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張家。”孟凡臉色一緊,嚴肅地說道。
來找張雅芝就是想了解金虎會的事情,張家和金虎會有密切的關係。而她又是張家的人,看她的樣子在張家地位應該不低。
頃刻間,他如同換了個人一樣,聲音冰冷,語氣堅硬,那雙眼神緊緊盯着張雅芝。與其說對話,還不如說像是審訊。
顯然,張雅芝也意識到了某些不對勁兒,心裡咯噔一聲:“你打聽我們家的事情做什麼?”
“你要知道,張家和我的關係可不是敵人那麼簡單,並且還是仇人。”此時的孟凡忽然間臉色陰沉,往前走了一步,目不轉睛地說道。
張雅芝目光有些躲閃,眼神晃動了兩下,心虛道:“什……什麼仇人?”
“張老師,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
孟凡嘴角卻又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促狹道:“你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會說謊。張家和我的關係,你還不知道的爲好,我只想知道你在張家究竟什麼身份?張曉被我打的住院,如果你真是他親姑姑的話,不可能現在對我態度這麼好。”
“你以爲我不想嗎?”張雅芝也緊跟着擡起頭來,眼神中帶着憤怒道:“我知道你很厲害,也知道你背後有鄭家那丫頭撐着,在這個學校沒有人敢把你怎麼樣,但是我請你以後別再來糾纏我。”
話閉,抱起桌子上的課本轉身就要離開。
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果然如此。
“等等……”
然而,孟凡似乎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迅速走上去將她攔住了道:“我不想讓你捲入我和張家的恩怨中。”
“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依然態度冷淡,張雅芝狠狠推動了兩下他,可她力氣畢竟有限。
“你在張家好像不怎麼樣吧?”
孟凡再次神秘地笑道:“龍江四大家族,張家就是其中之一,而你張雅芝的待遇明顯不如張曉那兄妹倆。張老師,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對張家那麼冷漠,但我很希望你能幫我。”
張雅芝掙扎地動作逐漸鬆懈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可還是沒有答應,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說道:“孟凡,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幹什麼,但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希望別在糾纏我,讓我好好的過自己的人生。”
“如果你打算把那些秘密埋葬在內心深處,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重見陽光。”
孟凡並不清楚張雅芝在張家的一切事情,他只是從一個理性地角度分析,接着說道:“張家與我有着不死不休的仇恨, 全然沒有你表現上想的那麼簡單。”
下一秒,張雅芝內心一緊,臉色隨即黯然下來,卻沒說話。
孟凡知道她內心動搖了,繼而說道:“我師父有個仇人,和張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金虎會?”
“沒有。”張雅芝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確定嗎?”他有些不相信。
“你愛信不信。”說完,張雅芝又要轉身離開。
孟凡一聲苦笑,搖搖頭說道:“你還是沒有打算和我做朋友。”
“我是你的老師,不是你的什麼朋友……”
話沒說完,卻被孟凡一把拽住了胳膊,轉過身,四目相對,眼神中夾帶着一些神情含義,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你答應,我願意作爲你的盟友保護你。”
咯噔——
是的,張雅芝藏在內心深處多年的痛苦終於動搖了,她緊張地呼吸跟着急促起來,臉色發紅,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能告訴我嗎?”很有紳士風度的孟凡轉身悄悄將辦公室門再次關上,扭臉深情溫柔地看着她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說。”
直到這一刻,張雅芝再也沒辦法僞裝堅強,的確,張家欠她的恩情太多了,給她的痛苦也太多了。
“我是張家的私生女。”
終於,張雅芝那守口如瓶的秘密說了出來,有些自嘲地笑笑:“張曉的爺爺,是個混賬。二十九年前,我母親在他們家做工,被那老東西玩弄了……”
“這個故事聽起來是不是很俗?可這就是事實,我沒辦法改變什麼。之後張家給我掛着父親的名義,介紹個男人做老公,呵呵……在我看來,這就是施捨。”
“我老公就是上次你見過的那個酒鬼賭徒,給我要錢的。”
作爲一個女人,沒有比失敗的婚姻更悲慘,張雅芝苦笑的緩緩坐了下來,說道:“結婚半年,他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跟我要錢。可我的錢都是我自己一分一分掙來的,完全沒有跟張家要過一次。”
“那混賬真以爲我的錢是跟張家要的,所以無休止的向我要錢。把我當作搖錢樹,最後,我實在忍無可忍了,選擇了離婚。”
聞言,孟凡暗暗吸了口氣,有些愧疚道:“對不起。”
從張雅芝最近的表現來看,她就是個有故事的女人。然而,卻讓孟凡沒想到她的故事如此辛酸,更想不到她的經歷這麼淒涼。
“這沒什麼對不起的。你說得對,我和張家有仇,我忘不了他們一家逼死我媽的情景,一輩子都忘不了!如果有機會,我會第一個把那老東西給殺了!”說到這裡,張雅芝嘴角露出一抹陰狠,緊咬銀牙道。
“金虎會呢?”
相比別人的家事兒,孟凡更關心極爲危險的金虎會,畢竟能讓師父掛在心上的敵人絕對不是小人物。
“我真不知道你說的金虎會是什麼東西。”張雅芝依舊茫然地搖搖頭,滿臉問號:“我在張家正如你說的一樣,根本沒有什麼地位,對他們家的主產業都不瞭解,就連我現在的工作都是我自己靠本事找到的。更別說你所謂的金虎會了。”
頃刻間,孟凡心涼了一半,金虎會關係重大。
如果沒有金虎會,張家對他來說也起不到半點威脅作用,可是現在,竟然找不到有關金虎會的任何消息。
“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不是他們……”
思索間,張雅芝的聲音再次傳來。黛眉緊蹙,若有所思地說道:“倒是有幾個神秘男人經常和張曉的父親聯絡,關係我不清楚。但每次來到張家,行蹤總是很神秘……別說我了,連幾個管家都不敢過問。”
“還有其他的嗎?”孟凡心裡挺失望的,原本打算了解更多,可顯然不能了。
果然,張雅芝搖搖頭說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這還是偶然間發現。”
長呼一口氣,孟凡有些無力的坐在了板凳上。金虎會……金虎會,他媽的金虎會到底在什麼地方?
神出鬼沒的,爲什麼找不到半點音信。
“金虎會到底是做什麼的?”將他那緊張犯愁的表情全看在眼裡,張雅芝有些迷惑道。
“一個能讓張家隨時滅亡或者隨時牛X的組織。”
他苦澀一笑,緩緩重新站了起來:“算了,既然從你這兒找不到,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話音剛落,兜裡的手機突然傳來一陣電話鈴聲。他愕然一愣,這個手機是鄭家今天剛給自己的,好像還沒有人知道,怎麼是個陌生號碼。
狐疑着,暗暗接聽下來:“喂?哪位?”
“孟凡?你在什麼地方?我是薛瑩,你馬上來一趟公司。”
手機剛接通,薛瑩那焦急得話語便從電話另一頭傳了過來,孟凡愣了:“怎麼了?”
“公司出了變故,肯定是趙家人動的手。你來一趟吧,還得需要你幫忙。”似乎因爲上次見到他很能打,薛瑩這次連客氣和擔心都沒有了,說完,便掛了電話。
看着對面傳來嘟嘟忙音,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左右想了想,八成是真出事兒了。
“怎麼?你有事兒?行了,快去吧。”正常狀態下的張雅芝還是非常迷人的,女人味十足,拍了拍孟凡的衣領說道:“小心點,注意安全。”
來不及去感觸這種溫暖,他點點頭,轉身迅速跑出了辦公室。
望着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張雅芝那雙眼神竟然有些迷亂。雙手環胸,性.感的嘴角微微上翹,喃喃自語道:“爲什麼命運總是跟我開這種玩笑?爲什麼不能讓我早點遇到你呢。”
說完,晃了晃有些繁雜的腦袋,抱起書本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
孟凡馬不停蹄的跳上一輛出租車,直接前往了薛瑩公司。
如果僅僅是商業上的問題,薛瑩或者薛家都有可能處理,她不會打電話給自己。然而,現在既然敢打電話,顯然事情的嚴重程度上升到了武力值界面。
“去什麼地方?”
可是,出租車開出去半天之後,坐在駕駛座上的那名男司機卻冷冷地問了句。
聲音如同深夜幽靈那般,讓人毛骨悚然。
孟凡咯噔一聲,猛然擡頭看向男子:“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