十四章

“啊?”切原震驚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他轉身看向夏木,無比疑惑地向夏木小聲嘟噥道:“你說,我們倆個就真的這麼相配,以至於見到我們一起走的人都會覺得我們是一對?”

夏木搖搖頭,亦是小聲地回答:“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認爲你這前輩眼神不好。”

切原沉默了下,異常認真又堅定地對夏木道:“仁王前輩的洞察力是隊裡最好的。”

那碧綠色的眼睛閃亮如同上好的翠玉,隱隱可見些許崇拜之色,這樣純粹而直白的神情倒讓夏木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夏木不明白切原對於他的前輩究竟抱有怎樣的情感,但連這樣開玩笑般的話語他都不肯接受,想必應該是,無比重要吧。

頓了好一會兒,夏木纔想到了一個切原能接受的解釋:“或許,不是我們配不配的問題,而是因爲我們性別有別的問題。切原,你平常有帶女生來過這嗎?”

切原搖了搖頭。

“那就是了。”夏木點點頭,“你平常和女生似乎也不大親近,所以這回你突然一反常態帶個女生來這個專屬於你們網球社的地方,心思稍微靈活些的都會覺得這是某種形式上的表態。至於相不相配這個問題大概他們從沒有考慮過,畢竟現在美女與野獸的組合多的去了,我們倆個還沒有淪落到那個地步。”雖然事實上夏木覺得現在的自己在別人眼裡估摸和野獸就相差不遠,不過夏木是堅決不會承認地。

“沒有到那個地步嗎?”切原抿起嘴巴:“夏木純理,做人要實誠一點。”

“我哪裡不實誠了?”

“你明明就很野獸。”

雖然這個是事實,但是身爲一個女孩子一而再再而三被同一個人詆譭容貌,夏木就是再好的脾氣也怒了:“切原赤也,你以爲你很美女嗎?”

切原慣性地驕傲道:“我當然很美女。”

彼時天台恰巧很安靜,切原的聲音恰好沒壓低,於是兩者相一碰撞的結果就是“噗嗤。”

“哈。”

“呵呵。”

全場轟然大笑,就連夏木也忍不住捂嘴笑得開心,後知後覺的小海帶則是臉蛋爆紅,就連耳尖都羞窘得泛起了血紅色。

仁王伸手大力揉着切原的頭:“唔,不錯,果然很美女。”

文太刷地一聲從天台那邊竄了過來,伸手敏捷地搭在仁王身上,笑嘻嘻地看着切原:“半天不見,你的確越來越美了啊。”

倆人的話裡調笑味道十足,切原的臉越來越紅,似乎又爆炸的趨勢:“仁王前……前輩,丸……丸井前輩,你……你們……,我……我……”

切原結巴了半天,還是處於你和我的狀態,關鍵的話愣是一個字也沒說出口,一旁的夏木終於看不過去了。

“口誤就口誤,你害羞個什麼勁兒呀,切原。”

鑑於這段時間和夏木對話太多,切原的思維轉的那叫一個飛快,而狀態也嗖地一下回復了常態。

“我哪裡害羞了!”切原氣勢十足地:“我就是在考慮怎麼委婉地表達我的態度。”

夏木一聽到委婉這兩個字就立時炸毛了,由於身高不足無法居高臨下的鄙視切原,夏木改爲雙手抱胸斜眼看他,拖長音調充分表明自己此刻的不滿心情:“就你,還知道委婉?”

大約是夏木難得表現得那麼憤怒那麼暴躁,切原的氣勢頓時弱了下來:“我怎麼就不知道委婉了?”

“你如果會委婉地話,會三天兩頭說我胖?剛剛還說我是野獸來着,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話對女孩子的打擊有多大?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的心理素質夠強悍沒準現在我們就要天人永隔兩兩相望了?”

“可……可是……”

“可是什麼?”

切原非常無辜地:“掩耳盜鈴是很不對的,身爲你的朋友我有責任不讓你往歧路走。”

氣得夏木差點吐血:“所以你覺得你一點沒錯?”

切原眨巴眨巴眼睛,非常專注地看着夏木:“難道不是嗎?”

夏木無比痛苦地:“我覺得我需要買兩塊豆腐。”一塊用來撞死切原,一塊用來自己撞。

切原愣了愣,而後【炫】恍【書】然【網】大悟:“夏木你想吃豆腐是嗎?你運氣真好,今天我剛帶了,等下分你一半。”

所以國際文化差異什麼的,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夏木相當有氣無力地:“哦,謝謝你。”

切原笑眯眯地,一副可愛樣:“不客氣。”

倆人對話的時候,站在一旁的仁王和文太也是聽得相當津津有味。仁王是邊聽邊笑:原來,有些事實真相是可以比腦補還要精彩的。文太則是邊聽邊瞪大眼睛:這夏木純理,怎麼和別人說的不大一樣呀。瞧着活潑又中氣十足的樣子,真的是稍受打擊就跳湖自殺的人?明明神經很強悍嘛。

至於天台上衆位人的心思,大多都大同小異,驚訝疑惑佔大頭,覺得有趣佔小頭。淺川鳴靠在牆邊,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開來。一旁的幸村注意到他的異樣,不由問道:“怎麼了?”

淺川鳴笑了笑:“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突然沒人追着你跑了,所以覺得失落了?”

“我像是會爲這些事情煩惱的人嗎?”淺川鳴睜大眼睛,對於幸村的說法,倍感不滿意。

幸村非常不給面子地點點頭:“像。”

淺川鳴:“……”

幸村:“……”

常年與幸村混在一起的淺川鳴抗打擊能力還是相當強悍的,所以他只是原地鬱悶了一會兒又開始把幸村當起知心姐姐:“其實,我也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感覺,解脫感肯定是有的,至於其他,恩,太複雜了我沒法一樣樣感受過來。”淺川鳴嘆了口氣:“說到底,都怪夏木純理,沒事變身變得那麼快乾什麼,連給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幸村聽完後,笑道:“這樣就算快嗎?”

淺川鳴疑惑地:“難道不算嗎?”

“如果你就這樣的承受力……”幸村道:“我覺得你等下可能需要打一劑強心劑。”

淺川鳴努力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他剛想開口詢問一下,卻突然聽見一個極其驚訝的女聲:“精市?”

這女聲,於淺川鳴而言,相當熟悉。

能不熟悉麼?

曾經一度幾乎就成爲了他的噩夢。

夏木純理這四個字,每每夢迴之時,都讓淺川鳴感到萬分無奈。好不容易,她終於自動脫離了自己的生活學習範圍,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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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川鳴試探地問道:“你們該不會認識吧?”

幸村笑了笑,站起身:“正式介紹下,夏木純理,我的妹妹。”

我的妹妹,我的妹妹……

對着幸村的笑顏,想起自己曾經對着幸村說過的關於夏木純理的變態二三事,淺川鳴覺得自己果然很需要一劑強心劑。

淺川鳴正自憂傷着,天台的其他人也都被震撼了。

文太掏掏耳朵,很是憂鬱地看向桑原:“怎麼辦?我居然出現幻聽了。”

桑原安慰着他:“別擔心,你聽力很正常。”

切原結結巴巴地:“啥,啥?夏木你是部長妹妹?”

“你說他是你部長?”夏木更震驚了,隨即異常肯定地:“騙人的吧!”

全場寂靜了片刻。

最先開口的人居然是淺川鳴,不過他說的話與夏木的問題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就是,騙人的吧。”淺川鳴氣沖沖地看向幸村:“我認識你兩年了,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有個妹妹。”

幸村和氣地笑笑:“這個世界總有許多無法預料的事情。”

對於這個解釋,淺川鳴明顯很不滿意,他氣憤地錘了幸村一拳:“去你的無法預料,怪不得當初我被她追的時候你居然笑得挺幸災樂禍,敢情一直在看戲啊?不過話說回來……”淺川鳴挺自戀地摸摸下巴:“有你這樣的美色在前,她居然義無反顧地迷上了我,這是不是意味我比你帥多了呀?”

夏木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對不起,當初我追你的時候還不認識精市呢。如果我早認識他了,鐵定不會頭腦發熱去追你。”

“還不認識?”淺川鳴愣了愣,隨即大怒:“什麼叫做頭腦發熱去追我?”

“字面上的意思啦。”夏木一副這很簡單的表情,“你懂的。”

淺川鳴憤憤地:“我就纔不要懂。”這太傷人心了。

周圍的人發出起鬨的笑聲。

唯有偶爾反應會慢一拍的切原還在思考着之前的問題:“夏木,你和部長一點都不像,怎麼可能是他的妹妹?”

對於這個問題,夏木看了幸村一眼,見對方脣邊噙着笑,心情似乎挺愉悅的,想了想她道:“我不是他的親妹妹。”

“哦。”切原【炫】恍【書】然【網】了:“乾妹妹呀!”

“差不多就這麼回事吧。”夏木點頭拍案,隨後又湊到切原耳邊,小聲地問道:“精市他真是你們部長呀?”

切原點點頭。

夏木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切原,你總共參加了幾個社團呀?”

“就網球社一個呀。”切原奇怪了片刻後忽然明悟了:“夏木,你該還不會抱着打網球的人就該強壯如牛的那套歪理來思考問題吧?”

“這怎麼就歪理了?”夏木一副你很不懂科學的表情看向切原:“從解剖學角度來說,要想力量大,肌纖維密度就要大,這樣肌肉就會多,整個人就會很壯。打網球需要力量大,你又說部長是你們社裡打網球最好的人,我把他想的雄壯點有錯麼?”

切原嘟噥道:“我還和你說過部長是拿巧克力拿的最多的呢。”

“你說的這個我也考慮到了呀。”夏木挺認真地道:“有張漂亮臉蛋外加熊樣的身材,這樣就兩個條件的都圓滿了嘛。”

切原:“……”

第二十五章

天台的氣氛一時有點詭異。

夏木心直口快完畢後忽然察覺到——這不是她和小海帶的兩人世界。所以,她不應該毫無顧忌地什麼話都往外講。

這沉默而又深沉的感覺,是她闖大禍了?夏木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臉,只在指間露出些許縫隙,隱約可見那眼睛滴溜溜地轉着。

應該不是很嚴重吧?

夏木開始努力回想起剛剛她有沒有說出什麼過激的話。她這個人慣常說服人的時候都喜歡擺事實講道理,文明的不得了,所以過激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那麼現在這樣的狀態……

夏木遊離着的目光忽然碰上了幸村的視線。

對方那微微彎起的眉眼,夏木突然有種直接挖個地把自己埋起來的衝動。

夏木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了。這不就是背後說人壞話卻恰巧被正主捉個正着嘛?夏木悻悻地放下雙手不自覺地背到身後搓了搓,語無倫次地道:“我剛剛沒在說你啊,精市。”話一出口,夏木就無比希望時光能夠倒流了,她剛剛那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呢,這不是越添越亂嗎?夏木挺哀怨地瞅了切原一眼,要不是這孩子在,她能那麼沒有警戒心地啥話都往外掏麼?

幸村的笑容更甚了。

淺川鳴在一旁笑得開懷:“哈哈,哈哈,熊樣的身材,幸村,哈哈。”這個點,也就只有淺川鳴敢於光明正大地嘲笑幸村,因爲他不怕被幸村報復,誰讓他不是網球社的呢?

網球社的其他人忍得可就辛苦了,定力不足如同文太桑原等都直接背過了身,從那極高的肩膀聳動頻率就可以看出對方笑得有多開心了,定力足夠諸如真田柳等人,都有各自的一套忍功。

真田是直接將帽檐往下一拉,鴨舌帽就是好處多呀,這一蓋,整張臉都能遮住。真田堅定了要日日帶帽子的決心,遮風擋雨還能掩飾表情,多好用呀!柳則是將記事本斜蓋在頭頂前方,堪堪遮住嘴角,這與真田的舉動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唯一的缺點是機動性太明顯,所以柳解釋了下此舉的意味:“今天的太陽真烈,2012要來了吧。”

柳不說這句話還好,柳這一說,原本強忍着不笑出聲的衆人立時破功,笑得暢快極了。能不暢快嘛?大家都可以把這笑往柳身上推。

白毛狐狸長手一身,一邊大笑一邊彈了彈柳的記事本:“就這小本,也擋不住紫外線吧?”

文太則是心直口快地:“蓮二,你這藉口也太爛了吧?說風大也比說太陽烈好呀!”好歹今天還有點微風……

只見柳嚴肅地搖搖頭:“我說的太陽烈,是從縱向比較來說的。”頓了頓,他又翻開了筆記本,一本正經地念道:“從1970年開始,每年這一天的溫度都在逐年上升,今天的溫度相比1970年,整整上升了兩度。即使是溫室效應加成,也不該增長那麼多,所以我推測,2012不是傳說。”

好不容易熱鬧一點的氣氛霎時間又好像是被冰雪凍住了,直到後來夏木和他們一幫人混熟了以後,夏木才知道,柳原來有一個別稱,叫做——氣氛殺手。

夏木用手肘推推切原,小眼睛裡寫滿了崇拜:“他好厲害,這麼細微的事情都記得那麼清楚。”

聽到夏木誇獎自己敬愛的前輩,小海帶與有榮焉:“那是當然,柳前輩可是社裡最博學的,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那神赳赳氣昂昂的樣子,讓夏木忍不住想潑他把冷水:“那他知道我現在有多重嗎?”

切原頓時卡殼,他無比鬱悶地道:“誰有興趣知道你有多重呀?”

“當然會有人有興趣。”

切原一臉地懷疑之色。

“我。”夏木拍拍胸脯,指指自己,“我當然會對我的體重感興趣。”

切原的眉毛立時呈現內八字樣,整張臉恰到好處地成了一個囧字。他絞盡腦汁想要說些什麼扳回局面,沒曾想他剛開口夏木就表情嚴肅地對他做了一個讓他不要說話的手勢。切原眨眨眼表示不解。

夏木又做了一個讓他聽的手勢。

切原這回沒再不解,因爲天台並不大,所以文太的話聲可以清晰地傳入他耳裡。

文太的話問出了天台大多數人的心聲,所以大家都非常給面子的給予其出場機會。文太是這樣問的:“柳,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柳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文太頓了頓:“可你手裡拿着的不是趣事小記嗎?”難道2012的來臨也會是趣事?文太琢磨了下,覺得也不一定,畢竟柳這個人也是無法用數據估計的,雖然他本人就是個數據帝,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

柳忽然露齒一笑:“你都說是趣事小記了!”

文太圓溜溜的眼睛殊地睜大:“所以?”

“所以答案就是剛剛我所說的都是我編的。”柳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嚴肅:“在有這麼明顯的破綻面前,你們居然還能這麼輕易地相信我……”柳略頓了一下,掃了衆人一眼:“真是太鬆懈了。”他合上了記事本:“我覺得我有必要修改下你們的訓練計劃。”

這是欲哭無淚的衆人心聲:~~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