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她嗎?”林立國問。
愛?
林楓真說不上,在老爹面前他也不敢撒謊。
“只是有好感,說不上愛,這麼多年師父的教導你是知道的,密宗講究無愛無恨無懼,所以我對她沒有多少感情。”
突然林楓明白了林立國的意思。
“你不會讓我娶她吧?那會害了她。”
“那你以爲她就會幸福嗎?盒子的事情已經改變了她的命運,現在她已經身不由己了,就算是你不和她結婚她的前途也是一片灰暗,再美的鮮花也無法抵抗狂風暴雨的摧殘。”
這一點林楓很認可,李牧婉已經處於風暴的中心,隨時都有可能香消玉殞。
“所以你必須對她負起責任,保護她的安全,你和她命運已經捆綁在了一起,如果你喜歡她,那麼就和她結婚,我相信在盒子沒找到以前她還能過一段幸福的日子,但這段時間不會太久,他們的耐心是有限的。”
“那你的意思呢?”林楓問。
“我的意思盒子找不到更好,如此一來紛爭就會停止,而我真正擔心的是上面的意思。”
“上面?”
“是,上面是不會允許李牧婉長期這樣暴露在陽光下的,風險太大了,他們這麼等着其實也是爲了獲得盒子的線索,一但他們沒了耐心或者感覺到了危險,那麼他們一定會採取措施,只要李牧婉消失一切紛爭就會戛然而止。”
林楓突然想到了龍百川,他應該就是爲了控制天陽的局面纔來的吧。
林立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有些感慨的說:“我真不希望她永遠的消失,她的命運不該如此,如果她願意把盒子交出來一切都會好得多,這個工作需要你去做,不能再拖了。”
沉默。
兩父子都不說話了,林楓有些爲難,怎麼說?
和李牧婉直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如果李牧婉直接翻臉不承認又怎麼辦?
如果她趕自己走那又該怎麼辦?
來硬的?
如果那麼容易得手其他組織早就下手了,幹嘛要等到現在?
“爲什麼其他的組織不動手?”林楓問。
“她現在就是個燙手的山芋,而且被衆多眼睛盯着,除了上面那些人任何組織都不敢動,誰抓她誰就會成爲公敵,就算是議會也不可能抵擋全世界的敵人,至於我們上面,雖然是本土,但還是有所忌憚,所以現在時間對我們很重要。”
“我來想辦法吧,感覺希望不大,一但她產生牴觸情緒,我們恐怕就很難的得手了。”林楓對這件事情的前景很不看好。
局面比起林楓想象的要複雜的多,其實老爹說的還不夠嚴重,他是可以的,他不想給林楓施加壓力。
林楓很清楚,一但上面出手李牧婉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了。
在國家利益面前個人的利益微不足道。
至於所謂的自由那不過是設定範圍的自由,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絕對的自由。
就像是一個掌握國家核心機密的專家,他的自由永遠都不是真正的自由,除非他死了或者換成植物人。
一言概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唐敏一個舉動卻將她的好姐妹李牧婉拉入了無盡深淵。
而林楓想要將她拉出來實在是太難了。
“如果拿到盒子了交給誰?”
林立國瞳孔收縮,他明白林楓的意思。
“你懷疑神秘人是裡面的人?”
“不是沒可能啊,能夠和兄弟會搭上線交易,此人的身份地位絕非一般,如果盒子找到送上去,豈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這件事情一直在秘密進行,可以說是幾條線,大家彼此都監視着彼此,我林立國不忠於任何組織個人,我忠於這個國家,找到盒子以後不要對任何聲張,我希望你做出自己的判斷,誰值得信任,誰不值得信任,包括我。盒子不是財富是災難,如果你拿到盒子,那麼你就會成爲李牧婉,你的處境一樣會非常的艱難,所以現在既不能馬上拿到盒子,又要讓大家看見希望,一個字,拖,所謂的拖指的是你要加快速度,對外面要使用拖字訣。”
不相信任何人,這句話林楓好耳熟,這是師父的話,他說過這個世界上真正值得完全信任的只有自己。
如果不相信任何人,防備任何人,那麼豈不是活的很累?
人與人之間的基礎是什麼?信任,可如果連信任都靠不住了那麼還有什麼可以依靠?
林立國將一塊沒有名字的牌位拿了起來,小時候林楓問過,林立國從來都不說,其他的叔伯也是諱莫如深。
“知道這是誰嗎?”林立國問。
“不知道。”
“他是你的小叔,我的四弟,他叫林遠橋,曾經是華夏最優秀的特工隊長之一,他戰績彪炳實力超羣,他是第一個違背祖訓當官的人,他是個天才同樣也是個誰也管不住的人,就連我也拿他沒有辦法,而上面的人對他也很看好,可是他死了,死的時候才三十歲。”
林楓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還有一個小叔。
“他是怎麼死的?”林楓問。
“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原本說好會派人支援的,任務達成後上面卻出現了嚴重分歧,就在他們討論到底是救與不救的時候你小叔陷入了重圍,等我趕到了時候他已經身負重傷回天乏術,他死在了我的懷裡,瞪着眼,看着天空,身中幾十彈,都被打成篩子了,但我抱着他走下飛機的時候我看見那羣人假惺惺的站在機場對他敬禮,我當場將勳章扔了,把錦旗丟進了垃圾桶,我拒絕任何人出席他的葬禮。”
林楓發現父親的眼裡居然含着淚光,這是林楓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父親如此的傷感。
“所有林家人死了以後都會葬進林家墓地,哪怕是叛徒,是罪人,葉落歸根。他是唯一一個葬在山上的人,就在後面的山頂上,埋在那裡他就可以永遠看着老家了,下葬那天只有我和老二老三,你二叔哭的像個孩子,我記得那天下着大雪,是我親自將他的屍體放進墓地的,後來我下了封口令,加之你小叔從小就離家了,他也逐漸被大家遺忘了,也沒人敢提及。或許他們的意見統一一點你小叔就不會死,他們不救我可以去救,就因爲他們失誤害死了他,這是我不能原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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