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尋聲而去。
“胡雷……”
有人驚呼,眼眸之中盡是不可思議。
本來人們下意識的認爲嘲笑聲是由李尚發出的,結果卻是胡雷,不過這樣也好,轉念一想,是胡雷的話,就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了。
“你笑什麼?”
“你是嫉妒嗎?”
“哼!莫不是你有個好出生你早就死了,有什麼資格嘲笑同輩最傑出的胡陽?”
“就是胡陽還比你年幼一歲,要臉不?”
……
人們的嘲諷,很是難聽。
胡雷擡起清澈的目光,一一從這些人羣的面上掃過,笑容涼了。
“怎麼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鄙視我們的笑容?”
有人見胡雷漸漸收斂的‘嘲笑’,心情不爽的斥責道。
“沒有!弱是原罪!”
胡雷的笑容重新綻放,只是這時的笑容卻不再暖了,是那種寒入骨髓的笑容。
“哼!”
那人一臉鄙夷地看向胡雷,接着道:“知道就好!我們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便是如此。”
“胡陽修爲比我強!但是不代表別的方面也勝我!”
胡雷話鋒一轉,直接換了話題。
衆人先是一愣,接着大笑了來。
“別的方面?什麼方面?”
“玄天大陸以武爲尊,除了修爲別的都不夠看!”
“你省省吧,你是在挽尊嗎?完全沒必要!”
“你的意思是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
面對人羣的嘲諷,胡雷嘴角掀起的笑容更冷了,張了張口淡漠地說道:“這根本就不是沙爍!而是黑土!”
胡雷的話,足夠的驚人,人們只是怔住了一秒鐘就接着大笑的前仰後伏了起來。
“哈哈!笑死人了!黑土。”
“我的天!我真懷疑我是色盲。”
“今天我才發現,我們胡家的少主是多麼的逗!太搞笑了!”
“哈哈,胡雷比胡陽強的地方,就是逗吧!”
“哈哈……”
……
“是黑土!”
就在一片嘲笑之聲,一道相反的聲音再度打破了沉寂。
衆人尋聲而去,但看見李尚之時,全部收斂起了笑容。
李尚此前一言未發,一直觀察着胡雷,老實說胡雷的遭遇令他有些出神了,這些伴隨着他成長的嘲諷聲,不知道是聽的多了,還是習慣了,竟然都有些親切了。
胡雷朝向李尚遞出了感激的目光,卻並不解,因爲他全程都有關注李尚,李尚在他面對一陣炮轟之時,竟然還笑了,只是那笑容說不出的味道,像苦卻甜。
沉默……
持續了好一段的沉寂,是李尚開口帶來的,畢竟這裡李尚最強,誰敢亂髮言。
“黑土?恕我眼拙!”
胡家鵬作爲領隊,上前一步,沉吸一口氣道。
“並非是你眼拙!而是能看出這商府之地處在黑土之上的,並沒有幾個人,或許只有一個,兩個……”
李尚說到此處頓了頓,接着深深地看了一眼胡雷,接着道,“三個……或許商府之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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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鵬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很顯然這不是一個好的預兆,從遇見李尚開始,他的腦子就被嚴重透支,所遇見的問題都道不明白,十分的燒腦。
胡雷笑了笑,卻沒有多言,從他的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李尚也沒說話了,外表也是看不出任何的波動,但是心中對於胡雷的好奇更深了,因爲這黑土,恐怕除了他之外,能看見的人幾乎沒有,但是胡雷看見了。
因爲這黑土之中,有李尚非常熟悉的氣息,當然這種氣息並不純粹,融合了別的氣息,但是對於黑色瘴氣的熟知程度,李尚的刻苦銘心的。
如果拋開黑色瘴氣來說,這片土地是褐黃色,胡雷爲什麼說是黑色的,只有一個可能,他是第二個可以看見黑色瘴氣之人。
要知道整片大陸在此之前,沒有第二個可以看見黑色瘴氣的人,強大如無相域主都看不見,胡雷竟然可以,李尚怎能不驚?也越來越覺得胡雷的深不可測。
我竟然看走眼了。
想到此處,李尚突然就笑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錯人,甚至到現在還摸不清這人的底氣,胡雷面上的平靜,即使是在他看着的變化中帶着善良,雖然這善良之中他分不清真僞。
又是一片很長的沉寂,沒有人說話,就幹矗在這裡,氣氛很怪異。
“或者準備的說是褐黃色的土地。”
唯獨李尚開口,打破了這片平靜,話到此處頓了頓接着補充道,“他們看見的!”
“褐黃色?我看見的只有黑色!”
胡雷的目光依舊很平靜,即使是在李尚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勘視之下依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李尚想通過這樣一句話,觀察到什麼的想法破滅了。
不過胡雷這一句回答,李尚卻在腦海裡反覆斟酌。
第一點,如果話不假的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看見黑色瘴氣不久,並不知道黑色瘴氣是常人不可見的,他也不能剝離黑色瘴氣去看事物的本質。
第二點,如果話假的情況,自然是說明胡雷和他一樣,對於黑色的瘴氣都知道,而且知道的一清二楚,這種情況就比較危險,以及複雜了。
又是一片安靜……
胡家的人們一個個站立不安。
雖然只有胡家鵬,胡陽以及八字鬍男子比較聰明能體會到這一切的不凡,餘下之人也在一個個察言觀色之後,也深知事情的不簡單,所以也都保持了沉默。
“上方是何方勢力?久站不下?”
由四環峭壁之下,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了衆人耳中。
“胡家之人!”
胡家鵬不卑不亢地迴應道,一臉的傲氣。
“噢!原來是胡家之人,若是沒有我們商府,你們胡家的掀起的風暴,可是會席捲整個中玄州!”
商府之中的聲音,帶着讚許之意。
“多謝!”
胡家鵬很是自豪地迴應道。
“最可惜的是胡老四沒來!”
蒼老的聲音,一聲惋惜。
“敢問前輩究竟是何人?”
胡家鵬緊皺着的眉頭,剛打開沒多久,就再次擰在了一起,顯然對於說話之人對老家主並無尊稱,很是不爽。
“前輩是何人?我家老祖,胡一天,已然在外界被人稱呼天域主,在前輩這裡竟然落得如此稱呼?難不成前輩也是域主級強者?”
胡陽忿忿不平地說道。
雖然胡陽對胡雷的父親現任家主並無太大尊敬,但是對於老家主還是充滿敬意的,家主會偏袒他的兒子,但是老家主一直偏袒他,這也是他在胡家地位很高的原因。
“哈哈!你這小娃娃雖然在中玄州之上也還算的上最頂尖的一批年輕一代,但是比起那些絕代妖孽可是差了許多!”
蒼老的聲音笑了笑,接着道,“就像你身邊就有一位你戰勝不了的絕代妖孽!”
本來胡陽還想反駁,邀請商府年輕一代比試,但是蒼老的聲音緊接着一句話就讓他將話吞嚥了下去。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是怎麼知道?
這是人羣心中的疑問。
只是驚訝並沒有存在多久,胡陽就笑着迴應道:“其實並不難理解!我想前輩看了我們那麼久,從所有人對他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了,這並沒有什麼?”
“呵呵!小娃娃可是敗於一杆血色戰旗?”
蒼老的聲音笑了笑道。
胡陽頓時露出驚恐的面色。
胡家之人也全都瞠目結舌地盯着商府,一臉的惶恐。
半響之後,方纔有人不禁畏畏縮縮地低喃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尚面色平靜,彷彿置身事外,唯一一位還能保持淡定的就是胡雷。
胡雷的目光一直盯着商府的上空,而李尚的目光則飄忽不定。
就在這時,商府的上空突然出現一個氣旋,這個氣旋迅速地就蔓延開來。
氣旋過後,就是一聲聲的尖叫。
那是接連從峭壁之上墜落的武修,發出的悽慘的呼叫聲。
所有人都被這驚叫聲驚醒。
此刻胡家人周圍也都站滿了人,本來空蕩蕩的場地,現在站滿了人,甚至於都是人擠人的場面,那些不慎墜落的武修,就是因爲周圍突然出現的人羣,一時失足墜落的。
人們漸漸冷靜了下來,此時商府之上的峭壁一圈足足有數萬人之多。
人羣之中有很多相熟之人,大致看上一眼就知道,這裡雲集了十大域的武修。
此刻每個人的內心都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因爲商府這手段逆天啊,將每一波人分隔在不同的空間中。
一時之間,人羣一片譁然的熱議之聲。
就在人羣熱議的過程中,商府的上空升起一片霧氣,霧氣漸漸地凝結在一起,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數萬人的眼中。
“商老大!”
人羣中不時有人發出驚呼之聲。
直到驚呼聲漸止,商老大方纔笑呵呵地開口道:“歡迎大家來我商府做客。”
人羣剛剛漸止的喧然之聲,再次此起彼伏了升起,商老大的出現足夠震人心魂。
“這不是虛影,是分身!”
“商老大果然很強,這是他留在商府的一道分身!”
……
人羣中有很多上了年紀的天階武修,道出了是分身不是虛影的‘真相’,更是掀起了人羣的第三次熱議的熱潮。
就在人們都很信服這些老前輩的時候,一道與衆不同的聲音傳了出來。
“只不過是一縷虛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