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他有把話說完的機會,陳新穎舉到頭頂的臉盆用力往他頭頂扣下。
哐當!
這一下又快又狠加上徹底出乎了意料,不鏽鋼臉盆不偏不倚砸在瘦猴頭頂,盆底瞬間向裡凸出一大塊來。
瘦猴眼前一黑就往溼滑的地板栽倒下去,陳新穎也不管打暈了沒有,二話不說再次輪起臉盆,照準這張猥瑣的臉用力砸下。
咣!咣!
接連兩下以後,瘦猴那張醜臉已經被砸的面目全非,人一動不動的癱在地上。
身上只圍了條浴巾的陳新穎扔掉手裡已經完全變形的不鏽鋼臉盆,彎下腰掀開他的外套翻找起來,此時門外的人顯然聽見了裡面的動靜,擰動門把一頭衝了進來。
“怎麼回事?!”
他還沒來得及細看,嘴裡就大聲嚷嚷道,等看清陳新穎半蹲在昏迷不醒的瘦猴身前,手裡捏着把手槍正指着他的方向,驚得他急忙舉高雙手求饒:“大小姐別開槍,我們也是爲了你好。”
他以爲瘦猴已經慘遭這妞的毒手,說話的時候雙腿猶自一個勁兒的打着哆嗦,這位大小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雙方距離還不到五米,如果對方扣下扳機,他就真的只有去見虛無縹緲的永生之神了。
“少廢話,我只數到三聲,你要麼把自己打暈,要麼我就開槍!”
陳新穎繃着俏臉,絲毫瞧不出有開玩笑的意思來。
“啊?”
這人頓時懵了,從來沒聽說過如此怪異的要求,正當他猶豫着不知該怎麼辦時,陳新穎卻根本不給他考慮的機會,紅脣一張一合:“一……二……”
她這完全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對方急的都快瘋了,就在‘三’字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這人大吼了一聲,當着陳新穎的面轉過身去,猛地一頭朝浴室門撞去。
哐當……
一聲巨響,這人身體一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額頭上血水直流,這一撞他顯然是用足了全力。
陳新穎也沒再繼續爲難這兩個暈過去的傢伙,一手拿槍一手拿上自己的衣裳,三兩步出了浴室,一瞧牆上的時間,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早上六點多了。
等她穿上衣裳走路帶風的來到林風門前,咚咚咚連敲了十幾下,裡面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下子糟了,看來還是晚了一步。
心急如焚的陳新穎來到樓下,飯廳裡也沒幾個人在,正好阿忠迎面走來,陳新穎一把攔住了他,俏臉密佈寒霜的問道:“楓林呢?你看見他沒有?”
阿忠鬧不明白她爲什麼一臉急色,誠實的點點頭:“他還沒吃早飯就被陳生叫走了,好像是有什麼事需要讓他去處理。”
阿忠的話打破了陳新穎最後一線希望,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急聲追問道:“那他走了多久,還有我爸黑仔他們人呢?”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了吧,楓林剛走,陳生和黑仔也出去了,大小姐你是不是找陳生有什麼急事?我聽說他們是要去上游渡口接什麼重要的人物,恐怕短時間回來不了,要不你還是給陳生打個電話?”
“渡口?”
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只怕楓林此時已經進入了別人的圈套,陳新穎不等阿忠把話說完,擺手說道:“不用,我自己去找他們。”
說完就大步出去了,沒兩分鐘,一輛黑色卡宴帶着引擎的咆哮衝出車庫,一陣煙似得飛馳而去。
……
沿着瓦洛鎮後面那條大河往上走五十多公里有個不起眼的渡口,三輛轎車正靜靜停在泥濘的小路上,十來號人或站或蹲在車邊,眺望着波濤洶涌的水面。
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渡口遠離城市早已荒廢多時,四周雜草叢生,岸邊唯一那間木屋已經腐朽不堪,自從永生教在瓦洛鎮落地生根後,這裡才被重新利用起來。
一大早,精神奕奕的陳永泰就主動找上林風,讓他幫忙來這裡保護一位重要的客人,聽上去這人的身份非同小可,需要像林風這樣的高手隨行保護才能令他安心。
在沒有當面跟陳永泰撕破臉皮之前,林風也不好一口回絕對方的要求,再說這事情也不大,來回也就兩個鐘頭,只要把人帶回瓦洛鎮就算完成,所以他沒怎麼考慮就一口答應下來,等帶着這些跟他關係不錯的兄弟來到河岸邊,目標卻遲遲沒有出現。
高遠如今簡直把林風當成了偶像看待,不但從車上搬出摺疊椅讓林風坐下,還親自拿着把蒲扇在旁邊賣力的扇着風,免得河邊成羣結隊的蚊蟲把自己偶像給咬着。
“楓林哥,這人怎麼還沒來,要不打電話給陳生確認一下,該不會記錯了時間吧?”高遠彷彿一刻都閒不住,纔來不到二十分鐘,就碎碎叨叨唸了好幾遍。
這小子人不錯,就是嘴太多,跟魏陽那口水精一塊兒肯定會很合得來。
“急什麼急等會兒再說,聽陳老闆的意思,這人身份非同小可,你想一般的達官顯貴誰沒點排場,既然我們來都來了,就安心等着吧。”
林風翹着二郎腿,一臉悠哉的樣子。
他還算好的了,其他那些弟兄讓無孔不入的蚊蟲叮的滿臉疙瘩,這種長腳蚊吸食起人血十分兇狠,往往一巴掌拍下去就是一手的血。
聽着不斷響起的‘啪啪’聲,林風忽然記起一事,扭頭對高遠吩咐道:“我車上手套箱裡有盒雪茄,好像還是高檔貨,你去拿出來給大家分了吧。”
“喲,古巴純手工雪茄,還真是好貨!”
高遠打開盒子獻寶似得對身邊衆人嚷嚷道:“楓哥給大家發福利了,來,一人只能拿一支去抽,你們這幫土豹子可別瞧不起它,就這麼一盒在市面上少說也要賣四五千美金吧,我們今天算是託楓林哥的福,跟着奢侈了一把。”
高遠嘴裡說個沒完,將盒子裡的雪茄挨個發給大家,當他把一支雪茄拿給站在林風身後不遠的司機蔣華時,不由調笑了一句:“你小子手心怎麼全是汗水,不熱啊,該不是最近跟女人玩的太過火,腎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