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一份虛假的親情你就對那個老東西同情上了?”青年冷笑,又是一巴掌,把寧嬌打的趴在地上。
“果然女人都不中用,既然你狠不下心,我不介意送他最後一程!”
寧嬌大驚,不顧身體的疼痛抱住他想要邁動的雙腿。
“如果你敢殺了父親,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和我同歸於盡?你有這個資格嗎?”青年一腳揣在她的心口,把她踹出了三米遠。
寧嬌恨恨的瞪着他的後背,低吼似野獸絕望的咆哮,“那你怕不怕我告訴寧藍?”
“若是你敢動父親一下,我明天一定不會配合你,到時候看你的計劃怎麼進行!”
青年腳步一頓,目光凌厲的轉頭,“你敢!你信不信你若敢說錯一個字,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我不已經是了嗎?”寧嬌仰着脖頸,露出一截帶着淤青的脖頸,“若不是你這個畜生拿我母親威脅我,你以爲我會幫你嗎?”
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她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你明白就好。”青年冷笑,“乖乖的配合我,只要過了明天,我自然會放了你們。”
“只要你不動父親,我一定配合你!”寧嬌寸步不讓,“否則,咱們就魚死網破!誰都別想活!”
青年危險的看着她,良久,冷冷一笑,“如你所願。”
不就是一個老頭子,是死是活都沒什麼關係,讓他一直昏迷着,等他醒來,哪怕他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樣?
寧嬌看着他大步離去的背影,身子一軟,趴在地上悶悶的流淚。
她這一生,就是個笑話。
她抗爭過,卻得到更大的打擊。
她認命了,卻依舊逃不了悲慘的結局。
寧嬌哭了半天才爬了起來,看着鏡子裡臉色慘白的自己,也不上妝,換了套衣服就坐在窗前。
她看着太陽漸漸西斜,看着月色一點點的代替日光,又看着夜色漸深似濃墨。
最後,她在黎明破曉的時分回過神來。
她看了一眼躺在牀上昏睡不醒的父親,給他吊上了一瓶營養液。
寧藍有一點說對了。
這是她僅存的最後一點溫暖,她不會讓它消
失。
勉強吃了點東西,讓自己臉上多了些血色,她打開了門,迎面撞見了青年。
青年見了她,嗤笑一聲,徑自來到牀前,拖出寧海的手,在他的手腕上抹了一層薄薄的粉末,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放上一根細如毫毛的小針。
寧嬌站在一邊,漠然的看着這一切,雙手緊握成拳,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青年把寧海的衣袖拉下來,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寧嬌,閃身藏在洗手間內。
“咚咚咚。”
寧嬌聽到敲門聲,下意識的開口,“進來。”
“二小姐,大小姐回來了。”一個傭人恭敬的稟告。
“我知道了。”
寧嬌收拾了下心情,面無表情的出了房門走下樓梯,正在看見剛進門的寧藍。
寧藍穿的很簡單,白色的鉛筆褲,腳下是一雙鞋面用鑽鑲了一個動物圖案的平底鞋,上衣是一件水紅色的襯衫,襯衫的下襬打了個蝴蝶結,顯得青春又活潑,一點兒也不像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
寧嬌抿了抿嘴,這麼多年過去了,寧藍依舊沒有半點兒變化。
她轉了轉視線,瞥見站在寧藍旁邊的那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女子,不由眉頭一皺。
小柒戴着大大的茶色墨鏡,臉上還用口罩矇住了下半邊臉,她的小臉本就小巧,如此一打扮,若不是那婀娜纖細的身姿,只怕連是男是女都認不出來。
“父親呢?”寧藍掃了一眼臉色蒼白憔悴的寧嬌,單刀直入的問。
“樓上臥室,還在睡着。”
“哦。”
寧藍點點頭,看向小柒,“小柒要跟我上去嗎?”
“等一會兒,夫人先。”小柒用隨身攜帶的紙筆來回答。
寧藍瞭然,小柒以前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警惕心比一般人濃的太多。
她肯定是要先檢查一下別墅內的安全。
“好。”
她上了樓梯,經過寧嬌身邊時,忍不住的說了一句,“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昨晚沒睡好?”
寧嬌一愣,心裡泛起無邊的苦澀,面上卻淡淡的答。
“還好。”
寧藍真心的看着她,“謝謝你了。”
她不能和父親住在一起
,若沒有寧嬌在,還不知道父親會怎麼樣。
寧嬌尖刻的指尖深入柔軟的皮肉,她卻一點也沒覺得痛。
“沒什麼。”
“走吧。”看出了寧嬌不想和她多說,寧藍也不介意。
她們註定當不了朋友,也不可能和解。
寧嬌走在前面,臉色漸漸的變了,眼神內充滿了掙扎。
正如寧藍所說,她不可能和她當什麼好姐妹,但她也不想害了她。
寧藍並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還把她拉出了那個火坑。
如果沒有她,她一定活不下來。
可是她沒辦法。
哪怕她不幫忙,那個畜生也有能力把寧藍騙到這裡來。
因爲這裡住着寧藍的父親。
她不可能視而不見。
寧嬌此刻真有一種想拉寧藍逃出去的衝動,可是她不能。
她的父親就在裡面,她的母親也在那個畜生手裡。
她乾澀的脣蠕動了兩下,無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爲什麼老天要這麼對她。
她明明已經看清現實,只想安分的度過餘生了。
爲什麼她就是逃不開。
寧嬌閉了閉眼,慢慢的把門推開。
心急的寧藍連忙擠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牀上昏睡不醒的父親。
她是個中醫,給病人診斷本能的就是把脈。
她坐在牀沿,擼起了他的衣袖,手指搭了上去。
渾渾噩噩的寧嬌見狀,頓時呼吸急促,條件反射的喊道,“不!”
寧藍被她嘶啞的吼聲嚇了一跳,手指一抖,感覺指腹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微微的疼,一閃而過。
她顧不上察看,只疑惑的看向身子搖搖欲墜的寧嬌,“你怎麼了?”
寧嬌三步並作兩步的奔過來,拉起她的手,“寧藍,你走,你快走啊!”
她眼裡滿是淚水,一張臉白的像是紙一樣,寧藍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寧嬌,你到底怎麼了?”
寧嬌瘋狂的搖着頭,不住的用力把她往門外推,“你走啊,寧藍,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
寧藍被她推的一個趔趄,剛要穩住腳步,不想一陣劇烈的暈眩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