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孟神醫,那我們可以詢問一下,那名小夥子是否有很大的治癒希望?”
對於媒體而言,抓住關鍵性的採訪才能具有最大賣點,也不放過任何可以見縫插針的機會,幾人迅速各種詢問的說道:“那針對誤診這件事兒,醫院這邊是否要給個說法?”
“對啊,難道就這樣息事寧人嘛?”
雖然就這麼一會,孟凡卻習慣了這些記者刁鑽的問問題方式,看了下彭副院長,後者朝自己點點頭,孟凡點頭會意,繼續說道:“我想問一下,在場的所有記者朋友,你們覺得怎麼做才最合適?”
“這……什麼叫我們覺得怎麼做才合適?”
“就是啊,孟神醫,難道你們醫院就沒個態度嘛?就這樣敷衍我們嗎?”
“如果醫院只是這個態度的話,孟神醫,我想就算你有再高超的醫術,患者也不會認可你的。”
一時間,路邊社、新聞社、一線傳媒等數家記者紛紛拋來尖銳的問題,語氣和態度都變得異常冰冷,只有龍江電視臺如現場解說員一樣,始終不曾問過一個問題,現場記者只是在旁邊講解,帶動電視機前觀衆的情緒。
孟凡雙手撐着桌面,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這些人,哭笑不得,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這些年來,國內大大小小的醫鬧風波、庸醫殺人、醫生被殺的事情,各位在場的記者朋友,都是業內人士,憑良心來講,你們覺得媒體真的客觀了嘛?不用回答我,你們捫心自問。”
一席話,瞬間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的確,媒體向來是社會輿論的方向盤,他們控制着社會大衆議論的話題和方向。但凡關於醫生的時間,以前的媒體幾乎都是在圍攻醫院大夫,不管誰對誰錯,都會把那些挑釁鬧事兒的“弱者”說的比誰都可憐。
然而,卻不知道醫生纔是受害者。
孟凡望着安靜的現場,淡淡一笑,繼續說道:“今天這件事情,我代表醫院給大家道個歉,至於誤診的事情,院方會私下和小夥子家屬溝通,進行協商解決。
這是我們的態度,但是如果沒有向你們媒體公開,我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同意?會不會回去之後心術不正故意將矛頭對準醫院?”
“我們都是人,醫生和患者無冤無仇,沒人會想着去害患者,或許,有些人是一時大意,造成誤診,給患者帶來這樣那樣的後果,然而,我相信那位大夫也是無心之舉。
當然,你們可以把他找出來,當衆批判,在媒體公開,對社會公開,以此爲反面教材。可是,我想問大家一句,這樣毀了那個大夫的一生,也毀了他的家庭,這樣,真的是你們想要的嘛?”
現場安靜的語法可怕起來,之前還伶牙俐齒巧舌如簧問個不停的記者們,現在都逐漸變得沉默了,只有攝像師拿着機器安安靜靜記載着這一刻。
原本充滿火藥味的答辯會,被孟凡用真心誠意給打動了,逐漸收起笑臉的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到了現在,你們想知道不想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事先準備好或者現場突發的,你們也看到了,我想問一下,答辯會是否可以結束了。”
最終,答辯會要比預想中結束的更加順利,記者無聲無息的拍攝着孟凡,記錄着這個與衆不同的少年天才。
或許,現如今的醫學界就需要這樣一個充滿正能量寬宏待人以德報怨的醫生。
…………
然而,與此同時,龍江市,輝煌集團老總陳輝所住的別墅小區大門前,這時緩緩停下了兩輛黑色轎車,清一色的奔馳300。
第一輛奔馳車內,坐着一名外籍男子,金色短髮,帥氣的臉龐,精緻的五官如被上帝雕刻過一般,乾淨。一雙深邃的眼眸充滿了智慧和迷人的氣質。
男子上身穿着白色T恤,下身白色休閒褲,靜靜地坐在車後座,閉目養神。
駕駛座和副駕駛的位置是一男一女,年齡和男子相差無幾,只是自身的氣質和表情顯然和車後走的男子不是一個級別。
第二輛奔馳車內就相對而言少了很多期待感,打開車門走出四名身着黑色西裝的保鏢,戴着墨鏡,下了車,第一時間來到第一輛奔馳車前,隨手拉開車門,恭敬的叫一句:“少爺。”
車後座的外籍男子這才慵懶的睜開眼睛,漫不經心的看了看眼前陳輝的別墅,笑着問道:“這裡就是上帝武裝華夏負責人的住處?好差勁。”
“皮爾,華夏人一向不都是這麼垃圾嘛?”副駕駛上的那名女人轉身下了車,主動站在一旁,笑着回答。
女人同樣一頭金色髮絲,算得上是個外國美女,只是年齡應該要比叫皮爾的男子小很多,可那充滿力量的雙腿和雙手卻顯得很有力量。
駕駛着車子的男司機也走了下來,扭臉看了看身後的別墅,笑着說道:“皮爾,我們到了,總部等着我們回話呢。”
“迪斯,你總是這麼着急。”
身穿白色休閒裝的男子不疾不徐的從車內走下,慢慢掏出一副金邊眼鏡掛在自己鼻樑上,朝別墅大門內揮了揮手,幾人相繼朝裡面走去。
然而,就在幾人剛剛停下車的時候,正在客廳裡觀看醫院直播的陳輝就已經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命令下去之後,花豹迅速從裡面趕了出來。
“喂,你們是做什麼的?”走出客廳,花豹冷着臉問道。
別墅內自然有保安,根本不需要花豹走到跟前,幾名門衛保安第一時間伸手攔住了皮爾等人進入,扭臉等着花豹的指示。
“找陳輝。”
站在皮爾身邊那名叫迪斯的司機從兜裡掏出一張文件,隨手甩給花豹:“把這份文件轉交給陳輝,我相信他會讓我們進去的。”
幾名男女雖然都是外籍相貌,可是有着一口流利的華夏口音,看得出,幾人都不是第一次來華夏。
接過那份文件,花豹低頭疑惑的看了看,又警惕的看了看幾人,這才半信半疑的說了句等着,轉身回了客廳。
客廳內,陳輝隨手打開了手中的文件,然而,當目光接觸到上面那一串英文之後眉頭一下皺緊了。接着,當目光在落在文件最後蓋章和標記上的時候,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人在哪兒?”
花豹都吃了一驚,下意識指了指外面:“就在外面,陳總,這……這怎麼了?”
陳輝沒有回答他,緊握着文件匆匆走了出去,當目光看到皮爾等人之後,眼神中盡顯恭敬和惶恐的神色,有些激動:“你……你們是紅會的?”
“不然呢?”迪斯冷笑着盯着陳輝:“我們不是,難道你是?”
“不不不,我絕不是這個意思,來來,快請進。”
倒不是陳輝有些誇張,而是紅會這兩個字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個可怕的存在。
紅會,是歐美地區西醫最神秘的研製機構,是一家集殺手、毒藥和陰謀合爲一體的組織,控制着全球多家西藥製造中心,人員分佈曾達到全球上百個國家,這其中的可怕足以證明他們的強悍已經達到了何種地步。
上帝武裝或許是個很厲害的殺手集團,但是,在紅會面前,就顯得小家子氣太多了。
陳輝對皮爾的緊張和尊敬也是情理當中,畢竟,皮爾一句話就能讓他離開這個世界,而且上帝武裝那邊還沒有任何怨言,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陳先生的生活還真是蠻享受的嘛?”皮爾單手託着手絹捂着嘴角,冷嘲熱諷的左右看了看,擡腿走進了別墅客廳裡面。
“哪裡哪裡,還不都是承蒙貴會的照顧,纔能有今天嘛。”陳輝此時格外緊張,皮爾能到來,就已經讓他有點受寵若驚了。
“好了,陳先生,廢話我不多說了,現在說點正事。”
走進客廳,幾人相繼坐在沙發上,跟在皮爾後面的一男一女也陸續落座,只有花豹一人站着,陳輝想要泡茶,卻被皮爾給拒絕了,搖了搖頭說道:“罷了,陳先生,我沒有你們華夏人喝茶的愛好。”
“誒誒,抱歉抱歉。”陳輝連忙停下動作,諂媚言笑的看着幾人。
皮爾手裡拿着遙控器,打開電視機,恰好是孟凡在醫院召開的記者答辯會散會現場,人羣正在疏散,但攝像機的鏡頭卻正對着孟凡的臉上。
皮爾將按下遙控器的暫停按鍵,拍了拍大腿說道:“陳先生,這條新聞你應該也看了吧?”
陳輝頓時點頭如搗蒜:“看了看了,怎麼?皮爾先生也對他有興趣嘛?”
“我對他,興趣很大。”
皮爾嘴角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手放下遙控器,身子慢慢靠在後面的沙發上,揮了揮手說道:“來,陳先生,我想聽你給我介紹介紹他,是否和我們瞭解的一樣。”
陳輝有些愣神,他不知道皮爾來這裡是爲了什麼,更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對孟凡產生興趣,但是沒辦法,命令都下達,只能擦拭着冷汗慢慢介紹。
無非是將孟凡從來到龍江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托盤而出,介紹了將近五分鐘左右,陳輝戰戰兢兢的看着幾人:“皮爾少爺,就……就這麼多了。”
皮爾嘴角帶着玩味笑容,點點頭:“聽起來是個蠻傳奇的小子,不過,他現在卻已經阻礙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