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不夜城,凌翠樓。
經過一兩天的走動,溫柔鄉和張家之間爆發了幾次衝突,好在因爲溫柔鄉衆人齊心,所以損失不大。
原本隸屬於溫柔鄉的人損失了十幾個,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手下。
溫柔鄉的根基並沒有遭遇到實質‘性’的打擊。
相比己方的損失,溫柔鄉一方所得到的可就大多了。
林繡媚一共聯絡了差不多四家勢力。
這些實力原本就是林家的忠心附屬,林家人在位的時候,這些人都是手握重權的人。
而在林家倒臺之後,這一支貼上林家標籤的勢力被張家的人多方打壓,其生活的處境悽慘不堪。
對於林家的迴歸,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渴望。
所以林繡媚派人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幾乎是想都沒想地到了林繡媚這裡。
這是他們翻身的機會,他們絕對不會放棄這一次的機會!
沒人願意屈居人下,沒有人願意看着別人甚至是以前的對手去分享曾經屬於自己的權勢。
所以,聚集在林繡媚手下的人一個個都是鬥志昂揚!
除了以前的老部下,還有一些以前屬於林家的人。
這些人更不要說了。
當初能被斬盡殺絕的,基本都被斬盡殺絕了。
因爲,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比血脈的聯繫更緊密?
那些被重新召集起來的林家人是帶着仇恨而來的,多年前的血債,便要在今時解決。
眼看着林繡媚一方的勢力以一種近乎詭異且強大的態勢壯大,這個時候,張家終於是坐不住了。
於是,張家人終於派出了一些比較有說服力的人前來協商。
而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沉得住氣。
張家前往凌翠樓的人乃是張煜的三個兒子。
爲了表示對林繡媚的尊重,三人是一起來的,不過,見面的地點是不是凌翠樓。
如今那凌翠樓幾乎是凌翠樓的根據地了,以張家公子的尊貴,怎麼可能會前往那等險地?
最終,雙方商議,在城南那裡的臨江閣作爲商議的地點,至於臨江閣周邊……到時候會派人清場,而前來商議的人,只准帶一個隨從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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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條件看似合理,但是,這卻對林繡媚極其的不公平!
對方三兄弟可是三人,連隨從的話可有六人,而林繡媚這邊只有一人,帶上喬老作爲隨從也只有兩人!
於是,雙方就究竟帶多少人展開了‘激’烈的討論reads;。
最終,雙方商議,林繡媚一方可以帶三位隨從,對方仍將一人一個隨從。
這一夜,便是雙方見面的最後一天。
林繡媚的房間當中,林繡媚,喬老,血斧以及於青都在。
他們正商議明日會面的事情。
圓桌旁,於青一臉沉凝地說道:“鄉主,我們帶的人還是少了,對方必然會耍‘花’招。”
這些天的修養之下,於青的傷勢已經恢復了,所以,這種會議也不會把於青撇在一邊了。
“我知道。”林繡媚說道:“我們自然有也不會坐以待斃,他們有過牆體,我們自然有張良計,今夜,就是把你們叫來了,看看這人手該怎麼佈置。”
於青眼中一絲微不可查的青碧光芒閃過,因爲他的背對燭光,倒是沒人注意到那一絲幽暗的碧光。
之後三人不斷地對如何佈防進行討論。
這一討論直接討論到半夜,等到細節都敲定之後,衆人才開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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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斧,於青以及的喬老都離開了。
不多會的時間,林繡媚也熄燈準備休息。
可就在熄燈沒有多久之後,一縷血‘色’飄‘蕩’在林繡媚的房間當中。
房間中,林繡媚見了非但不吃驚,反而對那一縷血‘色’點了點頭。
悄無聲息當中,喬老的虛影也出現在‘陰’影當中。
三人互成犄角,無聲地進行着‘交’流,沒多會的時間,‘陰’影當中的喬老和那一絲血‘色’都消失了。
幽暗當中,林繡媚淡淡地嘆息了一聲。
於青的房間當中,他正盤膝坐下‘牀’上,此刻他雙目緊閉,可那閉合的眼睛當中,一絲絲青碧光芒還是泄漏了出來reads;。
而在於青的額頭,那平時閉合起來的豎瞳此刻已經睜開了,一股玄妙的氣勢從那眼睛當中瀰漫出來,似乎在傳遞着什麼一樣。
凌翠樓當中不清閒,不夜城內城當中也不清閒。
一如於青說的,張家是打算做手腳的。
其實他們的想法也是對的。
在林繡媚他們還沒有站穩腳跟的時候,直接將林繡媚他們扼殺早搖籃當中,這是陽謀,以絕對的力量碾壓對方。
而張家的佈置也十分得體。
現在提出見面詳談,不怕林繡媚不答應,而所謂的單獨見面不帶其餘人更是給了對方希望。
這樣一來,林繡媚更要答應。
這是‘逼’迫林繡媚提前決戰。
若是早了,林繡媚只會龜縮不出,若是晚了,只怕有諸多的變數。
此時此刻,時機正好。
當然,這其中還是有變數的,只是張家不知道罷了,不過,從這些蛛絲馬跡當中不難看出,張家幕後必然有以爲高明的幕僚。
張家那邊自然也是佈置了許多後手,也是到半夜的時候,張家那裡才佈置完畢。
參與此次伏殺的都是張家的嫡系‘精’英,所以不用擔心自己這一方周樓風聲。
只是,在張家三兄弟佈置伏殺的時候,卻有一道孤獨的人影在不夜城的城池當中漫步行走。
那人似乎對這裡十分熟悉,信步而行竟然繞過了諸多的守衛。
當遇到繞不過去的守衛的時候,他卻是隱匿在‘陰’影當中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而那些守衛竟然一點都沒有看見的樣子。
這深夜潛入不夜城府邸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臉上帶着刀疤的林秀山reads;。
這一次潛入十分危險,所以林秀山沒有把自己隨身的‘侍’‘女’待在身邊。
一路隱匿當中,林秀山來到了一處荒蕪的小屋當中。
那小屋十分破敗,坐落在一片豪宅當中顯得十分突兀。
不過,就這樣一處略顯破敗的宅院前面竟然有着兩個築魂境界的修士當做看守。
林秀山自然是不在乎的,他只是在快接近的時候突然加速,隨後手指探出,好似驚雷一般點在那幾個人的身上。
這是林秀山的點‘穴’禁制,雖然原始,但是威力不俗。
制住那兩人之後,林秀山施施然地走進那小院。
那小院看起來破敗,但實際上卻是很大。
破敗的小院當中隱約傳來幾聲咳嗽聲,林秀山聽了那聲音之後突然間有些‘激’動,就連步子都快了幾分。
就在這時,最裡面的一間房間當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突然衝了出來:“誰!”
那老者低聲怒吼,聲若悶雷,隱隱帶着雷電之威。
見了那老者之後,林秀山卻是有些‘激’動,他幾乎半跪在地說道:“忠爺爺,是我,秀山啊。”
“啊,是你啊。”林家老家住林元申最信賴的手下,林忠看着林秀山卻並不高興,那一句話當中,竟然透‘露’着一絲蕭索。
林忠仔細地打量着林秀山,如今林秀山已經是半步紫府修士,和當初的紈絝相比,這一份變化簡直如他雲壤之別。
打量完之後,不等林秀山繼續說話,林忠突然說道:“秀山,快走,這裡是陷進!”
“哈哈哈哈……”一陣得意的笑聲傳來:“想走?簡直就是妄想!”
聲音落下,衆多不夜城的客卿長老涌入這破敗的小院當中,這或許是這小院幾十年來最熱鬧的時候。
而在諸位張家嫡系的前方,封鎖住道路的,赫然是張煜的第一個兒子張久傑。
“我就知道林家會不甘心,到這裡來,沒想到來的不是林繡媚那小賤人,反而是你林秀山,嘖,這些外年倒是出息了啊?”張久傑無比得意地說道。
張久傑‘性’格進取不足,最喜歡的就是佈局拿人,如今這番局勢下,張久傑自然是無所顧忌。
“嘖,若是林繡媚那小賤人來了,拿下之後我必然會好好品嚐一番的!哈哈哈……”張久傑當年追求過林繡媚,當然,最後被無情地拒絕了。
所以他才如此侮辱林繡媚,當然,這裡面還是有一部分刺‘激’林秀山,讓其怒火上涌,失去理智。
可惜,林秀山早已今非昔比,面對挑釁和‘激’將,他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明日,我必然殺你!”
言語間,林秀山本就‘陰’鷙的面容像是冰一樣冷。
冰冷的殺意抵在張久傑心窩上,讓張久傑心中一片冰涼。
他剛想說點場面話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卻發現林秀山已經和林忠毫無顧忌地‘交’談起來了。
“忠爺爺,你能擋住他們一會嗎?”
“哈哈哈……你能帶着老主人離開嗎?若是能,別說一會,半天我也守給你看。”林忠豪邁地笑着。
爲了守護以前的老主人,林忠憋屈地活了幾十年,這一份屈辱,便要在今日悉數地釋放出來!
林秀山淡笑道:“忠爺爺,我們都能夠走。”
“好,好!”林忠只當對方是安慰自己,林忠他已經打算犧牲自己的‘性’命了。
林忠豪邁地擋在房間之前,隨後手上一翻,一柄狹長雪亮的戰刀出現在林忠的手上。
那狹長的戰刀清亮無比,一層層的光芒在那刀上流轉reads;。
流轉的光芒當中,點點星光隨生誰滅,一股玄妙的意志從那刀上瀰漫出來。
似乎是感應到了林忠的決絕之意,那狹長的戰刀上鋒芒陣陣,令人心驚。
張久傑見了那戰刀之後眼睛瞪起:“天星刀!”
林忠哈哈一笑:“正是!”
隨後林忠將那長刀橫在身前,一聲怒吼:“誰來送死?!”
“上!殺了他,天星刀就是你們的!”
張久傑已然是怒極,對於這一柄無法得到的下品玄器,他是既愛又恨!
林忠也不是膽怯之輩,在那些人衝上來的時候,林忠直接從來那臺階上撲了下來,那狠戾的氣勢,好似蒼鷹撲擊一般。
在其手中,那‘蕩’漾着層層寶光的天星刀狠狠斬出,一刀斬出,羣星璀璨,一道天河‘玉’帶一般的刀光斬出。
下品玄器擁有靈‘性’,雖然如同嬰兒一般‘蒙’昧不清,但那仍舊是和寶器之間的不同。
有那一絲靈‘性’在,持有者以特殊的手段溝通,可以發揮出更加強大的威力。
以天星刀爲例,林忠的戰力在天星刀的加持下,足足可以提升四成!
這已然是了不得的加成。
更不要說下品玄器催發到極致所擁有的威能相當於玄遠境界的全力一擊!
玄元境界全力一擊,改因果,斷氣運!
雖說林忠只是紫府一層的高手,而且年老體衰,實力已經有些不行了。
但是,他手握天星刀,加上完全是豁出命的打發,一時間竟然把張久傑一方的圍攻打得落‘花’流水……
房間當中,林秀山看到了那個風年殘燭的老人,那是他的爺爺,林元申reads;。
曾經意氣風發雄獅一樣男人如今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林元申見了林秀山之後顫顫巍巍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只是用含着濁淚的眼睛看着林秀山,千言萬語,都在一雙眼睛當中了。
林秀山心中也藏着很多話,只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之後,他只是凝重地對着自己的爺爺點了點頭,然後就去準備自己的事情了。
林忠不能死,他還有很大的用處,所以……
林秀山從自己的納戒當中拿出一塊奇怪的圓盤,真元灌注其中,一股股真元在那白‘玉’圓盤當中‘激’‘蕩’,白‘玉’圓盤上有一個個連結成陣的符文。
當真元灌入其中的時候,暗紅‘色’的符文亮了起來。
暗紅的符文一個一個地變作猩紅鮮亮的顏‘色’,三十息的時間,符文全部亮起,而林秀山的臉‘色’也變得無比的蒼白。
不過,當所有符文亮起來的時候,那白‘玉’盤驟然崩碎,那寫符文竟然從白‘玉’盤當中落到地上。
凝聚着半步紫府修士大部分真元的符文有着難以想象的重量,符文落地生根!
當近萬的符文落地生根之後,一股恐怖的,無聲的,浩大到無法言喻地聲音驟然升騰起來!
藍白‘色’半透明的靈光驟然生氣,隨後,聲勢爆發!
“嗡!”
萬物都震‘蕩’了起來,從其內部散發出一陣震‘蕩’之音。
隨後,藍白靈光直衝霄漢!
張久傑看着那破敗小屋當中充起的靈光,感受着那靈光當中蘊含的崩碎空間之力威壓,一時間竟然結巴了起來:“那……那是什麼?”
“碎虛之力……”有見多識廣的客卿對張久傑說道。
“碎虛之力……碎虛之力……他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力量!怎麼可能!”張久傑暴跳如雷,可惜沒人能回答他的的問題。
那一股直衝霄漢的力量迸發出來之後,直接震碎了空間的枷鎖,於人羣當中搏殺,已經渾身浴血的林忠見了哈哈大笑:“我林家果然都是好二郎!哈哈哈……”
張久傑惱羞成怒:“給我殺了這老匹夫!”
“喏!”
周圍死士聽令,就要上去將幾乎力竭的林忠斬殺當下。
就在此時,林秀山的冷哼從屋內傳出,隨後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從房間當中爆發出來,那大力加諸於林忠身上,直接將林忠拉到屋內並將其他人震退。
隨後藍白靈光升騰,璀璨的光柱當中,有三個身影緩緩升空而起。
在那藍白通道的盡頭便是出路,便是自由!
被困幾十年,失去自由幾十年,此刻終於恢復了自由之身!
這一刻,不僅林忠,就連林元申都‘激’動起來。
張久傑見了幾乎睚眥迸裂,對着周圍的人怒吼道:“給我把他們打下來,給我打下來!”
張煜重傷昏‘迷’之後,張家就是其三兄弟在執掌‘門’戶,自由也有災星死士聽從他的命令。
道道真元或者真氣以及各種手段都轟向那璀璨的光柱,可蘊含碎虛之力的通道豈是那麼容易被毀去的?
倒是有不少人被反彈回來的攻擊‘弄’傷了。
到最後,衆人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林秀山逐漸離開。
重重藍白‘色’的光幕當中,林秀山的面容已經看不清了,但是,唯獨那一雙‘陰’鷙機且飽含殺意眼睛的亮得嚇人。
張久傑見了那目光之後的心中驚懼,一時間所有的鬥志似乎都被那冰冷到可以凍結一切的目光給消融了。
過了三十息之後,林秀山和那一道令人心悸的光柱才消失不見,而張久傑全身突然鬆了下來,一股寒意涌上心頭,他緊張地嚥了嚥唾沫,隨後他對身邊的親信說道:“快,快叫人去極樂天請紀大統領過來!”
不夜城內城當中,張煜的第二個兒子張久靈嘆息一聲:“引狼入室啊……”
凌翠樓當中,已經睡下的林繡媚來到窗邊,她看着遠處升騰的光影喃喃自語道:“怎麼回事?”
碎虛之力強大無比,空間破碎重鑄的影響即便是在極樂天當中的蘇劍泉都能感受到,感知敏銳的蘇劍泉驟然從入定當中醒來,他眼睛看着遠方,似乎看透了重重的阻礙。
“碎虛?不夜城又出了什麼變故?”
且說蘇劍泉這裡,上一次蘇劍泉在凝翠樓大出風頭之後,前來挑戰的人就層出不絕。
蘇劍泉不厭其煩,不過爲了計劃,蘇劍泉又不能用處原來在南唐盛京涌過的招數阻礙挑戰者。
本來紅蓮和海棠對這樣的事情是有興趣的,但是,一天不到,兩人就煩了。
反倒是蘇劍泉的住所附近引來了一大羣鶯鶯燕燕的‘女’人……
都是衝着蓮公子和棠公子來的……
因爲這兩個‘女’扮男裝的‘女’人實在是太妖‘豔’了……
別說‘女’人忍不住‘誘’‘惑’,就算是男人也會被蓮公子和棠公子‘誘’‘惑’……吧?
無奈當中,蘇劍泉突然想出來一個辦法,看着以前的‘花’魁,現在的屋中‘侍’‘女’妙錦兒,蘇劍泉‘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
眼見蘇劍泉笑得好奇怪,一直做‘侍’‘女’的妙錦兒終於瞭然:“這是打算行那魚水之歡了吧?終於忍不住了嗎?可爲什麼不是另外兩個公子呢?尤其是那蓮公子……興許是看不上奴家吧?唉……”
就在妙錦兒胡思‘亂’想的時候,蘇劍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