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宇之門是個什麼東西……
無論是人類還是羅剎，都是很清楚的。
所以聽到這四個字，一干羅剎的臉色就發生了變化。
“確定？”
“當然。”
“我表示懷疑。”
“呵呵，好教你等知曉，於上古洪荒之際，九天九帝就曾出手擊碎了混宇之門的一塊。”
“所以，你們是推衍出的？”
“是的。”
“呵，那玩意兒，能被擊碎？”
“別說你不信，我也不信，但九天九帝手裡，真的有混宇之門的碎片……哦，可能你們羅擘一氏的老祖也看到過。”
……
人類說得淡定，羅剎聽得皺眉。
他當然知道在經歷了短暫的劇烈衝突後，面對魔族這一大威脅，九天寰宇和羅剎曾有過一段蜜月。
而對方的最後一句話，指向便是這段蜜月期。
點到蜜月期，不僅說明了人類的善意，也從側面在拿雙方的大佬作保，保證這次的聯合人類是發自真心的。
“那你們的計劃是？”
所以羅剎也直接跳過了質疑，開始詢問最爲要緊的。
“計劃很簡單，我二族聯手，不說徹底將古天梯一層的魔族剿滅，去也至少讓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翻不了身！”
羅剎聞言，微微頷首。
他知道雙方若真聯合到了一起，確實有這種可能。
但區區古天梯一層……
“只是古天梯一層？”
人類的頭頭聞言，苦笑搖頭道：“前五層，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另外四層，怕是早已聯合，只剩我們一層了。”
至此……
邪天失去了偷聽的興致，眉頭微蹙間，古怪地呢喃着混宇之門四字。
見狀，玉痕又起了賣弄的心思。
“大佬，這混宇之門可是不祥之物啊，上古洪荒時就曾惹來偌大風波，不知有多少準帝迷失其中，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當時還鬧了個笑話……”
“什麼笑話？”
玉痕愣了愣，險些後悔地給多嘴的自己一耳光，見大佬盯着自己，他只能一肚子苦水戰戰兢兢開口。
“據，據說，九位大帝直到毀去混宇之門，才知道那座降臨上古洪荒的混宇之門，只是真正混宇之門上的一根小柱子……”
直到——才這句話，十分抽象地表現出了當時九天九帝的情況。
邪天甚至能夠想到，當發現這一情況的時候，九天九帝大概都在面面相覷間看到了另外八位大帝臉上的懵逼之色。
“所以呢？”邪天問道。
玉痕愣了愣，眼珠子一轉道：“所以我們在外面肯定會大造聲勢，吸引魔族精英去混宇之門，但古天梯內，纔是真正的戰場！”
“有道理。”
邪天笑了笑，視線一轉間，思緒也飄向了無盡遙遠的地方。
“蠢萌，你要回來了麼……”
他和分身以及蠢萌靈根，分別已有數百年。
雖說這數百年中，他早已補齊了因分魂和第二靈根離體所造成的戰力缺失……
有些東西，卻是絕對補不會來的。
對他邪天如此，對小霸王，亦如此。
思念是無形的。
但無形的思念，也無法忽略無盡時空，進而忽略混宇之門，讓同屬一體的兩部分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感應。
而這一點隨着時間的流逝，愈發明顯。
他並不知道分魂和蠢萌靈根在那片混宇之中經歷了什麼，如今過得如何……
但他知道——
“絕對不可能是小打小鬧吧……”
所以，他暗暗嘆了口氣，對那羣人所說的並不看好。
“混宇之門，九天寰宇的大佬不會放過，只要是準帝，抑或是戰力堪比準帝的，必然會去……”
“而人魔戰場，乃九天寰宇阻擊魔族的屏障，更不可能隨意放棄……”
如此一來……
即便人類高層有些各地開花，自身實力也不允許他們進行三線操作。
所以古天梯前五層的佈局，即使將羅剎也考慮進來，想要達到重創魔族的目標，其希望依舊渺茫。
更何況……
“魔族又豈是傻子？”
想到摩玉大勝之際選擇抽身離去，邪天又搖搖頭。
“他的撤退，除了因爲不想在局勢未明之際做出無畏的犧牲，更重要的，則是他們所謂的那件大事……”
古天梯一層內，一共有兩件大事。
其一，便是從人類口中道出的，混宇之門所引發的，人類欲聯合羅剎趁勢重創魔魔族的計劃。
其二，則是摩玉和幾個同伴所提及的那件屬於魔族內部的大事。
相較於千餘年之後混宇之門降臨，他更有興趣的，是摩玉提及的這件事。
是以從邪天的角度來說的話……
即使古天梯一層的人類、羅剎聯軍最終會成功完成計劃，他也會阻止的。
當然，對此玉痕是完全不清楚的。
見大佬對什麼都顯得陌生，他又迫不及待地解釋了起來。
“大佬，若此計能成，魔族會被削弱多少且不說，對我們來說，則是罕見的天大機緣啊！”
“機緣？”邪天聞言疑惑道，“什麼機緣？”
“每在古天梯內擊殺一個敵人，古天梯對我的束縛就會減少一分，我實力便能增加一分！”
“還有此事？”
邪天是真的驚訝。
因爲殺了摩忝之後，他並未察覺自己有什麼變化。
“我怎敢欺瞞大佬……”玉痕苦笑道，“在古天梯內除了擊殺敵人以外，誰在此呆的時間，越能被古天梯同化，而這同化，也能讓吾等提升修爲，只不過那速度……”
“那就奇怪了，我明明也殺了個……”
說到一半，似乎覺得摩忝更像是被古天梯內的樹幹掉的，邪天便住口不語了。
玉痕心頭卻是一驚：“大，大佬這是殺，殺了誰？”
“一個叫摩忝的魔尉。”
聽到摩忝二字，玉痕整個人都僵住了。
半晌後……
他淚流滿面，起身掉頭就走。
因爲此時此刻他終於想明白了——
自己根本沒必要感謝大佬。
因爲……
“若不是大佬動手殺了摩忝，魔族，魔族吃飽了撐的要抓我們啊……嗚嗚……”
玉痕邊哭邊走。
忽而……
他又聽到了大佬恍然大悟的輕喃。
“我明白了，是摩忝太弱……”
聽到這話，玉痕腳下一停。
當他琢磨明白大佬的這番話後，頃刻間呆若木雞。
“因，因爲太弱，所，所以增加的修爲自，自己都沒發，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