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東西,你竟然敢傷我徒兒!”
崔懷禮當即就指着蘇劍泉馬罵開了。
蘇劍泉聽了卻是笑了:“我們各爲其主,立場不同的我們本來就是生死仇敵,所說,打殺了你的人又如何?這是應該的啊!”
“哈哈哈……”崔懷禮怒極而笑:“好!既然是應該的,那我殺了你你也沒話說是吧?可不要說我以大欺小!”
“原來你再擔心掛上‘以大欺小’的名頭,我說你啊,完全不需要這樣啊。”蘇劍泉攤手道:“想殺我,儘管來試試啊!”
“好膽!”崔懷禮眼中寒芒涌動,隨後就要出手。
可就在這時,一股強悍氣勢從蘇劍泉身後不遠處升騰起來。
那氣意凝實如同氣血狼煙,其中所透露出的意思更是無比明顯:“你敢動,我就敢殺了你!”
感受着那鋒銳無比的氣息,崔懷禮的身子明顯一僵,對那股氣息他即便不熟悉,可其中所蘊含的法度他卻是聽聞過的!
劍庭餘孽!
當年劍庭山一戰,蘇劍天率領全部的劍庭弟子迎擊人道衆。
本以爲那會是一次輕鬆的戰鬥,但是,那一天,劍庭讓這個天下知道了什麼叫做恐怖。
數百名劍庭弟子以劍庭山爲根基,以蘇劍天爲核心展開了凌厲而可怕的反擊,那一天,整座劍庭山淪落,可也是那一天,人道衆近四成的戰力被打沒了。
那是一場慘絕人寰的戰鬥,劍庭山所迸發出來的戰力簡直叫讓天下人都爲之震驚!
因爲劍庭山過於強橫,人道衆損失慘重,人道衆甚至不得不轉入地下,開始了隱秘的活動,而天闕一方卻乘着這個時間飛速的發展
。
本來只是伯仲之間的兩大組織逐漸拉開了距離。
甚至隱隱力壓天下的人道衆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天下霸主的位子失去,而之後的“社稷”分裂更是讓後人道衆陷入舉步維艱的境地。
不僅如此,當年的劍庭衆並沒有死絕,畢竟劍庭山不小,整個全滅的乃是劍庭山的數百內門弟子以及二十多的真傳弟子。
在記名弟子,外院弟子,內院弟子以及外門弟子當中仍舊有一些劍庭弟子殘留。
能入劍庭門楣本身就足以說明那些人身上有一定的潛質,其中有部分融入天闕當中,在基層擔任重要的職位,有的本身修爲已經不弱的外門弟子卻發奮修行。
等到數年之後,他們化身刺客,在中土當中掀起了一場場的腥風血雨。
他們要做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復仇!
爲當年慘死的同門復仇!
他們修得本就是最強的利劍,一旦他們將這這種力量用來作爲陰影當中的匕首,那麼,劍庭弟子所爆發出的戰鬥力將會是恐怖的。
在那些年當中,曾經參與到圍攻劍庭的小門派被一個個的滅門,弟子門人盡皆被殺。
可他們還沒辦法找地方說理去。
畢竟,頓當年是你先滅了別人的門啊。
如今發生的這些,不過是因果輪迴罷了。
更何況,這些劍庭刺客的背後站得是誰?那可是天闕!
你們自己背後的大樹人道都不去管你們,誰又會去管你們?當年人道的不作爲也是引起後後來人道分家的關鍵原因之一。
而當年因爲閉死關不曾參與到那一場大戰當中的陳太阿無比懊悔,也是在他出關之後,人道當中有一位劍道修士自稱劍魁之名。
陳太阿聽說了之後當即就約那人出來生死鬥劍。
那一天,陳太阿說道:“劍魁之名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想掛劍魁之名?那就先過我這一關。”
那時候的陳太阿纔剛剛到碎虛上境,就是這樣的實力卻對一個洞神境界的高手說出這樣的話……當時,天下人都嘲笑他狂妄自大。
可陳太阿不在乎。
他就站在那人跟前問道:“你敢不敢?”
“有何不敢!”那人爽快地答應下來。
可真到鬥劍的時候,他傻眼了
。
陳太阿在鬥戰當中每斬出一劍,本身的力量就強大一分。
他本是劍庭弟子,即便是碎虛上境的修士也足以匹敵一般的洞真乃至洞玄境界強人。
可那一天,一個洞神巔頂境界的修士竟然被陳太阿打得擡不起頭來。
最終的結果就是,那個自稱劍魁的人被陳太阿給剁了。
而一番鬥戰之後,陳太阿的境界竟然直接到了洞真上境。
那一天,陳太阿昭告天下:劍魁之名將由他守護,誰想擷取這桂冠,那將要邁過他這道坎。可展露出如此戰力之後,誰還敢妄自稱劍魁?
最要命的是,這陳太阿之前在劍庭還是個不怎麼出名的人,其名號名不見經傳。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愣是做出瞭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出來。
這叫天下人知道,劍庭裡的劍修,那都是怪物!
而今,那隻曾遠遠地感知過的氣息卻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前,而現在,他需要獨自對付這樣的傢伙……
很多年前的記憶悄然浮出水面,那是五年前,和洗象劍派交好的一個門派受到了劍庭弟子的襲擊,於是他受邀前去助陣。
可等他到那的時候,一切都遲了,那個門派竟然被一人一劍給滅了!
而滅了那門派的,赫然就是梨三弄!
那個時候的梨三弄真的就宛如是地獄裡來的惡鬼,在那一片腥風血雨當中,白衣染血的梨三弄就這麼站在一片屍首當中。
當時的天上下着微微的小雨,涓涓的雨水混合着一大片的血水緩緩的流淌,寧靜雨聲下的背景卻是令人恐懼的修羅畫面。
那個時候,梨三弄一個簡簡單單的眼神就嚇破了崔懷禮的膽。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啊,死寂之中燃燒着漆黑的火焰,那根本不是一個人該有的眼神。
那是鬼,來自無間地獄的鬼。
那一次,他逃了。
崔懷禮深吸一口氣,可是這一次,他不打算退縮,他已經是碎虛境界的強者,如果無法邁過這一道坎,那他就不可能再繼續突破。
所以,如果想要自己的修爲繼續精進,那他就只能選擇面對自己內心的恐懼。
蘇劍泉不知道崔懷禮還有那麼一段過去,感受着身後來人的氣息,蘇劍泉笑了,他對着敖惠攤開手說道:“你看,我跟你說真話你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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