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手冢歸來】如我所願。
在全體聚在食堂一起開會的時候, 安寧的心就已經緊張的不行了，右手一直緊緊攥着。但在真正親眼見到手冢站在前面的時候，安寧還是覺得喘不上來氣, 甚至懷疑自己的心臟停跳了。顧不上旁邊還站着的榊教練和華村教練, 安寧的目光全落在了手冢身上。有些興奮, 有些緊張, 還有些自己也說不出來的複雜和糾結。
小杏看着安寧表情有點不對, 把手覆在安寧手上，輕輕地拍了拍：“安寧，沒事吧？哪裡不舒服麼？”
安寧迅速回了神, 自己這樣讓別人看到還不知道要給部長帶來多少麻煩事呢。回頭給小杏一個安心的微笑，也平復了一點過於興奮的心情, “沒事, 部長回來了高興嘛。”
“請安靜。”華村老師首先發話, 手冢的到來或多或少影響到了大家的心情，剛纔安寧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竟然沒有注意周圍的選拔隊員們已經亂糟糟的討論起來。無論如何，她是絕對捍衛部長的！
“首先是關於龍崎老師繼任者的問題。總教練由榊老師代爲擔任。”
“然後，龍崎組的教練又會有誰來接任呢。”榊教練聲音穩重低沉，氣勢強大，故意一頓, 緊接着自己解答道, “根據龍崎老師的強烈推薦, 我們迎來了手冢, 他會擔任新的教練。”故意把話題發給大家, 讓在場的隊員們自己在底下發表意見。
安寧有些吃驚，不過很快恢復過來, 部長是一個很有威信的領導者，她並不懷疑他的能力，她、越前、桃城都或多或少受過手冢的點播和幫助。教練的職責是看清隊員們的實力，弄清每個人應該克服的不足和發揚提高的優點，並且給予適當的建議，她也不懷疑部長能夠做到並且做得很好。
回過神來，她才仔細的看了看手冢，看起來還是一絲不苟，很挺拔，甚至還胖了一點呢，應該沒有吃太多苦頭，而且既然已經回來了，想必肩膀的傷也是大好了，想到這裡心情有些放鬆。
開心過後，安寧又稍微有點沮喪，部長回來，提前也沒有打聲招呼。從青學去過德國之後，她和手冢也每隔幾天就通一個電話，說說青學現在的訓練情況和手冢的近況，她本來以爲手冢已經把她當朋友了。
“本來手冢是應該作爲選手參加這次集訓的，但他還在進行恢復訓練，訓練還是勉強了一些，所以他就作爲臨時教練，特意從德國趕了回來。”
坐在不遠處的青學一年級說了一句：“不愧是手冢部長，好厲害啊。”惹得小杏也點頭：“安寧，手冢部長真的好厲害啊。”
“嗯，我也很佩服部長。”安寧一抿嘴脣，不再說話。
“我聽說過手冢君有多麼優秀，可是他和我們一樣是中學生，我也還沒有見識過他的實力，所以是無法認同的。”城成湘南的梶本貴久提出意見，安寧猜想大多數沒有和手冢交過手的隊員應該都有類似的意見吧。
“我認爲這樣的疑問是很合理的。”手冢絲毫沒有鬆動，“我作爲教練能否被人承認，就通過今天的練習來判斷吧。這樣可以麼？”
君臨天下的氣勢，含蓄卻是另一番張揚。安寧心裡一緊，她喜歡的人太優秀，在他的光芒裡，讓人很難不自慚形穢。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好，才能靠近他身邊吧。
看着場上的人一個個來向手冢挑戰，安寧只是一句話不說的站在不遠的地方，本來不想來的，可是又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想想就這麼遠遠地看着也好，兜兜轉轉還是過來了。
手冢說的話，明明都是很含蓄的，不像安寧和龍馬那種直白的挑釁，卻能輕易挑起對手的火氣，明明沒有讓自己居於很高的位置，卻讓人忍不住把視線放在他身上。
“醫生說，輕度的揮拍是允許的。”安寧笑，多霸道的一句話啊，笑着笑着手就握緊了。也好，讓她好好看看部長的手傷究竟怎麼樣了。
看，手冢的實力，把所有人都引過來圍觀了呢，每個人都很在意手冢的存在啊。
看，只是幾個球，這麼輕鬆的就贏得了大家的信任。
不過部長，既然大家都看到你的實力了，你也不用再問神尾和切原還要不要挑戰了吧，好歹給人家留點面子吧……
手冢的“練習”看完了，真田跡部率先離開，兩個組也就各自回去訓練了，想必手冢的歸來會給不少人帶來影響。
“雖然力量微薄，但是從現在起，我就是龍崎組的教練了，能留下來的人不多，大家不要大意的上吧。”氣勢如虹。
“還有一件事，就是北川安寧將成爲龍崎組的助教。”手冢一句話語驚四座，雖然龍崎組的都認可了手冢，但對於安寧還是存有疑問的，就連當事人也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啊。
“安寧，過來。”安寧愣愣的就朝着手冢走過去了，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這？”大家多有懷疑，也是，連手冢他們尚且信不過，何況是一個纖纖少女啊（纖纖少女……大誤啊！）
“我已經和三位老師商量過了，老師們也同意了。”手冢一扶眼鏡，完全將氣勢壓住了。
“我沒意見。”千石和越前異口同聲，惹得大家的目光都射了過來。
“當然，大家會對安寧的實力存有疑惑這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安排了一場比賽。”手冢這句話一出口，安寧已經徹底回神，一打眼就是五顏六色五彩繽紛的各種目光。
“國光，終於輪到我出場了是麼？”順着聲音看過去，少女高挑的身材卻並不單薄，熱烈的紅色長卷發，一雙黑亮有神的眸子充滿了鬥志。
“Ann，long time no see.”驕傲的揚起頭，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
“Penny……”安寧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來人也不客氣，直接給了安寧一個大大的擁抱，用了十足的力氣。
隔了好久，換成了略有生澀的日語，少女整整背上的球包走上前來：“我還以爲Ann把我忘了呢。”眼神清亮，有着久別重逢的喜悅。
“怎麼會？”安寧也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到你。”
“躲了我兩年也該是個頭了。”
“我……”本想說我可沒躲你，不過轉了轉，還是隻笑着應了一個字，“啊。”
“喲，龍馬也在？！”少女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嗯，Penny姐。”
“帕勒斯娜·約翰遜？！”梶本第一個認出來，真是出乎意料的訪客啊。
“你認識我？”
“你好，我是梶本貴久，我的隊友曾經模仿過你的反手抽擊球。”他最開始還有點不相信，卻得到了眼前女生的肯定，若人弘自從敗給了海堂之後潛心研究了一陣底線抽擊球，最近一直模仿的就是這位職網新秀帕勒斯娜·約翰遜了。
這裡沒有乾和柳這樣的數據達人在，人是手冢領來的，手冢自然要出聲爲大家作介紹：“這是我的朋友，帕勒斯娜·約翰遜，也是一名網球選手。”
“這些是這次選拔賽的隊員們，越前龍馬，大石秀一郎，菊丸英二，桃城武，鳳長太郎，梶本貴久，神尾明，切原赤也，穴戶亮，千石清純。”
“各位，日安。”
手冢轉過頭對安寧說：“我在德國遇到了Penny，她放棄了溫網，只想和你打場比賽。”手冢沒提帕勒斯娜的軟磨硬泡，也沒提她是自己直接訂了機票跟回日本的，不過安寧也猜出了個大概，既然她沒回帕勒斯娜的那封信，早就料到憑帕勒斯娜的性格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放棄了溫網，只爲了和北川安寧打場比賽？她是職業選手？在場的人除了千石和越前比較淡定以外都面面相覷，約莫着來人的分量。
“你是我帕勒斯娜認定的對手，比一場吧。”帕勒斯娜姿態清傲，不輸給一向以華麗著稱的跡部。
安寧也斂了笑容，沒了平時衆人見到的溫柔輕笑的樣子，只應了一句：“如我所願。”
原先旁邊的人都或多或少竊竊私語，可是到了現在都靜的和什麼似的，只看着帕勒斯娜從球包裡掏出了一支銀白的球拍遞給安寧，又掏了一支紅色的自己拿着：“我一直帶在身上。”
安寧有些動容：“謝謝。”
帕勒斯娜滿不在意的擺擺手，手冢在旁邊一直也沒搭話。
“越前？”千石輕聲問，越前也明白的很快：“那個拍子是阿安贏了最後一場比賽之後送給Penny的。”
“我一定拿出所有實力去打這場比賽。”似乎是承諾，眼神卻落在右手緊攥着球拍的地方。
帕勒斯娜綻出一個肆意的笑容，回了一句剛纔安寧才說的話：“如我所願。”
“國光，陪我熱身。”帕勒斯娜直接叫了手冢。
“龍馬，陪我熱身。”安寧也朝着越前點點頭，不在意的卸掉手腕腳踝的負重，面對帕勒斯娜，任何保留都會成爲致命傷。
看着頗有分量的四個負重砸在地上。
一時之間，風雲突變，氣氛緊張到極點。
安寧換了一身白色運動衫碧綠□□球裙，馬尾梳的高高的，整個人顯得清豔絕倫，十足的自信。慢慢褪掉手上的鐲子，遞給了離她最近的千石。
“哥，幫我收一會兒。”手微微有些顫抖，緊張還有興奮。
“嗯，別留遺憾。”千石接過來，注意到安寧的手，只是稍用力氣的握了握。說不出來讓她適可而止的話，明知道她一直都在等這麼一天，所以只能奉送一個支持的笑容。
“嗯。”注意到帕勒斯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轉頭回了一個微笑。
她宿命的對手，捨棄回到本土作戰的溫網，只是爲了圓滿兩個人的羈絆；她喜歡的人，優秀而不可侵犯，卻始終沒有拋棄她。
她就要以最完美的姿態，讓他們看到一個新生的自己。
“一局勝負，北川安寧發球。”轉拍，然後裁判就位。
“啪。”安寧左手拋球，只聽得了球拍撞擊球的聲音，卻完全看不到球的軌跡。本來在比賽之前對安寧存有疑問的人，如今也只能呆呆的看着。鳳長太郎的一球入魂可以稱作是職業水平，卻完全沒辦法與這個球相提並論。單單這一個發球就足夠讓人折服，可是誰會相信能打出這樣發球的人技術平平！
“是界內。”帕勒斯娜出聲示意裁判。話說完，帕勒斯娜露出了一個如願以償的笑容，“果然沒讓我失望。”
“15-0.”
“是看不見的發球麼？”切原赤也低聲，“球速220km/h以上，難以置信。”完全被開場發球震驚的衆人眼神愈發複雜。
“不是。”越前應了一句，發球方法完全不同，而且比真田的球還要快，安寧在陪他備戰關東大賽決賽的時候打出的發球纔是循着真田的打法學的，不過他也判斷出了球在界內，倒是憑藉安寧發球時的揮拍。
“果然見不到旋轉瀑布了。”帕勒斯娜眼神瞥過安寧的左手，要不是手冢之前告訴過她，她一定會覺得安寧有所保留，不過安寧右手的實力真的超出她的想象。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稱呼它爲旋轉瀑布2.0。”安寧倒不在乎。
“比和我打的時候快多了。”切原滿臉興味，強大的實力自然重新引起了他的注意。安寧和切原打過球的事情在場的沒人知道，所以有人多問了兩句，但手冢只是淡淡的掠過一眼，就重新把目光放在場上了。
越前又看了一眼：“是因爲球拍，阿安用別人的球拍，只能打出大概200km/h的速度，用自己的球拍會更快一些。但是Penny姐給她的這把，是她比賽專用的球拍。”安寧的高速發球他現在依然無法回擊，但是卻幫助他提高了觀察力，最直接的效果就是讓他能打回真田看不見的引拍。
“輕，對手腕負擔也小。”千石做出了終極的評價。
再擡手，又是一個看不清的球，帕勒斯娜迅速跟上，揚手一揮，球帶着外旋，她只是側頭讓球呼嘯劃過。
“30-0.”
“旋轉也沒有削弱，是我顧慮太多了。”帕勒斯娜搖搖頭，她應該想到的，安寧既然迎戰，又怎容她輕視。
“完全看不到球！”青學一年級的後援團們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安寧的發球比起真田有過之而無不及，“只看到了帕勒斯娜揮拍然後偏頭躲過去。”
“Penny，放馬過來吧，沒有指節發球一樣阻止不了我打敗你！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安寧的挑釁讓青學這羣人一個滑步，就連千石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越前直接“切”了一聲，並沒理他們。
在接下來的比賽對於周圍這些關東男網的頂尖選手來說也只能是一種震撼，原來他們或多或少都對自己的技術實力感到自信和驕傲，卻完全被眼前的兩個女孩打成碎片。
呼嘯的風吹得少女的髮絲裙角凌風而舞，氣勢完全不輸給任何一場國際大賽。
論速度，安寧打旋轉帕勒斯娜打底線對攻的時候還多少能看清楚球的影子，兩個人一旦打起了快攻，球速快到他們跟不上，移動速度更是讓人震驚；論技術，安寧的旋轉肆意而熟稔，看着球的落點多變，軌跡奇絕，帕勒斯娜雖然有的球處理起來非常麻煩，竟然也不遑多讓，憑藉着出色的底線技巧也能叫起板來。
“側彈削球、F&D、E&S、側旋滑行球……全都是些厲害的旋轉球，比忍足侑士也不差。”桃城從沒想到自己身邊的好友會是一個技巧如此之高的網球選手。
“忍足侑士？”千石笑了一句，“他的技術在我們中間的確算是好的，可是和阿安真正打起來，不知道能不能拿下一局呢？”
“北川桑很了不起啊，我見過旋轉很強的，但是反手手法這麼強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鳳長太郎仔細看着，確實，他們的軍師在安寧這裡根本佔不到便宜。
帕勒斯娜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大笑：“我還以爲你早就把我忘乾淨了，原來還是掛念着我這麼個宿敵的！”
安寧腳下也不停，反手一個高調，球帶着側旋飛向後場邊角，揚手的動作漂亮灑脫：“哪敢！Penny放棄了溫網來找我，我也不能讓你敗興而歸不是！”
“安寧原來慣用手是左手，現在換了右手自然要在反手上下功夫，要麼對戰帕勒斯娜就被動了。”大石的話有默默地讓不少人思量了一下。
“短球？”宍戶亮之前一直都沒出聲，能在這麼緊張的局勢下發出短球，還真是隨意任性的打法啊。不過這個削球讓人驚豔，不同於零式的手法，球落在地上急速旋轉卻沒有滑行，更沒有離開地面絲毫，一直消磨了速度直到靜靜地躺在場上。這樣一來，局數就到了4-3。
“好厲害的球Nya~”菊丸眨眨大眼睛，有點難以置信。
“這種球對肩肘負擔很大啊。手冢……”大石搖搖頭，瞥了一眼手冢。
手冢看似神色不變，可是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再回到比賽中，安寧打球更偏凌厲了。
千石暗暗握緊手裡的鐲子：“傻瓜。”
越前也搖搖頭：“阻止不了她的……一旦站上了比賽場地，她是會拼命的人，直到，比賽結束的那一刻。”
帕勒斯娜對於發球局是非保不可，如果被破發了，那就是以5-3來到安寧的發球勝賽局，這太危險。揚手，發球上網。
“速度比慈郎還快！”宍戶亮手一捏緊。
看着帕勒斯娜在網前果然掌握了主動權，氣勢如虹，安寧擡手要打穿越，卻讓帕勒斯娜用JACK KNIFE回擊。
“是阿桃學長的JACK KNIFE？！”一年級的難得遇到能看懂的絕招，興奮的不得了。
“啪。”看着安寧回身去撿脫手的球拍，氣氛一陣僵硬。重新握拍，手不自覺的還有些發麻。
“桃城，看到自己的不足了麼？”手冢出乎意料的出聲。
“……嗯。”桃城握緊拳頭，鬥志昂然，帕勒斯娜的JACK KNIFE穩定性高，完全不像是起跳回球，而且反拍技術更加成熟，才能順利的處理安寧的旋轉穿越球，就憑現在的他還是做不到的。
重新投入到比賽中，眼看得安寧右手握拍的位置越來越靠上，可還是很吃力，最後只能把左手搭在右手腕上，因爲沒辦法握拳使力，只能用左臂的力量給勁兒。
“不能雙手握拍，阿安的情況糟糕了。”千石搖頭。
“不過這種情況下還能及時回球，果然不差。”切原的話倒是讓大家深深的贊同了，安寧現在的姿勢，防守範圍相當於縮水了大半，實力愈發的凸顯出來。
“啪。”黃色的小球在場上輕微的蹦躂了幾下，最後重新安靜下來。
“就到這兒吧。”帕勒斯娜轉頭朝裁判示意。
“Penny……”安寧看了一眼帕勒斯娜，最後也只是釋懷的笑笑。
“不用不好意思啦，球拍壞了沒法比下去了也沒必要比下去了，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我這一趟來的很值得。”帕勒斯娜爽朗的笑笑，“這場比賽沒讓我失望，Ann的速度旋轉都沒退步，不愧是我帕勒斯娜認準的對手。”是啊，唯一的弱點就是力量，雖然這唯一是致命的。
“能做Penny的對手是我的榮幸。”安寧給了帕勒斯娜一個擁抱。
帕勒斯娜輕輕地在安寧耳邊說：“害你左手受傷，也有我的原因，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不過老天爺也給我懲罰了。”帕勒斯娜不由得紅了眼圈，不過擡頭望天並沒有讓眼淚流下來，“我最大的願望是能夠打敗你，也算是一雪前恥。可是，你現在只是北川安寧，再也不是我想打敗的那個Annie Brown了。不再用左手，沒有足夠回球的力量。我永遠都是那個Annie Brown的手下敗將。”
安寧沒辦法安慰，只能告訴她：“我一直都在關注你的表現，你的每一場比賽我都會找錄像看。我也一直希望能在和你打一場球，就像今天這樣。”
放開帕勒斯娜，安寧露出了一個明媚溫情的笑容。
“帶上我的夢想，站在世界網壇的最頂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