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起來的學生慢慢的朝各個方向離開,那一路三回頭的樣子,讓人啼笑皆非。
站滿了人的小路突然變得空曠,除了不遠處圍觀的王子安和沈楚外,就只有展拓,寧藍和黎白留在原地。
四周靜謐的可怕,連微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都能清晰的聽到。
“跟我來!”展拓拉住了寧藍的手,大步的朝前面的方向走去。
寧藍輕輕吐出一口氣,難得順從的任由他動作粗魯的將她扯的飛一樣的行走。
黎白保持着黎兩人十米內的距離,不遠不近的跟着。
王子安皺眉,想跟上去卻被沈楚拉住了,“他們應該有話要說,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誰啊?”王子安斜睨了他一眼。
沈楚扭捏的笑了一下,“我只是一個被寧小姐幫助過的人罷了。”
王子安哦了一聲,有些擔心。
“對了,王同學,寧小姐和元帥到底是什麼關係啊?他們真的只是朋友嗎?”沈楚似乎有些困惑,“剛剛我看到了,元帥的臉色好嚇人,他不會對寧小姐不利吧?”
王子安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你不用管了,那是他們的事情。”
他從小就默默的關注着展拓,對於他冷淡的性格他是很清楚的,可是在寧藍面前,展拓那好像面癱一樣的臉居然出現了豐富多彩的情緒。
哪怕他是個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別的同學因爲和展拓之間的距離太大,又完全的把展拓當成了一個偶像,所以固執的認爲展拓那樣的人是不會看上寧藍的。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果然是真的。
王子安嘆了口氣,寧藍……展拓……
這樣的兩個人如果產生了感情,那可真是……帝國估計都要動盪了。
也難怪寧藍會劃清她和展拓的界限,估計她也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那麼一個獨自把壓力承擔下來,一點也不拖累別人的女人,她怎麼會像那些人口中說的那麼不堪又噁心?
王子安不信。
沈楚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隨即目光落在
展拓和寧藍離開的方向,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不管他們的婚姻是否曝光,但目的達到了就行。
而且這樣做就夠了,若是寧藍當時沒有阻止展拓,那麼寧藍一定會遭遇比現在可怕一萬倍的後果,那她作爲無辜的一方,也太可憐了。
沈楚發現自己居然還會有同情的情緒,不由失笑,也許他這是鱷魚的眼淚。
……
寧藍被展拓塞進了車裡,黎白很識趣的坐上了司機的位置,還貼心的升起了隔板,免得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內容。
寧藍被展拓重重的甩在座墊上,她在坐起來的時候眼尾的餘光掃見他軍褲上有一點暗色的水漬,微微一怔就知道這是他傷口裂開染血的原因。
“展拓!這條腿你還想不想要了?”看到那塊暗色的痕跡,寧藍心裡極爲的不舒服,還有一絲極小的心疼。
展拓啪的一聲關上了車門,黑漆漆的眼眸直接鎖定了她,一字一句的道,“寧藍,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寧藍感受到他語氣裡的冷意,也知道他在氣什麼,不由放軟了聲音,“展拓,你是個冷靜的人,什麼是大局觀,你比我清楚,所以我不想解釋,現在你先讓我把你的傷口包紮一下好麼?”
“大局觀?”展拓高大挺拔的身軀一步步的逼近,嘲弄的嗤笑,“你是要將我們的一切都否定嗎?就因爲這三個字?”
寧藍有些心慌,“展拓!我們之間有的只有一個有名無實的婚姻,你忘了嗎?在蛇窟的那天,你說的話!”
“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你覺得你在這個時候曝光我們的婚姻有什麼意義麼?就算你要將我變成一場笑話,也請你不要把你自己的前途當成兒戲好嗎?”
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是因爲寧藍這個名字早就成爲了帝都的笑話,再爛也爛不到哪兒去了,可是展拓不同。
他是全帝國的偶像啊,他是軍部的最高指揮人,是整個世界的驕傲。
這樣一個滿身光環的人不能因爲她的拖累而染上一絲絲的陰霾。
若是換做她剛穿來的時候,若是在她還覺得展拓是個渣男的時候,她估計會很樂
意的告訴全世界,她和展拓是夫妻,從而把他拉進這一汪渾水裡。
可是現在她不能,也不忍。
哪怕她再無情無義,也做不到恩將仇報。
她至今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大概也能猜出來一些,可能是她和展拓的關係曝光了一部分,讓外界知道了她和展拓關係匪淺。
才只是這樣,就能讓整個軍事學院的學生像吃了炸藥一樣,若是他們知道她和展拓是夫妻,那麼不止她會萬劫不復,就連展拓也會被她連累到連元帥這個位子都很難安穩坐下去的程度。
展拓在聽到離婚兩個字後一雙幽暗的黑眸閃過一絲瘋狂之色,他將寧藍壓在車門上,用雙臂困住她,聲音如一隻困獸一樣,發出受傷的嘶吼。
“寧藍!我是不會離婚的!”
這句話將他對她的感情全部展現了出來,原本他還不想那麼快爆發的,可是如今他卻顧不得了。
她居然要離婚!
不,他不會同意的!
寧藍看到展拓臉上的瘋狂表情,心裡突然一跳,有些東西終於還是壓不下去了。
展拓對她動了情。
她不是個機器人,怎麼會感覺不到?
只是因爲她不想和展拓假戲真做,所以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展拓只是出於責任纔會對她好了那麼一點點的。
“展拓,我……不喜歡你。”寧藍沉默了好久好久,才微帶顫抖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說完,她心口一悶,那種窒息的感覺將她淹沒,讓她突然明悟。
其實她對展拓也不是全無感覺,
只是那感覺不多。
最起碼沒有多到戰勝她理智的地步。
展拓呼吸陡然變得粗重,眼底瞬間的浮現出一層痛苦,但很快的就消失了,快的讓人以爲那是錯覺。
她不喜歡他,他一直都知道,原本他也是不介意的,但當他逐漸明白對她的感情後,他心裡便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疼痛。
昨天他還想過,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的。
可誰又知道,昨天還親密的同牀共枕的一對夫妻,今天卻在鬧着要離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