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覺得我現在有事兒嗎?”孟凡既感動又哭笑不得,搖了搖頭說道:“你要是再不走的話,那咱們兩個可能都走不成了。”
這話還沒說完,鄭嘉怡幾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出去,想都不想,頭都不回,速度快到驚人。
“孟先生,如果你還算男人的話,有本事和我打一場,這樣算什麼?”
沒等張曉說話,爲首的黑衣人卻早就看不慣孟凡了,慢慢往前挪了一步,活動着四肢繼續說:“看得出,你也不是孬種,但你如果真是有種,就放開我們少爺。只要你能贏了我,我保證你要走沒人攔着你。”
聽到這話,孟凡笑了,用一種看傻逼的眼神看着那名黑衣人:“你沒毛病吧?哥們兒,我現在能安全的出去,我爲啥還要和你比試?是你傻還是我缺心眼?”
“你……”
原本鬥志昂揚的黑衣人瞬間無語凝噎,他顯然無法理解孟凡這種人爲什麼這麼不要臉。
“別在我這裡逞英雄主義。”
孟凡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單手抓着已經快痛暈過去的張曉,雖然他個頭沒有對方高大,可力量上顯然絲毫不弱於別人。
“你想幹什麼?不是說我們把槍支拆卸了,你就放了我們少爺嗎?”
黑衣人咯噔一聲,說着就要上前。他知道張曉可不能出事兒,要是少爺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保鏢飯碗沒了是小事兒,搞不好腦袋都沒了。
這是一個有錢人的世界,別談什麼所謂的人權。
“來,你們所有人都到那邊去。”
孟凡卻不予理會的冷冷一笑,伸手指向了一羣黑衣人對立面的一處空地,說道:“快點啊,我可不是一個多麼有耐心的人,如果你們少爺再少個腿,這事兒就大了。”
幾名黑衣人咕嚕一聲吞了口唾沫,見識過孟凡不要臉的舉動之後,再也沒有人猶豫,迅速丟下那拆卸零碎的槍支,乖乖跑到了對面。
“你……你還想怎麼着?”
因爲斷了一隻胳膊,劇痛到滿腦袋都是汗水,張曉緩緩擡了擡眼皮,虛弱地問道:“氣你也出了,鄭嘉怡也走了。孟凡,算我倒黴,差不多就行了吧!”
“張少,有個詞彙你可能沒聽說過。”
孟凡臉色逐漸變化,剛纔還嬉皮笑臉的模樣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狠辣:“還記得剛纔我給你說過什麼嗎?我讓你別參合我和金虎會的恩怨,是你自己選擇了和我敵對,這就不怪我了。”
隨着他的語氣漸漸陰冷下來,張曉咯噔一聲,一下瞪大了眼睛:“你想幹什麼?”
“敲山震虎!”
孟凡鏗鏘有力說出四個字,不再理會驚恐到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張曉,擡頭看向那羣黑衣人,說道:“我給你們十秒鐘,全部把衣服給我脫了,一件都不許剩下。”
“額……”
“還他媽愣着幹嘛?脫啊,脫啊!”
說張曉瘋了也好,怕了也罷,他真的失控了。他不知道孟凡嘴裡所謂的敲山震虎到底是什麼意思,可直覺告訴他,自己不死也得殘疾了!
十秒,很快!
不過轉眼間的功夫,十幾名黑衣人快速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沒有絲毫遲鈍。頃刻間的功夫,所有人身上一絲不掛,雙手捂着褲襠。
孟凡笑了,指了指那地上的一堆衣服說道:“來,拿出打火機,點了。”
“孟先生,太過分了吧?”
士可殺不可辱,作爲軍人出身的爲首黑衣人眸子裡閃過一絲憤怒。如果眼神能殺人,恐怕孟凡現在早就倒地身亡了。
“怎麼?你覺得的你還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孟凡笑着突然擡起一腳,狠狠踹到張曉腳踝上。
咔擦——
啊——
又是一道慘絕人寰的叫聲乍然響起,餘音回檔在整個倉庫中,人人額頭上都逐漸冒出冷汗。
來不及多想了,黑衣人知道今天自己就要當一次韓信了,受一受那胯.下之辱,狠狠一咬牙,轉身命令道:“點火。”
縱然已經退伍,但軍人風格馬上表露出來,幾名黑衣人快速走了上去,掏出打火機,便將那一堆衣服點燃了。
不多時,整個倉庫裡濃煙滾滾,嗆的人睜不開眼睛。
“行了,也差不多了吧。”
看着那一堆衣服都快要燃盡的時候,孟凡這纔將目光轉向手中的張曉,冷冷一笑說道:“張少,今天可能要委屈你了。”
“孟……孟凡,我告訴你,你別亂來,別亂來……”忐忑惶恐的張曉身子瞬間一軟,竟然一下癱在了地上。
“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子,我孟凡不是好欺負的,另外我再奉勸你們家一句,別和金虎會走的太近,否則,被滅門的時候別怨別人!”
話音剛落,孟凡兇猛的擡起一腳,勁道十足,衝着張曉腰椎上狠狠踹了下去。
“孟凡——”
震驚的黑衣人剛要張口大喊,伸手阻止;可是一切都晚了,一聲咔嚓之後,張曉連痛叫都沒有痛叫,直接徹底暈死過去。
轉眼間,黑衣人面色煞白,瞠目結舌的看着孟凡:“你……你也太狠了,這一腳下去,他這輩子都別想站起來了。”
“別忘了,是你們先殺我的。”
孟凡活動了下脖子,瞥了一眼地上的張曉說道:“回去告訴張家,我只給他們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三個月內,他們還頑固不化,執意要和金虎會走在一起,那麼張曉這輩子只能在輪椅上生活了。但如果他們能回頭,張曉的殘廢我來治。金瑞山雖然強大,但在這方面的醫術,他還不如我孟凡!”
話閉,在衆人錯愕愣神的瞬間,孟凡轉身大搖大擺的離開。
可剛走到門口的瞬間,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忽然停下腳步說道:“哦,對了,告訴金瑞山,我孟凡一直在等着他,要找我,就正大光明的找,別耍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留下一羣黑衣人驚愕的表情,孟凡離開了。
所謂的敲山震虎,就是將張曉打成半身不遂,警告張家不要參與到這次自己和金虎會的是非恩怨中。
而就在此時,荒僻的廢棄工廠外面馬路上。鄭嘉怡雙手緊張的攥在一起,那白皙的臉上全是汗水,不停的擡起腳尖看向工廠內。
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去看看,可又覺得自己幫不了孟凡什麼忙。萬一再添亂救不好了,每次想到這裡,又沮喪的不敢去了。
“想什麼呢?”
正在急躁間,孟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鄭嘉怡頓時激動的擡起頭,一把將他抱住,像個孩子一樣哭了:“你個混蛋,你終於出來了,你終於出來了,你知道剛纔都快嚇死我了嗎?”
一時間,孟凡發現自己對這個丫頭充滿了愧疚。
她沒有薛瑩那麼有範兒,那麼有優雅的氣質,也沒有張雅芝那麼成熟知性,甚至也沒有她那麼有女人味。
可就是這樣一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時時刻刻擔心着自己,甚至把她的全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孟凡前所未有的一種暖流從心間升起,淚光閃爍。
“好了,你看我現在不也沒事兒嗎?”孟凡輕輕拍着這丫頭那滑膩柔順的黑髮,安慰道。
哭了好一會兒,直到身後的士司機不停的鳴喇叭;鄭嘉怡這才羞澀的從孟凡懷裡爬出來,臉色紅潤;低着腦袋,聲音極小的說道:“以後不許你再這麼衝動了,剛纔我心臟都快被你嚇停了。”
說說笑笑,兩人轉身上了車,司機師父顯然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兒,雖然他也看到了那濃煙滾滾,但誤以爲是誰點了什麼東西。
至於孟凡和鄭嘉怡,在他看來就是兩個戀愛期間的小情侶罷了。
或許是因爲受到驚嚇,鄭嘉怡在半路上竟然怕在孟凡懷裡睡了過去,而孟凡卻沒有一點睡覺的心思。
形勢越來越嚴峻,甚至對自己來說十分不利。
那個老怪物師父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回來,孟凡一點也不確定自己能敵得過金瑞山的攻擊嗎?
正想着,的士車緩緩停在龍江大學大門前,由於剛纔的耽擱,已經快到上課時間。他不敢耽擱,叫醒沉睡中的鄭嘉怡,兩人迅速朝學校走去。
“孟凡,張曉怎麼樣了?”直到這時,鄭嘉怡才反應過來,有些擔心孟凡會殺人。
“沒事兒,就是恐怕以後站不起來了。”孟凡單手悄無聲息的摟住了小丫頭的肩膀,輕描淡寫的說道。
“啊!什……什麼?”
鄭嘉怡一把推開孟凡,驚恐的看着他:“你……你別給我開玩笑,孟凡,你知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現在張家這麼囂張,他要是讓警察抓你怎麼辦?”
“沒事兒,放心吧。”孟凡被這丫頭的單純給打敗了。
“孟凡——”
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兩人談話,孟凡聞聲將腦袋轉了過去,一下皺緊了眉頭。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剛剛打殘廢的張曉妹妹張倩。她臉色黯然,沒有了第一次見她時那麼囂張了,反而還多了些可憐。
“張倩,你來做什麼?”他沒說話,鄭嘉怡卻一臉警惕的問道。
雖然鬥不過她哥哥張曉,但是對張倩,她絲毫不怕。
“我想和孟凡說些話。”
漸漸的,張倩走到了跟前,她擡起腦袋,眼神不卑不亢,平靜的說道:“你在這裡也行,我直說吧。孟凡,之前的事情算我們不對。但是我希望你能放過我哥哥,我也知道你身份不簡單,如果你能答應,我保證以後我們張家不會再與你有任何糾纏不清。”
有些讓人詫異,他沒想到張家還有這麼明智的人。
可是,孟凡卻同情的笑了:“晚了!”
“什麼意思?”張倩一下將臉給拉了下來,皺着眉頭問道。
“十幾分鍾前,張曉帶着一幫黑衣人拿槍綁架我,被我打成了殘廢,估計以後永遠要在牀上躺着了。”
孟凡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卻如同一顆炸彈那般在張倩心中轟然炸開;頓時,腦袋一片空白,臉色蒼白,雙瞳大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