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醫生,這……”
“孟凡,曉兒沒事兒吧?”
瞬間,張鐵兵和張雅芝都跟着震驚起來,下意識的衝上來詢問情況,孟凡揮揮手,示意他們不要上前,說道:“我自有分寸,你們別添亂。”
此時,孟凡的情況也了管不了哪兒去。
因爲精神力的消耗,導致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少,要知道他現在不過是《盤龍決》二層,能運用的功力有限,而張曉的傷勢實在太過嚴重。
“要是那個老怪物在這兒就好了。”
孟凡第一時間想到了許松嶺,他現在已經滿頭大汗,身體格外的虛脫。但沒辦法,他必須要在今天晚上將張曉腰椎之間的真氣給消除掉。
要知道已經超過一個月的期限好幾天了,那股真氣要是滲入到張曉的骨頭內,導致腰椎永久性錯位,神經也從此無法恢復,那他可能真的一輩子站不起來了。
這,不是孟凡的初衷。
然而,任誰也不知道就在這時,張家外面正上演着一場血腥的戰鬥。
一輛奢華的賓利慕尚從遠處急速開了過來,車內坐着四名男子,其中兩位男子的面孔是大家非常熟悉的張家兩個兒子,張現成和張鵬。
而至於車後座坐着的兩名男子卻是陌生人,只是那冰冷的面孔沒有一點表情,如死士那般駭人。
砰!
突然,車子輪胎髮出一聲爆響,行駛中的賓利也跟着劇烈抖動了下,漸漸地,停在了距離張家別墅不到三百米的地方。
正開車的張鵬一拳砸在了轉向盤上,大罵一聲,說道:“操他媽,什麼時候爆胎不行,偏偏這個時候。”
“時間來不及了,把車子扔下,走着過去。”
車後座的一名男子一把推開了車門,冷着臉說道:“老爺說了,今天晚上不管你們有多大能耐,都不能讓姓孟的活着回去了。”
“放心吧,我明白。”說完,張現成也一把甩開車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很快,四人陸陸續續下了車的,張鵬還因爲憤怒狠狠一腳踹到車門上,抖了抖肩膀,對大哥張現成說道:“咱爸也真是的,孟凡這種人是他媽多卑鄙的混賬,他還和人家合作,還求人家。”
“如果不是他一而再的阻攔,我早就殺了孟凡了。”
此時的張現成雙眼極爲可怕,往常那種充滿神色的眼神全然沒了,冰冷的可怕。
“怎麼?張家兩兄弟現在看來是真的變成魔鬼了!”
忽然間,一道聲音如幽靈般地從空氣中傳來,四人下意識停住腳步,充滿殺氣四下張望,異口同聲的喊道:“誰?誰他媽偷偷摸摸的,有能耐出來。”
“你們不是號稱金瑞山的四大虎將嗎?怎麼?連我在哪兒都找不到嗎?那也真是太遜了。”
那道聲音時遠時近,隱隱約約,飄蕩在這片別墅區的半空中,卻又似乎就在耳邊,讓人捉摸不定,極爲緊張。
張鵬吞了口唾沫,一雙瞳孔慢慢縮緊:“聽聲音並不認識,是不是孟凡?你他媽給老子出來。”
“孟凡的聲音並沒有這麼老。”這時,身後的一名男子說話了。
頃刻間,整個現場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所有人慢慢屏氣凝神。
要知道他們這些毒士,都有着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能力。然而,現在卻始終找不到那個人的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來,這讓他們不得不重新開始謹慎了。
“行了,他不敢出來,我們先走。”
張現成現在擔心孟凡走了,有些等不及地迅速站起身,作勢就要離開。漸漸地,幾人見那怪異的聲音主人始終沒有出現,也慢慢放下戒備,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就在下一秒,那人出現了。
他雙手背在身後,背對着四人就站在他們的正前方,身材佝僂,僅穿着一身七八十年代老式中山裝,怎麼看都像一個在公園掃馬路的老大爺。
然而,這一刻沒有人敢小覷這個老頭。
“你是誰?”張現成剛邁出去的腳步下意識收了回來,一臉戒備的看着那人。
“我是來教育你們什麼叫尊重和孝順的。”
直到這時,那人才終於慢慢將臉轉了過來,倘若孟凡看到他的時候一定會大吃一驚,然後再飛身上去又打又罵的說他是老怪物。
的確,這人正是孟凡的師父許松嶺。
“你到底是誰?”
四人都是修煉之人,單從氣勢上就足以看得出眼前的這個老頭不是一般的厲害。
整個金虎會裡面就金瑞山一個人認識許松嶺,鐵狼雖然也見過,但現在他並不屬於金瑞山的人了,所以,幾人不認識許松嶺也沒什麼意外的。
“至於我叫什麼你們還不需要知道,只需要明白今天晚上想要殺掉孟凡,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許老怪物面帶笑容,那看似慈祥的臉上其實充滿了詐騙,就是這個詐騙坑害了孟凡十多年。
“老東西,我們好像沒有什麼恩怨吧?你現在擋着我們的去路,是在找死知道嗎?”張現成臉色慢慢變得陰狠起來,咬着牙說道。
“你要知道,孟凡現在是在給你兒子治病,而你是張家的兒子。”
許松嶺揶揄的冷哼兩聲,晃了晃腦袋說道:“金瑞山那老東西害人不淺,導致家破人亡的事情他做了太多,你們真是一幫無知的人啊。”
“老東西,我他媽看你是活的膩歪了。”
沒等張現成說話,他身後的一名毒士驟然從後面衝了上來,速度飛快,單手持着一把匕首,如流星那般瘋狂地衝向許松嶺,動作輕靈,力道迅猛。
然而,許松嶺卻穩如泰山,臉上始終掛着笑容,無動於衷。
眼看着毒士手中的兩把短刀快要刺到許松嶺身上的時候,後者卻輕輕一個後退,躲閃開來,而後伸出兩根手指一下捏住了那鋒利的刀刃。
噹啷——
下一秒,一把純鋼打造的短刀瞬間被折成兩半,殘缺的刀柄顯得有些滑稽。
“就這點能耐也敢跟我叫板?”
許松嶺雙目依然散發着輕蔑冷笑,鄙夷的搖搖頭說道:“我今天不殺你們,但把張家這兩個逆子留下,你們可以滾蛋了。”
“老東西,做夢呢吧?”
縱然沒了匕首,那名毒士依舊沒有害怕,早已沒了靈魂的他們和傀儡喪屍幾乎沒什麼區別了,雙目獰紅,雙手如兩把鋒利的鉤子再次衝向許松嶺,單腳點地,動作兇猛。
許松嶺瞳孔一縮,不再玩笑的他看準毒士伸來的拳頭單手扣住,猛地一擰,咔嚓一聲脆響,毒士悶哼着跪在了地上。然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許松嶺猛地擡起一條腿狠狠砸在了毒士腦袋上。
下一秒,一命嗚呼。
彈指間,殺掉一人,自己卻毫髮無傷。
張現成和張鵬兩兄弟才意識到眼前的許松嶺不是普通人。要知道孟凡那麼厲害的功夫解決一個毒士都困難,更別說分分鐘殺掉一個了。
“你到底是誰?”
隱隱感覺到了什麼的張現成屏氣凝神,眼神死死盯着許松嶺:“我們好像沒什麼恩怨?”
“我和金瑞山打了幾十年的老交道了,你說有沒有恩怨?”
許松嶺嘴角掛着淡淡笑意,彎腰從地上撿起來那把斷了的刀刃,在手中細細把玩着說道:“後面這棟別墅裡面,全是你的家人,牀上躺着你兒子,而你好壞不分,還想殺死孟凡,你覺得自己是對是錯?”
“我的事情還用不着你來管。”
張現成幡然醒悟,吃驚的瞪大目光:“你是孟凡的師父,許松嶺?”
“看來金瑞山還有臉給你們提過我啊。”許松嶺雙手背在身後,輕輕一笑。
“老子不管你是什麼許松嶺,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沒等張現成回話,站在旁邊的另一名毒士卻驟然出手了,相比剛纔的那名,他的動作更爲暴戾,單手持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眼的火花,直愣愣的衝了上來。
“花拳繡腿。”
然而,許松嶺卻看都沒看,十分不屑的閉了下眼睛,手中那把斷了的刀刃嗖的一下甩了出去。
噗嗤!
分秒間,眼看着就要衝到許松嶺面前的那名毒士喉嚨裡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刃,瞳孔瞪大,嘴角噴出一股黑血,繼而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望着這一幕,張家兩兄弟徹底傻了眼,他們相比毒士還好一些,畢竟是有思想的,只是被金瑞山洗了腦,無法區分利害關係。
“我和你們張家本來還有些恩怨,但今天晚上你家老爺子悔悟了,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和金瑞山那個老東西合作,把你們兩個白白葬送了。”許松嶺背對着他們轉過身,望着張家別墅嘆了口氣說道。
“你想說什麼?”張鵬問道。
“滾回去,好好想想,今天的事情我就當做沒發生,否則,別怪我不念及你爹的‘舊情’。”
許松嶺猛地轉過身,一雙充滿殺氣的眸子直愣愣看向兩人,冷哼道:“我能舉手之間滅掉這兩個毒士,你們覺得自己勝算大嗎?”
張現成怕死,張鵬更怕死,兩人忐忑的互相對望一眼,吐了口唾沫,轉過身就想離開。
“幫我給姓金的帶句話,我們倆的恩怨我們倆來解決,別牽扯這麼多無辜的人,否則,我連金家祖墳都給扒了。”
聞言,張家兩兄弟渾身一震,但沒敢多留,轉過身匆匆跑了。
許松嶺長呼一口氣,回頭看着張家別墅,無奈的搖搖頭:“臭小子,又讓老子給你擦屁股,要是以後再罵我是老怪物,老子非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