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通報徐伯父,就說陳家小子陳斌然求見。”陳斌然淡淡道。
其他人聞言,紛紛望向陳斌然,暗驚此青年乃是何人,居然不需要排隊便能直接求見徐廣匯煉丹天師。
“斌然賢侄既然來了,何須通報,直接進來即可。”一道中氣十足的笑聲從內廳響起。
“多謝徐伯父厚愛。”
陳斌然對着內廳方向微微一禮,然後淡淡一笑,擡頭挺胸,傲然的往內廳走去。
“你也跟我進來吧。”
走到一半,突然似是想起什麼,轉頭望向席千夜,眸光蔑視的一笑道。
席千夜笑了笑,倒也不說什麼,跟着往內廳走去。
內廳佈置雅緻,香爐嫋嫋,散發着醒神益腦的青煙。
一名青發白袍中年人盤膝坐於榻上,頗有幾絲仙風道骨的韻味,正是煉丹天師徐廣匯。
青發中年人下方的八仙桌前坐着一個綠袍發福男子,此人面色青黑,兩眼無神,眼袋內陷,精神萎靡的模樣。
從他的眼睛裡,似乎能看見絕望。
這是一個失去了希望的人。
“徐伯父。”
陳斌然見到徐廣匯,頃刻間便沒有了任何倨傲,恭恭敬敬的行禮。
孟雨萱見此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恭恭敬敬的行禮。
只有席千夜,像是沒有看見榻上之人,從一開始目光便落在那名中年發福的男子身上。
“陳賢侄不必多禮,這位應該就是侄媳吧,果然很是漂亮。”徐廣匯淡笑道。
孟雨萱聞言臉頓時就紅了,很是害羞又甜蜜的望了陳斌然一眼。
“這位朋友是?”
徐廣匯望向席千夜,眉頭微皺,此人自進屋還沒有拿正眼看過屋裡的主人一眼,可以說相當的無禮。不過陳斌然帶來的人,他倒也不好說什麼。
“他叫席千夜……”
陳斌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道一半停頓了一下,然後便沒有了聲音。但他的嘴脣卻依舊在動,顯然在暗地裡傳音。
徐廣匯眸光閃動不斷,很快嘴角便勾起一抹冷笑。
“哦,原來是來看病的患者啊。”
徐廣匯皮笑面不笑的望向席千夜,淡淡道:“來,讓我看看你有什麼問題。”
“你就站在那裡別動,也不用號脈了,我一雙神目隨便看兩眼即可。”
“哦?你應該是患上了嗜睡症吧。嗯,別求醫了,沒救了,回家準備後事吧,你天生就是一個廢人,活不過25歲。”
“哈哈!”
陳斌然直接笑了出來,忍不住哈哈大笑。
“席千夜,你聽見沒,煉丹天師都說了,你天生就是一個廢人,沒救了,回家準備後事吧。”
陳斌然眼中盡是嘲諷,這個蠢貨,真的以爲我會幫你引薦煉丹天師,白日做夢!
孟雨萱輕嘆一聲,眼中很是複雜,低頭不語。
然而,席千夜卻是依舊沒有拿正眼看他們,似乎把他們當成了空氣。目光望着中年發福胖子道:“你就是垣篙商會的會長張垣篙?”
一直髮呆中的中年發福胖子回過神來,淡淡望了席千夜一眼,沒有說什麼,默默起身就準備離去。
“那個嘴臭卻無能的什麼天師救不了你吧?”席千夜繼續道。
“你說什麼?”
徐廣匯目光一冷,咄咄逼人的望着席千夜,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小兔崽子居然敢這麼和他說話!
一股可怕的威壓從他身上爆發,以他爲中心向四周席捲。
那是天境強者所擁有的威壓。
能稱之爲天丹師,不僅煉丹術水平要達到天階層次,而且修爲也必須達到天境。
天境的威壓,普通修士自然難以承受。
房間內,除了發福的中年胖子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沒有絲毫動靜外。
陳斌然與孟雨萱皆是面色大變。
哪怕陳斌然有着宗境的修爲,但宗境與天境之間,相差太大,饒是威壓都難以承受。
至於孟雨萱更是面色蒼白,冷汗打溼了衣服,身軀哆嗦着,險些承受不住直接匍匐在地上。
然而,威壓降臨,席千夜處於中心,卻是絲毫都不受影響一般,淡然自然。甚至依舊不拿正眼看向徐廣匯。繼續淡淡道:“那個什麼天師怕是連你中了什麼毒都不知道吧,不過我卻知道,而且能治。”
“你說什麼!”
一直面無表情,似乎對什麼都沒有興趣的中年發福胖子猛地回過神來,直勾勾地盯着席千夜。
與此同時,一股兇猛的威壓從他身上爆發,直接將徐廣匯的威壓撞飛了出去,將席千夜徹徹底底的保護了起來,似乎這個時候,誰敢動席千夜一根寒毛,他都要與人拼命。
作爲戰矛城五大商會的會長,將一個商會發展到這種高度,張垣篙自然不可能是個普通人,他的修爲遠遠比徐廣匯高得多。
承受着張垣篙的威壓,即使徐廣匯也是面色大變。
孟雨萱更是不堪的趴倒在地,陳斌然則是緊緊靠着牆壁,牙齒打顫,死死讓自己不趴下。身爲權貴子弟,他也有他的驕傲,驕傲不允許他倒下。
“你剛剛說什麼。”張垣篙緊張的盯着席千夜。
“我說,你身上的毒,我能治。”席千夜淡淡道。
“哈哈,滑天下之大稽,你一個廢物,居然敢口出狂言,真的不怕死嗎。”陳斌然嘲諷大笑,認爲席千夜瘋了。他不甘心,原本是他戲弄席千夜的,結果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你真的能治!”
中年發福胖子卻是不管那麼多,撲上去抓住席千夜的衣袖,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愚昧,張垣篙,你不會真的以爲他能救你吧,可笑之極。”徐廣匯冷笑道。
張垣篙身上所中的毒,他從沒有見過,而且絕對不是普通的毒。
他敢說,丹會上沒有任何一個煉丹天師能救張垣篙。甚至那些無比高貴的煉丹尊者都未必能解那種毒。張垣篙以前不是沒有請過煉丹尊者出手,但是依舊失敗。
張垣篙聞言,眼中期冀的光芒淡去。
是啊!
他找了那麼多煉丹天師都沒有任何辦法,甚至花大價錢請了一位煉丹尊者親自出面都無能爲力,一個少年就能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