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尚是一個低調的人，是一個溫和的人，是一個沉穩的人。
沉穩如他……
即使在和活出第二世的飛揚兄第一次的交流中，聽到了無比錯愕的話語……
他的反應也只是苦笑。
但此刻見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
他不再沉穩。
甚至用開玩笑呢來表達自己內心的震撼。
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對九天寰宇的生靈來說，是不存在的。
即便這羣人是飛揚兄的人……
頂多值得他看上一眼。
更何況……
他看的還不止一眼。
凰山盛會之上……
這羣人用異常奇葩的方式，讓他看了不少次。
但這就能說明，這羣奇葩能夠做到連陸家軍陣都做不到的事麼？
不能。
所以……
“他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和過往一般平靜的公子尚，指了指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什麼情況？”
公子尚並沒有指定問誰。
因爲沒有必要。
他的話音剛落……
站在不遠處不敢過來的一羣大佬，便以最快的速度、最恭敬的步伐走了過來。
“見過尚少！”
“這是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
“好教尚少知曉，此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乃陸家新晉研究的絕強軍陣，而這支軍陣，更是仙兵的存在！”
“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公子尚品味着奇葩的陣名，狐疑道，“是陸家人說的，此陣是他們創造的？”
“呃，這個……”
“你們覺得，陸家會如此無聊，取這種名字？”
一干大佬面面相覷，半晌後紛紛乾笑道：“但，但真的是陣如其名啊，尚少！”
“此事，怎麼沒聽你們說起過？”公子尚頭一偏，看向身側的因果境長老。
“回稟尚少，沒來得及……”
“既然如此，現在說來聽聽吧。”
陸家人情況並不是很壞……
這便讓公子尚失去了出手的最好機會。
所以此刻，搞明白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纔是最重要的。
讓公子尚沒想到的是，因果境長老一開口，就讓他嚇了一跳。
“融合無之氣息？”
“正是。”
公子尚沉默少頃，傳音問道：“對此，師尊可有吩咐？”
因果境長老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這才繼續道：“此陣變幻多端，起初八面玲瓏，異常靈活，兼有軍陣合擊之妙，以及軍士個人戰力的爆發，渾然不似尋常仙兵……”
公子尚眉頭微蹙，指了指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上的劫雲：“就好像這樣？”
因果境長老聞言，臉龐微微抽了抽，苦笑道：“這，更極端。”
“嗯……”公子尚冷靜地點點頭，“說重點吧。”
“最無法解釋的一點便是……”因果境長老輕輕一嘆，“之前此陣主帥戰死，軍陣非但沒崩潰，反而戰力暴漲，仿若人人皆可爲帥，方纔……”
“方纔什麼？”
“此陣主帥身亡時，軍陣風格大變，戰力更是詭異暴漲，暴漲間，接引鐵血本源，而他們融合的鐵血本源，足以造就百餘仙兵！”
此話一出……
公子尚腦海中縈繞不休的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可以操控青蓮劍陣這件驚天地泣鬼神的驚爆消息，就被轟了出去。
“因果境有何結論？”
“結論便是……”因果境長老吞了吞口水，“此軍陣，似乎擁有尚且不是仙兵的可能性……不過尚少，這種可能性極小，小到幾乎不存在！”
公子尚不再言語。
因果境長老用一系列的話語，成功地讓他陷入了懵逼的狀態。
但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件事——
“這種軍陣，根本不是陸家創造的！”
是的。
陸家一直是戰鬥的標杆。
這種標杆造成的影響力……
哪怕在魔族猖狂的歲月中，也沒有被四大山分去多少。
而比四大山更令人敬佩和信服的是……
即使對魔族並不如佛修那般瞭解，陸家依舊可以從最純粹的戰鬥層面，研究出諸般軍陣，提升人類軍士的戰力。
再加上陸家手中還掌握着仙兵進階之法……
可以說，在軍陣方面，陸家就是穩穩當當的九天魁首。
“也正因爲陸家是軍陣魁首，纔不可能做磨出此等詭異的軍陣！而有可能的是……飛揚兄你！”
想明白這一點，其實很簡單。
首先這羣九州人在凰山盛會上不可思議的表現，就和邪天有些類似。
再加上他在先鴻山中所見所聞，便可確定他的飛揚兄並不在意陸家，雙方相處得甚至有些冷淡。
所以無論從雙方的特點，還是雙方的關係上都可以看出——
只有行事怪異的邪天，才能幫自己人琢磨出同樣怪異的軍陣。
“融合無之氣息……”
“操控早已成爲仙兵的青蓮劍陣……”
“風格變幻莫測，戰力變態到沒有底限……”
“甚至尚未成就仙兵，便能融合造就百餘支仙兵的鐵血本源……”
……
這些東西加起來，就變成了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公子尚自認怎麼搞也搞不出來的東西。
“尚少……”見公子尚表情有些不對，因果境長老支支吾吾開口。
“何事？”
“據說，此陣和邪帝有關。”
“邪帝？”公子尚眉梢一挑，卻沒有說什麼不準污衊我飛揚兄的話，而是問道，“何以見得？”
長老傳音道：“因果境推測，此陣和邪帝的軒轅戰碑有關。”
“原來如此！”
公子尚恍然大悟之餘，心頭也舒服了不少。
“邪帝仙兵，曾被譽爲第一仙兵……飛揚兄，想必你的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和邪帝仙兵也頗有淵源吧……”
放鬆下來的公子尚，思緒迅速清明起來。
掃了眼前方尚未真正爆發的青雲劫，他輕輕一笑……
“諸位大人，勞煩你們出手吧，那些種魔王不肯沾染因果，那我們便逼他們沾！”
打蛇打七寸。
公子尚一句話……
便直指魔陣的命根子。
而打蜘蛛……
邪天並不擅長。
但不擅長也沒有什麼。
抓住機會甩出邪刃，將蜘蛛的兩隻腳狠狠釘住的邪天……
又雙拳齊出斷了蜘蛛其餘六隻腳……
這纔看向身軀被啃成十數段的猥瑣王者，感慨問道：“現在能告訴我，一大還是三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