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多久

43多久

跡部雙眼緊盯着跡部夜,“你瞞了本大爺什麼?”

跡部夜自嘲的笑了笑,“抽筋了而已!”

跡部景吾見跡部夜不肯說什麼就把目光轉到了一旁的忍足身上,忍足用剩下的手推了推眼鏡,“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扭傷了,還是先去醫務室!”

明明不關我的事,不要用這麼懷疑的眼神看着我。

見問不出所以然來,僵着也不是辦法,看着跡部夜白皙的手臂上都是磨破皮的血跡,腳步不穩的樣子,跡部的心難受的厲害,就知道逞強,有些惱怒的一把推開忍足將跡部夜一個公主抱抱起。

“我是男的好不好!”

“本大爺當然知道!”

“這裡是學校!”你好歹注意點,給我留個面子。

“啊恩,這是你的榮幸!”

好吧,是我錯了。

發覺少了什麼,跡部景吾轉頭看着坐在地上不動的忍足侑士,“太不華麗了,磨蹭什麼,還不快跟上!”

是你把我推開的,遷怒,□裸的遷怒,嶽人,你在哪裡,這兩個人真的是太過分了,吐糟歸吐糟,還是無奈的從地上爬起來,跟着去醫務室,當然同行的人還有我們的樺地同學。

這陣子,忍足的貴公子形象已經毀的差不多了,沒什麼形象可言了,這樣也好,纏着他的女生少點,自己也輕鬆有更多的時間去追嶽人。

一路上,跡部景吾無視衆人的異樣的眼光,把跡部夜抱到了醫務室,其實跡部夜想告訴他沒事,只要休息一下,按摩會促進血液循環就好,手臂也只要包紮一下,沒什麼大問題,他沒這麼嬌貴。

他想對着跡部景吾說,你太大驚小怪了,想了想,還是算了,剛剛他已經拂了他的面子再拒絕,要是再說點什麼估計該不理他了。

人力轎伕也不錯,挺穩的。

醫務室裡的校醫不知道哪裡去了,跡部景吾把人放在了病牀上,動作很輕。

忍足認命的打開櫃子,找出一瓶生理鹽水和紗布等,還好他家是開醫院的,這些都會。

熟練的用鉗子打開生理鹽水,用棉花棒沾了在跡部夜的傷口上消毒,跡部景吾在一邊緊盯着忍足的動作,忍足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

“跡部,我的技術還是很專業的,這種小傷口小case,不用這樣吧!”跡部也太緊張了。

“他怕疼,你輕點!”

忍足擡頭看了眼跡部,繼續手上的動作。

“啊恩,忍足侑士你不會輕點麼,沒看到他都皺眉了麼!”

“啊列,跡部,這個是有點疼的,已經用了生理鹽水消毒,要是用消毒藥水會更疼!”還說我不華麗,跡部大爺也華麗不到哪裡去。

“你不會一邊擦一邊給他吹麼?”

“吹?”忍足疑惑的看着跡部,“吹什麼?”

“呵呵呵呵……小景,我已經長大了,不用吹!”跡部夜斜靠在牆上開心的笑着,原來他還記得自己怕疼,還記得以前練網球時摔傷總是要家庭醫生一邊擦藥水一邊吹才行。

忍足明白過來後一臉黑線,原諒他沒有領會那層意思,跡部真的是……童趣麼!

跡部景吾的臉色可想而之。

“好了,”清理過的傷口擦上絡合碘,本來跡部夜不肯包紗布,在跡部景吾的堅持下,忍足動作麻利的包了一圈,“這樣就沒問題了,記得換藥和新的紗布,小心別碰到水,平時注意點就行!”

“忍足的水平果然不錯!”跡部夜看着自己的手臂,包的很漂亮。

“小景,走吧!”

跡部景吾看着兩人,表情嚴肅。

“你瞞了本大爺什麼,還有你,忍足侑士,他的腳傷明明比手上的厲害,你爲什麼看都不看!”

“不是說了麼只是抽筋了,你這樣很不華麗!”

“跡部夜,你閉嘴,忍足侑士,你給本大爺說清楚!”

被點到名的忍足心裡叫苦不已,他是真的不知道,頂多算是一點小猜測而已,況且現在被跡部這麼一說他也不好再假裝去檢查跡部夜的腿,真是,“那個,跡部,其實……”

“你想知道什麼呢,我不是告訴你了麼?”跡部夜靠在牀上,淡淡道,視線有意無意劃過自己的右腳腕,“能有什麼事?”

跡部景吾的臉色凝重,死盯着的人卻是忍足。

忍足被看的一個激靈,想起了這陣子因爲這兄弟二人的遭遇,“我突然想起今天還要去看嶽人!”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我走。

“WUSHI!”樺地也緊跟着走了順帶便把門給關上了。

站在門口的忍足侑士打量着高大的樺地,帶着不可思議的眼神,想着這一陣大家或多或少都受到跡部的遷怒,只有樺地倖免於難。

果真,沉默是金纔是道理,樺地纔是那個深藏不漏的!樺地無辜的小眼睛看着先忍足快步離開。

果然,樺地的倖免是有理由的,還是去看看嶽人,要讓他深刻的體會到我的關心。

“我腳疼,你幫我按按!”

跡部本來想強硬一次不理他,可惜被跡部夜可憐兮兮的的樣子怔到了,暗罵了自己一句不華麗,還是拉過牀下的凳子坐着幫跡部夜按腳。

大少爺應該從來沒有幹過,動作很是僵硬。

兩人沉默着,跡部先開口,“你腳上的針孔印哪來的?”

白皙的腳裸上佈滿細密的小孔,雖然痕跡不是很清晰跡部還是發現了。

“針孔?”啊,一定是去橋本大叔那鍼灸留下的,每週去一次,艾倫聽他說了後說可以緩解他就一直去着,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那瓶藥酒到不錯,擦了之後腳裸很舒服,“鍼灸留下的。”

“不疼麼?”跡部還是知道什麼是鍼灸的,就是許多細針把你扎得和刺蝟一樣,看着那麼多針孔印,他都替他疼,“怎麼不告訴我?”

許久後,跡部景吾聽到跡部夜悶悶的聲音,“告訴你,有什麼用。”

“跡部夜,你……”

“那次我的腳歪傷了,”跡部景吾手中的動作一頓,他知道跡部夜說的是哪次,輕聲問了句,“然後呢?”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無奈跡部夜又不肯說他又查不到,也許這是一次好機會。

他循循善誘的問他,手繼續按着,控制着力度,腳腕被他按得有些發紅。

“然後我就呆在那裡,本來我想爬到樹叢裡躲起來,可是我怕她回頭來找我找不到。”

回想當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跡部的心止不住的酸澀,他還記得那個小小的身影坐在地上,無助又可憐,無論他怎麼喊,母親就是不肯回頭,原來他一直在原地等着。

“他們把我抓住了,遊艇開了很遠,”跡部夜躺在病牀上目光深遠,“小景,我很冷,天黑了又亮,我很餓也很渴,我就蹲在角落裡,沒人理我,我不知道他們要把我怎麼樣,最後,他們把我扔下去了。”

跡部夜陳述着當年的事情,語氣平和,就像當事人不是他一樣,跡部景吾的胸口劇烈的起伏,這些他是知道的,只是聽跡部夜親口說又是另一回事,他想問,你怕麼?

如果當時是他被母親丟下,是他被抓住,他會怎麼樣,跡部有點無力感,他並沒有親身經歷這些,有什麼資格讓小夜不要怨恨。

跡部夜看了跡部景吾一眼,擡了一擡已經好很多的腳,“你怎麼停了?”難得大少爺動手,自然要好好享受。

“哦!”跡部重複着剛纔的動作,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問,“憑你那三腳貓的泳技是怎麼等到威爾利斯夫婦救你的?”

是了,他在腦中試想了跡部夜的話無數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按照跡部夜的話,他一被丟下去就被救起,可是就算時間間隔再短,總要有一個被發現的過程,茫茫大海,一個小孩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再說如果那些人發現附近有別的船隻根本不可能把人扔在那裡。

“有個小樓樓看我可憐偷偷扔了個救生圈給我。”這也是事實,“你怎麼還記着我三腳貓的泳技,你還不是差不多!”

“別扯開話題,你告訴我,你等了多久才被救起來的?”立刻是多久,他不要聽他敷衍的話,跡部景吾看着跡部夜的眼睛。

跡部夜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放在腦後,“不記得了!”

跡部景吾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他試探的問,“幾個小時?”

跡部夜不做聲。

“一天麼?”每問一次跡部的心就緊一分,看着牀上的人一副自在的樣子,心裡一股無名火直往腦門竄,“你回答我!”

跡部夜收回右腳,從牀上坐起來,自己用手按了按,“問這個做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裡麼。”當他想穿鞋的時候被跡部景吾一把推回病牀上,原本坐着的凳子被踢倒發出刺耳的聲音。

跡部景吾俯視着跡部夜,“你說,多久?”最後兩個字,跡部的語氣接近於哀求。

“小景,我不記得了,你別問了。”

跡部挫敗的看着他,彎下腰給他穿鞋。

“我自己來!”

“你給本大爺坐好!”失控的吼出了這幾個字,跡部夜的呼吸一窒,任跡部景吾狠狠的在鞋帶上打了個結系鞋。

跡部夜想告訴他綁的太緊了,有點不舒服,看了看跡部的臉色打消了這個想法。

跡部心裡有些明白,不是幾個小時,也不是一天,他說他不記得了,那是多久他的心裡已經有底了。

可是他卻告訴我,告訴大家,他立刻就被救起來了。

他明白了小夜的腳出了什麼問題,上次他竟然告訴他是扭傷,他摸着跡部夜的腳腕低聲問他,“還疼麼?”一定很疼。

跡部夜原地跳了兩下,“一點也不疼!”順便給了跡部景吾一個大大的笑容,“好了!”

“咔!”門從外面打開,大概是沒想到裡面有人,校醫人嚇了一跳,當發現是跡部時更是連說話都結巴了,“跡,跡部同學,你,你有哪裡不舒服麼?”

沒有理會校醫,跡部拉着跡部夜走出了那個讓他感到壓抑的醫務室,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看着身邊的跡部夜,跡部的心底一片柔軟。

回家後,見到跡部夜手上紗布的人都緊張了一把,跡部景吾更是因爲沒有好好照顧某人而被跡部老爺叫道書房訓斥了一番。

直接和間接告訴他應該怎麼盡到一個做大哥的責任。

當然,跡部景吾的心思都沒在這上面,跡部夜的那番話敲擊着他的心,見到跡部雅子的時候更是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

跡部景吾從二樓往下看,大廳裡,跡部夜正開心和跡部夫婦聊着天,他多少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對於跡部夜如此不計前嫌,不是沒有懷疑的,更何況前一陣子還不肯回家死活不承認自己是跡部夜的人而現在,竟然就這麼大刺刺的坐在跡部家的大廳裡。

小夜,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只是,恨真的是一把雙刃劍,傷到別人的時候也會刺傷自己。

跡部景吾告訴自己,這次如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小夜。

見到門口的來人,跡部景吾難得的眉狠狠的皺到了一起,這個不華麗的女人來這裡幹什麼!

“叔叔,阿姨,”鳳鳥院葵有禮的和跡部夫婦打着招呼,見到跡部夜的時候也很是禮貌的叫了一聲,“跡部君!”

對於跡部君這個稱呼,跡部澤久顯然是最滿意的,平時冷淡的態度也不吝嗇的給了一個微笑。

“聽說跡部爺爺回來了,這是他最喜歡的茶葉,爺爺特地讓我送過來!”鳳鳥院葵笑着把手中的禮盒遞給一旁的管家,眼神卻看向樓上,正好發現從二樓往下看的跡部景吾,羞澀的一笑。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可惜,跡部景吾的眼裡、心裡,滿滿的都是跡部夜,撞上跡部夜的眼睛,兩人裝模作樣的移開。

總有一天,本大爺要光明正大的和小夜站在一起,而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本大爺的耐心。

“小葵真是有心了,”熱情的拉着鳳鳥院葵坐下,看向二樓的跡部景吾示意他下來。

跡部景吾心裡嘀咕,以前把她當小夜的影子,現在正主都回來了,還要她做什麼,對小夜那麼冷談,對一個外人到這樣,真是諷刺。

“啊恩,鳳鳥院桑!”

“景吾!”

跡部看向跡部夜,後者微笑的看着他,心裡一緊,有不好的預感。

“聽說跡部君今天受傷了,不知道傷勢如何?”

“多謝鳳鳥院桑了,沒什麼大事,叫我小夜就可以了,我可以叫鳳鳥院桑小葵麼?”

鳳鳥院葵受寵若驚的點頭答應,本來還在想着怎麼和跡部夜打好關係,沒想到有意外的結果。

一般跡部雅子是不會主動和跡部夜說話的,都是跡部夜說什麼纔回答,對於這一點,跡部澤久也倍感無力,只能慢慢來。

“小夜和小葵是同班同學吧,我記得景吾和小葵好像是一個班的。”跡部澤久也不容易,想用鳳鳥院葵做話題看看能不能促進他們母子間的關係。

“是的,父親,小葵就坐在小景的前面,我和小景是同桌哦!”

“是麼…….”

“啊恩,到時間換藥了,跟本大爺上樓!”跡部景吾正不爽着,小葵?什麼不華麗的稱呼,你和那個女人很熟麼!

“小景!”轉身對着鳳鳥院葵歉意的笑了笑,“我先失陪了!父親,母親,我上去了!”

兄弟兩在房間裡幹了些什麼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下樓時,鳳鳥院葵已經走了,跡部夜笑眯眯的問跡部雅子,“母親,小葵怎麼走了?”

跡部景吾一把將跡部夜按到座位上,在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看來你還沒受到教訓!”

跡部夜恍若未聞,餐桌下狠狠的踩了跡部景吾一腳,“小景,你喜歡的牛排,我切好了,和你換吧!”

“……”

用完飯後跡部健太表示他和跡部澤久都要返回國外處理公事,跡部雅子會留在日本照顧他們兄弟。

跡部夜對此深表理解,“爺爺、父親請放心,我和小景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母親大人的!”

隔天,跡部父子飛往國外。

跡部家只剩跡部兄弟和跡部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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