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不會死的!”胖德眼中閃爍着光,慢慢地戰了起來,並朝向嚴家三少走了過去。
看着朝向他們走來的胖德,嚴家三惡少,面色猙獰無比,若是他們的爺爺嚴霸天還活着,他們立馬就撲殺了胖德,宗主也不會說什麼的,只是如今失去了大靠山的他們,今後要謹言慎行了。
這個時候胖德已然來到了嚴家三惡少身邊,淡漠地開口道:“留你們命是爲了見證我兄弟的傳奇!這一次滅不了雲天宗!下一次還要當你們的面滅之。”
三人不禁面色怔了怔,相視一眼,接着放聲大笑了起來。
“死胖子!你是逗比吧?你兄弟已經死了!”嚴吉的笑聲很大,滿臉譏諷之色。
然而在三少身後的六位核心長老,卻面色非常的凝重。
這話很熟悉!不正是那日牢房內少年對他們說的,當時他們也以爲是個笑話。結果沒幾日這少年就殺上了雲天宗!差一點就覆滅了他們的宗門。
細思極恐,難不成那少年沒死!還會有歸來的那一天。三少不知道李尚的恐怖,是與李尚交過手的六老才深深地體會過的。
胖德沒有理會三人的嘲諷,而是轉身就朝向山下走了出去,應老和許老領着李府之人慢慢地跟了上去。
就這樣慢慢地看着胖德消失,嚴家三少一臉的不甘之色。
“退下吧!”雲昊天一聲令下,人羣漸漸的散開了。
……
雲昊天只留下了幾個兄弟喝了幾杯水酒。
飯桌上雲昊天和六位宗老兄弟專心致志地聽雲昊英講故事。
大多數都是關於李尚的事蹟。
聽了李尚頗具傳奇的人生,衆人都不禁爲之變色。
當最後聽見掠殺少宗主之人被一域主級勢力的人帶走,人們面色都無比的沉重。
最後藉着酒勁爆出了筠藥的身份,也令兄弟們一下子酒醒震驚了過來。
“唉……大哥!我們也猜到了是筠藥老祖!最後那一道炫麗的柔和地火!我們就猜到了。”雲昊海深吸一口氣道。
“對了大哥!李尚小子應該不會屍骨無存了吧?老祖宗不是要他的屍體嗎?”雲老七有些擔憂地道。
雲昊天略顯神秘地笑了笑道:“或許老祖計算錯了呢!”
很快雲昊天的笑容就凝固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刺入他的腦海之中。
聞言之後的雲昊天收起了笑容,下令道:“所有宗門弟子全宗門搜索李尚的屍體!”
接着雲昊天身形一轉,消失在了原地。
……
“你可真重啊!看你身材修長沒贅肉怎麼會這麼沉!”
此刻一名少年正揹着一個人走在崎嶇的下山路上,氣喘吁吁地說道。
“很快就可以出雲天宗了!不過這路可太費玄力了!怪不得師尊說過不入地階想從這條路繞過云溪山莊就是找死!”
那名少年的面色蒼白,行走在八十多度的崎嶇山路上走上三千多米,還負重一個人的重量,此刻少年的處境確實非常的艱難。
“哇……”
少年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唉……這哪裡算是山路?分明就是行走在峭壁上,不到地階的玄力真的有些難以承受。況且你還那麼重!”
少年一陣抱怨的同時,緊咬着牙齒繼續堅持着。
又走了近一千步,眼瞅着地面,就要落地了,少年的眼皮卻已經支持不住了。
“媽的!還有五十米!”
少年不甘地怒罵一聲,眼一黑跌落了下去。
……
黑色的湖水中,一名少年的身體慢慢地朝向湖底沉了下去。
天空中又出現了一整張的臉。
“死透了也好!當你再次醒來的時候!你會獨立的,我的孩子!你將是自由的!”
巨臉張了張嘴巴,吐出一口渾濁的氣體。
氣體從天空劃落,沒入了黑色的湖水中,慢慢地向李尚靠了過去。
在接觸道少年的體表那一刻,那渾濁的氣體將少年包裹成了一枚蠶繭,氣體迅速硬化,如果在場有域主級強者的話,一定會震驚到無以復加,即使是他們拿着天階高品的武器也破不開這枚蠶繭。
“黑魂是你的名字!”
天空中的巨臉慢慢地消散了。
蠶繭中的少年喃喃地道:“李尚?不我的名字叫黑魂……”
說到此處少年的身體開始發出輕微地顫動,看上去有些掙扎。
……
“詐屍了!”一位山村農婦嚇的面色慘白。
聞言而來的是一名清新脫俗的少女,拉開門簾衝了進來,面向農婦道:“大媽怎麼了?”
只見牀榻之上並肩躺着兩個男人,其中一名男子揉着腦袋,悠悠地睜開了雙眼。
“大媽!這個躺在外面的是活人啦!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有鼻息的!”少女輕撫着胸脯也有些受驚道。
大媽顫顫巍巍地指向裡面的那位少年道:“我知道!是裡面的那個,他動了!”
那剛睜開眼睛的少年猛然跳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盯着躺在牀榻上的少年道:“我去!李尚難道從五十米高的地方這一摔,把你摔活了?”
此少年正是嚴高興,是他偷摸到李尚的屍體,將他帶下山去的。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個彬彬有禮的人,在遇見不能掌控的局面下,性格也會變得急躁。
至於爲什麼這麼做?嚴高興自己都說不清,也就在土屯國一遇,按照他自己找的理由來說,李尚爲人正氣,樂於助人,實力強大但不欺凌人,是他欣賞的人。
僅僅是這樣就值得他冒着生命危險去搶奪李尚的屍體?關鍵是還是和雲天宗的老祖宗去搶的!嚴高興不是沒有往深處去想,只是他選擇性的拋棄了,憑着自己的直覺就去做了。
此時的嚴高興還不知道他做了一件,這一生中最正確的一次選擇。
嚴高興偏過頭看向老婦道:“沒有動啊!”
下一刻就聽見了少女和老婦的尖叫,嚴高興不禁有些頭皮發麻!他不懼死人強敵,唯獨害怕一些鬼怪之類的!
一把挪開身子,定睛一看果然李尚的身子斷斷續續地發生着輕微地顫抖。
嚴高興面色非常的凝重,再探李尚的身體,喃喃自語道:“確實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怎麼會?”
看着嚴高興凝重的面色,少女和老婦也因爲驚恐抱在了一起。
嚴高興得見,又變成了平常彬彬有禮的模樣道:“無需擔心!只是軀體放電而已!兩三天就會恢復平靜!”
就在這時!嚴高興面色一沉,聽聞到外面嘈雜的腳步聲及人聲。透過窗子一看:“是雲天宗的弟子!”
似乎這一座木屋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很快一大波人向木屋靠近。
嚴高興靈機一動,帶李尚僞裝了一下,一個病入膏肓的老爺爺形象就出來了。
這時屋外被一腳破開,一大波人衝了進來。
嚴高興二話沒說一拳就轟了出去。
那爲首的人接下攻擊眉頭一挑道:“你也是雲天宗的弟子!爲何躲在這裡?”
“我父親患疾病!我特意在此修葺一座木屋,讓孃親和女友在其照看!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嚴高興寒聲道。
那爲首的少年也是位內門弟子,實力和嚴高興差不多,他看了一眼害羞的少女和老婦,又看了一眼牀上蓋着厚厚被子只露出額頭和銀鬚的人,時不時地顫抖着。
“不知道這位師兄弟舉家遷徙至此!多有冒犯,宗主下令!搜尋李尚那賊子的屍體!”那爲首之人抱拳說明來因之後,就離開了。
嚴高興長吁一口氣道:“看來我要儘快把你送出去了。”
“我可以帶你們出去!”
少女突兀地開口,傳進嚴高興的耳朵裡,聲音如天籟般好聽。
“那就多謝了!”嚴高興雙目放光道,看的少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嚴高興背起李尚,接着跟隨少女來到了地窖之中,在打開一處牆壁之上的暗門之後,一個暗道浮現在嚴高興的面前。
暗道很長嚴高興就這麼揹着李尚和少年走了很久很久,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撞在了一處石壁上,少女在牆壁上摸索了一陣子,石壁打開了。
一縷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嚴高興被晃了一眼,出現了短暫的失明。
看着嚴高興的囧相,少女咯咯嗒嗒地笑個不停。
嚴高興尷尬着臉道:“我說你該提醒我一下!被這光晃的我一眼瞎!”
少女收起了笑容道:“就送你到這了。”
嚴高興深吸一口氣道:“謝謝你!幫了我兩次!”
少女露出一抹甜甜地笑道:“不客氣!”
“我叫嚴高興!有機會再見!”嚴高興將背上的李尚向上提了提,告白道。
“我叫雲甜!”少女微笑迴應道。
嚴高興面色一怔,顯然瞭然於胸,並沒有迴應少女,只是笑了笑就離開了。
揹着李尚這一路上,嚴高興感慨萬千,這雲甜八成是宗主安排的,整個宗門看來只有宗主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先不論宗主是不是好人,起碼他勇於承認錯誤,看來自己將李尚背出雲天頂也是宗主暗自幫忙的,不然怎麼可能如此的順利。
翻山越嶺來到一處谷底,嚴高興將李尚放了下來,嘆息道:“小時候和爺爺學過風水,這一處算是風水寶地了!就將你葬身與此地吧!”
說完便動手挖了一個深坑,將李尚埋了下去。
在墳頭上點了三根香火,嚴高興感慨道:“縱然你與我同歲,小小年紀就所向披靡!可惜了!天妒英才!”
嚴高興在拜祭完李尚就離開了。
綠色的光在土裡如螢火般微弱,顯然嚴高興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