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地區預賽】沒錯,我們是青梅&小竹馬。
“阿安,這邊!”露雅向朝着球場走過來的安寧招手,“不愧是跳街舞的,一看穿衣打扮就很有範兒。”
安寧依舊是高高的馬尾,頭戴鴨舌帽,架着大黑框,裡面是一件純色吊帶,外面搭着一件長款格子襯衫,底下也依舊是那條牛仔短褲。安寧膚色皙白,步子輕快就好像跳躍的精靈一樣。
“以前聽別人說青學的校服不好看,還不怎麼覺得,今天看阿露穿休閒裝才覺得確實掩蓋了阿露的光芒。”安寧走到露雅身邊,倚在看臺前的欄杆上。圓領鵝黃色的短袖上衣,白色棉布裙,都是簡單的純色,卻讓露雅穿出了精緻的味道。
“又拿我開涮。”露雅揚起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阿桃,還說加藤不是你女朋友呢,都來給你加油了!”場內的菊丸看到了露雅,嬉笑着開玩笑。前天桃城送露雅去網球部還幫露雅背網球袋,讓乾看到了,大肆宣揚了一番。本來男生紳士點也很正常,但是因爲女主角是一直以清冷著稱的女網副部長加藤露雅,讓菊丸他們不往歪想也不成啊。
“學長,說什麼呢,我們只是好朋友。”桃城回身和安寧、露雅擺擺手打招呼。
安寧看到青學隊員的目光向這邊掃來,急忙低下頭,壓了壓帽檐,連手鐲都塞到袖子裡面。
手冢眼神一掠,很有禮的朝着露雅頷首,畢竟是男網女網的領軍人物見面麼,總不好招呼也不打。視線微移,加藤身邊的女孩並不眼熟,也不知道有女孩子和加藤走得比較近,但低着頭又看不清楚,只是一眼便也作罷。
越前也是遠遠地看了一眼,身影熟悉,但又看不清楚,不如還是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比賽上吧。安寧低着頭,也掩不住笑意,心裡暖暖的,半年沒見啊,越前長高了,眉眼也更成熟驕傲了。大概是吾家下有弟初長成的感覺吧,安寧竟覺着有一種滄桑的欣慰感。
露雅在一旁給安寧介紹着青學的正選隊員,安寧還是聽得很認真的。畢竟是青學女網的高手,不僅熟悉他們的性格打法,也對於技術思路頗有見地。兩個人看着青學的黃金組合菊丸大石默契十足,再看看桃城和越前兩個人絲毫沒有默契可言,不覺有些好笑。
眼看雙方隊員入場,隔着球網面對面站着,安寧只覺得一種無言的激情襲來。就連自己也被氣氛所感染,彷彿被帶入了一方球場的世界,將手臂揮至脫力,將生命絢爛點燃一樣,涌起了激昂的鬥志。
安寧的眼光盡數灑在場中人身上,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卻若有若無帶了一絲欣慰的味道。龍馬,還是一樣的囂張的笑着,還是一樣堅定自信的眼神,嘴上不饒人。
開合戰術……是麼?
“果然,沒有絲毫配合可言。”露雅直接的指出,慘不忍睹啊。
“是啊,沒有補防意識,也沒有大局觀念。”龍馬,你會怎麼做呢。
聽着耳邊震耳欲聾的加油聲,安寧不禁笑出了聲。她最喜歡龍馬對於每一個球的執着,甚至是有點賭氣的樣子,讓她覺得能從他身上看到打網球的極大樂趣。不過現在這不服輸的強接每一個球,成了他和阿桃的最大弱點。
她還喜歡看着龍馬面對一切困難挑戰,毫不在意的說:“mada mada dane。”然後真正認真的解決。
所以,今日均得見。
“不擔心麼?”露雅問着,眼神卻沒從賽場上收回。
“如果對手的技術再好上一些,也許會對他們有很大威脅。不過,既然配合完全不行,只有技術上的優勢,那就將這種優勢發揮到底吧。”
“安寧你會打網球是麼?”雖然沒有涉及到實質性的內容,但能夠這麼胸有成竹的分析,也不是一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會有的姿態。
“我不打網球,但是,身邊有人打網球,也懂得一些。”安寧有意的咬重了“身邊有人”幾個字,眉梢輕挑。其實,懂網球並不重要,關鍵是她懂得場上的人,那麼驕傲的人,怎麼會輕易言敗,何況是面對着如此的對手。安寧語氣略轉,有輕微的戲謔,“那兩個人,怎麼會咽得下這口氣呢。”
“阿桃,決賽不能上場很鬱悶吧。”安寧看着身邊靠在看臺欄杆上的桃城微微有些鬱悶的喝着汽水,笑着吐槽,“這是汽水又不是酒,慰藉不了你受傷的小心靈。”
“上午兩場打得都不錯。雖然雙打比較……糾結。”露雅注意了一下措辭,“不過對水之川的那場,力量和速度都讓人眼前一亮。”
“我以後再也不打雙打了。”桃城悶悶的吐出一句。
“不打了,咱再也不到了!”安寧安慰似的摸了摸桃城的頭髮,不過塗了髮蠟,沒想象中的那種手感。“其實阿桃,你很有潛力呢。”安寧淡淡頓了一下,還是沒說什麼,畢竟桃城還不知道自己對於網球的瞭解程度,也就無法盡信自己的建議,乾脆還是先不要說了。
“還是看比賽吧。”桃城微微有些氣餒,不過看着眼前的比賽,還是轉眼就換了副神情打起了精神。
場邊紛紛擾擾,不遠處那兩名網球月刊的記者、三個網球部一年級的新生以及那個看樣子和網球部關係很密切的少女,似乎在討論着不動峰變強的原因。不過說實話,安寧並不在意,因爲她一直關注的只有場上的比賽,還有休息席上熟悉的人。
很久沒有欣賞過正規的比賽了,對於比賽所帶來的緊迫感有些懷念。也很久沒見到場邊那個人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互相瞭解彼此的一切。
看着那熟悉的眼神,躍躍欲試的表情。心裡,滋味萬千。
結束了震撼的第二雙打,看着爲了避免不二接球而受傷的河村,看着相信隊友而棄權的不二;結束了順利的第一雙打,看着瀟灑靈活的英二,看着真正通觀全局的大石;看着艱苦的第三單打,看着堅定不放棄的海堂。
終於等到了越前的比賽。龍馬,讓我看看你在青學都學到了什麼吧,讓我看看,分開這麼久,你到底進步了多少。
“這是越前代表青學出戰的第一次的單打比賽,以前就聽說過他的實力不俗。”露雅或多或少有些察覺,安寧對待越前的態度不一般。
“是啊,真想看看他現在的實力呢。”安寧的表情被陽光所淹沒,只能看到一雙眸子緊盯着場地中央。
右手,果然是熟悉的外旋發球,熟悉的有點讓人窩心,不過乾淨利落。
如同後援團的女生一樣,連安寧看到龍馬把拍子換到左手都有絲絲興奮。
看他使用二刀流,他的打法越來越像他父親。
一直看着,直到他旋轉身體,球拍順勢甩出,破碎的拍柄直接劃破了他的眼睛。鮮血就那麼灑在場上,越前的左手緊緊捂着受傷的左眼。場邊一片譁然,露雅明顯的感覺到了安寧的身體一僵,手緊緊攥着欄杆。
看着越前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血跡,堅定地說:“我要參加。”
安寧卻鬆了手勁,低聲喃喃:“還是止不住麼?”
“龍崎教練!我來幫龍馬止血,可以麼?”一隻腳已經踏上了圍欄,安寧身體前傾。
“阿安!”越前率先喊出聲,聲音裡有着難以置信的興奮。
“阿安……”桃城也有些意外,而且安寧原來是認識越前的。
“好,你來。”龍崎教練答應了,安寧直接飛身而下,從一人高的看臺上跳了下來,衣角輕揚,步子焦急。
“龍馬,坐下。”越前聽話的坐在椅子上。
“那位大石學長,麻煩你把急救箱拿來一下。”安寧側過頭,瞪了越前一眼,“你個傻小子,就知道勉強,血根本就沒止住。”
拿來急救箱,一邊擦拭着流下來的血,一邊有些心疼的問:“疼麼?”
“一點都不疼……哎呦……”
“還說不疼。”安寧注意力都放在急救上面,細心地固定紗布。
“我就知道是你。”龍馬有些驕傲的說。
“別亂動。”安寧一口撅了回去。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只剩下緊張的呼吸聲,就那麼注視着安寧給龍馬包紮。
直到安寧扣上了急救箱,勾出一個漂亮的微笑:“好了,沒事了。”
龍馬摸了摸:“真的止住了。”
安寧一瞥:“我的技術你還信不過?!”
大石不敢相信:“止住了?剛纔血可是直往下流呢!”
安寧回頭,向大家解釋說:“不是,我只是暫時幫龍馬止住了血,最多隻能維持十五分鐘。”
“阿安很善於急救啊。”桃城感嘆了一句才把大家都喚回了神。
手冢約定給越前十分鐘的時間解決比賽。看着青學的隊員們都爲龍馬加油,安寧輕柔的笑了笑,功成身退的走向場外。她可懂球場上的規矩,不想耗在場內。
“阿安,比完賽我去找你!”越前回頭對着那抹瀟灑的背影喊了一句。
安寧並沒有回頭,揚揚手:“比你的賽去吧。別忘了把青學的優勝捧回來。”
重新回到場上的越前,雖然力量減弱,不過絲毫沒有被打亂陣腳。發現了對手招數的弱點,越打越順,成功的破解了對方的“瞬間麻痹”,安寧看着大局已定,心情自然舒暢。
龍馬,執着不減,愈發沉穩,技術更強,猶勝當年。
“用外旋的反向追身球,果然是——你的風格。”
“贏了啊。”露雅粲然一笑,說不出的開心。
比賽結束後的青學,轉身就看見了露雅稱得上是燦爛的微笑。
“那是加藤副部長麼?”菊丸有些難以置信,那可是和手冢並列以清冷著名的加藤露雅,“笑得好漂亮啊。”露雅聽到了菊丸的話,不過並沒有在意,畢竟有人誇漂亮,還是蠻開心的。
“恭喜你們取得地區預賽優勝,各位。”露雅依舊微笑着。
“也希望你們能在明天的比賽中取得好成績,加藤副部長。”手冢外交模式全開。
一直關注着戰局,所以大家沒有多問,不過此時得了空:“對了,阿安你怎麼認識越前這傢伙的啊,都沒聽你說過。”桃城還記着這事。
“恭喜各位取得了地區預賽的優勝,也希望大家能愈戰愈勇,直落全國。各位,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自己。”安寧斂了笑容,“我是青學二年級八班,也就是和阿桃、阿露一個班的,北川安寧,既然是青學的學生,以後就請各位多多關照。”
“那北川是怎麼認識越前的啊?”乾很是好奇。
安寧一臉的無奈:“龍馬是……”
越前接着安寧的話,隨口拋下了一顆炸彈:“我和阿安是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
……
青春。真好啊。
完全不顧身後僵成了一片。
“今天晚上學長們說要慶祝青學取得優勝,那阿安你就明天來我家吧。”
“恩,也好,正好今天一天都在看比賽,也沒練舞,我也好早點回家練舞,把明天的份也帶出來。明天看完青學女網的比賽去拜訪一下南次郎叔叔和倫子阿姨。”
“今天你在看臺上我就猜是你,不過沒想到你在青學。”
“誒?你怎麼猜到我回日本了啊?!”
“你一直都沒回郵件。”
“切,就這樣啊。”
“有陰謀。”
“哼,看看你有沒有長進啊。讓你知道我回來了就沒意思了。”
“你再怎麼躲,我也能認出來。”
“阿安,明天我們比賽你一定要來看啊。”露雅囑咐着。
“恩,一定。”安寧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眼角眉梢都帶笑。
“手冢,我們明天也來給加藤桑她們加油吧。”不二笑盈盈的提議。
“恩是啊,手冢,我們還可以相互學習一下。”大石也同意,畢竟今天女網除了露雅以外也都到場了,在看臺上幫他們加油,於情於理他們明天也應該過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