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脈中慘叫聲不斷,殘肢斷臂到處都是,滾燙的鮮血染紅了冰冷的地面溼滑一片。
兩個家族的弟子基礎紮實,又有家傳的功法傍身,尋常的山脈中的亡命之徒根本就不是對手。煉獄成長至今已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的血戰,原本見血就臉色蒼白顫抖不停的子弟們早已心智如鐵。人羣中的他們快速砍殺,手起刀落根本就沒有一絲的遲疑,就是眼神都沒有波動一下。
其中白守誠趙香爐這樣的強者破壞力更加的驚人,一直衝在人羣的最前方,每一次的劍光閃過都有成片的敵人被腰斬。空中呼嘯着的火紅色長鞭也毫不遜色,成片的人直接被抽成了一堆碎肉墜落大地。
聯軍向着山頂撲殺而去,結果被白守誠帶着人從山頂反撲了下來。白守誠與趙香爐在天元城一戰之後也早就突破到了皇級,以這樣的兩個人作爲箭頭那簡直就是無往不利。
白守誠一羣人像是虎入羊羣,前方根本就沒有一合之敵。密集的敵羣中竟然被殺出了一條血與肉鋪墊而成的真空通道。
山腳的敵人已經被這單方面的屠殺嚇破了膽,因爲恐懼身體在劇烈的顫抖,手中的兵器都捂不住了當啷一聲掉落在了岩石之上。
白守誠平靜的揮劍,眼前的敵人全都被斬爲了兩半。
但白守誠去突然止步了,整個隊伍也瞬間靜止,戒備着看着從山谷中走來的一羣人。
那羣人氣息不同,就算是一起行動也隔開了很遠的距離應該不是來自同一個陣營。
但這些人很強,氣息迫人,竟然都是王級的修爲,其中更是有兩個皇級的高手走在人羣的前方。
“兩名皇級,數名王級,靈級數十人,其餘也都是師級到大師級的修爲。好一個煉獄,也難怪會掀起如此大的風浪。”兩名皇級高手在百米開外挺了下來,其中一人雙眸中精光閃爍,有些驚訝。
“是啊,不說山脈中經歷了兩次浩劫。就算是在此之前,單獨一家也難以找出如此可怕的陣容。如今的他們真的有分庭抗禮的資格。”另一人輕撫潔白的鬍鬚,語氣中感嘆連連。
“兩位前輩多慮了。特殊時期就當特殊處理,如今大家都出力,自然是強過他們的。今日過後,世間再無煉獄。他們再強也只有死路一條,除非俯首稱臣。”兩位皇級身後走出一精壯的魁梧漢子,雖然處在王級但氣息竟然是不輸兩個皇級強者分毫。“是臣服還是死亡?”
精壯漢子的語氣與眼神都讓白守誠不喜,因爲感覺就像是看到了白守銀一般。白守誠自然不會臣服,因此迴應對方的是一道從天而降的猶如天瀑砸落的劍光。
精壯漢子身體上瞬間閃爍着土黃色的光芒,一對碗口粗細的手腕上帶着一堆土黃色的護腕硬抗了這一劍。鏘的一聲巨響,劍光斬在護腕之上留下了一道白痕。漢子身體抖動了幾次化解了這驚人的一劍,只不過腳底下的堅硬岩石都裂了開來。
“既然你選擇送死,那
我親自來送你。”精壯漢子硬接了一劍雖然吃了一些小虧,但是臉上卻洋溢着興奮的笑容。雙腿用力一蹬大地都劇烈顫動了一下,漢子已經凌空向着白守誠撲殺了過來。
其中撫須的皇級強者纏住了趙香爐,身下的一命帶着其餘的王級高手撲入了人羣之中。
白守誠高了漢子一個等階但是卻不佔優勢,對方的氣息越戰越強烈,隱隱的能夠與白守誠硬碰硬而不吃虧。
纏住趙香爐的皇級強者雖然已經年邁氣血乾枯,但是身體卻異常的靈活,趙香爐的長鞭根本就無法擊中對方,反而是被對方那詭異的身手逼迫得忙於防守。
剩餘的一命皇級高手竟然首選目標是那些最多靈級的少年,但是被幾位長老聯手給纏住了。
其餘王級高手也衝入了人羣,與己方數人交戰了起來。
“啊……”一聲蒼老的痛苦嘶吼聲突然響起。
白守誠回神一望,心中感到難言的憤怒,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拋飛脖頸處噴灑着血液:“三叔公。”
精壯漢子抓住了這男的的機會重重的在白守誠的胸膛之上落下了一拳打的對方吐血倒退,這纔開口笑道:“果然是情深,這麼急着去陪你的三叔公。”
此時斬殺了白家一長老的皇級高手再次下重手向着下一名攔在身前的強者胸膛抓去,對方出手防禦被壓力大減的皇級高手直接抓碎了手掌,乾枯的手掌閃爍着寒光去勢不減繼續向着對方胸膛落去。
白守誠根本無視精壯漢子,拼着後輩再次捱了一拳也吐着學向着那皇級強者衝了過去。
此時精壯漢子與兩個皇級高手嘴角同時勾勒出一抹冷笑,撫須的皇級高手瞬間放棄了趙香爐向着白守誠衝了過去。精壯漢子也如影子一般的跟了上來。那看似不可收回的一爪一個詭異的轉折,最後一命皇級高手也瞬間向着白守誠攻殺了過來。
三個最強的人竟然同時選中了白守誠,之前的一切都是圈套。
白守誠臉色大變,趙香爐臉色大變,所有發現了這次合擊的人都臉色大變。
“混賬。”趙香爐一臉的憤怒,一朵燃燒着的火蓮花憑空綻放,每一片的花瓣都有數十米長。
險些被抓破了胸膛的另一個白家長老也是大怒,身體內的元力盡數傾瀉而出。
白守誠反而是瞬間平靜了下來,生死關頭劍光暴漲超越了巔峰。
轟!
一身白衣的白守誠被轟飛了出去砸裂了岩石,身上多出了幾道恐怖的傷口,臉色也白如金紙。
但是精壯漢子也被那恐怖的劍光連帶着護腕削斷了一隻手腕,身上更是出現了一道自肩上斜拉到了腰際的恐怖劍傷,隱隱的是能夠看到內部蠕動的內臟。
火紅的蓮花完全綻放,花瓣一瓣一瓣的脫落化作了一道道利劍向着三人斬殺了過去。
白家長老的含恨一擊也重重落在了棄他攻擊白守誠的強者後背。
三位來自山脈中的強者臉色蒼白,身上盡是縱橫交錯的傷口,傷口焦黑這纔沒有血液流淌。
趙香爐大口的喘息,元力波動極其混亂。含怒出手的白家長老臉色慘白,身體內已經被掏空。再加上重傷的白守誠,煉獄這時是真的損失慘重。
“我斷了一掌,卻讓一名皇級重傷。如今我們耗都能夠耗死你們,我要你們煉獄全都在折磨中痛苦的去死。”只餘下一隻手掌的精壯漢子一臉的怨毒,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山頂的聯軍回過神來,沉默的踏着同伴的殘缺屍身向着山腳撲來。臉色蒼白但還有一戰之力的兩名皇級高手帶着餘下的王級強者也緩緩前行。
趙家與白家的人馬緩緩的以白守誠爲中心聚攏,他們一臉的悲壯,握着兵器的手掌青筋暴起。
“如今你們要死開口求我,或許我會改變主意讓你們死的快一些。”漢子的斷掌經過簡單的包紮止血,緩緩的從人羣后面走了出來。
“我吃過無數的狗肉,但是還沒有學會向別人養的一隻狗求饒。”白守誠面色坦然,一臉的嘲諷。
“動手。”有着潔白鬍須的皇級強者鬍鬚都有些捲曲焦糊,皺了皺眉頭揮手示意大家動手,免得橫生枝節。
轟!
強烈的破空聲傳來,猛烈的罡風吹斷了樹梢,一道天雷般滾滾而來的大喝聲從天際傳來:“誰敢動手。”
這聲音中充滿了滔天的殺意,山腳的氣溫迅速下降染上了一層白霜。聽聞這帶着恐怖殺意的聲音,所有人的心都漏跳了一拍,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動手。
兩道破空聲傳來,咚咚兩聲巨響,從天上投擲下來的兩隻黝黑鐵箱深深的嵌入了岩石,岩石上裂紋密佈。
巨大黑影從天而降,斬斷了攔在身前的一切,待衝到山谷中之時黑影瞬間落地,那是一隻閃耀着青色金屬光澤的機關鳥,翼展能夠有數十米。
“是你,白曉雲。你竟然敢獨自一人來到此處。”看到從鳥背上跳下來的那個人影,有人一愣,然後是一臉的狂喜。
白曉雲沒有說話,直接揮出了一道劍氣斬破了兩個鐵箱的蓋子。
所有人都好奇的向着被打開的鐵箱中望去,想要看看內部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羅剎,羅睺。你……你……你……”精壯漢子身軀劇烈的顫抖,心中感到極其的恐懼。
“真的是羅剎。”兩個皇級強者跟隨主子見過羅剎數次,此時也認了出來。看着那灰白乾枯的頭髮,看着那滿是褶子的臉孔,還有那臉上一道血線,尤其是那因爲不甘始終圓瞪着的雙眼,他們的心中都感到了一股寒氣。
“誰殺了他,你到底是替誰傳信。”能讓羅剎燃燒生命之後還是不甘的死去也只有那數人而已,有人顫聲詢問。
“是我,所以我讓你們住手,不然他們兩人就是你們的下場。”白曉雲平靜的聲音卻像是一道炸雷一般在衆人的心中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