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我嗎?”葉凌指着自己的鼻子,明知故問道。
“廢話,好狗不擋道懂不懂?趕緊讓開,不然對你不客氣!”那高瘦男人咄咄逼人。
“不好意思,先來後到,天經地義,你們家來得晚,就該在後面排隊。”葉凌淡淡道。
這時候,旁邊的人已經驚呆了,甚至開始同情起葉凌來。
這個少年太年輕了,聽口音還是外地來的,不認識當地的首富,估計是要被教訓一通了。
“哎,我看那小子不像個武者,估計他和身邊的小妹,從此要變成殘疾咯……”
“何止殘疾?你忘了前兩天因爲懟了賈大爺幾句,被賈大爺扔進河裡的那個外來客商了?”
葉凌聽到旁邊人的對話,當做覺得可笑。
他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之輩,家裡有些臭錢,就不把別人的尊嚴放在眼裡。
“好小子!”賈大爺撩起衣袖,指着葉凌大聲道:“爺們兒們,給大爺上去教訓他!”
一聲令下,原本還在推車、擡轎的那羣家僕們,立刻如瘋狗一般的撲了上來。
人羣迅速散開,生怕這場打鬥傷到自己的孩子。
賈大爺心裡樂開了花,他最喜歡的就是看別人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圍毆,尤其是把人圍毆致死的那種感覺,真是無比過癮!
“今天就讓你小子瞧瞧,誰是這慶州城的真閻王!”
賈家一羣僕役,真好似餓了幾個月的瘋狼,各個張牙舞爪!
“僱一羣凝神境武者擡轎?可真是夠有錢的。”
葉凌探知到了對手的氣息。
一羣凝神境武者,的確是能在普通人的面前橫着走。
可惜,葉凌不是那個普通人。
一名僕役飛撲過來,葉凌也不管他使得是什麼招式,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原地一個大回旋,藉着他撲過來的力道,又給他狠狠地丟了回去!
這力道掌握的精準無比,賈大爺只感覺那僕役像是炮彈一樣朝自己飛來。
咚——!
二人的腦袋狠狠撞在一起,賈大爺只覺眼冒金星,想找些東西扶住,卻什麼都摸不到,一個踉蹌躺倒在地上,看起來滑稽無比。
所有人都害怕得罪賈大爺,想笑又不敢笑。
唯獨葉凌和小棠,一邊將僕役們打得雞飛狗跳,一邊肆意地放生大笑。
大概鬧了半柱香的時間,學宮門口,傳來一聲洪亮的嗓音。
“夠了!”
居然是天麓學宮的校長,親自出來維持秩序!
在場衆人,無不拱手作揖。
“見過張校長。”
今日,張不乖換了一聲漁夫的打扮,肩上扛着吊杆,草帽背在身後,大家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臉。
“天麓學宮面前鬧事,成何體統!”今日的張校長,有着往日所不具備的威嚴。
這時,賈大爺從地上站起來,心裡底氣十足,朝捂着渾身傷痛的僕役們招手。
很快,他將那紅布蓋着的雕塑,運到張不乖面前。
“晚輩賈有財,攜犬子賈用功,拜見張校長!”他誇張地朝張不乖作揖。
他那名叫賈用功的兒子,身材肥胖溜圓,絲毫沒有眼力見,就那麼直愣愣的站着。
行完禮後,賈有財見張校長不理會他,眼珠一轉,朝僕役道:“揭布!”
那座雕像露出了真面容。
葉凌看了差點沒噴出來。
這是一具張校長的純金塑像!
衆人不禁搖頭嘆息,這賈家是真的有錢,居然辦了一座金山過來。
賈有財一邊指着金塑像,一邊道:“張前輩,今日我爲您塑金身像一座,等來日我兒子進了您的門下,成爲一等學員,我再給您用金子塑一座兩倍大小的塑像!”
周圍人唏噓不已。
這賈家,簡直就是用錢去砸這唯一的校長學徒席位!
試問,誰會對兩座金山不動心呢?
衆人中,不乏有懷裡揣着大量銀票的。
此時,他們只覺得這些銀票就像是廢紙一樣,在賈家的重金之下毫無價值。
“完了完了,今年的校長門徒,必然是賈家那傻兒子的了。”有人小聲嘀咕道。
不過,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一點:
張不乖自始至終,都沒有和賈大爺說過一句話。
甚至,連正眼瞧都不瞧一眼。
賈大爺如今還保持這鞠躬的姿勢,而張校長已經悄聲離開。
他緩緩走到小棠姑娘和葉凌身前,輕聲道:“從左手的門進去,有人領你們去一等學院,我給你們沏好茶了。”
張校長,親自沏茶?!
這些家長們,全都覺得自己耳朵壞了。
張校長是何其身份?
居然會給這兩個看起來不超過二十歲的小孩子沏茶?
賈大爺是頭一個從震驚裡緩過神來到,朝張校長的背影大喊道:“校長,您在考慮考慮!”
“張校長,我兒子可是臥龍鳳雛,將來的天之驕子,比那倆土包子強多了!”
“張校長?”
聽身後呶呶不休,張不乖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目光。
“聒噪。”輕言一句,張不乖手指一攏,瞬間召出了三隻影獒出來。
影獒直朝賈大爺追去,把他的錦緞袍子咬得稀爛。
“快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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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賈大爺再也顧不得面子,捂着被撕爛衣物,露出來一半屁股,慌忙跑出了學宮廣場。
張校長也不見了人影,不知道去哪裡釣魚去了。
這時,學宮裡的其他老師才走出大門。
讓報名者按照順序,依次登記入場。
另外,老師還聲明瞭一點:今年的校長門徒已經內定,有不服者,儘可找小棠姑娘比試。
這幫家長沒有一個是傻子,見識了葉凌的本事,有明知小棠是校長欽定的大弟子,誰敢讓自家孩子上去玩命?
後面的入學流程,一步步都井然有序。
…………
預備班也叫學前班,今年的229名學院,經過兩個月的學習後,會進行比試,最終只留下前50名,成爲正式學員。
爲了保證每一位學院都是棟樑之才,天麓學宮每年招收的正式學員極少。
葉凌在客棧辦理了長租,每天白天,就去打聽打聽拍賣會的事情,下午太陽一落,就去天麓學宮接小棠下學。
說實話,葉凌還挺享受這種日子的,平平淡淡,沒事還能買幾籠包子,買幾壺酒,在客棧喝幾口,美美地睡一大覺。
沒有什麼意外會發生,也沒有繁雜的事物等着他去處理。
難怪很多人都喜歡當個閒人。
晃晃蕩蕩地過了一個多禮拜,家僕二子趕到了慶州城,給葉凌送來了銀錢。
“六千萬兩?!”葉凌驚訝地道:“二子,你拿這麼多錢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