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羣起而攻之
“聽說部長今天回日本,對嗎?”切原一邊擊球一邊和身旁的仁王閒聊,“好久沒見部長了,這一次一定要好好和他打一場。”
“puri……”仁王壞笑,“唔,我有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幸村斜挎着網球包走進立海大校園,門口的保安看到他驚訝地喊出聲:“幸村同學!”
“成田先生,好久不見。”幸村笑眼彎彎地摘下墨鏡,揮了揮手和保安打招呼,“請保密喲。”
“一定一定。”成田笑眯眯地點點頭。
走在久違的校園小徑,兩側漂亮的法國梧桐下是層層疊疊金黃色的落葉,微風陣陣,捲起飄零的葉子,幸村深深吸了一口氣,立海大,這個他爲之驕傲也爲他驕傲的母校,如今僅僅只是站在這裡,就讓他的心情愉悅而放鬆。
來到網球部,此時已經是下午的訓練時間了。
自從參加職網,幸村就鮮少在網球部參加部活了,連全國大賽也只在決賽和半決賽出場,雖然令大家感到遺憾,不過也都能理解,畢竟他一年前也已經申請了特殊結業,校方只要求他參加最後的評估考覈就可以得到畢業證書。
看到穿着米白色運動服的幸村出現在網球場門邊,場內正在活動的部員們瞬間熱鬧了起來,蜂擁着圍繞着他。
拿着筆記本的柳和正雙手環胸審視練習賽情況的真田快步朝他走來。
“精市!”
“好久不見,弦一郎,蓮二。”幸村笑着擁抱兩位摯友。
柳淺淺地勾起脣角:“看來今天晚上我們一定要好好聚聚了!”
幸村笑着點點頭。
真田於是道:“就在我家吧。祖父他到北海道去了,家父家母也都去度假了,家裡正好空着,晚上可以讓大家都過來。”
這時仁王、毛利也悠閒地走了過來,柳生、切原、丸井、桑原也從室內球場聞風而來。
大家寒暄了幾句,真田便先離開去恢復低年級的正常訓練。
切原回頭看了一眼仁王,得到對方一個肯定俏皮的眨眼後,單純地摸頭看着幸村:“部長,我們來打一場吧!”
“好啊。”幸村揉了揉切原的頭髮。
“不過既然部長你已經這麼厲害了!被你秒殺就太沒有意思了。”切原說着,丸井、桑原、柳生甚至柳都默默地站到了他的身後。
“既然要比,那當然是部長你一個……”切原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幸村,然後轉過頭點了點自己,“單挑我們一羣。”
不遠處真田壓了壓帽子也走了過來。
“弦一郎,連你也……”
幸村歪了歪頭,紫眸中並沒有一絲惱怒,只是帶着一絲不易爲人覺察的狡黠:“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嘛,不錯,膽子越來越大了麼,赤也~”
切原下意識地一抖。
然而更出人意料的是。
“八缺一。”柳放下手中的原子筆,然後轉頭看向後面的跑道。
穿着銀灰色冰帝外套宛如阿波羅一樣精緻耀眼的跡部打了一個響指:“嗯哼,沉浸在本大爺的美技下吧!”
“小景?!”幸村挑了挑眉,看向跡部,“看來你們早有預謀啊。”
“自從有了網球論壇,設一個加密的聊天組再也不是什麼難題了。”柳道。
“你是在打廣告嗎,蓮二?”幸村笑得意味深長,“希望你們的聊天組對得起你們的比分啊!”
跡部暗自提高了警惕。
九對一的比賽想想就不公平,對方每個人只要應付一個球,而幸村一個人就要應付九個球。不過對於當初進過敗者組抑或已經從敗者組偷師的幾位來說,這樣的訓練方式對他們而言,可以說是駕輕就熟的,幸村自然也不在話下,除了他的幾位對手,尤其……強罷了。
“知道嗎?”幸村挑起單邊嘴角,一半側臉籠罩在陽光中,一半側臉籠罩在陰影中,“說不定,有比這個更加刺激的比賽方式呢,比如……這個。”
小球破空呼嘯而過,擦過柳生額角的碎髮,紳士難得不紳士地瞪大了眼睛,身體還沒有反應過來,小球已經在他們的面前消失無蹤。
“夠刺激嗎?”幸村微微揚起頭,“發球得分,15-0。”
“好……”切原剛想說話就被仁王捂住了嘴,“別說那兩個字。”
“嗯哼,真是一點也不誠實的挑釁呢。”跡部轉了轉腕關節,靈活地換拍,至今仍然活躍在賽場上的跡部,有着更勝以往的超凡眼力和絕妙技巧,他握緊手中的發球,“那麼就讓我看看吧,你能接住這一球嗎?精市。”
跡部側眼的一道目光被幸村直接接收:“你大可以試試看。”
“喂喂,話說他們不是情侶嗎?”毛利摸摸頭,對此神轉折已經反應不及,“這難道是……相愛相殺的節奏?!”
“前輩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前奏,我只知道你再不看前面就是欠揍了!”丸井及時喊了一句,避免了毛利被毀容的慘劇。
“哇塞!幸村你火氣這麼大?”險險閃過的毛利吊兒郎當地拍拍胸膛,“還好我反應敏……”
“前輩!!!”
自由落體的小黃球完美詮釋了能量守恆定律。
毛利抽了抽眼角:“我……死不瞑目。”
“前輩!”丸井湊上去推了推他,“你不要走啊,你要是走了我們就八缺一了!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前輩!前輩!!前輩!!!”
毛利直起身子:“喂,我還沒死呢。”
丸井鬆了一口氣,然後被巴西哥哥拽走。
“部長你難道是打着一球打暈一個對手的策略走嗎?”切原眨眨眼,眼神中莫名有一種崇拜的光芒在閃爍。
腦殘粉的奧義真是被你演繹得淋漓盡致,赤也……
所有人黑線。
……
“不錯嘛,柳生,鐳射光速進化了!”幸村輕鬆地回球。
柳生忙裡偷閒地推了推眼鏡:“這已經不是鐳射光束了。”
“嗯哼?”跡部挑眉。
“鐳射光束2.0。”柳生淡定的回答。
切原倒地。“有什麼區別嗎?”
“進化版。”柳生眼鏡反光中。仁王情不自禁後退了一步。
所以最後結果是這樣的……
六隻(?)躺在地上裝死,三位烈士(真田、柳、跡部)還在負隅抵抗。
半個小時後,場上只剩下了跡部。
“恭喜加入我們。”柳生淡定地伸出手和柳握了握。
真田壓了壓帽子:“真是太鬆懈了!”
“所以最後果然還是情侶檔的相愛相殺啊!”仁王挑眉。
桑原摸摸頭:“話說,你們沒有人覺得,有一點餓嗎?”所有人望天。
等到跡部和幸村酣暢淋漓的比賽結束後,所有人到網球部專屬的淋浴室衝了個澡,打算往真田家去。呃,話說這個淋浴室,在游泳部的地盤,嗯,那又是個很長的故事了……
“好好享用我們爲你傾情打造的大餐吧,部長!”帶着歪歪斜斜廚師帽的切原很“大義凜然”地端上了一盤盤“形態各異”的“美味佳餚”。
幸村眼神閃了閃,看向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跡部大少爺。
“小景。”他勾起嘴角,“有福同享。”
柳笑眯眯地記着筆記:“今天的飲料由我親自提供,配方是貞治友情贈送的,十分滿分推薦!”
剛剛拿起飲料的跡部,纖長的手指不動聲色地顫動着,面上仍是一派鎮定自然:“真是……”他哽住了。“平庸的作品。”
幸村笑眼彎彎地舉起手中的柳橙汁(?)
“對不起,蓮二,我喜歡自帶酒水。”
“好數據。”柳奮筆疾書中。
一陣玩笑後,由桑原和柳生製作的大餐終於上桌了。鑑於幸村如今是如日中天的網球運動員,大家怎麼可能真的給他吃一些……(消音)的東西呢?難得聚會一次,即使是柳,也不會希望大家豎着進來,都橫着倒下。——搬運屍|體的工作量有點大。
幸村和久違的部員們說着比賽中的趣事,也和大家分享比賽中的經驗,偶爾和跡部對是兩眼,眼神中都是滿滿的默契。不需言明,也足夠幸福溫暖。
其實從幸村成爲職業選手後,跡部和他就再也無法保證見面時間。有時候甚至一個月都只能通過視頻、電話聊天,跡部常常笑話自己是“公器私用”,私家飛機都是跟着幸村的比賽行程走,有時候他需要出差的時候,還得提前預約。但兩年的時間,足夠他們變得愈發堅定,愈發珍惜彼此,幸村常常笑話跡部:“唯有生病的那段時間,是交往中最規律的一段時間。”
幸村的手悄悄伸到桌下握住了跡部的,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吃過晚飯,大家三三兩兩湊到一起聊天。
切原跟着幸村走到庭院裡。
“赤也,以後打算成爲職業選手嗎?”
“嗯,我打算追隨部長的腳步!”海帶頭少年的眼神中滿是堅定。
“好。”幸村笑,“如果我有一天退役了,那時候你還在打球的話,我就做你的教練。”
切原的眼神閃亮:“真的嗎,部長?”
“嗯,最多二十七歲,”幸村頓了頓,“我就會結束我的網球生涯,當然,這不意味着我放棄網球,只是選擇另一種方式罷了。”
切原沉默了,他明白幸村的意思,運動員是受傷風險極高的職業,很多人退役後傷痕累累,英年早逝。幸村的身體,沒有給他透支的機會。
“另外,這是小景的意思……”幸村眨眨眼,遞給切原一張名片,“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成爲小景旗下的選手,我現在也是其中一員哦,以後說不定就又是你的前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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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秉承着一貫“跟着部長有肉吃”的信念堅持到底:“好!”
“不怕我坑了你?”
“不可能!”切原斬釘截鐵,“而且跡部的人品也不錯。”
幸村笑着摸摸他的頭。
晚上,坐在回幸村宅的車上。幸村睡意朦朧地靠在跡部肩上。
“小景……”
“嗯哼?”
“我們這樣真好。”
跡部輕輕地合上眼,聲音輕得聽不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