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施主,冤家宜解不宜結,貧僧等人打擾了,這便離開”南小山頭上冒出金光,白嫩的雙掌合十,隨後微微一躬。
“佛家子弟?”伊輕舞眸光一閃,彷彿一眼便看穿了面前幾人,讓人不敢直視。
這是一位至尊的女子,除了胸前的一傷,根本挑不出絲毫的瑕疵,無敵的氣息有一種極強的壓迫感,讓人難以望去,更不敢看她。
“在下乃柒佛廟的佛子,南小山是也”小和尚眸間驟亮,他看到面前女子似乎有點忌憚佛門,隨後挺了挺腰,氣勢也壯了幾分。
“柒佛古廟…燁古你可認識?”女子一笑,略有深意地看着面前的和尚。
莫然等人有點不解,一頭霧水,可讓他們驚訝的是,邊上的南小山在聽到那一名之後,臉色大變,十分震驚又略有驚恐地看着眼前女子。
“看來你是認識了,當年的燁古都不敢度我,見我都要一躬,你比之如何?”
“燁古,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認識?!”南小山神情震驚,難以置信
燁古是千年前的人物,到如今已是他們柒佛廟的主持,早已不問世間,連他都只是聽聞,不曾見到。
傳聞燁古數千年之前便已證得聖位,乃是一尊真正的大佛之聖,不只是西域,連各域都知其名,因爲燁古曾是一個時代的代表!
他的佛法度化了不知多少天驕,如今的染佛廟中還有很多那時候的天驕,不過都已剃髮出家,在苦修佛門靈法,光是此事就驚動了各域。
很多大族都派人前來,想要接走族中的天驕,可誰知,那些天驕竟都齊齊不願,這是本心而言,並沒有被控制,令世人一陣譁然。
若是他眼前此女的話當真,這其中的含義太過可怕,他無法想象。
衆人聽聞了南小山的話後,同樣震動,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白髮女子,恍如看到了恐怖一般。
“活了近千年的人?”坤虎臉色一變,心中實難相信。
那女子在他看來,最多祭境的力量,雖然戰力滔天,但這境界的氣息應該作不了假,因爲此女根本沒有絲毫隱藏,很容易讓人知曉。
可正因如此,才令人動容,一個祭境的修士竟然活了將近千年,這可能嗎?
靈境至多二百載,祭境可達四五百,一但入尊可至千年,縱然是聖人也最多兩千年的命齡,這是常識,縱然有逆天的,但也不會超過如此之多才對!
世間有靈數爲恆,有一理相佐,有天地相存,根本不會容許這樣超脫情況的存在。
縱然是莫然,心中也不免驚駭,那女子看上起也就二十左右的樣子,若真按小和尚所言,燁古的時代至少已有八九百年,甚至千年!難道這女子活了這麼久?
“是封息靈胎!你自封己身於此世而出!”南小山大驚,這是那一代的天嬌,因而歷經了近千年。
封息靈胎,此法很多大族都會,但代價無比巨大,這種代價對於普通的宗門,傾盡一宗之力都不一定能夠付出。
因爲此法違逆了天地,封一人息,禁一人靈,將一人生生的封在天地靈胎之中,恍如靜止了時間,讓屬於曾經那一時代的人於後世而出。
不僅如此,用這一法而封的靈胎,斷了命齡,蒙了天地,出世之後還是能夠接續往日的輝煌,更有逆天之人可破而後立,極致自身!
他們面前的女子竟然是封存在靈胎中的人,於這一世而出,這是要同他們爭搶這個時代,爭搶大世的機緣,令人動容。
“燁古都沒度化了你,這怎麼可能,若是如此,當年的你爲何不去爭那萬古的靈臺!”南小山沉聲,如今的神情根本不似當初一會兒嘻哈一會兒莊嚴的小和尚。
因爲他實在不解,當年的燁古,戰力滔天,度化衆多天驕,可他走到靈途血路的一半竟然退了回來,還是攜同他所度的天驕一起,齊齊的退了!
這種情況令當時的世人都是不解,即便是柒佛古廟之人也出現了困惑,燁古明明可以走到盡頭,明明可以踏上靈臺,可卻放棄了!
而現在,連燁古都無法度化的女子同樣是這般選擇,令他根本難以理解這一切。
“當年的燁古,已經走到了靈途最末,那時的他,也早已是大聖,可他遇到的卻是我”伊輕舞淡淡一笑,眸光略有波動,想起了一些往事。
“你是大聖?”衆人驚呼,這個消息太過震撼,可也不得不信。
畢竟連那南小山都沒去懷疑,因爲這樣的女子不會去撒謊,因爲燁古的名,也並非誰人可以這般輕描淡寫的去述說。
“當時發生了什麼?”有人深吸一口涼氣,想知曉一些隱秘。
“他想度我,卻沒有度成,那是一個賭約,我贏了”女子一笑,十分淡然。
“那是一條不歸路嗎”莫然喃喃,脫口而出了一語。
他沒有想到,他這一語讓那面前的女子愣了片刻,連莫然都是一陣奇怪。
“不歸路,何人與你說的?”伊輕舞的雙眸泛起了冷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少年,讓人毛骨悚然。
她不信這一個詞可以這般輕言而出,也不信一個區區靈境的少年能夠自己想到,因爲這牽扯了一個事情,一則隱秘,一件讓當初所有走到靈途末路之人都飲恨的事。
一道白色的光於衆人之間隔開,伊輕舞當即出手。
原本他們還以爲此女可能是忌憚佛門的一些事情,不會這麼快出手,可如今連一點徵兆都沒有,太過果斷。
不過之後卻令他們深吸了一口涼氣,因爲這白色的光只是形成了一個小的結界,阻隔了他們罷了。
“不用奇怪,人傑之流還不配知曉一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我沒殺已算仁慈,即便是你們”伊輕舞淡淡而言。
她一歲學靈,十歲靈境圓滿,極致而過,二十便是達到尊境,位列世間無雙的序列,不到三十便已成聖,即便是當初的燁古,縱然境界比她高,但依然無法敗她。
雖然她被封於靈胎數百年,但如今的年齡依舊只有二十出頭,只是修爲跌落而已,不過這些她倒沒去在意,畢竟這與她一法有關,恢復修爲對於她來講並非困難。
即便是重修,她都有自信,能夠比之曾經更加輝煌,因此所謂的人傑對於她來講與螻蟻無差,即便是她面前的三人,天驕對她而言,也同樣如此。
若非有一些事情需要詢問,光是先前謀算一事,她必不會多費脣舌,而是直接抹殺。
“我是猜的,靈途末路顯化靈臺,那是天下衆人都渴望的路,可若不願,也只有那種解釋,那一世的靈途在最後出現了變故”
莫然微微一嘆,他心中有所猜測,這種猜測於當初的靈之一論關係不少,更與玄靈境的事情有所聯繫,讓他難免多疑。
“爲何燁古不自封於身,當年只有你嗎?”南小山開口,很想知曉當初的事。
“他輸了賭約,我的念比他的佛強,因而度不了我,也敗不了我,而那輸的代價便是一生活下我的名下”伊輕舞坦言。
燁古之所以帶着衆天驕回去,不但是路斷了,更是因爲她,敗者需奉一人名,生世難悔!
“怎麼可能,他奉你名,那我們又算什麼?”小和尚震驚,露出了恐懼。
燁古可是他們佛門的主持,輩分非比尋常,可這女子說燁古奉她的名,這也就是說整個古廟都在她的名下了。
“若非奉我之名,燁古當年已死,如今的他只不過一魂在身罷了”伊輕舞冷哼,她本爲至尊,何須說謊?
念她之名,奉她之名,可得造化之力,這種造化之力於天地冥冥而生,可護持一人不死。
只要她在,那人便在,縱然命齡到頭,縱然其命將死,但依舊可活!
不因其他,只因尊了她的名!
“爲何會這樣...紫桓仙山,天地的鐘,原來歷代的佛門僧爲的是你!”南小山眸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沒有人會相信,也難以相信,他們所做的一切竟然只是爲了一人,那一人還是眼前的女子!
當年的燁古,回來之後曾有一言,‘紫桓爲山,仙鍾降世,佛音現天’
正是因爲此言,西域佛門纔會這般趨之若鶩的去尋那仙山,去尋那一鍾!
因爲他們知曉,此鍾可以破開當初靈途末路的事,可以知曉一些隱秘,可如今的所見所聞,讓他難以置信。
燁古奉了她的名,紫桓山現,如同那一言一般,而這女子又剛好出世,這一切實在太巧了。
“紫桓仙山,那山上的鐘,以及那些話都是按我所言,不過有一件事卻不作假,你們佛門也知曉,不然何以不惜這樣的代價去尋此鍾?”伊輕舞緩緩言道。
她如今已然出世,很多事情將會不同,尤其是紫桓仙山之事,涉及的東西太多,當初她錯過了,可這一次不會再錯。
其實她沒有騙整個佛門,那一鐘的確是佛門的鐘,因爲那敲鐘之人也是佛門僧,她所做的一切只是藉助燁古的言去提醒一些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