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拓立即就要抱起寧藍,她卻突然想起了什麼,“等等,我先去下衛生間。”
展拓一怔,對上她認真堅持的眼神,脫掉外套給她穿上,把她抱進了衛生間。
寧藍用手撐着牆穩住腳步,強制性的把展拓推了出去,關上門脫下長褲,鼻尖微動,手指又按了按子宮的位置,最後沉下心仔仔細細的感受着脈搏的跳動。
她想她明白了。
老天還真是給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她這不是流產,是生理期來了。
她這些天悶在家裡無聊,吃了好多寒涼之物,經脈堵塞,該來的大姨媽遲遲不肯到來。
溫語那麼一堆,恰好撞到了堵塞的經脈,於是生理期華麗麗的來了。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事情。
寧藍有些哭笑不得,難怪痛楚在逐漸減輕,難怪血流量那麼少。
原本她還以爲自己這是腹部受到撞擊,有小產的跡象,但是因爲不太嚴重,胎兒比較堅強,所以只是輕微見紅而已。
寧藍清理了一下自己,掀開上衣,看到小腹上那個深色的淤青,齜了齜牙,然後拿出幾根銀針,對準腹部的幾個穴位,紮了下去。
輕輕捻動着針尾,控制好力道和深度。
大約兩三分鐘,那股子悶疼減弱,墜痛也好了許多。
寧藍鬆了一口氣,只覺又重新活過來了。
真是一次血淋淋的教訓,以後快來生理期的時候千萬不要吃寒涼之物,不然親戚到訪時簡直痛不欲生。
還有溫語那麼一推,幸好那張茶几的四個角打磨的圓潤光滑,不然肚子都會被戳出個窟窿。
展拓在門外等了幾分鐘也沒見寧藍出來,害怕她是在廁所裡暈過去了,立即敲門。
“小藍,你沒事吧?”
寧藍應了一聲,“我馬上出來。”
洗了把手,她拉開門,臉色比進去之前回復了些血色,精神狀態也強了一些。
展拓心情一鬆,也猜到了她應該是利用自己的醫術採取了些緊急措施。
見展拓要抱她,寧藍連忙擺了擺手,“阿拓
,不用去醫院了。”
“嗯?”展拓皺眉。
寧藍有些囧,拉住他的手,“去房間再說。”
展拓嗯了一聲,半環抱着她的腰肢,扶她回到了臥室。
寧藍掃了一圈屋內的人,展老爺子一臉焦急擔憂,溫語惴惴不安,有些害怕,展傑百無聊賴的擺弄着景泰藍花瓶裡插着的白百合。
林允看向寧藍的目光隱藏着一絲敬佩激動,恍若粉絲見到偶像。
“丫頭,你還好吧?”展老爺子立即問道。
寧藍看着老爺子期待又緊張的臉,有點不忍心說出這個令人無語凝噎的答案。
溫語見寧藍能走,臉色比先前好的太多,不着痕跡的放下了心裡懸着的大石頭,忍不住的嗆聲道,“爸,你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沒事了,誰知道她是不是真懷孕了,也許她就是故意嚇我們的!”
展拓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眸光利如刀刃,展老爺子怒道,“能不能把你這張破嘴閉上?”
寧藍肚子仍是不舒服,那一撞可是貨真價實的,加上生理期的疼痛,她現在腰都有些直不起來。
坐在沙發上,她有些無奈又羞於啓齒的道,“展老爺子,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沒有懷孕。”
“我只是……體驗了每個月每個女人必須要面臨的事情,哦,孕婦和某些特殊人羣除外。”
雖然寧藍說的含糊其辭,但這裡沒有笨蛋,頓時就聽懂了。
展拓緊抿着的脣鬆弛下來,眸光裡噙着的一抹忐忑和凝重慢慢消失,轉爲一如既往的平靜。
雖然他也想有個他們的孩子,但是卻不希望寧藍是在這個時候有孕。
若是她此刻真的懷孕了,那這個孩子保不保的住都是一個問題。
得到再失去,這種打擊太難以接受了。
顯然展老爺子也是這麼想的,雖然沒有懷上讓他很失望,但總比懷了就流掉了要好。
溫語的心徹底落回到了肚子裡,害怕不安的心情一掃而空,重新恢復趾高氣昂的姿態。
“哼,我就說的吧?寧藍根本就是故意演戲給我們看的!好一齣苦
肉計啊!寧藍,你還真是會收買人心!依我看,你就是個狐狸精,不知道用什麼下作的手段迷住了我兒子,連老爺子都被你收買了!”
她看向展老爺子,“爸,我這一巴掌可挨的真冤枉!”
“你打人推人還有理了?”展老爺子怒目,“你無緣無故打了寧藍,展拓當兒子的不好教訓你這個媽,我自然得代勞了!”
寧藍摸了摸右臉頰,對於溫語被展老爺子甩了一巴掌,她可是一點都不愧疚。
就像展老爺子說的,晚輩總不能甩長輩耳光,難道她那一巴掌就白捱了嗎?
展老爺子終於幹了一件人事兒,寧藍決定要好好謝謝他,雖然她知道那一巴掌是展老爺子以爲她流產下的憤怒所致。
“幸好丫頭沒有懷孕,要是被你推的流產了,就等於你活生生的害死了一條人命,你就等着被送入軍事法庭吧!”展老爺子見溫語不服,仍要狡辯的臉,繼續怒斥。
帝國的法律算是比較完善的,不止有未成年人保護法,也有保護胎兒的律法。
這年頭,可不興許墮胎,除非得到有關部門的允許證明,否則一旦被查到,不止是做手術的醫生就連胎兒的母親,也是要受罰的。
溫語憤怒,“爸,你爲什麼要護着寧藍這種女人!你以前明明……”
她就不明白了,寧藍到底有什麼好,竟然把以前看她不順眼的老爺子都收服了。
展老爺子有點尷尬,他以前確實很不待見寧藍,讓她和展拓結婚也是基於寧老爺子的面子和她與展拓接近完美的基因配比。
但人心都是肉長的,叱吒風雲一生的展老爺子隨着漸漸老去,堅硬的心殼變得柔軟。
他不再是元帥,每天很閒,一個人守在孤零零的大房子裡,真的很寂寞啊。
溫語和展傑一個月也不會來看他一次,展拓就更不用說了,永遠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只有寧藍,會陪他下棋,練書法,還會經常像一個愛撒嬌的小孩子,和他打賭,騙走他不少寶貝。
她又有一顆豁達開朗的心,對於他以前的威逼利誘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