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就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黑衣老者笑道。
卓不凡撇了撇嘴：“就他，還智者？智障還差不多。”
瘦削老者頓時怒道：“卓不凡，老子忍你很久了！別忘了，我這‘通天塔’的秘密，可是比你那三十六連環任務鏈，整整多隱藏了三千多年！要說智障，那也是你智障！”
卓不凡笑眯眯地看着他，攤攤手道：“我設計那個三十六連環任務鏈，本來就是爲了挑選天才之中的妖孽，壓根兒就沒打算‘隱藏’。只是最開始的那幾十批候補新生，質量太差，始終無法將其中一個考覈任務的完成度做到‘完美’而已。倒是你，費了那麼多心思，佈置出一個能夠提升所有候補新生實力的‘通天塔’來，卻偏偏把它設計成了‘隱藏’，使得裡面三千多年來，那幾百批的候補新生們，都無法利用‘通天塔’來磨礪自己。”
說到這裡，他哼哼了一聲，一臉鄙視道：“我話說到這裡，誰是智障，還需要明說麼？”
瘦削老者強辯道：“我也是爲了考驗候補新生們對於細節的觀察能力和聯想思考的能力！”
“是啊，所以讓‘通天塔’白白埋沒了三千多年，都沒有機會發揮它原本的作用。”卓不凡說着，嘿嘿笑了一聲，“你這就叫‘作繭自縛’——要是這‘通天塔’一開始就存在，那麼整個‘夢境之界’中，候補新生們的實力，至少能提升一到兩個檔次！而在那種情況下，‘通天塔’第五十一層開始的‘亡者’傀儡，經過數千年的戰鬥洗禮，也不可能蠢到被‘符器’這種簡單粗暴的玩意兒給秒殺了！而那個小子，也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把‘闖塔’當成是在揀寶。”
頓了頓，他雙手抱在胸前，一臉淡定地看向瘦削老者，嘴裡淡淡說道：“所以說，你被打臉，完全是自己作死，與人無尤。”
“好了，你們兩個，嘴炮沒玩了是吧？”三個美婦人中，話最少的那人，沒好氣地橫了這兩人一眼，開口說道，“這‘通天塔’既然現世，那麼，從這一批的候補新生開始，‘夢境之界’的整體水準，將會日新月異、不斷提升。這對於我們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情。”
“聽說，仙人墳冢之中，當年被我們合力幹翻了的哪幾個老殭屍，都已經甦醒過來了？”一個老者突然插口問道。
“不會吧！”瘦削老者頓時跳了起來，“即便那幾個老殭屍是真正不死不滅的存在，但是當年被我們十人合力，重創後自我封印在那片死氣沉沉的墓地中，少說也要過個萬把年月，才能恢復過來吧？這才過了多久，有五千年嗎？老虛，你這消息哪裡來的？”
剛剛插口那老者，沒有回答他，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黑衣老者。
“老彭？”瘦削老者也將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
黑衣老者點了點頭，沉聲道：“仙人墳冢一直在這片宇宙虛空之中漂流，兩天前我心血來潮，推算了一下仙人墳冢現在的所在，卻發現被人以**力矇蔽了天機。我看，八成是那幾個老殭屍中的一個或者是多個，已經從自我封印中甦醒過來了。”
“臥槽！那豈不是又要準備一場大戰了？”瘦削老者狠狠皺了皺眉頭。
黑衣老者沉吟道：“這倒也不一定。真要打，那幾個老殭屍絕對不會是我們十人聯起手來的對手，我想他們也應該清楚這一點。而且，老實說，我對於他們幾個的來歷，也是有所懷疑。”
“你這麼說的話，我也想起來了。”卓不凡皺眉道，“當初我們之所以會跟他們大打出手，就是因爲想進入那片墓地一探究竟。他們管那墓地叫做‘仙人墳冢’，而且不容許任何人踏入一步，自身擁有超越人仙境的修爲，卻也絕不踏出這片墓地一步，好像就只是爲了守護那片古怪的墓地似的。”
“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來歷，總之，做些準備都是不會有錯的。”那長眉垂肩的老者也是開口了，“對於那些老殭屍的來歷，我更傾向於把他們當成是‘靈族’那樣，上次宇宙虛空異變之後，倖存下來的遺民。”
“這片宇宙虛空之中，像是如今已經被我們掌控了的‘本源之界’，以及那些老殭屍們死守的‘仙人墳冢’，還有就連我們也無法完全探索完的那些‘上古神墟’，肯定不止目前已知的這幾處。”那美婦人點了點頭，復又嘆了口氣道，“可惜，‘靈族’那些遺民始終不願意告訴我們當年發生的事情。而且隨着族內老一輩的死去，這個秘密，只怕就要永遠地失去了。”
瘦削老者哼了一聲道：“還不是那些候補新生們們不爭氣！我們當初將那個世界改造成現在的‘夢境之界’，讓各個大世界的天才人物進入，參加選拔考覈，不就是爲了讓這些擁有氣運的人，和‘靈族’的遺民接觸，指望他們當中能出一兩個得到‘靈族’認可的傢伙，將當年的辛秘挖掘出來。結果這羣小王八蛋們，一個個光顧着你殺我，我殺你，一門心思撲在任務上，錯過了多少個好機會！”
黑衣老者苦笑道：“這也不能夠怪他們。畢竟，能夠進入五大學院，對他們來說，可是一步登天的事情。在這種決定一生命運走向的機會面前，只怕沒有人會分心到其他事情上吧。”
“真的沒有人嗎？”瘦削老者翻了個白眼，指着投影上這個胖胖的身影，很是有些不爽道，“我看這小王八蛋，好像就從來沒把‘夢境之界’，當成是自己一步登天的機會吧！上來就狠狠得罪了星耀學院的尊者，然後又‘易容改形’，化身成一個死胖子在‘通天塔’裡胡鬧！”
“他麼？”黑衣老者的苦笑頓時變得忍俊不禁起來，“他的確是一個很特別的小傢伙。”
投影之中的場景，正是摩柯城裡，孟斯傲的老巢所在。
那個“易容改形”後的“和胖子”，這會兒，正在靜室之中，哼着不知名的曲兒，麻利無比地將一疊疊帝階符籙和一件件帝階的法寶法器，煉製成別人眼中“大殺器”級別的“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