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寒暄了幾句,寧藍走出了門,鬱望和刑少擎一前一後的跟了出來。
“這幾天聯繫不到你,你還好吧?”鬱望靠在雪白的牆壁上,掩不住眼神中含着的關懷。
寧藍臉色暗淡了一下,隨即搖頭,“還好。”
刑少擎眸光閃了閃,按捺住心口浮出的一點異樣,淡聲開口,“你沒事就好。”
寧藍朝他一笑,“安拉,有展拓在,我不會有事的。”
聽到展拓的名字,刑少擎淡色的脣微抿,眼眸幽暗如夜,流轉着莫名的暗潮。
展拓!
他到底還是小看了展拓。
白意是他手中一顆很有用的棋子,在他未來的計劃中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但這次卻毀掉了。
他要堵住白渺渺的嘴有很多法子,犯不着折損白意來除掉白渺渺。
展拓一招將計就計不但摧毀了三角區的一個勢力,抓住了寧雄,保證了寧藍的安危,還順便揪出了白意。
何止是一箭雙鵰?
刑少擎心頭閃過一絲忌憚,同時也有一絲興奮。
將遇良才,棋逢對手,敵人越是有能耐,越能激起他的戰鬥欲和好勝心。
鬱望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略略安心。
“是,有元帥在,無須擔心。”
他這話不止是在回答寧藍,也是在警告刑少擎。
刑少擎眸光微涼,依舊是疏離冷淡的姿態,寧藍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連忙轉移了話題。
“少擎,上次謝謝你。”
“小事一樁,你平安就好。”刑少擎自嘲一笑,“元帥早有安排,也是我多管閒事了。”
他以爲展拓沒有發覺寧雄的陰謀,但對方根本就是成竹在胸,灑下一張大網,只等着敵人主動撞進去。
寧藍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少擎,我先走了,幾天後我來幫你三哥治療。”
刑少擎含笑點頭,笑意不達眼底,“好。”
“那拜拜。”寧藍笑了笑,轉身準備離去。
“剛好我也要走,一起。”鬱望追了上來。
寧藍沒意見,“行。”
刑少擎一雙狹長的眼眸冷意沉沉浮浮,目送兩人身影漸行漸遠。
“三少,我剛發現我們被監視了。”這個時候,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男走了過來,低聲稟告,“對方是元帥派來的人。”
刑少擎壓制住心裡的殺意,平靜無波的答,“知道了,暫且按兵不動,該怎麼樣就該怎麼樣。”
“是。”
刑少擎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點了一根菸,藉由辛辣的菸草緩解着緊繃的情緒。
展拓是想揭開他的真面目從而讓寧藍髮現?
沒那麼容易!
他刑少擎蟄伏了十幾年,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被展拓打敗?
不過,不得不說,展拓的確打亂了他的部署。
有些計劃得重新佈局了。
寧藍和鬱望並肩穿過長長的走廊,她輕聲開口,“我突然覺得少擎好陌生。”
鬱望默然了半響,“你和他本來就不熟悉。”
他根本不是你以爲的那個人。
寧藍嘆氣,“算了,懶得想。”
有些事有些人,經不起深想。
走出醫院,鬱望一直送寧藍到了展拓的車前,“上去吧。”
“再見哦。”
寧藍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的座位。
展拓掃了鬱望一眼,鬱望察覺到他的視線,伸出手指點了下醫院的大樓,又做了個用手抹脖子的動作。
展拓眉梢微挑,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半響,隨之又把視線落在某個無知無覺的女人身上。
“多謝鬱公子,但有些事就不勞鬱公子費心了。”
他的女人他自己保護,輪不到他人操心。
鬱望抿了抿嘴,心口微澀,沒再說什麼。
展拓發動車子離開醫院,聽到寧藍疑惑的問,“你多謝他什麼?”
展拓空出一隻手,屈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重重的一彈。
“你腦子進水了?幹啊打我?”寧藍捂着被彈的額頭,淚眼汪汪的控訴道。
展拓不冷不淡又不悅的道,“彈走你的爛桃花。”
寧藍:“……”
她清澈的眸子閃動了一下,癟嘴嘟囔,“誰讓我天生麗質難自棄?”
鬱望的心思她看的出幾分,但感情這種事,得你情我願,所以她只好裝傻。
再說了,她有一陣子非常的煩鬱望,導致她現在連一張好人卡都不願意發給他,默默的裝聾作啞。
展拓森森磨牙,又一連彈了她好幾下,痛的寧藍撲過去咬人。
幸虧展拓車技不錯,否則兩人一路打打鬧鬧的,肯定會撞到路邊的樹木。
第二日,寧藍收拾好行李,傍晚去了白渺渺的墓地,她看着墓碑上白渺渺笑靨如花的照片,有些失神。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生活充滿了太多的意外。
到底是什麼人要滅她的口呢?
寧藍把懷裡捧着的白菊花放下,又掏出三根香,認真的祭拜。
但願白渺渺下輩子能活的簡單輕鬆點,別再因爲愛而不得變得面目可憎。
寧藍離開了墓園,回到怡然小築繼續收拾東西。
這是她兩輩子以來第一次旅遊,寧藍興奮的不得了,翻來覆去一個晚上都沒有睡着。
展拓被她鬧的也沒法休息,乾脆將人抱在懷裡,吻了下去。
“既然睡不着,就找點事做。”
寧藍啊嗚的抗議聲被他吞下,被迫做了大半個晚上的運動,第二天早上兩個黑眼圈堪比國寶。
到了一處軍用停機坪,寧藍揉了揉快要斷掉了腰,懶洋洋的下了車。
“阿拓,我們這算遲來的蜜月旅行嗎?”
展拓拉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不算。”
寧藍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真是不解風情啊。
反正就他們兩個人單獨出行,也算是另類的蜜月旅行了。
他點個頭會死嗎?
就不能哄哄她?
寧藍有些鬱悶,但很快的,她更鬱悶了,也終於明白爲什麼展拓說這不算蜜月旅行了。
因爲沒有會帶上兩個電燈泡的蜜月旅行!
“溫莉,你個沒良心的女人,你怎麼來了?”寧藍不滿的瞪着被滋潤的皮膚白裡透紅的溫莉,恨不得撓死她。
“阿藍,你這可不能怪我,是展拓不讓我去找你的。”溫莉挽住她的胳膊,笑的討好,“說讓你靜一靜。”
“得了吧,我看你是想死在黎白牀上。”寧藍撇了撇嘴。
黎白咳了一聲,俊臉發紅。
“放心,要死也是他先死在我身上。”溫莉沒羞沒躁的道。
寧藍來了興趣,擠眉弄眼的調侃,“給我說說你這幾天的性福生活唄?一天幾次?”
“第一天多一點,四次,第二天”溫莉掰着手指頭邊回憶邊回答。
黎白聽不下去了,“元帥,該走了。”
展拓拉着寧藍的手上了一架銀白色的飛機,黎白和溫莉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