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遙初芸進到店裡,眼光就在店內四處搜尋,一邊看着各種款式的衣服,一邊用手摸一摸衣服的布料,但似乎都沒有如意的一件,寧紅天跟在後面,想問又不敢問,只有默不出聲。
不久,甄婉曉從店後面進來,兩眼帶着哭過的痕跡,寧紅天見到此情此景,心裡一時心疼,知道肯定是胡雪瑤欺負了她,當着遙初芸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客氣的說道:
“甄姑娘,快給芸殿下請安”
甄婉曉見到眼前華錦麗服一身的遙初芸,於是按禮給她請安。
遙初芸見甄婉曉出來,這是她倆第一次見面,當看到這位甄家大小姐,果然是出奇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怪不得這寧紅天要把這服裝店盤給她,還爲她力保甄涌不死,知道寧紅天是對她動了真情。
只是看着她雙眼帶有淚花,估計受了什麼委屈,於是說道:
“甄小姐真是美麗動人,寧公子怎麼捨得讓你受了委屈呢?”
甄婉曉見遙初芸如此一說,覺得是在怪罪寧紅天的不是,於是輕輕解釋道:
“回殿下,剛纔眼裡進了沙子,和寧公子無關”
遙初芸見這解釋,也不便再說什麼,於是又說到衣服上來。
“這店裡這麼多好看的衣服,真是比皇家的款式都要新怡,勞煩甄小姐幫我挑選兩件”
甄婉曉見遙初芸要挑選衣服,於是趕緊上前幫忙介紹,一旁的寧紅天給二枝兒使了個眼神,兩人一起出到櫃檯外面,把店內展示區給讓了出來。
這遙初芸在店裡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看,甄婉曉是一件一件的介紹,不時還把最有特色衣服,按寧紅天教的銷售話術進行推銷。
見遙初芸沒有動心,於是將她領到特製專賣區,指着一件雍容華貴的羽絨服說道:
“殿下,您看到這件衣服,用料十分講究,衣服面料用的波羅蠶絲紡織,繡面再用南錦紋了領口和肩袖,中間以秋沙鴨腹部最軟的羽絨進行填充,十分的輕便和保暖,也十分符合您尊貴的身份和氣質,並且是限量款的”
遙初芸沒見過這種推薦方式,倒是聽明白了大致的意思,甄婉曉柔和的言語介紹,聽着的確能打動人,加上衣服的確巧奪天工,但還是輕輕問了一句:
“甄小姐,什麼是限量款啊?”
甄婉曉一聽,這新鮮詞語,的確一般人不明白,於是又給遙初芸解釋道:
“回殿下,就是說您面前的這件衣服,我們只會提供三到五件,目前店裡只有這唯一的一件”
遙初芸聽到這樣解釋,便明白這都是寧紅天教授的方式,因爲在這渝州國就沒這樣的銷售方式。望着眼前剛剛介紹完的衣服,說道:
“這樣的款式有五件?那我全要了”
甄婉曉一聽,心裡有點慌,一時沒敢答應,站在外面的寧紅天聽到要五件,於是趕緊走進櫃檯,對着遙初芸說道:
“殿下,這件衣服,本店只有一件,以後也只會有一件,請您放心”
“剛纔甄姑娘不是說你們要製作三到五件的嘛,怎麼現在只做一件了呢?”
甄婉曉沒有明白,只是一臉疑惑的望着寧紅天,像是說錯了話的樣子。
“回殿下,您看上的衣服都最爲金貴,我們都只做一件,讓穿在您身上的衣服必須是獨一無二的”
遙初芸見寧紅天回答的十分精彩,及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又顯得店裡的衣服珍貴無比,如此年輕就有這等聰明才智,怎能不讓世間女子愛慕於他呢!
“那好吧,我要你店裡三件最好的羽絨服,我要送人,兩款女士,一款男士”
甄婉曉正準備安排將衣服包起來,寧紅天卻示意她先不要說話,讓他來應付。
“殿下,這衣服要想穿着合身,就得對穿衣主人的身材進行測量,然後我們按着尺寸定製,這樣才能保證合身和舒適”
遙初芸一聽,說的到也十分合理,於是問道:
“那我今天還能從這店裡拿走衣服嗎?”
“您現在可以試穿一件,如果合身就送您了,另外兩件,今天的確無法提供”
遙初芸聽他說完,轉身望着他,剛纔還喜笑顏開的樣子,頓時變的嚴肅,眼神尖銳起來,話音也變的生硬:
“寧公子,您的膽量越來越大了,在這渝州城裡,你是第一個這樣和我說話的人.....”停頓了一會兒,又說道:“不過,我聽你的,今天只買一件”
一旁的甄婉曉見到這一幕說話,心裡有些膽顫,不就賣個衣服,怎麼這樣複雜呢?感覺一不注意,就像沒了命的樣子。
遙初芸說完後,依然不見有放過寧紅天的樣子,又問道:
“這店到底是你的?還是人家甄姑娘的,我怎麼感覺全是你在做主呢?”
寧紅天一聽,這話用意十分清楚,便如實說道:
“回殿下,店是甄姑娘的,但衣服制作和供貨是我的,所以我有權對您需求的衣服提出我的意見,只是爲了給您提供最好的服務”
遙初芸聽完,這解釋合情合理,臉上又恢復了笑容,說道:
“真不愧是渝州城第一商才,不過今天你還得感謝我,我想你應該知道是爲什麼吧?”
寧紅天一聽,趕緊雙手行禮,說道:
“當然知道,您給甄姑娘的店做了最好的廣告,也讓我的銷路更加廣闊,爲了感謝尊貴的殿下,您需要單獨定製的衣服,待我設計製作完後,分文不取以示誠意”
“那好,你的誠意我收下了,不過請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遙初芸說完,回過頭望着甄婉曉,語氣溫柔了許多,說道:
“甄姑娘,那請把衣服幫我包起來,聽你介紹真讓人開心。”
甄婉曉一聽,趕緊親自取下剛纔那件衣服,在專門包裝衣服的桌子上,認真的進行包裝。
遙初芸這時出了櫃檯,對着門口的貼身隨從喊道:
“付錢,我們回宮!”
只見那隨從趕緊掏出提前準備的一個荷包,放在了櫃檯上,一手接過剛纔包好的衣服。
甄婉曉喊道:
“殿下,這衣服寧公子說這是送您的,不用付錢”
已經走出店門的遙初芸,頭也不回說了一句:
“這城裡可不光只有他有錢!!”
說完在騎衛的護送下上了皇家馬車,沿着剛來的街道離開,一時間,戒嚴的路段又恢復了熱鬧和喧囂。
甄婉曉望着櫃檯上那個精美的荷包,沒敢去動,二枝兒這時說了一句:
“公子,那件衣服也不止這荷包能裝下銀兩啊”
寧紅天也看着那個荷包,笑着說道:
“你怎麼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萬一不是銀子呢?”
說完便拿起櫃檯上那個荷包,將裡面裝的東西倒了出來。
這時,二枝兒的眼睛都直了,婉曉也很吃驚,這裡面那是銀子,全是金燦燦的金錐啊!這麼多的金錐,就算買下整個店鋪的和裡面的衣服也用不完啊!
甄婉曉這時急切的給寧紅天說道:
“你的給她還回去,這錢我們不能要啊”
寧紅天已經知道遙初芸來店裡的目的,這根本不是來買衣服,是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倆之間的協定。
原來,當初遙初芸來找他佈局,寧紅天你以爲只是替百姓免去多餘賦稅,只除掉那些州府的貪官污吏就可,沒想到他們是要致甄婉曉的父親於死地,那封甄涌寫給孟明濤的密信就在遙初芸手中,當時只要呈出密信,甄涌必死。
雖然寧紅天知道甄涌罪大惡極,但是念在他是婉曉的父親,便請求遙初芸放過他們一家。
遙初芸知道寧紅天喜歡甄婉曉,於是要挾他,如果要保甄家周全,他就不能娶甄婉曉爲妻,如果違背協議,將會把他佈局陷害甄家的事情說出去。
甄婉曉見寧紅天站在櫃檯便,拿着那個荷包不說話,於是又說道:
“寧公子,你怎麼了?你的把錢給人家送回去”
“不用了,這錢還有一部分是定金呢”寧紅天解釋道。
甄婉曉根本還不知道寧紅天和遙初芸之間的協定,她只以爲約好的只是衣服定製的協定。
甄婉曉這時本該不再生氣,可是二枝兒這時不失時機的說了一句:
“公子,那胡姑娘送來的美食錦盒……”
婉曉一聽,馬上心情不悅,假裝忙碌的樣子,轉身去整理衣架上的服飾。
寧紅天趕緊對着二枝兒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該說話,但爲了安撫婉曉,說道:
“你把這錦盒送到你哥那兒去,你倆吃就行了”
一邊支開二枝兒,一邊進了櫃檯去安撫婉曉。
聚泰糧莊內,甄添其實已經知道自己妹妹和寧紅天走的較近,以前沒有太在乎這事兒,自從家道中落,自己開始打理糧莊以來,生意也不見好,今年準備收糧的資金也一時沒有來路,加上府邸的開銷以及父親治病,的確資金緊張。
而寧紅天在渝州城那是如日中天,生意火爆,明面有皇室成員照顧,暗地有黑社會老大支持,已是城中有名的金主。
於是暗地想借妹妹的關係找他弄些錢來,雖然給妹妹多次提起此事,婉曉只將衣店賺來的錢給了他,引薦的事兒到是以各種理由拒絕;
如果自己上面門親自去借,又會失了甄家的體面,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婉桃見自己大哥心事重重的樣子,於是問道:
“大哥,最近怎麼見你臉色不好啊,遇到什麼困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