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藍踢踢踏踏的到了鬱望的病房,隔着玻璃看着躺在裡面的人。
她這還是第一次仔仔細細的看他的臉,發現他那雙迷人的桃花眼閉上之後,整張臉十分清俊雋秀,又因爲他蒼白的臉色添了幾分脆弱,讓人忍不住的憐惜。
他長的斯文秀氣,就像是畫卷裡走出來的翩翩公子,可她卻不懂他,鬱望這個人太難以捉摸了。
原主的記憶裡,他是一個風流多情的男人,她自己則覺得鬱望深不可測,像個修煉了千年的老狐狸,藏了太多的秘密。
他坑了她好幾次,把她劫下飛機,推到蛇窟,還毀她的名聲,可是在她遇到危險時,他卻幫她擋子彈,救了她一命。
鬱望他到底在想什麼?
寧藍在病房看了半個小時才離開,下午的時候聽到刑少擎醒過來了,又去醫院看他,隨行的還有展拓。
刑少擎面色虛弱的躺在病牀上,受傷的胳膊纏了厚厚的白繃帶,見到他們走進來,立即坐直身體,露出一個笑容。
“元帥,寧小姐。”
“阿刑先生,你好點了嗎?”寧藍連忙問。
“一點小傷。”刑少擎搖頭,鳳眸佈滿了愧疚之色,“倒是鬱望,是我連累了他。”
寧藍苦笑,“沒有,這不關你的事兒。”
“多謝元帥救命之恩。”刑少擎看向面色淡淡的展拓,目光誠懇,“若不是元帥,只怕我已暴屍荒野。”
展拓冷淡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刑九少客氣了。”
寧藍覺得這氣氛不對啊,不過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就是了。
她想對刑少擎好,可又不知道怎麼樣對他好,他現在就把她當成一個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的熟人。
“可否問一下刑九少,你失蹤前後的過程?”展拓坐在沙發上,彷彿例行公事一般的問。
寧藍卻從他的話聞到了一點好似包大人在審問犯人的味道。
“當然可以。”
刑少擎點頭,一身病號服不減他的俊美迷人,反而因爲生病而蒼白的臉色顯得孱弱,叫人不忍,想要好好呵護。
寧藍也找了個沙發坐下,給他端了一杯水,然後又埋頭削蘋
果。
刑少擎對寧藍笑了一下,雖然笑意淺淺,但柔和下來的五官和輪廓溫暖的不可思議,讓寧藍恍惚看到了阿澈在對她笑,然後親密的叫她,寧寶寶。
展拓冷眼旁觀的看着寧藍癡癡的望着刑少擎,即便知道了她對刑少擎的感情,但心裡依舊不是個滋味兒,本就冷淡的面色更加的冰冷。
感受到身邊某個男人釋放的冷氣,寧藍打了一個激靈,連忙回過神,低眉順眼的削蘋果。
刑少擎將這些盡收眼底,眸光溫和的緩緩開口。
“在小旅店裡,我正在和明珠通話,她情緒有些不對,我只能安慰,剛掛了光腦,我就聞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花香。”
“剛開始我不以爲意,隨即腦子有點暈,我這才感覺不對,原本是有人把迷藥通過小旅店的通風系統排入到我的房間內。”
“不過幾秒鐘我就暈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被綁在了一個山洞裡,我花費了一番力氣跑掉,畢竟我武力值還算高,但迷藥的效果還在,逃跑的過程中被人開槍打中了胳膊。”
“最後,我昏迷了,後來的事兒,你們就都知道了。”
寧藍點了一下頭,這和她與鬱望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估計展拓也是知道他的武力值,所以纔會肯定他不會有事!
哼,他的預測一定是個巧合。
寧藍用水果刀把蘋果切成一塊一塊的,插上牙籤,滿面笑容的遞給他。
刑少擎看了一眼展拓又冷了幾分的表情,對上寧藍彷彿狗狗一樣溼漉漉的眼神,堅硬的心微微一軟,即便不喜歡吃蘋果,也是象徵性的吃了兩塊。
“展拓,你吃嗎?”寧藍又把水果盤送到展拓面前。
別人吃剩下的來給他?
展拓俊臉一黑,僵硬的吐出兩個字,“拿走!”他撇過頭,彷彿那蘋果是什麼骯髒的東西一樣,一眼都不願意多瞧。
什麼嘛,好心當成驢肝肺!
寧藍也不樂意了,哼了一聲,自己拿了一個牙籤叉蘋果吃。
“刑九少,針對你的說辭,我有一個問題。”展拓平和了一下心情,言歸正傳,“既然他們擄走你又爲何不殺你
?”
“鬱望說,那些人是你的哥哥刑五少派來的,你是何看法?”
刑少擎還沒回答,寧藍就不高興的說話了,“喂,展拓,你什麼意思,他還活着你很失望嗎?”
展拓皺眉,“寧藍,別無理取鬧!”
寧藍一遇到阿澈的事兒就特別的衝動,頓時炸毛了,“我怎麼無理取鬧了?他能活着回來是因爲他武力值高,計謀過人!”
“你不去審問幕後主使,卻問他爲什麼活下來了?展拓,你到底想幹嘛?”
展拓眉頭擰成了一根麻花,心裡油然而生一股挫敗感和無力感。
她在乎刑少擎在乎的連最起碼的理智都沒有了嗎?
展拓眼神冷冽,寧藍像只護犢子的小獸緊緊的盯着他,表情很是不爽。
刑少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雖然知道她這麼護着他只因爲她錯把他當成了另外一個人,但這是第一次有人毫不顧忌的爲他說話,保護他,心裡說沒有半點觸動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的心是一塊大冰山,再大的熱情也難以融化。
“元帥,很抱歉,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五哥派來的。”他臉上帶着歉意,“元帥的懷疑合情合理,我懂。”
“但我剛纔說的都是實話。”
寧藍一擡下巴,對展拓哼了一聲,又看向刑少擎,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刑少擎目光微暖,“謝謝。”
展拓突然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他剛站起來,光腦突然響了,他掛上藍牙耳機,接聽了。
光腦那邊的人語速極快的報告着,展拓臉色一變,霍然轉頭直直的看向刑少擎。
刑少擎似乎不明就裡,回了一個無辜溫和的表情。
寧藍覺得展拓表情有點嚇人,“怎麼了?”
展拓定定的看着刑少擎,一字一句的道,“半個小時前,刑五少也就是刑少東死了!”
還是死在了軍部的大樓,很多人都看見了。
寧藍一驚,“不會吧?”
“刑九少怎麼看?”
寧藍撇嘴,他又不是元芳,能怎麼看?躺着看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