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救護車在漁村附近此起彼伏而來,最後停在了教堂外,受傷的女老師被送上了救護車,希凡和袁子峰跟着沐妍和周麥一直到了海邊那艘停靠的船邊,然而卻看到了大批的警察,端着槍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希凡見狀,朝傑森看了過去,傑森忙將手裡的槍收了起來。
“周麥,你已經被中國警方包圍了,請立即釋放人質投降。”擴音器裡傳來的聲音,遠遠的落在耳邊,沐妍聞聲朝周麥道:“你是英國籍,不會被處死的,你投降吧。”
“我是不會投降的,就算我死,也會抓着你去陪葬。”周麥說着,希凡頓時一驚一個箭步朝前走了一步道:“嘿嘿嘿,你要的是我,你最想要我死,我跟她換好不好。”
“不好,你是不是瘋了。”沐妍脫口喊道,周麥倒是靈機一動一聲輕笑道:“不錯,我同意了。”
“廖律師,你不能這麼做。”警方的人說道,希凡搖了搖頭道:“我必須這麼做,我相信有你們在,我一定會沒事的。”希凡說着,轉沐妍那邊走去。
“廖希凡,你不要過來。”沐妍喊道,希凡笑了笑道:“沒事的,你放心,這麼多警察,不會有事的,你聽話,趕快過來。”
沐妍聞聲不禁掉下了眼淚,在希凡走過來的時候,警方的人低聲對着對講機道:“狙擊手,找機會,確保人質安全。”
“先救兩個孩子。”傑森說着,警方頓時一愣道:“孩子?”
“有兩個人帶着兩個孩子上了船。”
警方的人頓時反應過來揮手喚來兩個人道:“從水裡上船……”
“一號狙擊手找好方位,可以射擊。”對講機裡傳來聲音,帶隊的警察聞聲還沒說什麼便聽到了一聲槍響。
希凡朝周麥走去的時候,沐妍掙脫了周麥的束縛,朝袁子峰走了過去。
“希凡。”沐妍喊着,回頭看着希凡,可是周麥在抓住希凡的同時,卻朝沐妍開了槍,袁子峰頓時大驚,翻身將沐妍摟進了懷裡。
“先生……”傑森喊道,希凡也頓時驚了,一把抓住了周麥拿槍的手,反手將其摔倒在地,警方的人隨即衝了過去。
“袁子峰……”希凡喊道,朝沐妍那邊走去,袁子峰趴在沐妍身上,越來越重,直到沐妍有些支撐不住,被傑森急忙扶住。
“子峰。”沐妍哭着低聲道,卻覺得自己摟着袁子峰的手都是血。
“你沒事就好了,我……沒事。”袁子峰在沐妍肩上低聲道,隨即閉上了眼。
“子峰。”沐妍哭着大喊道,隨即撐不住的倒了下來。
一場豪門綁架事件被網絡和新聞瘋傳,周麥被抓,七個偷渡客被捕,擊斃一個人,重傷一人,教堂裡的女教師重傷入院,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其他孩子只是受到了驚嚇,並無人員傷亡,沐妍的傷勢也還好,並無大礙,最嚴重的是袁子峰和陳珂。
兩天後,市中心醫院裡,沐妍吊着手臂,站在重症監護室外的窗子邊,看着袁子峰躺在病牀上,只覺得一切都恍如一夢一樣。
倚在玻璃窗上,沐妍若有所思的想着發生的那場噩夢,所有的新聞都在說,沐妍因爲繼承人的身份,被人綁架勒索,希凡和袁子峰出手相救,一人受傷,一人重傷。
沐妍並不在意那些人的報道和傳聞,而今的她只覺得一切都像是如夢初醒一般。
袁子峰不只一次的救她,她很感動,希凡爲了她不顧生死,癡心如一,離開他,她更是心如刀絞,如今這樣的情景,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沐妍在玻璃窗外,胡思亂想着,腦子裡一片混亂。
“嘿。”希凡遠遠的喊着,朝其走了過來,沐妍見狀,忙朝希凡走了過去,身邊不遠處的阿蘭也忙朝沐妍跟了過去。
“陳珂怎麼樣?”沐妍問道,希凡嘆口氣道:“還好,醫生說,需要休養,陳珂爲李楠捱了一刀,離心臟太近了,差點沒命。”
沐妍重重的鬆了口氣,朝希凡看了過去道:“事情都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放心,沒事,律師那邊,我要家成去處理了,對了,子峰呢?”希凡說着,朝玻璃窗走近了些。
沐妍聞聲也看了過去道:“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希凡愣愣的點了點頭,轉頭輕輕拉過了沐妍的手道:“你不要太擔心,他一定會沒事的,你肩上還有傷,應該好好休息。”
“我沒關係,不太嚴重了,最多我待會就回病房。”沐妍說道,擡眼朝希凡看了過去,定定的朝其看了過去。
希凡看着沐妍輕輕嘆了口氣,輕輕握着沐妍的手道:“如果時間重新來過,我一定不會讓你陷進這樣的危機裡。”
“我們相識了,相愛了,一起走到了現在,是註定的,我們在紐約街頭驗證過了。”沐妍說道,希凡輕輕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袁子峰道:“如果他死了……”
“我會一輩子不安的。”沐妍脫口道,希凡點了點頭道:“我也是。”
“師父。”李楠喊着,從遠處一路小跑的跑了過來,希凡愣了楞壓低了聲音道:“你小聲點。”
“哦哦,那個,周麥自殺了。”李楠說着,希凡頓時睜圓了眼睛道:“什麼,他怎麼能自殺呢。”
“警方什麼都問不出來,那些手下都是拿錢辦事的,只有周麥,但是卻守口如瓶,最後吊死在了獄中了。”李楠說着,沐妍聞聲不禁沉默了,而希凡也一樣。
轉頭看了看沐妍,希凡朝身後的阿蘭道:“扶小姐回病房吧。”
言罷,希凡朝沐妍道:“我去她瞭解一下情況,晚上再來看你們。”
沐妍輕輕點了點頭,看了看病房裡的袁子峰和阿蘭回了病房。
周麥死了,對於警方而言,一切都成了無頭案,只能說是一件豪門綁架案,傑森手裡的槍沒有被搜出來,打傷的人也被判爲正當防衛,遠在世界另一端的尹建安又一次希望落空了,而那份文件,沐妍一直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尹建安會那麼害怕,害怕他們知道。
事情過去四天之後,袁子峰在重症監護室醒了過來,經過一系列的檢查,脫離了生命危險。
“嘿,你覺得怎麼樣?”沐妍坐在袁子峰的病牀邊輕笑着問道,袁子峰淺淺露出笑意道:“沒想到我還活着。”
“是,活着,好好的活着,不只是活着,以後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沐妍笑着道,袁子峰笑了笑,朝沐妍手上看了看道:“你的傷。”
沐妍擡了擡手道:“沒事了,我好的很。”
沐妍說着,重重的嘆了口氣道:“你已經睡了四天了。”
“四天?這麼久?”袁子峰說道,隨即想起了什麼道:“大家都沒事吧。”
“沒事,都好,孩子都沒事,你是最嚴重的,還有……周麥在獄中自殺了。”沐妍說着,袁子峰有些吃驚的看着沐妍道:“是不是沒有人能指證尹建安了。”
沐妍點了點頭道:“你不用操心了,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希凡說的對,我們現在還不是和尹建安光明正大對簿公堂的時候,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Fred也還在他手上,不過好在,好在我們有驚無險,我們都沒事了。”
袁子峰淡淡的笑,輕輕握住了沐妍的手低聲道:“你知道在教堂的時候,我想和希凡說的那句話是什麼嗎?”
沐妍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我想跟他說,對不起,我想跟他說,我願意把女朋友還給你。”袁子峰淡淡的說着,朝沐妍定定的看了過去,沐妍也一樣,有些吃驚的的看着袁子峰,輕嘆着朝其湊近了些道:“你現在捨得把我還給他嗎?”
“我知道你愛他,我知道,就算留你在我身邊,你也不會愛我的。”袁子峰說着,沐妍聞聲一時間沉默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爲袁子峰說的都對,只是她不能當袁子峰是普通的朋友,因爲他愛自己勝過了愛自己的生命。
“我不會離開你的,至少不是現在。”沐妍緊緊握着袁子峰的手低聲道。
袁子峰看着沐妍不禁淺淺而笑,希凡在門口聽着這番話,停在了門外,他還記得,袁子峰曾義正言辭的在他面前說過一番話,他說,他卑鄙無恥,他不折手段,他無所不用其極,但是他可以爲沐妍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希凡暗暗的想着,再次看了一眼病房裡的沐妍和袁子峰,轉身大步而去。
袁子峰睡着的時候,百合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提着水果和補品,看着病牀邊坐着的沐妍,輕手輕腳的朝其走了過去。
“發什麼呆呢,都沒發現我進來了。”百合低聲說道,沐妍看了看牀上熟睡的袁子峰起身拉着百合朝外走去,百合一聲嘆息,看着沐妍吊着的手臂道:“你還是病號呢,居然還在這守着他。”
沐妍輕輕一笑,坐在了不遠處休息廳的沙發上朝阿蘭道:“阿蘭去給百合倒杯咖啡。”
“哇,你這醫院住的,居然還可以喝咖啡,這地方是不錯。”百合環顧四周道,坐在了沐妍對面朝其看了過去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這又不是什麼好事,我可不想連累你。”沐妍低聲說道,百合笑了笑,一聲嘆息道:“人家都說先苦後甜,我看你是苦不完了。”
沐妍聞聲一聲苦笑道:“可能是我修行不夠吧,其實經過這麼多事,我突然看開了,生與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我們應該趁着活着,更好的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百合愣愣的點頭道:“有道理,然後呢,你是不是要跟希凡結婚啊。”
“什麼?”沐妍脫口道,隨即一聲嘆息道:“我……打算……我打算和子峰在一起。”
“什麼?”百合霍的站了起來喝道,沐妍朝其點了點頭道:“我打算和他確定戀人關係。”
“你瘋了吧你,就因爲他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許?廖希凡救了你多少次,無數次吧。”百合連聲說道,沐妍見狀,忙將其拉了下來,坐在了沙發上道:“所以我並不是因爲他救了我。”
“那是因爲什麼,你不會愛上他了吧?”百合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