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彷彿她們關係很親密一樣,古怪的卻是她們不像是一對母女,而是一別經年的好姐妹。
丁雨夢嗚嗚嗚的叫着,奈何嘴被封住了,說不出話來。
寧藍沒有讓白渺渺撕開她嘴上膠布的意思,她也沒有興趣和這個被她定位於陌生人的女人談話煽情。
從靈魂上來說,這個女人和她是第一次見面,從身體上來說,原主已經不在了。
所以寧藍從沒有真正的把她當成自己的母親,她上來的原因很簡單。
第一她是被自己所連累,才被白渺渺綁架,第二這具身體的確是她給予的。
古有哪吒割肉還父母,她今天救她一命也算是還了她的生育之恩。
寧藍只說了那麼一句就從對方身上移開了視線,轉而看向眼神警惕的白渺渺。
“白渺渺,我真不知道我們爲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她語氣帶着些感傷,“我從沒有得罪過你,我以前是真的把你當做好朋友看待。”
“你針對我不過是因爲我是展拓的妻子,可是他那個妻子的身份沒給我帶來半點好處,相反因爲他,我的思想走入了一個極端,無數次的想自殺。”最後還自殺成功了。
聽到她提起展拓,白渺渺再怎麼告訴自己要忍也忍不下去了,怒聲道,“我從小就喜歡元帥,喜歡了他接近二十年,你憑什麼能成爲他的妻子?你根本就不配!”
“我是不配,可你以爲我願意嗎?”寧藍故作煩惱,大吐苦水,“結婚幾年,我見他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上牀什麼的更是不可能,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除了那一張九塊錢的結婚證,我和他形同陌路。”
“你有什麼可恨我的?”
白渺渺一怔,將信將疑,“真的?”
“你說呢?”寧藍攤手,“所以我說你恨我,我真心委屈,其實你不用拆開我們,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和我說拜拜了。”
“那你們後來爲什麼在一起了?”白渺渺的執念是展拓,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因爲展拓。
所以寧藍別的話也不說,只提展拓。
打蛇打七寸,不外如是。
寧藍白了她一眼,笑吟吟的道,“還得感謝你啊,因爲
你屢次的害我,我好歹是他的妻子,他對我懷着最基本的責任之心,不能讓我出事,一來二去,我們找到了機會接觸,就彼此相愛了。”
白渺渺心裡一震,她不願相信寧藍的說法,可仔細一想,的確如此。
她和展拓的確是因爲自己的動作漸漸的有了頻繁的接觸。
拜託鬱望劫持她下飛機,展拓隨之追出去救人。
在軍事學院用激將法刺激沈楚去強暴寧藍,展拓下令封鎖學校去營救……
後來的種種,促進了他們的感情進展。
若是她什麼也不做,就算展拓和寧藍不離婚,那兩人的關係是不是會如過去那般,如履薄冰?
寧藍注意着她情緒的變化,笑眯眯的又補了一刀,“所以我還得感謝你呢,若不是你,我和阿拓早就分道揚鑣了。”
白渺渺沒想到自己纔是讓他們在一起的儈子手,又聽到她這話,整個人陷入了萬分後悔的狀態中。
寧藍不着痕跡的接近,只要讓她站在白渺渺三米之內的範圍,她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奪下白渺渺的手槍,從而制服她。
白渺渺心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有察覺到寧藍小心的逼近,大樓下方的人卻是看到了。
每個人不自覺的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就怕驚醒了白渺渺。
七米,六米,五米……
四米……
就是現在,一根銀針悄然出現,被她夾在手指之間,她正準備一個跳躍撲過去。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因爲銀針反光,一閃而過的銀光反到了丁雨夢的眼中。
她比老鼠還小的膽子使得她下意識的想後退,嘴裡發出恐慌的嗚嗚聲。
草!
寧藍真的要罵人了,眼見着要成功了!
果然,丁雨夢的動靜驚動了白渺渺,她條件反射的擡頭,迅速的把槍口對準寧藍。
“寧藍,差點就被你得逞了,你嘴皮子功夫的確厲害,不過現在你還是先給我跳下去吧!”
樓下的人羣不約而同的響起不少的臥槽聲,大罵丁雨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如果寧藍今天死了,就是她害死的!
丁雨
夢大概也知道自己壞事了,垂下頭眼淚流的更加洶涌。
寧藍苦笑,她的殺手鐗,且是隻能用一次的殺手鐗,失敗了。
這也是寧藍上來之前認爲她不會有事的信心原因,她太瞭解白渺渺了,從對方的性格找出破綻,一擊命中。
然而結果最終還是失敗了。
白渺渺不會再給她第二次機會,甚至不會再讓她拖延時間,哪怕是一點點。
現在她步入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丁雨夢死還是她死?
“寧藍,別磨嘰,快點!否則我馬上打死這個女人!”白渺渺不耐煩的催促。
已經被寧藍拖去不少時間了,拖得越久對她越不利。
寧藍咬了下脣,看着她,“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背後的那個人是誰?就算讓我死,你也該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白渺渺不爲所動,“等你了下地獄,我會告訴你的!”
只有見到她真的死了,才能安心。
寧藍沒轍了,她僵硬的挪動着自己的兩條腿,慢慢的站在了樓臺的邊緣。
只要她再往前一步,她就會掉下去。
這幢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即將竣工的大樓足足有三十幾層,掉下去只有一個結果,粉身碎骨。
樓下聚集的人羣一陣騷動,人人緊張不安,有人在大叫讓寧藍下來,不要跳。
寧海更是聲嘶力竭的吼着,“小藍,你下來,快下來!”
展老爺子也看到了上面的情況,心情如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特警隊的人呢?他們怎麼還沒到?”
“已經來了,但是他們找不到好的突破口,沒法子不驚動大樓四周埋伏的人接近!”
展老爺子真想衝出去對寧藍說一句,叫她別管那個蠢如豬的女人了,她自己能活就好。
但是大庭廣衆之下,那麼做影響太不好了。
李門一直在打展拓的光腦,可奇怪的是,一直打不通。
他看了一眼站在樓臺邊緣的寧藍,彷彿隨時會摔落的樣子,心臟揪成一團。
寧藍看着樓下小如螞蟻的人羣,掙扎不休。
她不想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