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傾天淡淡地瞥了花弄影一眼,白皙修長的手指伸出,指尖輕點在花弄影額頭上,推開對方的整個身體。
“不要靠我這麼近,特別是在我沒意識的時候······”
說話間,弈傾天站起身來,拂了拂衣袖。
弈傾天微眯着眼睛,看着空中漂浮着的三色花,臉上流露出莫名的神色來。
“相思錯嗎?”
弈傾天心中輕聲低語一聲,手掌微微探出,好似感應到弈傾天的召喚一般,半空中的三色花一陣閃爍,瞬間便是飄蕩到弈傾天手掌心。
根部散發出條條白色細密的長絲,蔓延而出,像是針管一般扎進弈傾天掌心。
一陣輕微的刺疼感傳來,弈傾天靜靜地看着自己掌心的三色花,只見,方纔還是琉璃般的根莖,此刻卻是變成血管一般,散發着妖異的血色。
根莖四周血色瀰漫,逐漸形成相思錯三字,微微飄蕩着。
弈傾天平靜得看着這一幕,心念微微一動,三色花便是順着弈傾天掌心之處,一陣閃耀,鑽進弈傾天體內,消失不見了。
花弄影一直便是靜靜的看着弈傾天的動作,此刻見到弈傾天已經收了那株奇怪的植物。
腳步一移,對視着弈傾天,花弄影笑着說道:“喂!弈傾天,你還沒有說你看到了什麼吶?快告訴我!”
說着說着,花弄影眼中流露出一絲緊張之色,好似弈傾天接下來的答案,對她很重要一般。
弈傾天微微瞥了花弄影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轉開目光,淡淡道:“我應該看到什麼嗎?”
花弄影咬牙暗咬,“當然了!這迷魂谷的來歷,我可是比你瞭解清楚多了,該死的,按理說應該出現畫影的,怎麼會沒出現吶!而且,以前從來就是沒有出現過凝聚花朵的情況,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是變了吶?”
弈傾天目光一閃,嘴角微微一挑,稍縱即逝,冷哼道:“說這些廢話幹嘛?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吶!你丫的居然又坑了我一次,花弄影,看來,你這坑人的習慣,還真是惡行不改啊!”
花弄影嘴角不屑一撇,譏諷道:“別說的這麼難聽!咱們是彼此彼此,你小子不也是喜歡坑人嗎?”
聞言,弈傾天有些尷尬的咳嗽幾聲,面色微紅,道:“我雖然有時候坑人,但那可都是坑敵人,什麼時候坑過自己人來着,我們兩個坑人的性質,根本就不是一樣的,好不好!”
“自己人?”,花弄影面色一愣,臉上笑意漸漸化開,嬌笑道:“你把我當成自己人了?”
說着話,花弄影嘴角含笑,逼視着弈傾天。
弈傾天微微一笑,理所當然地道:“我們雖然人魔有別,但是好歹也算是共患難過了,現在,暫時也算是自己人了,不是嗎?”
花弄影嘴角含笑,鼻子一皺,道:“你別轉移話題!快告訴我,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
弈傾天揹負雙手,步子輕移,向着前方走去,邊走邊說道:“只是聽一位前輩講了一個故事而已,你若是想聽,以後我會說給你聽的,不過······眼下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有敵人沒解決吶!”
隨着弈傾天將三色花收進識海中後,迷魂谷中的環境便是已然大變了。
滿地的迷神草,已經全部消失殆盡,好似所有的精華,都只是凝聚成了一株相思錯一般。
失去了迷神草的迷魂谷,此刻,已再不復先前的詭異景象。
天空中的黑色霧氣,蒸騰乾淨,沒了這些黑色霧氣的遮掩,天荒山脈的天空,便是突兀的顯現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大地上方,陽光投射而下,頃刻間就是掃出一地陰霾。
聽着弈傾天的話,花弄影面色微動,緊隨着弈傾天的步伐。
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三人,花弄影眸子中光澤一閃,輕笑道:“這三人,你打算怎麼處理,是殺?還是放?你可要快些決定哦,沒了迷神草的作用,他們很快就會甦醒過來的。”
“嗯?”弈傾天眉頭微皺,輕聲道:“他們三人的心魂,怎麼會沒有被吞噬掉?按理說······哦!是因爲我嗎?”
見到弈傾天有些恍然的面容,花弄影嬌笑道:“真要說起來,還真是你救了他們一命,若不是你吸收了整個迷魂谷中的迷神草,凝聚了一朵三色花,導致整個迷魂谷都是已經被你給廢了,他們此刻怕是都是已經死了!”
弈傾天哈哈一笑,淡笑道:“雖說無意間救了他們一命,不過,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救了他們一命,未曾也不是救了我一命!”
“哦!”,花弄影美眸中異彩閃現,笑道:“這話怎麼說?難道救了他們一命,他們就能不追殺你了嗎?”
弈傾天看了看花弄影一眼,罕見的沒有諷刺花弄影,只是溫和的笑道:“這次,你沒有對他們出手,謝你了!算是我欠你一份人情!”
花弄影目光一閃,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笑道:“弈弟弟,你想故意送一個人情給姐姐,也不要找這個藉口啊!我不殺他們,只是怕髒了我的手而已,再說不殺他們,怎麼就算是幫你了吶!”
弈傾天知道花弄影在裝傻,也不揭破她,笑道:“這三人,烈飛雲乃是烈陽門門主的兒子,更是下任烈陽門門主,而羽青陽天資卓絕,也是天岱山未來核心弟子的強力競爭者,他們二人,在各自的宗門,地位都是超然的存在。”
“你說,若是,天岱山和烈陽門知道了,他們兩位這樣的天才弟子死在了我手中,他們宗門會採取什麼行動?”
“烈行雲那個廢物,已經死在我手中了,若是,烈焰現在唯一的兒子烈飛雲,再死在我手中,新仇舊恨加起來,你若是烈焰,你會怎麼做?”
“你會因爲我弈傾天的師父,是問劍宗四大峰座之一的葉無名,而放過我?”
“呵呵!到那時,烈焰絕對是不惜一切代價,也會掀起兩大宗門的戰爭的,那種情況,絕對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花弄影柳眉一挑,笑道:“戰就戰唄!你們問劍宗,難道還會怕他們烈陽門不成?”
弈傾天若有深意地看了花弄影一眼,輕笑道:“一個烈陽門,自然是不足畏懼,但是,兩大宗門交戰,最後肯定會是兩敗俱傷。”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到那時,一些坐山觀虎鬥的小人,可就是藏不住身子,會急着出來顯擺撿便宜得。”
“嗯?”花弄影眼睛微眯,直愣愣地看着弈傾天,道:“弈弟弟,你在罵姐姐是小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