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的衆人心頭一緊,氣氛也跟着沉默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具體說說。”鄭老爺子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坐下。
孟凡點點頭:“我問張現成,你父親是誰?他說他是孤兒,只有一個乾爹,就是金瑞山。這個回答,和金虎會所有人一樣,就連鐵狼現在都還認爲自己是個孤兒。”
不需要說太多,到了這個份兒上,所有人幾乎都明白了,很顯然,金虎會所有成員被人洗了腦。
鄭老爺子倒吸一口冷氣,單手握緊了手裡的柺杖,氣的咬了咬牙齒:“姓金的夠狠的,這樣一來多少人都沒了家,估計很多父母還在尋找自己的孩子,可是孩子一直認爲自己的孤兒。”
“張現成和張鵬之所以會看着金瑞山殺了張老爺子,很大原因就是他們不覺得自己會有父親。”
孟凡越說臉色越黑,慢慢坐在了旁邊的板凳上,目光掃了下旁邊張現成,說道:“不過,我有個預感,張現成應該會比張鵬容易治療,如果我能力足夠的話,最多一個禮拜,他可能就恢復意識了。”
“真的?”瞬間,張雅芝興奮一愣。
但是,孟凡卻又不肯定的搖搖頭:“剛纔在對決的時候我發現他比張鵬冷靜,做事也沒有那麼衝動,腦子裡想的全是張鵬。張鵬是被鐵狼留下的,他卻知道張鵬在我身邊,說明他有自己的思維。”
“這和治療關係大嘛?”鄭子旭並不理解問道。
“關係很大,金虎會一共分爲四個等級,最高的是謀士,是一羣藥物研製的科學家,他們是正常人。接下來是的修士和毒士,這兩個最可怕,全是沒了靈魂和思維,金瑞山說什麼,他們做什麼。最後的就是武士,比如鐵狼。”
孟凡說着喝了口水,繼續道:“鐵狼有自己的思維,他和張現成的情況非常相似,唯一的地方就是因爲被洗腦了,但總的來說還是個正常人。”
“兩兄弟,對待卻不一樣,金瑞山葫蘆裡這是賣的什麼藥?”鄭老爺子若有所思的皺着眉頭問道。
“鄭爺爺,這不難解釋。”
孟凡淡淡一笑,扭臉看了看幾個人說道;“這根據一個人的心智來區分的。比如張曉,他不僅年輕,還容衝動,性格偏激,這樣的人對於金瑞山來說最容易得手了。
反而是張雅芝,性格冷靜,沉着,沒那麼着急,內心又十分理性,這樣的人想要被洗腦,難度很大。雖然金瑞山有專門配製的藥方,但道理是一樣的。”
聞言,幾人恍然大悟的對視一眼,點點頭,表示有道理。
“行了,時間不早了,都收拾收拾,睡去吧。”
該說的都說了,該問的也都問了,鄭老爺子主動站起身,看了看衆人,開始驅散。
張現成被鄭子旭和孟凡擡到了樓上的房間,擔心張曉半夜回來鬧事兒,孟凡也留在了上面。張雅芝原本還想上來看看,但察覺到時間不早了,怕被鄭嘉怡看到,索性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
第二天,日上三竿。
龍江東郊二十里外的小王村,一輛漆黑的轎車停在門口,接到消息趕來的金瑞山陰沉着臉下了車。
地面上的屍體雖然都被清理了,但是血腥味還是那麼濃郁,老東西一從車上走下來就察覺到了。
這次來的人不僅僅是金瑞山自己,在他身邊同樣跟隨着一名老者。兩人並肩而走,老者年齡和金瑞山相差無幾,身着淺色七分褲,趿拉着拖鞋,一臉慈祥的笑容。
總的來看,老人像極了公園裡那些喜歡打太極遛鳥的老大爺,任誰都想不到他會是個比金瑞山還要可怕的老傢伙。
“老金啊,這就是你住的地方?”
老者雙手背後,手裡拎着一把摺扇,擰着眉頭打量了一拳這個院子,笑着說道:“你說你,好歹也是毒藥界有名的泰山北斗,至於把生活過得這麼寒酸麼?”
“我可不行咯,和你毒王比,我就是個孩子。”金瑞山咧嘴笑笑,帶着那名老者走進了房間裡。
屋內站着三名男子,雙手扣前,一言不發,如同軍人一樣就那樣筆挺的站立着,見金瑞山進來,其中一人低聲說了句:“金爺,火……火鳳他們都……都死了。”
“我都知道,你們就不用在重複了。”
金瑞山冷笑着攙扶着那名老者坐下,自己轉身也坐在了旁邊的太師椅上,冷哼一聲:“我留下你們這些混賬都是幹吃飯的嗎?接連死了四個毒士,張現成還被人掠走了,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啊?老子真想一槍崩了你們。”
“誒,老金,和一幫孩子計較什麼?”旁邊的老者展開紙扇搖了搖,淡淡一笑:“行了,畢竟還是年輕都回去吧,回去吧。”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動,似乎沒聽見老者的話一樣,依然直愣愣的站在旁邊。
“都聾了嗎?滾蛋。”直到金瑞山咆哮一聲出去,三人這才低着頭沮喪的離開了現場 。
“嘿,老金,你訓練的這些孩子還挺不錯的,除了你的話誰都不聽。”
說話的這名老者人稱毒王,也的確是國內實實在在的毒王,恐怕就連孟凡師父許松嶺見了都得尊稱一句前輩。
老傢伙一聲都是個傳奇性的人物,這些年研究出來的毒品很多都被用於了戰爭,以毒攻毒的醫術在國內首屈一指。
但是,十年前,老傢伙走偏了,踏上了一條不歸路。甭看現在生活滋潤,說起來,他現在只有自己知道每天都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
國內中醫界,有一個著名的中醫派系,巫醫派。
巫醫,似乎沒有人陌生,都多少聽說過一些。毒王就是巫醫派的掌門人,只是因爲這些年日子過得安逸了,外加有西醫橫行,完全取代了中醫。
他們這些中醫派系也就不再那麼高調,陸陸續續返璞歸真隱藏了起來,其中就有巫醫派。
毒王,人如其名。在製毒領域絕對是國內當屬第一人,金瑞山剛纔那句在他面前自己都是個孩子,真心絲毫不誇張。
“誒,訓練的好有什麼用?”金瑞山一副苦惱的樣子,嘆了口氣:“你也看見了,我現在被人欺負的連生活都活不下去了,手下這些人死的死,走的走。老哥,跟你說句實話,我現在真的怕了。”
“呵!你可別逗了。”
毒王哈哈一聲大笑,滿臉不相信的樣子說道:“你金瑞山也會怕?你覺得我會相信嗎?行了,是不是怕我找你要什麼東西啊?”
“毒王老哥,我這次讓你來,給你透個底吧。我是真的沒人了,我請你幫我個忙。”漸漸地,金瑞山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冷靜。
這一次,就連毒王那笑呵呵的表情都凝固了,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金瑞山,足足盯了幾分鐘,這才吸了口冷氣:“這麼看來你是真沒給我開玩笑了?”
“我倒是很想和你老哥開開玩笑。”金瑞山自嘲的苦笑了下;“我被人騎在腦袋上拉屎,真的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啊。”
“能讓你金瑞山都對付不了的人,這看來還真是有意思了。”說着,毒王將那把摺扇放在了桌子上,身子往前趴着,兩隻胳膊輕輕撐着:“來,說說。”
“您老對他應該不陌生。”金瑞山強顏歡笑的扯了下嘴角:“我的同門師兄許松嶺。”
三個字,瞬間讓毒王心頭一震,就連呼吸都屏住了,瞳孔緊縮着說道:“他不是被你給打敗了嘛?現在還敢出來?十年前,他從你手底下死裡逃生。”
“人都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這個道理真的是一點都不假。”
金瑞山苦笑的嘆了口氣:“說出來我也不怕你老哥笑話,現在對付我的還不不是許松嶺,而是他的徒弟。”
“徒弟?!”
毒王差點一屁股站了起來:“老金,你跟我扯犢子呢在這兒?你鬥不過許松嶺,我可以理解,現在你告訴我,連他徒弟都能打敗你?開什麼玩笑?我和許松嶺不算陌生,而且還交過手,他能力有限,就那樣的水平,他還能帶出來神仙徒弟不成?”
金瑞山確實有些不好回答,的確,這和自己說無能沒什麼區別。
越是誇的孟凡如何強大,就等於越是在貶低自己,可是,很多話不說又不行,得讓毒王瞭解清楚,才能幫助自己。
重重嘆了口氣,金瑞山十分憋屈的說道:“這小子大概是小半年前來到龍江的,開始我沒注意。你也知道,我和鄭家的恩怨幾十年了。最不巧的就是這小子正好在鄭家,陰差陽錯吧,就這樣結下了樑子,後來我才知道他是許松嶺的徒弟。”
“你現在武士背叛,毒士死亡,謀士被殺,全是這小子做的?”說這話的時候,連毒王都跟着有些震驚。
金瑞山十分不情願的點點頭:“我也不想承認,但是沒有辦法,還真的就是這樣。”
“年紀輕輕,能耐就如此了得,他在醫術上怎麼樣我不在乎,單憑目前這個超乎常人的能力,這小子要麼留着自己用,要麼殺掉他。”
說着,毒王慢慢站起身子,雙手背後,臉色也跟着都閃過一抹陰狠:“否則,將來肯定是個禍害,也是我們將來的最大麻煩。”
“老哥,我現在就已經感覺是個麻煩了。”金瑞山眸子裡露出一抹殺氣:“我現在恨不得馬上宰了這個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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