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
那片未知寰宇少了的東西，就是被混宇之門撞出來的。
看到這個深不知何幾的門的形狀，三方聯軍中的大帝不由變色。
用最簡單的類比來形容的話……
一片寰宇，便是一位大帝。
所以若換成他們被混宇之門撞擊，結果就是這個門的形狀會出現在他們身上——若他們夠大的話。
但他們不夠大……
所以三方聯軍大帝一般的存在，就直接死了十多個。
“混宇之門的速度降低了些許，別耽擱時間，快追！”
一番略帶驚悸的感悟，並不能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
通過門的形狀進入那片寰宇之後……
衆生看到的，是一片死寂。
死寂並不代表毫無生機。
恰恰相反的是，混宇之門只是走自己的路，不是讓別人無路可走。
不帶殺機的路過，只是將自己路上的東西碾成齏粉，至於路旁邊的東西，混宇之門是毫無興趣的。
所以他們能夠看到許多不似人形的生靈，正站在門的形狀外發呆。
突如其來的遭遇，是他們完全無法理解，更是無法接受的。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發呆，甚至連更爲兇險的，由混宇之門形成的危機即將降臨在他們頭上都渾然不知。
“尚哥哥，他們……”
混宇之門雖說對路旁的東西毫無興趣……
但它撞出來的門的形狀，對這些東西卻很有興趣。
一小片寰宇的消失，換來的是連諸般大帝都要變色的毀滅之力。
站在遠方發呆的這片寰宇的土著生靈根本不知道，這些毀滅之力正在跨過遙遠的虛空，拂向他們。
“哎，沒用的，誰都救不了他們。”
聽到公子尚嘆息，孔晴眸中掠過一抹哀色，卻輕輕點頭道：“晴兒知道，他們，他們只是普通的生靈，連踏足修行境界的都沒有。”
“哼，杞人憂天！”一旁的冥欽冷冷道，“與其擔心這羣畜生，還是多想想如何才能不幫倒忙吧！”
公子尚並未幫孔晴說話，反而指向左前方，輕咦了一聲。
與此同時……
三方堪比大帝的存在，也發現了異常，紛紛看向公子尚所指之處。
“嗯？”
“呵，還以爲這是一片尚未啓蒙的寰宇，沒想到，還是有修者的！”
“道祖境界？太卑微了吧……”
“既然有修者，這片寰宇必有大帝，諸位，小心了。”
……
雖說小心……
聯軍的速度卻不減反增。
混宇之門纔是最重要的，至於這片寰宇的大帝……
且不說人類和羅剎的數十位大帝陣容……
瀚宇之中，還真沒有聽聞魔族而不變色的生靈存在。
或許正是因爲這一點……
哪怕自己寰宇的生靈正遭受重創，這片寰宇的大帝始終未曾現身。
“哼！”
當飛出這片寰宇之後，幾個種魔王回首看向寰宇某處，表情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
“還是被盯上了。”
見此一幕，孔晴輕聲傳音。
公子尚瞥了眼，凝聲回道：“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幫他們一把，但現在，混宇之門要緊。”
“嗯。”
一路狂追之下，三方聯軍又花費數十年，方纔真正看到混宇之門的影子。
而這一幕，是孔晴等人從未見過的。
“這，這就是混宇之門？”
“我，我的天……”
“這，這本身就是一片寰，寰宇了吧？”
……
呈現在準帝一流天驕眸中的，是一座不知幾高几寬幾厚的天門。
天門最顯眼的，就是兩豎一橫三根足以連接任意兩片寰宇的柱子。
這三根柱子，組成了一個門的形狀。
而他們眸中的門，活生生的就是一片寰宇。
總而言之……
這是一片大得不像話的門。
而這，還是他們在遠處隱約看到的混宇之門的輪廓。
“真臨到近處的話，誰敢想象混宇之門有多可怕……”
諸多天驕，紛紛咋舌
三界的大帝存在卻沒多少意思感慨。
身爲大帝，在遠處不僅能看到混宇之門的隱約輪廓，更能感應到混宇之門的氣息。
“果然啊，比起這一座，被九帝擊碎的混宇之門簡直就是個笑話！”
“這纔是真正的混宇之門，氣息混亂，更爲叵測，完全沒有規律可循……”
“奇怪，毫無外力泄露，它是如何前行的？”
“本座在乎的，是如何進入這混宇之門，你們誰想到辦法了？”
……
諸般大帝對混宇之門最爲直觀的印象，就是像烏龜一般無從下手。
而此刻，他們也明白之前三界大帝存在想要截留混宇之門的念頭，是多麼的可笑。
有時候大到了一定程度，是真的可以爲所欲爲。
畢竟此刻三界大帝，都想不到誰敢站在混宇之門的前方，去直面混宇之門快速行進間產生的巨大且無形的衝擊波。
“怕是準帝，尚未接觸就會化成齏粉！”
“如此說來，想要進入混宇之門，只能從後而入？”
“看來只能如此了，只是想要追上混宇之門，吾等都需全力施爲，如何還能讓這些準帝天驕進入？”
……
一方商議後，三方各出大帝、種魔王以及老族長六位，小心翼翼地加速朝混宇之門飛去。
“稍安勿躁。”眼見身後諸天驕有些心急，公子尚當即說道，“急也無用，想要進入混宇之門，只能靠這些大人……嗯？”
說到一半，公子尚眉頭頓時皺起，視線也看向魔族聖女那邊。
“奇怪，這些聖女，剛剛爲何要看我？”
然而等他視線轉過去，卻又發現九位聖女又倏然轉了過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想了想，公子尚默默提升了幾分警惕，安靜等待着大帝的迴歸。
數月之後……
十八位大帝紛紛迴歸。
“吾等每次只能帶一人過去！”人類領頭的大帝看向公子尚，“尚，你便是第一個！”
公子尚當仁不讓地走出幾步，當下拜道：“弟子謹遵大人之命！”
見此一幕，冥欽心中一凜。
“哼，誰敢讓公子尚當炮灰？真是自作聰明！”
覺得自己識破了六位大帝的伎倆，冥欽也緊跟着公子尚站了出來，仰頭道：“諸位大人，冥欽亦願前往，與尚少共進退！”
“哼，你……”
一大帝正要喝斥，公子尚卻笑道：“能得冥欽道友相助，尚感激不……”
話未說完，公子尚愣住。
因爲他剛剛看到混宇之門內，似乎有一道身影掠過。
而這個身影，在掠過的同時，似乎還在以手爲筆，以虛空爲紙……
一會兒寫個牛字。
一會兒寫個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