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時還沒餓,先放着,等一會兒再吃吧。”
女人果然總是心軟,陳晨的回答不由讓林風暗鬆了口氣,心想:小樣還裝什麼裝,不就因爲屁股疼,坐不得板凳,所以不想在我面前出醜嗎?別怕,我還有法寶,保證能修復我們之間產生的那丁點裂痕。
在心裡偷笑了兩聲,林風點點頭:“好,那我先回去換身衣服,過會兒在樓下等你。”
“嗯,好。”
陳晨此時的語氣和神態,無疑要比之前緩和許多,正要目送這傢伙離開,誰知林風又把手伸進衣兜裡,掏出兩個雞蛋,獻寶似得放在打開的盒蓋上,回頭對她說道:“那我先出去了,隊長你慢用。”
說着他扭頭就走,絲毫沒有趁機邀功的意思,出了門還不忘貼心的幫着把房門關上。
等到腳步聲逐漸走遠,陳晨挺直的身軀才鬆懈下來,剛纔爲了保持形象,繃直的肌肉不斷傳來一陣陣的抽疼,都怪這傢伙出手太重,都過了這麼長時間,被打那地方的痛感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有了明顯的腫脹感,動作稍微大一點都會扯着疼。
陳晨一邊心中埋怨,一邊腳步緩慢的來到桌子前,有些遲疑拿起放在盒蓋裡的雞蛋,居然還有些燙手,她不由朝緊閉的房間門望了一眼,頓時讀懂了林風送她這兩枚雞蛋的意思。
熟雞蛋除了可以吃以外,用來消腫也非常有效。
這傢伙倒不是想象中那麼壞,當時那種情況,又是自己先動的手,也不能全怪他一個……
陳晨心想着,一邊拿起毛巾將剝好的雞蛋裹在裡面,來到梳妝鏡前,她解開了皮帶。
嘶……
如果林風不是那麼可惡的話,光是剛纔的表現就能加上不少的印象分了。
陳晨處理完一邊的傷勢,正要如法泡製另一邊的時候,房門毫無徵兆‘嘭’的一聲被打開了。
“隊長……長……”眼前的一幕讓林風傻立在門口,嘴大得足夠塞下一隻鹹鴨蛋了,他突然調頭回來只是想起因該先問問陳晨,這次出外執行任務大概多長時間,還需要準備一些什麼東西,誰想竟然會看到如此震撼人心的畫面。
陳晨還保持撅着的姿勢,胯骨到白皙大腿的優美弧線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一個僅認識半天的陌生男子面前,內心的震撼比起對方有過之而無不及,只能用驚濤駭浪才能形容。
以至於和林風對視了兩三秒後,她才反應過來,猛地一把提起褲頭,只是精緻的俏臉上一片血紅,紅的發光發亮,紅的殺氣瀰漫。
“隊長我……我……”林風何曾料到陳晨會如此迫不及待療傷,前後纔不過兩分鐘而已,眼前的畫面實在太過讓人血脈僨張了,搞的他現在還腦子裡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說詞來。
見他還站在門口直愣愣的望着自己,陳晨的手再忍不住顫抖,陡然一聲大吼“滾!”,同時用力擲飛了手中剝好的雞蛋。
哐當!
門房重重一聲扣上,半空中的雞蛋晚了一步砸在門上,頓時四分五裂,隱隱聽見外頭有人奔跑的聲音正越去越遠。
“混蛋!”一想到自己的身體竟然被這個可惡的傢伙給看光了,有氣無處撒的陳晨一腳踹翻了椅子,可動作一大又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疼得她唉的慘叫一聲,半蹲在地上咬牙切齒的發誓,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
突擊隊駐地緊挨着洪縣,這是一個人口只有十幾萬的小縣城,交通設施落後,山澗道路崎嶇難行,出遠門只能選擇乘坐長途客車或是每天一班的普快綠皮火車。
火車票相對來說更經濟實惠,從這裡到三百多公里遠的榮縣,也只需要四十幾塊錢而已,此刻,換了便裝的林風和陳晨就在這輛慢悠悠行駛着的小火車上,兩人相對而作,一路無話。
這截車廂也極爲安靜,只有寥寥幾名乘客,看穿着談吐,多半都是出門務工的人員,只是爲了節省一些路費,才選擇這種既沒效率又髒亂差的小火車。
兩個小時過去,陳晨就像被人施展了定身咒那樣,端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這麼一眨不眨瞪視着林風,彷彿想用這樣的方式逼迫對方主動認罪一樣。
林風被她瞪的渾身都不自在,又不便發火,只要假裝偏頭欣賞着窗外的風景。
連綿不絕的山川,除了山還是山……
煎熬一樣度過了兩個小時,林風扛不住了,緩緩扭頭望向陳晨,這妞還在直勾勾的瞪着他,這樣的冷暴力實在讓人懊惱。
不就不小心看了一眼嘛,又不會少上塊肉,至於這樣?
這女人怎麼生氣起來一點大局觀都沒有?!
回想起當時的畫面,林風只覺得鼻孔有道暖流正徐徐流淌出來,急忙往回‘哧溜’的吸了口氣,還好沒讓對方瞧出破綻,不然非得當場就打起來不可。
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自覺作爲一個男人,吃點虧也就認了,林風乾笑着,有些沒話找話的問道:“隊長,咱們出門執行任務,就算沒有專車使用,也可以請參謀長派那架直9送咱們去榮縣,何苦坐一晚上,白白浪費時間。”
其實選擇做綠皮火車的道理林風都懂,他現在只是在沒話找話說而已。
陳晨橫了他一眼,眼神中的煞氣已經很足,見林風沒臉沒皮的傻笑望着自己,她板着張臉說:“不該問的別問,你只需要顧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看樣子她的火氣還沒消散,連說句話都火藥味很重。
林風還不死心,繼續幹笑着說:“可是你總的告訴我,這次去執行什麼任務吧?就這麼不清不楚的,我怎麼知道自己該幹嘛?”
“到了地方自然會告訴你……”