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輝煌集團的調查實在是太不盡人意。最終,專案組不得不一無所獲的鳴金收兵,張寧肩膀上的壓力也變得更爲沉重起來。
如果輝煌集團真的沒有任何嫌疑,或者有證據證明趙家的死和他們有關係,那麼今天給輝煌集團帶來的損失,恐怕足夠把張寧從省內第一神探和專案組組長的位置上擼下來了。
離開輝煌集團,幾十輛警車灰頭土臉的陸續散去了。
王虎平、江春、黃啓明和張寧四人坐在一輛SUV警車內,漫不經心的在路上行駛着,很顯然,他們都發現了問題,卻沒有證據。
張寧直奔主題了:“陳輝這個人太危險,回去之後徹底調查一下。”
“我也感覺出來了。”
王虎平點點頭:“就是因爲他演的太完美太極致,所以才讓人不能不懷疑,這個人以前到底是做過什麼的。”
“行了,說這麼多,還得回去。”
說完,張寧一腳油門,車子加快了返回市公安局大樓的速度。車內的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如同他們那愁雲不散的臉色一樣。
另一邊,輝煌集團總部總經理辦公室內。
陳輝單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嘴角帶着滿意笑容,細細品着一根菸,笑了。
“陳總,我是不是要離開一段時間?”
說話的人是花豹,剛纔專案組來調查的時候,他正以一個公司策劃員的身份潛伏在策劃部。
只可惜,他沒有碰上張寧,而只是被專案組一個普通警員詢問了兩句,憑藉警員的偵查能力還不是花豹這個職業殺手的對手。
“不用。”
陳輝不疾不徐轉過身,淡淡一笑:“先看看再說,還不用這麼慌張。這個張寧我也是第一次見,以前接觸的都是市公安局的,今天來了幾個大魚,先過過招,看情況再定。”
“明白。”花豹畢恭畢敬的點點頭:“那……陳總,我先出去了。”
陳輝扭臉看了看他,應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
對於輝煌集團而言,有驚無險的一天總算過去了,直到天空中再也看不到陽光。接着就是鋪天蓋地而來的夜幕出現,專案組依然沒有從輝煌集團這個龐然大物中找到一點縫隙。
是夜。
鄭家別墅內,鄭海坤在內所有人都坐在客廳裡觀看着今天的新聞,裡面播放的消息正是關於輝煌集團被調查的事情。
“看來713專案組還真是一羣如狼似虎的警察。”
鄭子旭暗暗佩服着說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準偵破方向不容易啊。”
“如果我沒猜錯,這也是小孟給黃啓明提醒的吧?”鄭老爺子說着轉臉看向後面。
孟凡嘿嘿一笑,無辜的揚了揚眉毛:“鄭爺爺,你這麼聰明不好,讓鄭叔叔怎麼比得了?您得凸顯出來鄭叔叔的聰明優秀,才能鼓勵着他們接班,不然我怕鄭叔叔自卑。”
“嘿,你個臭小子。”鄭子旭頓時哭笑不得的罵了句。
頃刻間,一屋子人鬨然大笑。
笑聲過後,漸漸恢復嚴肅的鄭德勳目光盯着電視說道:“趙家滅門的確是一個畜生不如的案子。這個叫張寧的組長,我以前聽說過,是個能人,破案喜歡用霹靂手段,做事雷厲風行,敢打敢幹,人有年輕。如果盯死了輝煌集團,現在看來距離破案也就不是太遠了。”
“不可能。”
孟凡這次在旁邊搖了搖頭,說道:“這些警察不是輝煌集團某些人的對手,就算找到了兇手,也很有可能被放跑。”
“這是爲什麼?”鄭子旭一愣 ,就連鄭德勳都跟着迷惑了。
孟凡淡淡一笑:“因爲真正的兇手極爲強悍,恐怕比我還要厲害。”
這不是孟凡在自誇,而是事實就是如此,他的能力在這裡的人都知道,那些警察和普通保鏢沒什麼區別,就算拿着槍也未必能抓的住,更別說抓住花豹了。
聽到這兒,鄭家所有人以下變了臉色,心中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很顯然,他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次的對手恐怕要比的金瑞山更爲強悍,甚至連金虎會都比不了了。
“孟凡,孟凡。”
正說着,客廳門外傳來一陣緊張的呼喊聲,接着便看到張雅芝氣喘吁吁臉色倉皇的跑了進來:“你……你快去看看吧。”
“怎麼了?”孟凡皺眉問道。
“張鵬醒了。”張雅芝臉色蒼白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回答:“可是……可是跟瘋了一樣,完全不受控制,你快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
聞言,孟凡噌地一下從板凳上站了起來,想都沒想衝了出去,鄭德勳幾人互相對視一眼,也跟着站起身,快步跟上。
張鵬醒了,卻完全不像個人,如同魔鬼似得雙手抱着腦袋,拼命朝牆上撞擊。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滿腦袋都是血,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顯得極爲難受,不時將身子蜷縮在地面上,掙扎着,咆哮着,高喊着。
孟凡迅速從外面衝了進來,當打開門的那一刻,直接愣了,間隔差不多兩秒之後,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張鵬狠狠扔到了牀上,上去一拳將其打暈,這才終於停止了掙扎。
接着,張雅芝等人也跟着趕來了,見到事情平息,心又忐忑的問道:“他怎麼了?”
“暈了,沒事兒了。”孟凡起身看着已經被血液染紅的牆壁,有些觸目驚心。
“怎麼回事兒?”
鄭老爺子急匆匆從外面走進來,左右看了看瞪着眼睛茫然問道:“他想自殺?還是怎麼着?”
“金瑞山這老東西用自己的毒物給灌了很久,他已經失去意識。”
說着,孟凡深吸一口氣,拿起旁邊的紙和筆刷刷寫了幾個草藥的名字,遞給張雅芝:“你拿着這個藥方,馬上去藥店抓藥,回來之後,按照我寫好的比例進行熬製,越快越好。”
“我去吧。”
這時,鄭子旭快速從後面走了上來,一把將藥方拿過去,沒等回答,率先開門衝了出去。
張鵬的確醒來了,但是神智陷入了更加混沌狀態,毫無知覺。在他潛意識裡這周圍的環境如同地獄一樣,內心莫名的恐懼,無論神經和腦思維都感覺似乎處於一種極度惶恐的狀態。
有人說這是障眼法,但是孟凡知道這是金瑞山控制了張鵬的思維和神經。
如果想讓張鵬恢復以前的那種正常思緒,必須得經過一段很長時間的治療,如同癮君子戒毒一樣,說百抓撓心都顯得有些詞不達意。
“他能好的過來嗎?”鄭老爺子心裡有些沒底,有些可憐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張鵬。
由於四大家族的關係,鄭德勳算是看着張鵬從小到大的,怎麼說也是個叔侄關係,何況,張鐵兵死之前雙方關係已經緩和,沒有任何敵對存在。
孟凡也有些不肯定的搖搖頭:“鄭爺爺,這個我真說不好。我還不知道金瑞山給他使用究竟是什麼毒藥?所以……我無法對症下藥。”
“那剛纔老二拿出去的那個藥方是?”鄭德勳茫然的詢問道。
孟凡苦笑道:“那只是一種緩和疼痛的藥方,我能保證張鵬這次毒性發作可以將他打暈,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如果你師父在的話是不是就有點希望?”鄭海坤問道。
孟凡依然搖搖頭:“其實差不多,我師父也是沒有辦法,金瑞山在別的地方或許不擅長,可是在毒藥研製上,算得上無人能及。這個人的可怕就在這裡,救人的本領他沒有,害人的能耐確實無敵的。”
張曉和張倩兄妹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靜靜地站在房間門口,雙眼通紅,之前對張鵬恨之入骨的那種情緒全然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同情。
孟凡給張雅芝使了個眼神,後者會意點點頭走了過去,緩緩伸手將張倩摟在懷裡:“你二叔沒事兒,別擔心了。”
畢竟是自己的親叔叔,雖然心有仇恨,但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張鐵兵的死,張鵬和張現成都是無罪的。
“孟神醫,你能救救他嗎?”張倩哭紅着眼睛,帶着請求的意思問道。
孟凡苦笑的搖了搖頭:“我只能說盡最大努力,你們放心吧,實在不行我會去金瑞山那裡尋找毒物配製的秘方。”
“還是先看看吧。”張雅芝有些不贊成的說道:“你們殺了金虎會那麼多人,現在金瑞山巴不得你自投羅網呢,你萬一出點事兒,所有人都得陷入危險裡面。”
“雅芝說得對。”
鄭德勳重重嘆了口氣說道:“彆着急,實在不行我們去醫院,現在科學這麼發達,可以利用化學檢驗進行對張鵬的身體檢查,我想應該可以分析出來他體內的毒素。”
“鄭爺爺,沒這麼簡單。”
孟凡深諳金瑞山在毒物研製方面的能力,有些沮喪的說道:“這裡麪包括很多邪術,簡單和你說吧,就像南洋兩大邪術之一下蠱,身體出了問題,在醫院卻沒有任何異常,張鵬現在就屬於這種情況。”
“下蠱?你的意思張鵬中了蠱毒?”
鄭德勳顯然沒理解孟凡的話,無奈苦笑着說道:“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類似。如果真是蠱毒,或許問題就沒那麼麻煩了,但是這種毒是金瑞山自己研製的,所以我們顯得十分被動。”
話音落下,幾人將目光轉向牀上的張鵬,顯然,他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讓人心裡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